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璎-霸主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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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璎-霸主倾心-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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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睡的好吗?”他眼中闪过了一抹耐人寻味。
    “好。”童亿深重下眼,答得简单,心却跳得飞快。
    “酒,可退了?”耶律步像个情人似的殷殷相询,眼神老在她身上转,明显的另有企图:“谢谢耶律兄的关心,那一点酒不算什么。”她的脸臊热了起来,要命的睁眼说瞎话,都已经醉得要人送回房里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这些年来,她已学会了隐去情绪,而面对他,却再三失灵!
    “不碍事我就放心了。”耶律步脸上出现奇妙的温柔,“其实找你也没什么,刚刚命人冲了浓茶,想给你解解酒。”
    童亿深一僵,她抑下了波涛汹涌的感受,尽量用漠不在意的口气说:“多谢你的周到,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回房休息了。”
    耶律步警觉了起来,她变得可真快啊!才一会,那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我得罪你了吗?”他很礼貌的问。
    童亿深突然觉得好疲倦,为什么她要站在这里接受这种折磨,只因为这是他的地盘吗?为什么他要对她这么好,这不像她心中所设想的那样,她觉得心快融化了,如果他再这么继续下去……“童兄弟——”耶律步反射性的看着她,因为她的神情很……很特别,几乎要令他想放肆的拥住她了,但他不能逾矩,还不能。
    在一段闷死人的冗长沉默后,两人像在打拉锯战似的,都没有开口的意思,而打破安静闯进殿来的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皇后身边的女侍官——札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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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看到札格有除了严肃之外的第二种表情,她年近五十,总是拉长了一张脸,对任何人都要求甚严,对她自己更是苛刻,生活起居一丝不苟,她不懂圆滑的人际关系,却是个忠心的老仆人,她年轻时曾跟在皇后母亲身边好一段日子,因此念旧的皇后才会一直留她在身边服侍,对她乎可以说是尊敬了。
    “札格,你找我吗?有事?”耶律步很温和的问,他问来懂礼貌,客气起来更是令人如沐春风,任何人面对这样的和颜悦色都会安静下来,札格当然也不例外。
    “少主,伦歌公主病了。”札格总算还记得眼前坐的是主子,口气和缓了下来。
    “公主病的重,病的突然啊!”札格的双眉垂垮了下来,显然她很不满意由伦歌兄长口中得到的答案。
    “札格,我不是大夫。”耶律步很好心的提醒这个老妇人。
    “少主——”札格急了,都什么时候了,少生还有心情消遣人,实在太不应该了,根本没半点为人兄长的模样!
    “札格,没事的话,你出去找人,哦,记得把门带上,我不喜欢太吵。”他吩咐得温和,不疾不徐,自家妹子的玉体似乎与他无干。
    札格颈际急得微微儿汗,这让一直杵在一旁事不关已,己不劳心的童亿深看不下去了。
    “耶律兄,我……”她才开口。
    “天——我怎么如此大意,忽略了我这位新官上任的童医官了呢?”耶律步站了起来,他俊逸的脸孔忽然见喜,那表情比天降甘霖还由衷。
    童亿深知道自己上当了,用寒彻的眼神瞪他已经来不及了。
    “你……你是大夫?!”札格简直在一瞬间把童亿深当神仙了。
    “我——是。”实在不忍心让老人家失望,童亿探犹豫后还是承认了,但她不会忘记,她有被设计的感觉。
    耶律步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她一眼,最后,他眼底浮现出珍爱的温柔,这又让她无力招架了。
    “童兄弟,走吧!看伦歌丫头去,我来带路。”
    说完,也不避着札格,他就这样拖着童亿深的手出门了。
    凝气卓立,器宇不凡,一身简朴白衣更令他与众不同,那触着她指尖处的肌肤有一股冰凉的感觉,不似那些粗鲁男子般的会磨痛人的皮肤,他那温柔如风的手指教她产生出一阵心神荡漾,脸颊着火似的滚烫了起来,而昨天的气,在见到他之后,竟不由得消失无踪。
    耶律伦歌不能自己的叹息一声,她是堕入魔障了,就算此生只陪着他一个人也心甘情愿,她只想属于这个在矛盾中夹带着三分漠然的独特男子,再也不愿让别的男人沾一下了。
    耶律伦歌充满情欲的双眼直跟着童亿深转,似乎恨不得立即就能融入她身体之中似的,那眼神是独占的,霸道的,任性的!
