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让让不死心地拆开几个包装,吹了气球来验证某橡胶制品的合格性后,才算是彻底放心了。
卿让让一心一意吹着气球,检查有没有针眼的时候,自然忽略了背后有人开门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还在玩吹气球?”这是陆放的声音。
卿让让猛的已经,一个倒吸凉气,嘴里吹着的气球脱离了她对嘴唇,“噗嗤”一声蔫了,然后呈抛物线状跌落在陆放的脚下。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爱好?可是用这个吹气球是不是贵了点儿?”陆放的神色似笑非笑。
“不是,我只是检查一下这些东西的质量过关不过关而已。”卿让让拍拍屁股,尴尬的从地上站起来。
两人人互相凝视了片刻,卿让让做贼心虚的低头。陆放没吱声,只不过这般心知肚明的事情,恐怕以他的智商不会看不出来。不过卿让让此时发现了这个人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不穷追猛打的问问题。
“这么有精神,看来你的胃疼好了?” 陆放放下手中的购物袋。
卿让让感激他换了一个安全的话题。“呃,这个,嗯……”卿让让觉得自己的另一半是自己的boss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你这个时候不能理直气壮的狡辩。“啊~~,还是疼。”让让双手捧胃地躺到床上,暗想着难道陆放是为了她的病情提前下班的?
“一定是昨晚减肥没吃晚饭弄的。”陆放轻轻地带着宠溺地责备,然后接下来的话是不是就该是“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减肥了。”可惜让让没等到这句话。
陆放放好了袋子,在床边坐下,“凡事贵在坚持,多几天你就习惯了,就不会胃疼了,今天我查了一下,原来晚上不吃晚饭减肥的效果真的不错。”
卿让让无辜地眨眨眼睛,表示自己昨晚没骗他,不是因为不做饭才说自己要减肥的。
“所以,你应该坚持下去,饿了就多喝点儿水。”陆放拍拍让让的脸颊,起身到厨房。
卿让让眼尖地看着那活蹦乱跳的鲜虾和四处横行螃蟹就这么进了锅,居然是海鲜粥,让让吞吞口水,没什么事这么早做晚饭干什么,卿让让不怎么下厨,所以不知道煲粥是多么的花费时间。
陆放弄好了一切,又回到让让的身边,她假装养病似地看着历史小说,再不敢看言情,她得把自己显得很有文化。
他拿过来一个口袋,上面印的是clarins,这是功能性化妆品的第一品牌,卿让让暗自高兴,她可一直舍不得买,想不到陆放居然这么有见地,有品味,观察入微,知道自己的化妆品快见底了。
里面居然是一瓶丰胸霜,还是增大型的。“你什么意思?”事关尊严,卿让让再好的脾气也不得不挺胸抬头了。
“我这是怕你不该减的地方减了,该减的没减下去,所以帮你做做准备,需要我帮你涂吗?”陆放笑得很“真诚”。
其实陆放说的事不是没发生过,让让也为自己以前减肥让馒头从C缩成B后悔了很长一段日子,虽然丰胸霜她也想过买,但是绝不是希望由陆放来买,他这是变相表达他对自己的大小不满意么?
陆放再接再厉的掏了一瓶橄榄油出来。
“这又是做什么的?”
“听说每天用橄榄油做臀部按摩,可以防止臀部下垂。”
让让又想,他这是变相表达了自己臀部下垂的事实吗?“谢谢,无功不受禄。”让让觉得自己的面部表情一定可以和面瘫男想媲美了,至少可以冻死一只蚂蚁。
“怎么会,你为了能让身材更好,让我看起来更赏心悦目,居然宁愿胃疼,也要忍饥挨饿的减肥,我又如何能不感动,所以我也想为你的塑身计划尽几分力。”
卿让让敢用项上人头保证,陆放在憋笑。所以她深呼吸了一口,“谁说我减肥是为了你?”
