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放下了文件,也上了床,抱着她:“我不看了。快睡吧。”啪的一声将电灯关了。室内瞬间一片漆黑。
她的头埋在他怀里,依稀可以听见他缓缓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他的味道充斥着四周。她心里酸了起来。原来还是到了尽头,所有的路都是有尽头的。
他感觉到她的不安分,小手在下面不停游走。他吸了口气,凑到她耳边:“你不想睡是不是?”她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封住了他的嘴巴,舌头软软的伸进了他嘴里,与他追逐嬉戏。他迟疑了一秒钟,马上主动了起来。
手很快就解开了她身上的袍子,抚上了细嫩的皮肤,制造一波又一波的火热。他的唇也在不知不觉中滑到了她胸前,流连再三。“啊……”难耐的呻吟从她嘴里偷偷地逸出,在安静的、幽暗的房间里回荡。他的动作越来越火热起来,像是要在喘息间逼出她娇媚柔腻的呻吟
她起床时已经很晚了,他已经出去了。在床头留了张小纸条:起床后记得吃早餐,吃药!!心里泛起熟悉的酸楚。她摇了摇头,慢慢的起身。
洗了澡,穿了衣服,下了楼。这才发现张阿姨已经到了。见了她下来,忙跑了过来:“怎么下来了。江先生说你生病了,让我今天过来。”星期六和星期天,张阿姨是不用过来的。她坐了下来:“没事,就有点感冒。”
张阿姨忙端了一碗白粥,几碟小菜过来:“江先生让我准备点清淡的。你先吃一点。还有药,先生嘱咐我一定要看着你吃。”原来他也知道她最怕吃药了,向来能赖就赖,能拖就拖的。
她其实已经很饿了,昨天一个晚上没有吃东西,又从公车上下来走了一大段的路。所以一连喝了两碗的粥。又将张阿姨拿来的药全部吃了。
刚放下碗,他电话已经过来了,心有灵犀似的:“好些了吗?”她低低恩了一声。他又道:“多休息一下。我下午回来。”她又恩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站在窗口,看着雪从天上不停的飘下来。时间过的好快又好慢。曾经有那么一个下雪的冬天,他和她就窝在床上渡过的,想起来,仿佛就好象在昨天一样。又有那么一个冬天,他和她在老家的一个古镇,吃着火锅配着冷风,他却兴致昂然,说是别有风味。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久得她都快忘记了。
她猛得将玻璃窗移开,寒冷的北风哗哗的吹了进来,打在脸上,隐隐生疼,却不止冷在脸上,仿佛连心扉也打颤了起来。虽然是冷,冷的刺骨,但整个人却异常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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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
“知道宋玲玲吗?”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冬日的午后,在气氛好,情调佳的咖啡店,望着人来车往,听着悠扬悦耳的现场钢琴独奏,真是一种享受。
娉婷优雅的饮了一口,这才放下杯子道:“不要跟我说是最近从美国回来的宋玲玲?此人最近在社交圈风头很劲!有文凭有背景又有美貌,不引起轰动怎么行呢?”一连在好几个SHOW场和PARTY看到过她。京城说大很大,说小也就这么一个圈子。
连娉婷都如此说,看来的确是不错的。“有时候,我会想。我与他一起到底是什么?他待我到底有几分真的?”瞧见娉婷正看着她,她耸了耸肩,继续道:“不过,都没有答案。”他甚至从来没有说过他爱她。
娉婷似安慰又似羡慕的道:“你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江少已经为你放弃大片森林了,还不知足。你没瞧见他以前的样子。现在完全像个结婚了的男人。你还想他怎么样?”男人肯在一棵树上吊死,说明是爱惨了。否则有几个人可以做到。外头到底是花花世界,诱惑无限。有的时候,没有承诺反倒也是一种承诺。因为太过于喜欢,太过于爱了,害怕给了承诺做不到。倒不如脚踏实地的做,用行动表示。