    “这下可糟,怎么愈医愈坏,你们看公主的脸色,她烧得很厉售啊!”札格吊起了眉,先前对童亿深的信任,推崇全消失了,现在她满眼都是质疑和后悔,后悔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请了个拙大夫,如果因此丢了宝贝公主的命,她可难辞其咎埃“札格,你出去!”耶律伦歌眼露凶光,不客气的下命令,让这老奴才留在这里只会坏事罢了,不中用的东西!还是早点叫她出去的好,以免又胡言乱语吓走了自己的意中人。
    “伦歌,你的礼貌呢?”耶律步微笑,“你是受了风寒,不是得了失忆症。”
    “礼貌?对她?”耶律伦歌不屑的撇撇嘴,“教她等下辈子吧!如果她真有那个命的话!”
    挟刺带棒的言语,使得年过半百的札格很识相的退出了寝宫,伦歌是她自小看大的,她只会当这位大公主又在耍小孩脾气了,也不会真的在意。
    “伦歌,你要好好检讨检讨,枉费你生了病札格这么担心,你还是一样任性。”
    耶律步的指责语气不重,却蕴藏了一股强劲威仪,这让耶律伦歌很不舒服,非常,非常不舒服。
    “为什么又是我错?又是我任性?,又是我要检讨?”耶律伦歌不服气的嚷,“我是个公主耶!札格理所当然要为我做任何事,这是她生来的命差,关我什么事?我的身分尊贵,我的命比她值钱千倍、万倍,如果要怪,就怪母后吧!莫名其妙留着一个没用处的老仆人做什么?简直自找罪受,给札格好脸色看是我高兴;给她坏脸色看则是我的权利,去他的!我没必要检讨什么,也没必要思什么过!”
    耶律步的眉终于微拢了起来,他没想到伦歌已经蛮不讲理到这种地步,过去他以为伦歌只是稚性未脱罢了,但照今天这个情势看来,她不但是蛮,简直是野了!
    “公主也是人。”一直默然不语的童亿深冷不防的开口了,她的语气不卑不亢,一对专注执着的眼神可以摧倒任何铜墙铁壁,“也吃五谷杂粮,也会伤风染疾,公主没多长一条胳臂,没特别要人让步、不骄、不纵,才是风范。”
    哗!从未见过耶律伦歌因为惭愧而耳根子发热的人有福了,这位霸行大辽,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大公主居然会为了一个举无轻重、微不足道的中原少年而扯掉骄傲,她既痴迷又含羞的望着童亿深,再钝的人也看得出来她对童亿深那一腔占有的爱意,但当局者迷,童亿深把完脉,便霍然起身且面无波纹。
    “耶律兄,公主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吹多了风,喝两帖药就会痊愈,我先告退了。”
    只见她意态从容的转身,耶律步当然是聪明的随佳人而去,在场的人中只有他觉得不虚此行。
    他又发掘到她其他的宝藏了,毋需唇枪舌剑,也毋需激烈言辞,她沉稳如斯的泱泱大风令他为之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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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兄弟,请留步。”耶律步客气语调中其实已抢先一步的拦住她的去路,她非停下脚步不可。
    “有事吗?”看病责任已了,她应该有权利走开吧!
    童亿深不知道耶律步为什么对她紧追不舍,他应该留在那里照料耶律伦歌的不是吗?为什么反而来找她这个外人?她不懂,也不想懂。
    “你能不能换句话?”耶律步薄薄的笑容挂在嘴角,眼光早在没发半语前就落在童亿探的身上,“你知道吗?
