《逃嫁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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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嫁新娘-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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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戎沁心别过脸去,故意不看,眼神胡乱的瞟。

  “你看什么?”

  林作岩卸下一身疲惫后,却发现对面的人儿扬着脸四处张望。

  “没……没什么。”

  不知怎的,结巴了下,戎沁心随便敷衍到。

  “对了!”沁心一反刚才的表情,一拍桌子大声问到:“我问你!”

  “问我什么?”

  “我昨天……昨天睡着了,今天……今天又醒了……”不知怎的,语无伦次起来,沁心的脸又霎时红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林作岩皱起眉,不明白她的话。

  “我是说……我的衣服,我明明不是穿的那件睡袍……睡的觉,我想说……我想问……那是谁帮我换的,是……九嫂吗?”

  她真的很希望是,瞪着眼,沁心说出来的话又企图欺骗敷衍自己的嫌疑。

  “不是。”

  斩钉截铁,林作岩矢口否认。

  “那……”

  “是我换的。”很是自然,就说了出来,毫不避讳。

  “你!!”

  惊的沁心脑中空白,心脏都不往脸上供血了,面庞白煞煞的吓人。

  “你想是九嫂换的吗?”林作岩一疑。

  “不是想不想,是到底谁换的?!”他是疯子么,他听不懂我问的话吗?

  突然,男子闷声一笑,眉眼舒展开来。逗她真的是件很好玩的事情,仿佛又回到那些他在无数个无眠的夜里一再温习的日子。她乖巧的待在自己身边,她喜欢演习骗人,但她的计量均是那么浅薄,她的表情千变万化,那样引人入胜。

  沁心见他一笑,又是一懵。

  “好啦,是九嫂。”依旧笑着,林作岩似乎在安抚她坐下来。

  沁心一听,心中的石头才算放下,还好,他只是在逗她,不过仔细想想,这种俗气的问题仿佛都是以这个答案结果的。自己怎么不好好思考一下呢,林作岩也犯不着色到她这样的货色上来吧。

  安稳的坐下,沁心瘪着嘴不再张扬了。

  只是林作岩却依旧很想笑,因为——

  那个衣服,的确是他换的。

    

  
[正文:第六十一章 一辈子的禁锢]


  台灯被拧亮,整个屋子里,只有这个角落被温暖的光色所包围,显得格外迷蒙。戎沁心一手撑颚,百无聊赖,随意的望了望林作岩俊美无俦的脸。

  不再有言语,林作岩提起笔开始认真的审阅一些文件和资料,他轻抿着薄细的唇,蹙起好看的剑眉,整个人开始投入到他的工作中去。而戎沁心却觉得分外不自在,她不知道为什么林作岩要她坐在这无所事事,而自己却又一个劲的做自己的事。

  明明不需要强硬的把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扯在一起,但他却似乎非要自己突兀的嵌在他的生活里。

  究竟,你想做什么,林作岩?

  沙沙的写字声漾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戎沁心凝视他纤长的手中那只黑色的钢笔,仿佛如有神风,化在纸上的墨色组成一排流畅而优美的字迹。

  戎沁心不太看的清他写什么,他的字很潦草,但却弧度优美。

  “你的字很好看。”

  轻喃一句,视线锁住的笔尖突的不动了。沁心狐疑的一抬头,林作岩的潭目正愕然而视,炯炯有光。毫无预期,两人的双眸均印入彼此的眼帘,沁心一楞,却见林作岩又疯快的别过脸去,低吟了一句。

  “你好吵。”

  很违心,林作岩只是为了掩饰脸上的燥热,那种心跳的肆虐感再次回到了他的身体里。因为她的眼神总是能扰乱他的心志,而此刻女子抬眸的双目中尽是清澈的光芒,仿若被点亮的琥珀,潺柔如水。

  —你的字很好看—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的赞扬。

  再次归为平静,林作岩伏下头继续写着,而戎沁心却皱了皱鼻子暗自怨道:什么啊,我只说了一句!