娉婷忽然止住了话头。她随着娉婷的眼神看过去,只见有一位极亮眼的美女,妩媚的大波浪,一身Chanel的行头,脚踩着靴子,正朝着她们这个方向走过来。估计是来找朋友的,瞥见了娉婷,微微笑了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经过时,一阵香风弥漫。娉婷的表情有点吃惊,她问道:“你认识她啊?”娉婷微微翘着嘴角,似笑非笑的道:“怪不得老人家都说,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你知道她是谁,就是我们刚刚所说的宋玲玲。”
她愕然了一下,忙朝宋玲玲的方向望去,正有一排装饰挡着,只模糊的看见一个背影,身型高挑,说不出的婀娜多姿。“真的?”娉婷白了她一眼:“什么蒸的煮的?如假包换的。我和她在社交场合碰到过几次了。”
娉婷又饮了一口咖啡,见她神色古怪,这才突然想起她刚刚问的事情:“你无缘无故问宋玲玲干吗啊?”她笑了笑,带了几份苦涩:“你知道她是谁吗?”娉婷看着她,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她笑的更加灿烂的起来:“她是江修仁如假包换的未婚妻!也就是所谓的我的情敌!”娉婷吓了一吓,转过头,朝宋玲玲刚刚去方向又看了几眼:“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她反倒平静。娉婷被她问的呆了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我从来没有听平华提过啊?若是有这回事情的话,他们这个圈子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不以为意:“是真的。我是听他母亲说的,还是他爷爷给定下的…”将医院里的事情从头到尾描述了个大概。
“那你准备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呢???只苦笑:“想不到到最后我只是个第三者??”娉婷虽然与孙平华胶着不下,但到底是先来为到。毕竟孙平华父母介绍的晚,只能委屈当个第三。但他们的情况却正好相反,无论他与宋玲玲如何,她出现的时间总归是迟了的。宋玲玲如此的出众,单单背景一项已将她甩得老远了。这场战役,还没有开打,已见输赢了。
他进了屋子,将公文包扔在沙发上,如平时般在厨房找到了她。最近这段时间,她很喜欢自己弄,常常让张阿姨买好菜,她回来自己亲自动手。怕她辛苦,提了几次意见也没有任何效果,他也就由她去了。
蹑手蹑脚的从后面抱住了她,道:“煮什么?”她手上还在忙,头也没回:“笋三丝!”他笑了出来,心里像吃了蜜糖般,到处泛着甜意:“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是吗?我不知道你喜欢啊?早知道就不煮了!”她难得耍坏。其实是他母亲偷偷告诉她的,说他如何如何喜欢吃笋三丝。还教她做的方法,她也只不过想实践一下而已。
他的手用力箍紧了,预期的听到她的吸气声,这才恶狠狠的道:“再说一次看看!”她笑了出来,求饶着道:“好了,我不敢了。要烧焦了”他这才轻轻松开了些。
吃饭的时候,两人面对面坐着,他食欲很好,将笋三丝吃了个精光。还跟她讲了个关于他爷爷的故事:“我爷爷最喜欢吃这个笋三丝了。当年我奶奶最拿手的就是这个,可是那个年代,他们总是处于分离的状态。所以每次我爷爷回来,我奶奶每顿总是要炒这个菜,新鲜的笋过了季节就没有了。奶奶就把它们挖出来,把它们晒成笋干,一年一年的放着”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故事。两人窝在书房角落的大沙发里,水晶几上放着两杯清茶,淡淡冒着白烟,暖暖的,空气中好象若有似无的带了一丝香甜。