    每次见面你都会问我‘有事吗’?没事找你不算是种罪过吧!你可同意?“她说不过他,她知道这样温文得宜的男人比表面上威力四进的男人更教人要提防,无论是心,或是其他。
    耶律步是尔雅期文,但她却觉得他霸道,不是普通人的霸逍,他擅长缓缓进攻,直到对手投降为止,难怪他在战场上会战无不胜,没有人会看不到他俱有的本质——天生的王者。
    “你看到了,我停住了,有事吗?”童亿深深深叹了口气,多么沉重,他眼里的爱意让她多么沉重。
    耶律步凝视着她,好久好久。
    “怎么了?”童亿深内心交战,清澄如水的双眸躲避着他,再这么看下去,他极有可能就这样一直看着她的脸庞直到天亮,她非得破坏他的醺然不可。
    耶律步任她眼光躲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也不打算放过了,现在不打算,往后也不打算,未来生命中的每一个日子都不打算。
    “童——兄弟,你不快乐,是吗?”
    童亿深别过脸去,她不敢看他,那蕴藏着浓厚感情的声音让她心悸,除了躲,她想不出别的方法,耶律步的存在令她心慌,他的伟岸、出色令她却步,一个流离失所,不知道何处是归依的女子不可能获得他全心全意的爱。
    她的心阵阵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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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亿深担任医官之职也有数十天了,除了在药堂和皇太子寝宫之间来回之外,她什么地方都没去,说真切点是——她没有去任何地方的欲望?
    但这天不同,这是她第一次上朝,虽然是被耶律步拖着来的,但有所收获,她总算见识了大辽可汗的气度和果断,那一项项由可汗口中亲自下达的命令像根铁链在狠狠抽动她的心,难怪宋室会萎靡,会一蹶不振,君不贤,什么都别谈……这历史的洪流,她渐渐看明白了!
    “众卿,伦歌公主自从迄登战死后就一直寡居至今,朕不忍心见她深居落寞,有意为她再另行婚配。”议事后,可汗这像是随意脱口而出的闲话家常,令好几只耳朵都不约而同的竖了起来,这其中又以都元帅府的查刺最为紧张。
    查刺暗恋耶律伦歌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了,当初伦歌奉旨嫁给迄登时就令他妒火中烧,那把火旺得他借酒浇愁了三天四夜都不省人事。
    好不容易等到短命的迄登战死了,他还来不及对她表达自己一片深情,就见她片刻不停的周旋在迄族与窟哥族之间,这又令他嫉妒得要发狂,府里的妻妾全抚慰不了他的心,他只想要一个人——耶律伦歌,这股欲望坚持了几年都没变过,他对她的迷恋一如从前,更糟的是非但没有退减,反而愈陷愈深,愈来愈无法自拔。
    查刺兴奋的握紧了拳头,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请可汗将伦歌公主许配给他,伦歌是他的,他再也不许任何人来抢,他要她!
    “皇上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窟哥族族长窟哥韩面露得意的率先发问,谁都知道伦歌公主和他弟弟窟哥寇关系匪浅,说耶律伦歌是他们窟哥族的人也不为过,如果再由可汗指婚,那就更光荣了。
    “皇上,伦歌公主当初嫁的是臣的父亲,臣以为,伦歌公主若要再嫁,理所当然是嫁给臣,这是天经地义,相信没有人会话。”迄族的迄戈也不甘示弱的开口了。
    谁都想要皇亲国戚,这是一步登天的捷径,没有人会傻得拱手让人。
    “皇上,老臣倒有个建议。”北院枢密使耶律葛捋着胡须开口了“臣的侄儿人品端正,饱读诗书,能文作画,是个不可多得的上上人选,伦歌公主个性比较娇,臣侄是个温和体贴的人,如果他们成亲那真是天造地设,况且臣侄尚未娶过一妻一妾,必定视公主为珍宝,皇上大可放心。”
    查刺几乎想冲上前去掐住耶律葛的脖子了,这坏事的老家伙,他那白面侄儿配得上尊贵的伦歌公主吗?一副病恹恹又弱不禁风的样子,恐怕伦歌嫁过去没多久又会做第二次的寡妇!
