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打圆场。
优优舔了舔略微干涩的嘴唇,眼睛不服输地骨碌碌转呀转的,非得掰出个让
他心服口服的理由。
“好处可多着呢!少了我,你可以再娶一位你真正喜欢的妻子,又不用常常
跟我发生口角,气坏了身子还得花银两找大夫,岂不是劳命又伤财?你说我这
理由多好、多为你着想。”
“是吗?这些你不用费心,我老早就想好了。”他笑意盎然的说道。
“想好了?你真的想好了?快说来听听,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优优乍听
他所说的话,以为自己的诡计得逞了呢!
瞧她兴奋的,头发都快竖起来、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好,你好生听着,包准你会举双手赞成。”他找了把椅子,惬意的坐了下
来,才徐徐道出:“第一、你不用替我担心老婆的事,现在纳妾对男人来说实
属天经地义、家常便饭,若我遇上喜欢的女子,大不了我娶她回来当妾,这倒
没什么大问题。”
“什么?你想纳妾!”
优优握紧双拳,不懂自己在气些什么东西;他娶妾关自己什么事,反而对自
己更有利,说不定待他忽略她后,她就可以逃回家了。
“嘘,别冲动,听我把话慢慢说完。”
他用极尽温柔的语调说着,听得优优毛骨悚然,全身起鸡皮疙瘩;他还有什
么骇人听闻的计划吗?
“第二点可就更好解决了,你放心,我是不是”劳命又财“的,因为,我可
以将你软禁在这”秋千园“内,眼不见为净的结果,要我生病都难,”他故弄
玄虚地道出他的计划。
听了他的话,优优宛如遭受青天霹雳般,讷讷的发不出半点声响;这个聂寒
云竟要这么对待她,不放她回去也就算了,还想将她囚禁在这“秋千园”哩!
完了,不见天日的日子终于来临了,想躲都躲不过,这是在老虎嘴上捋虎须
的后果,也怪自己昨晚还没弄清楚况就对他猛开炮,这下可好了,自己却成了
炮灰。
聂寒云冷笑着一张脸,见她不答话,于是饶富兴味的说:“敢情是同意了?
那就这么说定罗!”
“你——”优优一颗心完全吊在半天高上,顿时感到自己词穷语拙了起来。
“别你呀我呀的,放心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保证不消十天半个月,我定
能将你对我的反感恶意消弭于无形。”
聂寒云笑咧了一张嘴,从外表上看来;他是个胜利者,其实,他心里头明白
自己只不过是在强颜欢笑,死不认输了。
“你这个恶魔——”优优义愤填膺的举起手,打算往他楞角分明的面颊上甩
上一巴掌。
只可惜并未成功,她娇小的玉拳被聂寒云的那只大掌完全全的钳制住了!此
时此刻,他的一双剑眉全都飙扬了起来。
“我说过,一次的错我还可以饶恕你,可是再一次的有心之过就是不要命了。”
他用力紧钳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字的咬着牙说出。
“你弄疼我了。”她急欲挣脱出他的掌腔,想不到自己的下场比受五马分尸、
绞刑之苦还要惨。
优优纷纷溃决的泪珠,却在在凌迟着的心,心中一阵战栗,不由得放开了她。
“我看看!”。他强行执起她的柔荑,柔情乍升的说。
果然,一道五指的红印深嵌在她的手腕上。
“不用你假仁假义,我可一点也不在乎,也不怕你,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
感激你,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优优咄咄逼人的说,却忽略了她许多小动作
早已出卖了自己 。“不怕我?想要报仇?就凭你紧握的双拳,及不停抖动的双
肩吗?女人,害怕就说吧!一味的逞强只会害了自己。”
想不到她的那些小动作丝毫没有逃过聂寒云的法眼,在他面前她就像个赤裸
的人,没有丝毫的遮掩及掩饰物得以蔽体。
她紧张的撇过脸,“该嘲弄、该挖苦的你一项也没漏,这下子你该满意了吧!