  但低怨过后,有种意外的平静感荡漾开来。

  这种沉默的默契在两人心中产生,气氛不再尴尬,像是待在同一副画中的两个景物,虽然并不是一类事物,但此时此刻却分外融洽。

  温暖的光色像个圈圈包围着他们,黑夜里,仿佛嵌在星空中的一角。

  撑着脑袋,沁心突然觉得很喜欢就这样看着那点笔尖洋洋洒洒的滑动,跃出一行又一行的字迹,它们仿佛不再只是字,更像是谱出来的一首曲子,应该很好听。嘴角不自觉的提起,戎沁心又轻轻开了口。

  “林作岩。”

  笔尖只是一顿,又继续滑动。

  “恩?”

  “我在你们家做事,一个月工钱是多少啊?”这样恐怖的奴仆生活,她觉得起码得换来等值报酬。

  “你想有多少?”轻扯嘴角,林作岩觉得这个问题好笑,这个女人怎么总能注意一些完全不是主题的东西。

  “我想啊,林作岩,我在你家打工,不就是为了还债给你么,我欠你的要用几个月的工钱才还的了呢?”把歪着脑袋摆正,戎沁心煞有其事的认真问道。她总不能一辈子为他打工吧,她的洛舟还在等她呢,这些奴仆日子也应该有个头的吧?

  这次笔尖是真的不动了,林作岩放下手中的笔,气氛突然变的有些异样,丝丝危险的气息从这个男子周身伏起。

  黑眸直视,摄出寒冽的光芒,使得沁心突的一懵。显然是被吓着了,戎沁心下意识的退后身体。

  “你很想走?”

  才是第二天,她待在他身边才第二天,她就开始算着什么时候要离开?!待在他身边真的让她如此坐立不安么,让她这么痛苦么?是什么牵绊了她的心,什么令她非要离开不可呢?

  就不能有一点点留恋,就不能放着这温馨而静谧的时刻,不要打破么?

  “我只是先问问,我总不能白做事吧,欠你的钱我会好好还的。”试图安抚眼前欲要暴动的男子,沁心眼神却慌乱闪烁。她一向都受不了林作岩冷冽起来的模样,仿佛会把人活生生的给吃了。

  “那你觉得你欠我多少?”冷冷出声,男子的表情竟分不清喜怒。

  眨了眨秀目,沁心掰着指头一算,额间顿时冷汗涔出。逃嫁时带出的嫁妆虽然她是丢了,但好歹也是她‘偷’的,再加上那对价值连城的耳环,所欠的债务可算是……

  “额……”

  舌头打了个结,沁心觉得似乎在给自己挖坟墓。

  “上千……个大洋吧……”底气不足,沁心睁眼说瞎话,抱着侥幸心理希望林作岩不会追究到底丢了多少嫁妆。遂她抬头偷视男子的反映,却见他俊美的脸依旧纹丝不动,并未显露丝毫怀疑,她的气势于是略微上扬。“你看啊,上千个大洋,其实也算不了很多啦,我要是一个月还上一点,日积月累不就能还清了么?”

  林作岩看着她自顾自的说,轻轻的眯了眯眼,攥紧了放在桌子底下的左手,随后又放了开来,脸上又涌现出寒澈人心的笑容。

  诡异十分。

  戎沁心暗自盘算,就算是在戎家公馆,一个月的工钱也有好几块大洋。如今曲身于林作岩门下,工钱总不能少了吧,慢慢的还,还是有还的清的那天的。加上她还有洛舟,有莫芯,他们都可以借一点给自己,重回自由之身的日子不会太远。

  只是女子打着她精亮的算盘时,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男子正缓缓站起。

  林作岩饶过书桌,靠近盘算中的戎沁心,一片阴影投下,女子才是一楞,呆楞的抬起脑袋。

  “怎么了?”

  俊魅一笑,男子轻启声音:“你把那个花瓶给我搬过来。”

  “啊?”