他继续道:“在我印象中,其实我爷爷是个脾气很大的人,但我奶奶从不和爷爷去顶嘴。总是默默的做着事情,每当我爷爷发脾气的时候,她就悄悄的走开一会儿。等我爷爷气消了再回来。我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我奶奶和我爷爷脸红脖子粗的时候。我姑姑也老是在我奶奶面前嘀咕,说不能这么让着我爷爷。可我奶奶总是说没有关系,就让着他好了,都让了一辈子了。我有时候想起,总觉得奶奶也许习惯了忍让,习惯了去接纳。对她来说,最苦的日子,我爷爷参军的时候,生死未卜了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现在爷爷在她身边,日夜陪伴着她,这么点小小的事情,她怎么会耐不过来呢?更也许在奶奶的心里并没有觉得有多少委屈的吧,她总是等爷爷气消了,又笑咪咪的围了上去。”
她找了个舒服的,头枕在他腿上,抱了个柔软的小枕头,还是蝴蝶,明亮的色调,温暖和舒适。他的手缠绕着她的发丝,五指成梳,有一下没一下的帮她梳着:“后来有一年,奶奶生病了,病的很重。医生说快不行了,爷爷在医院里对医生发了好大一场脾气,我爸我妈我姑姑谁也拦不住。但这之后我却再也没有看他发过脾气。他天天陪着奶奶,给她弄吃的,每天让厨师变着花样做。也不让人乱动奶奶,天天自己亲自照顾着。而且这么一照顾,就照顾了五年。这长长的又短短的五年里,爷爷也从一个健康的人变的憔悴,变的苍老,直到把自己也变成了病人。”
“我当时还很小,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爷爷的脾气一下子变好了呢?对奶奶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呢?每天端着碗在奶奶床前喂她吃饭,哄她喝药,逗她开心连对我也没有那么好!”他声音慢慢的低了下来,只凝视着她。
缓缓的俯下头,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再接着道:“后来奶奶的病终于拖到了无法再拖的时候,爷爷整日整夜的陪在奶奶身边,拉着她的手。凭我姑姑和我妈怎么劝,他就是不肯放开。他就这么陪着我奶奶一直到了最后一刻…”他声音很低,就如同呓语般,带着一种哽咽。她微微抬了头,只见他的头转向一侧,仿佛不想让她看见。但她依稀觉得他眼中有东西在闪烁。
她沉默了一下,拉了拉他的衣服,低低的问道:“后来呢?”他的手轻轻的伸了过来,很大,很暖和。与她十指紧扣,又缓缓的拉起了她的手,放到嘴边,细细吻了吻:“后来后来不到半年,我爷爷也过世了。他走的很安详,很愉快…”
想起苏芮的一首歌《牵手》:因为爱着你的爱 ,因为梦着你的梦 ,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 ,幸福着你的幸福 ,因为路过你的路 ,因为苦过你的苦 ,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 ,追逐着你的追逐 ,因为誓言不敢听 ,因为承诺不敢信 ,所以放心着你的沉默 ,去说服明天的命运 ,没有风雨躲的过 ,没有坎坷不必走 !所以安心的牵你的手 ,不去想该不该回也许牵了手的手 ,前生不一定好走 ,也许有了伴的路 ,今生还要更忙碌 ,所以牵了手得手 ,来生还要一起走 ,所以有了伴的路 ,没有岁月可回头…”
苏芮的声音坚定而沧桑,仿佛品尝了人生的种种滋味,阅过了人世的情感沧桑,所以才如此的沉静、恬淡和大彻大悟。原来牵了彼此的手,无论日子苦难还是甜蜜,也要一起走下去。当暮年回首,心中也了无遗憾!
两人在书房里窝了好久好久。在那瞬间,她觉得他离她好近好近。她枕在他腿上,一片的安心。就像小时候,拉着父亲宽大的手一样,觉得世界上一切都很好,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连后来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跟她说宋玲玲的事情,她不想主动开口,只能等着。每日里有点患得患失的。反观沈小佳,眉飞色舞的,一脸的精神。可见与男朋友正如漆似胶呢!她还是没能和六部的席经理凑成一对,倒与以前的老同学擦出了爱情的火花。所以说有的事情没个准,缘分到了就是到了。缘分不到,干瞪眼也没有用。
电话叮当叮当的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娉婷的。她接了起来:“喂!”娉婷试探的道:“最近忙吗?”