卿让让很淑女的舀了一勺海鲜粥,主要是怕闻着香吃起来却不怎么样,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陆大总裁很可能盐放多了,或者把白糖当盐放了。
因为卿让让觉得如果陆放连粥都煲得这么好,岂不是太完美了?太完美的东西都是很邪恶的。
让让的面部表情有一点儿僵硬,是那种忽然吃到极致美味却又不想表现出来的感觉,所以她忍得很辛苦。
“怎么,不好吃么?”陆放看着让让,就着她手里的勺子吃了一口,然后皱皱眉头。“嗯,这虾不算新鲜。”陆放起身端起盛粥的煲,作势就要倒掉。
“啊,你知不知道现在粮食都在涨价?你知不知道买米要花钱的?你知不知道非洲还有多少儿童在挨饿?”卿让让一边护着粥,一边训斥着陆放,好容易逮了个理由,且可以上升到国际高度。怪不得果果姐这么喜欢用排比句,很有气势啊。
基于这顿饭是抢回来的,所以让让吃得津津有味,不再像刚才那样拘束。“既然你说虾不新鲜,你还是别吃了。”卿让让口吃不清的着急的看着陆放已经在盛第三碗了。她碗里的还没吃完,就赶紧着又盛满了。
“你不是还没吃完吗,怎么就盛第三碗了?”陆放看着让让,不解。
让让确定自己在脸红,“我这是想尽快把锅还空出来,方便你洗锅。”
陆放吻了吻让让的唇角,“嗯,你真是体贴啊。”
卿让让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时候,陆放就又收回身子开始喝粥了。她只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继续吃饭。只是心里却为刚才陆放的亲密行为而毛骨悚然。关于男人和女人上船这件事,可以归结于冲动,可是这个小小的吻,却比上船的震惊还要大。
那是在心理上的亲密,非同于生理上的亲密。
不过卿让让有个特点,就是不怎么为还没发生的事情担心,所以她继续认真的努力的吃饭,抢来的,争来的饭就是好吃,让让满意的拍拍自己的肚子,侧眼看着陆放挽起袖子刷碗的样子,还是很生活的。
让让从来都没想过,自己和陆放能有这样的日子。吃完饭后,他跟遛狗似的,溜着自己。小区的保安,让让自己都不怎么熟悉,那保安就主动的和陆放打招呼了,“陆先生和太太散步呐?”
夜里,卿让让看着杂志,他则翻着文件,四周静谧得仿佛空气凝成了晶莹的果冻,他们不怎么对话,就更结了婚七八年的夫妻似的。
不过,有一项陆放是坚持的。
“我不要。”卿让让护着臀部,这厮也节约了,买了橄榄油就坚持着非要用,非要给让让按摩。理由是,臀部翘了,拍起来才有手感。
让让对于非洗澡时间,□身体非常的不习惯,他们的夫妻关系好像不适合这么亲密的行为。而且卿让让觉得正常的男人都不该这般变态,其实每一晚陆放给她按摩之后,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这就更让卿让让觉得不正常了,这个男人时而是个正人君子柳下惠,时而又像是个在沙漠里步行的旅者很饥渴。
卿让让被陆放温柔的伺候着的时候,她假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是不是男人都喜欢饭岛爱那种身材?”
陆放不咸不淡的说,“不认识。”
“那武腾兰呢?”俗话不是说了吗,为人不识武腾兰什么什么的。
陆放的手上没有丝毫的停顿,“不认识。”
这也太纯洁了吧,连卿让让都知道这两人的大名,“那张曼玉你总该知道吧?”
“她拍过那种东西?”陆放的手有了停顿,眉间还有一丝疑惑。
卿让让猛的撑起身子,瞪大眼睛,看,被我逮到了的模样。她还没来得及发表陆放是色鬼的演讲就先被陆放问倒了,这厮脸皮之厚匪夷所思,丝毫没有被人察觉出他说谎之后的尴尬。
“你看过饭岛爱的作品?”
一句话就把卿让让的火焰给浇灭了。说没看过吧,好像有点儿故作纯洁,都要奔三的人了说不过去,可是她的确没看过,最高纪录也就是偷偷摸摸的在大学和室友看过《色即是空》而已。“没有。”卿让让的声音她自己听起来都有些心虚。其实在和萧航交往的日子,他也曾暗示过明示过邀请卿让让一同在家里看DVD,碟子嘛属于加码的那种。卿让让落荒而逃。
“正巧,我也没看过,每次去买总有些不好意思,不如我们一起去买吧,人家看我们这种夫妻去买,也不会多想。”陆放忽然兴趣盎然。
卿让让觉得还不如找个天雷劈死他,陆放没看过这种电影,她是绝对不信的,可惜这厮居然在她面前装纯情,死不认账,让人拿她没有办法。说动就动,陆放绝对是行动派。抓了卿让让就要往外走。
“不,我不……”
某人本来是听不得拒绝的,但是今天很好说话,转头对着卿让让一笑道:“也对,咱么自己就可以演不是”。
“哈——哈——哈——”卿让让笑得很尴尬也很哀怨。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卿让让非是陆放的对手,被迫当了一个晚上的演员,还被撕碎了一件睡裙。有些事就是食髓知味,再二再三的发生,卿让让的睡衣报废得特别的快。所以连萧小悠都纳闷了,这是让让的闺蜜。