  女子呆滞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去,看着男子所指的方向。不远处的矮柜上,端正摆着一精致镂空纹彩的花瓶,虽然灯光黯淡,却依旧能分辨其出众的型色。

  “去啊。”

  看着仍然裹足不前的沁心,林作岩催促一句。

  “噢。”

  应了一句,沁心总算是上前搬动,只是她不禁思考,这林作岩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叫她搬些这样的东西?自己正跟他谈工钱,谈将来的事,他怎么就一转锋芒,命令她做事呢?

  双手环抱起体形颇为巨大的花瓶,戎沁心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

  但刚转过身时,却发现林作岩竟就在身后,并且靠的如此之近。

  “你干吗?”

  一头的问号,沁心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面前的男子不语,幽深的潭目眯起,泛着诡谲的光芒。他又是上前一步,紧迫的逼近。沁心觉得气氛不对,欺近的男子身上散发出灼热的香味,是专属于他的男子气息。她记得这个味道,它和记忆中的某个片断里,缠绕在身的气味一模一样。

  那个巷子!那个吻!

  瞠目而视,沁心脸又煞白起来,她不会忘记那个如野兽般欲索不止的吻,疯狂而迷乱,她当然记得那种丝毫无法反抗的无力感,仿佛自己根本就是个任人摆布的布娃娃。想到这,女子轻轻咬了咬下唇,警觉的又退了一步。

  只是着一件白色衬衫的男子,微开的领口,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胸膛,默在黑发里的邪魅表情,似乎危险十足。他不发一语,像是伺机捕捉猎物的好手,步步为营,寸寸接近。

  “你干什么啊?”

  又是问了一句,却见逼近的男子更是缓缓抬起一手,直直欺了过来。沁心一楞,伫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大手欲要抚上她的脸颊。她慌忙的要躲闪,又要一退,却发现自己一步步的已经退了没有后路了。

  身后墙壁的冰冷感传来,沁心慌张的抬头,高大的身躯近在咫尺。

  “你想干吗,你是不是又犯病啦!”

  他肯定是有间歇性神经病,沁心歪着脑袋,欲要平躲过那只手的抚摸,却见男子已伸出了另一只胳膊,抵在墙上,把沁心整个环住。沁心紧张的要掰开他的大手,却突的发现,自己松开的手让怀里的花瓶顿时失了依靠,砰然落地。

  “叭呲——”

  摔了个粉碎。

  沁心完全楞住了,她还么反映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林作岩却笑的更浓了,不仅收回了禁锢沁心的双手,还连连后退了几步。

  “这个瓶子价值一万大洋,现在你把它给打了,你说怎么办?”

  呆滞的望着地上分散一地的碎片,这句话如雷贯耳,搅起了沁心的理智。原来……原来……他是在耍我!?

  “你!”

  脸气的煞白,沁心一咬牙。

  “你说的没错,一个月我给你十块大洋,一万大洋,就是一千个月,你说这是多少年?”笑意昂然,黑瞳里得意的光芒刺的沁心脊梁发寒。这分明就是嘲笑,这分明就是咄咄逼人!这花瓶根本就不是自己故意摔烂的,是他叫她去搬,然后又对她……她为了躲避才会不小心摔了的!

  这是阴谋!

  “你!你怎么能这样,一千个月……一千个月……我一辈子也没那么长啊!”气的躲脚,他这是在开玩笑么?!

  男子黑眸决绝,顿时一凛,缓缓出声,宛若阎罗召唤。

  “对,就是一辈子。”

  一辈子!

    
[正文:第六十二章 无措的心]


  书房的那日过后,戎沁心觉得越来越憋屈。现在她头顶着一万多块大洋的债务,分分秒秒都像有块巨石压在胸口似的。最让她火冒三丈的是,她的债务数额正在以接近九十度的曲线向上攀爬。

  为什么呢?