    看来,不勇敢的替自己争取机会是不行了。
    “皇上,臣倾慕伦歌公主已久,愿遣散家中所有妻妾娶伦歌公主为妻,臣保证这一生不会变心,必定竭尽所能的保护公主,不让公主受到丝毫伤害,臣一片真心,请皇上赐婚!”查刺宇宇铿锵有力,情急之下他咬住下唇,连溢出了血丝也不自觉。
    “众卿,没想到大家都对伦歌抬爱有加,朕很意外,也很安慰,这至少代表了伦歌的人缘不差。”可汗露出愉快的神情,传令摆酒,“今天众卿陪朕喝一杯,朕也好久没有跟你们干一杯了吧!”
    “皇上——”四臣齐唤,他们都心急的想知道伦耽公主究竟花落谁家。
    “你们别急。”可汗笑了笑,“其实伦歌她心里早有意中人,那个幸运的人朕也是直到今天才见着,而且他此刻就正在殿中,众卿可以帮朕看看女婿,看看他是否真有资格娶伦歌公主?”
    此语一出,震惊四座。
    每个人的眼光都怀疑的落在别人身上,没有一个人肯定自己是可汗口中的幸运儿,因为他们都确定自己不是到今天才被可汗召见的,这么说来……在童亿深还没有会意过来时,她的身体已遭多重嫉妒的眼光给淹没了。
    “童公子,你意下如何?”可汗笑盈盈的盯着准女婿,心里早在适才见到童亿深的刹那就默许了他做伦歌的丈夫。
    器宇磊落,人品出众,想不到一向识人不清的伦歌会有这等好眼光,若伦歌能嫁给这玉树临风般的少年做妻子,那么往后他和皇后夫妻俩就可以少为她操点心了。
    童亿深蹙起了眉,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童公子还不明白吗?你攀上贵人喽!”迄戈酸溜溜的说。
    “贵人?”她眼光问到了耶律步,虽然暂时假扮男装,但身为女子的她一时没想到会有人要她做“娶妻”这等荒唐事。
    耶律步给她一记无辜的笑容,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情,但心里却笑开了,被可汗一逼婚,她非得承认自己是女子不可了,他可不想永远和她玩“称兄道弟”的游戏。
    “父王,您的意思是要将伦歌许配给童卿吗?”耶律步总算好心的肯替她问句话。
    “步儿,你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好是吗?”可汗看来相当满意,“昨天伦歌对朕提起时,朕还当她又在胡闹呢!想不到童卿的人品如此卓绝,看来,伦歌丫头是有意收敛,她现在总算也肯成熟点了。”
    耶律步只能说他妹子“有眼无珠”,如此一个雪肤花貌,清丽飘逸的美人儿在她眼前,她居然会笨得去相信童亿深是男人,如果不是她太天真,就只能说她是情迷心窍,迷得黑白都不分。
    “皇上,伦歌公主是金枝玉叶,是皇族,嫁给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汉人,不免会招人非议,贻笑大方,请皇上三思,三思啊!”耶律葛连忙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语重心长的“忠谏”。
    他非要阻止这件事不可,原本有希望让侄儿乎步青云,他也连带着攀龙附风,可望官运亨通,这些愿望不能落空,绝不可以让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坏了他的大计。
    “贤卿,此话差矣!”可汗微笑道,“朕一直倡行汉化,从不以为胡汉通婚有什么不对,只要两情相悦,身分,地位均不是问题,贤卿应当不必拘泥这些小节才只寸。”
    “但是皇上,这位童……童医官既无封号,亦无田产,如何成家立业?公主下嫁,岂不委屈极了?”耶律葛仍不放弃,他拧起弯弯的黑眉,口气极其恶劣。
    “耶律贤卿,你太关心伦歌了,怎么朕感觉你倒像是在对朕兴师问罪啊!”可汗也不动怒,反而不疾不徐的调侃起耶律葛来。
    耶律步不由得露出佩服的笑意,父王就是如此生的幽默使他平易近人,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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