如果满意的话,你可以出去了。”她深吸口气,“我放心,除了”秋千园“,
我哪儿都不会去,对你们聂家我没兴致、更没精神去研究,绝不会跨出这儿一
步的。”
他的目光骤然犀利如枭鹰,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她,一股紧张诡谲的气氛回荡
在两人之间。
不知怎地,她突然不反抗回驳,他反而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些不安之感
隐隐在心中氾滥;他的目的不就是这样吗?他要她温顺乖巧,对他的话唯命是
从,可是这会儿,他全然没有一丝得意的成就感,倒是有点怅然若失的悔怅,
他不该这么对她的…“你能这么想才像话,希望你这种态度能持续下去,可不
要一眨眼的工夫就全忘了。”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他只能顺着她的话说,
“乖乖待着,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临去之前,他出其不意的在优优的红唇上烙下深深的一吻,目的是想责罚她,
更是想唤醒她的身份——无论她喜欢的人是谁,截至目前为止,他聂寒云是她
正式拜过堂的夫君,即使他要了她也不为过。
浅酌的吻,在没有经验的优优眼中,已是极大的刺激了,再加上聂寒云极其
温柔的挑逗摩挲后,优优初时极力的抗拒却演变成欲迎还拒,终至成为全然的
接受。
聂寒云更是被自己的行径吓了一跳,本想教训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妻子,却
滋生出一股欲罢不能的冲动,她的唇及发间的幽香是那么诱人,那种像罂粟般
的魔力让他难以自持…良久…良久,他俩才由这激情的漩涡中跳了出来。
聂寒云轻拂过优优滟红的粉颊,犀利的瞅着她,“当我的妻子滋味如何?由
你韵反应可瞧出应该还不错吧!认命吧!想离开这儿,我聂寒云可丢不起这个
脸。你先准备一下儿,一刻钟后我再来带你去拜见我的父母。记住,别在我父
母面前嚼舌根,他们管不了我的。”
望着他转身离去傲慢嘲谑的身影,优优只能嗔恼交织地握紧拳。
她的世界怎么全乱成一团儿了?为什么他就是有本事掌握住她的一切,惹得
她羞恼不堪,难道她真要在这“秋千园”内演出抑郁终生的戏码吗?
爹,娘,快来救女儿吧!
***“媳妇拜见公公、婆婆。”在聂寒云含威的眼神示意下,优优不得已
只好摆出小媳妇温驯的模样。
“别净站着,坐呀!我和寒云他爹待会要先行离开这儿回江南去看看,所以,
一切就甭客套了。”聂母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优优这聪明慧黠的女孩儿,想必以
后聂寒云的生活会更增添几分色彩了。
“娘,您和爹不是准备在这儿长住吗?这下子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聂
寒云闻言,立即反问道。
“孩子,你有了自己的事业及婚姻,为父的心中也放下了一个担子,现在就
只剩下辰云了。唉!他要是有你雄心壮志的十分之一,我也满足了,只怪我和
你娘实在放不下江南尚存的少部分事业,想回去看看,也担心只让留辰云在那
儿,那些家业会被他败光了。”聂子威娓娓道出他的感慨及无奈,更希望聂寒
云能了解爹娘念旧不舍之心。
江南织坊可说是聂子威毕生的事业,主脉即使北迁,但尚余下的几个分支小
店,凭着三、四十年的感情,他还是割舍不下。
更何况,聂辰云那个败家子还留在那儿,再晚点回去,不定两个老的被他卖
了还不知道呢!
“辰云不会的…”
“你从小就替他说话,难怪他会愈来愈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求求你别再提
他了!”聂母摇摇头,真是满腹辛酸呀!