  譬如今天接近中午的时候,九嫂吩咐她把外面运来的木箱给搬进来,沁心不知道是什么,但也小心翼翼的把箱子给搁置妥当了。但半个小时后,九嫂便嚷嚷着说箱子里的东西破了!戎沁心赶忙过去一看,只见是一只碎的七零八落的翠色琉璃的麒麟壶。九嫂一字一顿的把这只名家雕刻的壶子说的是天花乱坠,沁心只觉得天崩地陷,她分明没有重拿重放它!

  可它就是碎了,长一千只嘴巴也说不清。

  接下来的日子里,沁心每天都面临着超负荷的工作,抹洗不停,根本再无力气想其他的事情。在她的‘小心谨慎’之下,每天‘打掉’,‘碰坏’,的东西虽然是愈加减少,但是已经是触目惊心的债务金额,使得她内心的忿然感与日俱增。沁心一直在忍耐,她不是傻子,那些枉加之罪根本是子虚乌有,根本是事先设计好的。就像那天的花瓶,分明是林作岩先逼人在先,她才会打破的!

  一个星期了!

  戎沁心大门都没有迈出去过,她白天被当奴役使唤,晚上像雕塑一样坐在林作岩的书房一角。自始至终,林作岩都不发一语的埋头做他自己的事,而沁心更是一句话都不愿搭理他。她在忍,她忍,现在自己是寡不敌众,孤军奋战,擅自撕破脸面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能忍多久,身体像烧了一把火一样,被委屈和气氛灼的生疼。

  林作岩啊,林作岩,你真是气死我啦!

  最初的一丝期望都破灭了,她本以为林作岩不杀她,便是说明他不讨厌她,自己与他至少也算的上是朋友,但如今看来这真是一厢情愿到可笑!

  爆发之时,在戎沁心今天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千元的债务,她望着手上枯死的一盆盆栽,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它能值一千大洋。疯了一样的甩掉手上的盆栽,不顾九嫂和其他两位丫鬟的喝声阻挠,戎沁心气势愤然的推来了书房的门。

  “林作岩!”

  望着气势汹汹的女子面目狰狞的夺门而入,林作岩只是微微的抬起他的俊脸,似乎并不吃惊。

  “坐吧。”

  他一如既往的吩咐她坐下,只是沁心这次是忍无可忍,不再买账了!她一把甩上书房的大门,大步流星的走近书桌,一拍而下。

  “啪——”

  次声声势浩大,林作岩不能忽视的抬起双眸直视女子恼红的是双颊。男子眯了眯眼,里面似有浓重的愠色,他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子,对着他叫嚣起来,她不记得她欠了他多少钱么?

  “你给我站起来。”

  沁心寒着眼,冷冽的说到,仿佛这是命令。

  “什么事?”

  “你给我站起来,我不喜欢你坐着摆着一副泰然无事的模样!”真是令人气愤,他的霸道和锋芒就不能收拢一点么,非要把她给逼急了,他才甘心?

  林作岩把愠色的目光稍稍敛起,因为他发现眼前的女子是真的怒了。他当然了解,她的倔强和韧性能挣脱一切面前的束缚,就像当初她从林家大院的婚宴上落跑一样。面对激昂的她,自己总是不能像平常一样,冷冽到底,遏制到底,她不像任何他所碰见的女人,不仅不会因为他的长相而倾心,更是对他的势力视而无睹。

  缓缓的站了起来,林作岩发现女子的胸膛正剧烈的起伏着,她在憋着什么,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连眼皮都不曾眨下。双眸中耀出逼人的神色,她的埋怨那么明显。男子心疼的蹙起了俊眉,不自觉的深深凝望着她。

  她真这么生气?

  沉默了好一会儿,沁心只是攥着拳头,怒目而视着,望着一语不发的男子,她想,是不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感受?他甚至就那么喜欢看到她难过,看到她受委屈,看到她走投无路?

  “你真就这么讨厌我?”

  咬牙切齿,沁心字字铿锵的问到林作岩。

  “你就真这么怨恨我?”

  眼圈好像有一点红红的,只是沁心再也不想对着他哭鼻子了,她委屈的泪水他看的多了,只是没有一次他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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