她笑了笑:“还好啊!”“要不要去逛街?”春装已经大面积上市了,已经到了新的换季时候,娉婷向来喜欢购物。她沉吟了一下:“恩,好的!”约好了见面的地方,这才挂了电话。
又打了个电话给江修仁,告诉他今天不回家吃饭了。他在那头磨了好久,知道她与娉婷出去购物,这才同意:“好吧。好了,打个电话给我,我去接你。”刚要挂,他又道:“我上次帮你办的卡在身边没有?记得多买点!”他上次帮她办了几张副卡,她也从来没有用过,也不记得放在哪里了。听他问起,忙恩恩了几声,才挂了电话。
陪了娉婷这样的美人过去,名店里的小姐服务相对热情多了。不像她以前逛的样子,因为看打扮也不像会买她们那里东西的。一群店员围着娉婷打转。一个钟头下来,娉婷已经有许多战利品了。
又逛了好一会,觉得也差不多了。便打了电话给江修仁,约好了在店里等。娉婷正在试着,只见店员们好几个朝门口的地方迎了过去,脸上笑意醉人:“宋小姐,你好。好几天没来了。我们最近到了几批新货。”
那宋小姐道:“拿来给我看看!”声音颇为动听,只觉得带了一丝高傲。几个店员忙取了好几件衣服过去。子默正坐着翻杂志,一时眸光转了过去,不禁有些诧异,竟然是宋玲玲。
只见她拿着衣服比划了一下,有点满意,转头问店员:“就这个颜色吗?”店员笑着道:“还有一个嫩黄色。春季的颜色比较鲜艳些。” 宋玲玲看了看衣服,道:“帮我把这件包起来好了!”
正说话间,娉婷换好衣服出了来:“子默,怎么样?”一身闪亮的高腰连身裙,显得身材凹凸有致,既高贵又漂亮的。她点了点头,如实的道:“好看!”娉婷笑了出来:“每件都说我穿了好看。我今天破产就唯你是问!”她笑了出来:“说你好看也有罪啊!真难伺候!”
娉婷拿着一件绿色的裙子递了过来:“去,试试这件!你皮肤白,穿绿色又好看又性感!”性感这两个字应该与她是绝缘的吧。她摇了摇头。娉婷却不肯放过她,推推攘攘的将她弄进了试衣间。
她看了一下设计,中袖的高腰裙,蕾丝滚边,简单复古。她穿好,检查了拉练等地方,这才推了门出去。娉婷眼睛一亮,道:“我眼光不错吧,就知道你穿这件好看!”有个店员也围了过来:“是啊。这位小姐穿了真好看。”
她朝镜子里看了一下,不愧是品牌服饰,简简单单的裙子,穿起来竟然很有味道。只听宋小姐的声音响起:“那位小姐穿的衣服还有吗?”有一店员回道:“没有了,宋小姐。整个京里就一件。上海的旗舰店也有一件。”
宋玲玲恩了一声,没有说话。那店员是个经验丰富的人,一看穿衣服的那个人,全身上下没什么名牌的,心知不是买这牌子的料。便走了过来,道:“这位小姐,是否要买?如果不买的话,宋小姐要试一下!”虽然言语还算客气,但那意思店里哪个不明白。
娉婷冷笑了一下,看也不看那店员,道:“我们又没说不买?”她自然看到宋玲玲了。所谓人挣一口气,佛挣一柱香。她怎么能容忍店员仗着宋玲玲这么欺负子默。虽然那店员还是笑着脸,但她火已经上了来。
那店员依旧笑着:“于小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于娉婷自然是她们这里的客人,所以那店员也认识。但宋玲玲虽然来了没几次,每次都是大手笔,她们自然懂得逢迎。
赵子默拉了拉娉婷,意思她不要说了。其实觉得也平常,何必跟店员脸红脖子粗的。虽然这件衣服是挺好看的,但那价钱也是要人好看的。何必为了赌气,花那个冤枉钱呢??
娉婷不依,正要说话。只听江修仁的声音传了过来:“这衣服不错!”两人吃了一惊,转过头,只见他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店里,正靠在玻璃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