“既是如此,还望爹能尽早处理好末完的事务,速速前洛阳与我们相聚,这
样孩儿才能放得下心。”聂寒云深知爹爹对江南的事业依旧无法忘怀,因此,
也不坚持,只愿他二老能尽快了却心愿,心甘情愿的在洛阳享清福。
至于聂辰云,倘若他愿意,聂寒云一样欢迎他前来洛阳与自己共持新织坊;
因为他知道…不提也罢,辰云不说这是秘密吗?
“你放心,只要你尽快让你娘有孙子抱,她就算用飞的也会逼我背着她飞回
来带孙子的。”聂于威望着聂母含笑道。
这也是能让聂母忘却聂辰云那不肖子的最佳方法。
“这个爹娘请放心,我们定会加油的,多生几个小萝卜将你俩拴得牢牢的,
让你们跑都跑不掉。”聂寒云揽在优优的腰间的手劲顿然加重了许多,他故意
将她往自己身上捱,表现出一副恩爱异常的温馨状。
“别这样…”优优无奈地挪了挪身子。
他靠向她耳际,轻柔的吐气道:“别动,忘了我的话吗?你是我聂寒云的妻
子,想再得到证明吗?”
他的轻声细语,让优优蓦地想起方才房里那个让她永难忘怀的吻,顿时殷红
了双颊 。然而,这抹幸福洋溢的镜头看在二老眼里可是得意极了,也放心了不
少——寒云终于找到相守一辈子的人了。当然,那人就是现在依偎在他怀中含
羞带怯的卜优优。
“好,好,我们就等着你们的喜讯罗,对了,优优,我和你婆婆待会儿准备
去你娘家拜访你的父母,有什么话要我带去吗?当然,两家距离那么近,过了
这段坊间传闻禁忌的日子,你若想回去,随时可让寒云带你回去。”聂子威和
蔼慈祥的轻声说道,担心自己向来大而化之的口气吓着了新媳妇儿。
“我——”优优想说些什么,却被聂寒云那如刀刃般的眼神给吓止住了,
“请公公婆婆代我向我爹娘问好。”最后,她只有这么说了。
优优觉得自己好惨呀!眼见二老慈眉善目,应该是个明理之人,若是她说出
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应该会体谅她吧!
只可惜,聂寒云那锐利如刀锋的瞳眸,让她一句真心话都挤不出来,反而净
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这没问题,你放心好了。寒云还没带你去吃饭吧!我们一向习惯大伙在饭
堂进餐,若你一时不习惯,就让翠儿送餐去房里用吧!”聂母善解人意的说道。?
“娘,这点您放心,我会嘱咐好一切的,暂时就让优优在房里和我一块儿用吧!”
聂寒云不让优优丝毫作主的余地。
优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哪会不晓得他安着什么心眼,还不是担心她在众人
面前说出危害他立场及身份的来。
这个聂寒云真不是个好惹的东西!
倒是“优优”两字第一次由他口中喊出,不知怎地心中感觉还满温馨的。
聂寒云倒是挺惬意自得的看着她,看她的刁蛮任性在他面前还使得出来吗?
这就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好啦,别在我们面前表演”眉来眼去“的镜头,你爹可是会受不了的。”
聂子威不失幽默的哈哈大笑道。
“待会儿回房后,你可以和娘也来个”重温旧梦“,我想,没有人会干涉的。”
聂寒云也一反他往常冷峻的个性,表现出难得俏皮的一面。
“你这孩子!”聂母的老脸霎时都红透了。
“好了,不打扰你们的计划,寒云和优优这就告退了!”说毕,他连忙拉起
尚一脸愕然的优优,往屋外走了出去。
“你这是干什么?”优优使力甩掉聂寒云像钢铁般抓着她的手,面有责难的
又说:“你知不知道这是很差劲的行为,难道不怕爹娘怪我们无礼吗?”
他云淡风轻的一笑,“你还不了解他们,他们向来恩爱情长,绝不会因为年
龄或时间的增长而有所减退,刚刚我这么做,只会增加他们之间的情义,对于
我的行为,他们也已习以为常,你太多心了。”
“是吗?”优优斜着颈,疑惑地看着他,想不到他这严峻不苟言笑的人,心
思也会如此的细腻。
聂寒云笑而不答地道:“回房吧!待会儿我会吩咐翠儿将早点端进房去。”
“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优优语意咄咄的
说出内心的不平。
“我也说过,除了我在你身边的时刻,你的活动范围就只有”秋千园“,难
不成你忘了,更忘了是你不愿看见我的?”
他收敛起笑意,将原有的热情也尽收了起来,现在他才知道他俩之间是容不
下“和谐与关心”,她老是不假辞色的反驳他的一切,光凭这一点,他就受不
了。
“对,没错,是我不愿意看见你,更懒得看见你,但我不平的是为何你要将
我当成你所豢养的一条狗,我不要——我不要!”优优几近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他蛮横的攫住她的下巴,“别叫了,你是想让聂府上下的人都误以为我虐待
你吗?再说,当狗或当人可是你自己选择的,怨不了别人。”他不管三七二十
一的一举将优优举上肩头,大步向秋千园迈进。
聂寒云真想捶死自己,怎么愈走愈偏了呢!这不是他预定的路线呀!
他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呢?大不了别理这蛮不讲理的女人嘛!可是,他就是没
办法罔顾她的存在,这个在不知不觉中吸引了他全部精神及心思的女人——卜
优优。
优优无聊地在房内斗着蛐蛐,这还是小宣宣偷偷从外头“走私”进聂府给她
的,好让她消遣解闷,重拾以往欢乐无忧的面容。
可惜这一点也没效,往日只要有蛐蛐作陪,就能欢喜个好半晌的优优,只是
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它们,然而,那两只蛐蛐似乎也能了解主人的心思,提不起
半点劲儿互斗炫耀,像是脚上黏上强力胶似的,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
“唉!你们虽然只是小小的昆虫,却能明白主人的心意,哪像那只禽兽—点
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他还不会表现优良点,让我好对他有
所改观;真是的!我好想那位巩公子哟!文静优雅的他一定会用充满柔情的眼
光看着我的,才不会像那只野兽,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的恐怖模样。”优优无
奈地自言自语着。
“小姐,你又在跟自个儿说话啦?”小宣宣捧着晚饭步入优优的新房,但愿
这顿精致的餐点不会又原封不动的端回去。
小姐完婚也十天了,就是没瞧见新姑爷回来“秋千圆”,要不,她也可以告
诉他小姐已好几日没好好进食了,否则,这么下去怎么得了!
想想,大概也只有他治得了小姐了。
小宣宣微微叹了口气,“好歹你也说句话嘛!别老看着那两只肥蛐蛐,我瞧
你可能将食物都给它们吃了,看它们那副又蠢又肥的模样,哪还斗得起来呀!”
“小宣宣,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念得我好烦哟!”优优无意识地瞄了她一
眼,悻悻然的叨念道。
“好,我不说话就是了,你就吃点东西吧!”小宣宣好言相劝道。
“我成天被关在这里头,哪儿都不能去,一天吃一顿就可以维持一天的体力
了,不用吃了,你端出去吧!”
“新姑爷又没将你关在房间里头,”秋千园“又大风景又美,满园的金盏花
开得煞是鲜艳好看,你就出去瞧瞧嘛!”小宣宣不泄气的继续苦口婆心的说道。
“没兴致,谁希罕他的”赐予“!”优优不屑的撇撇嘴。
“小姐…”
“好啦!你就将餐盘放下吧!”优优不耐烦的想尽早赶小宣宣走,所以,勉
强的把东西收下了。
“我东西就放在桌上,记得要吃呀!”小宣宣不放心的再次叮咛着。
“好啦!鸡婆。”优优瞪了她一眼,小宣宣也只好耸耸肩退下了。
优优轻轻瞥了一眼桌上的餐盘,“唉!”的一声仰卧在地毯上,双手抓起小
蛐蛐,用一种非常乞怜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