“卿让让,你是把睡衣当饭在吃吧?”萧小悠在一个月内陪卿让让买了五次睡衣以后,如是说。
“呃,这睡衣太容易坏了。”卿让让在撒谎。
“拜托这虽然是地摊货,但好歹也是纯棉的,没那么容易坏吧?”萧小悠使劲儿拉扯了一下卿让让刚买的睡衣,睡衣纹丝不动。
卿让让眨巴眨巴眼睛,女人的力道就是和男人没得比,怎么那人随便一撕就裂了呢?让让也没想过怎么会有这么鼻涕的男人,人家晴雯也就是撕个扇子,他居然是喜欢撕睡衣,在那么多个让让不反抗的日子里,他老人家也照撕不误。
每次撕的时候,卿让让都紧张,浑身都收紧了,那布条撕裂的声音真的很YD啊很YD。而那时候陆放的眼神也真的很可怕很可怕。倒不是他接下来会扑上来的可怕,可怕的是他就是不扑上来。
他用一双狼的眼睛在黑夜里盯着的背,让你毛骨悚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进攻。一直吊着卿让让脆弱的神经。就好比那个“楼上的男人”,明明每天都要把一双鞋扔在地上,可是偏偏有一天他就只扔了一只,让那个可怜的“楼下的女人”一直在想另一只什么时候掉下来。
卿让让每天都要担心,陆放的那只“鞋”什么时候会掉下来。
萧小悠看着卿让让在地摊前为三条睡衣杀价,而此时她手里已经买了两条了。“卿让让你不对劲,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最近是怎么了?”萧小悠一副八婆的茶壶样子(双手叉腰),非要听让让说出个三五六。
“好吧,我坦白,我最近患上了一次性睡衣综合症,每一件睡衣我只能穿一次,多穿一次我就会心跳加速,大脑缺氧,全身抽搐。”卿让让在瞎掰,可是萧小悠居然相信了,这就是为什么卿让让会和萧小悠做朋友的原因。
“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事都有,我知道,剩女的毛病就是多,卿让让你荷尔蒙分泌肯定超级异常了。”萧小悠叹息一声,“萧航把你踢了,你也用不着这样吧?”
卿让让很配合的流下了“鳄鱼的眼泪”,骗了萧小悠一顿同情的晚餐,其实她真的很需要同情,不过不是为了剩女而已,虽然原因不一样,但是结果都是需要被同情的。
因为陆放的鼻涕,她已经数次迟到了,接受了Cheery的多次责备,她现在骂得都没力气了,卿让让的工资一扣再扣,眼看就要靠陆放的施舍才能过日子了。
所以让让决定主动一回。在陆放撕碎了她的睡衣,为她按摩臀部的之后,卿让让关上了灯,爬上了陆放的身子,强——吻——了他。
“你喝了酒?”陆放气息不稳的回吻着,但是不妨碍他用间隙说话。
“我们以后都晚上做好吗?”卿让让为了壮胆,喝了点儿酒,否则她肯定说不出这种话。当然根据DV说,她酒后会有女王表现,所以她希望能虐一虐某人。
陆放没回话,因为他的嘴巴很忙,所以卿让让当他默认了。
“我想试试我喝醉了以后的那种姿势。”卿让让在黑暗里大胆了许多,因为他看不见她会脸红。
当然卿让让把陆放的皮带都准备好了,可惜他用皮带捆住了卿让让的手,而不是他的。这就是哪一夜的真相吗?
早晨,卿让让还是迟到了。因为陆放默认了晚上做的事实,但是也没有说早晨就不做了。她看着总裁专用电梯缓缓的在眼前合上。
她其实很想冲进去的,这样她就不用迟到了。可是这厮每次时间都算得特准,每次进公司的时候她都介于迟到与不迟到之间的暧昧地带。
她其实可以冲过去和他共乘一辆电梯的,可是她总是没那个胆子,无法承受公布关系之后的结果。因为她觉得自己名不正也言不顺。
卿让让委屈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工作在风中飘摇,她有理由怀疑陆放是故意的,都说同事结婚是不好的,特别是他和自己还是上下属的关系。
陆放居然出这种卑鄙的招数,想让自己被炒鱿鱼?没门儿,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她卿让让决不能被陆放用这种手段赶走,她才不要放弃A&E餐厅的福利。她都想好了,今天中午要吃牛排的,便宜得不得了的A&E牛排。
让让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的闪烁着 “火星” 两个字。这火星二字可是让让好容易才来争取来的。某人管事儿管得太宽了,连别人的手机也要管。
例如,某一夜,陆某心血来潮的给卿让让打了个电话,然后拿起让让的手机,上面什么都没写,只是一串数字。卿让让压根儿不敢把陆放的号码输入电话簿,生怕发生“手机坏了要拿去修”的那种事件,或者多多弟偶尔借来打个电话什么的。
结果那天本来要做火锅的,后来改成吃白粥和咸菜,因为陆某人心情不好。从此卿让让手机的开机密码就成了陆某人的生日,陆某人的电话号码在屏幕上变成了“老公”,陆某人来电时的电话变成了“老公老公我爱你。”
让让至今还记得那天陆放给她打电话,果果姐和多多弟就在身边,那首“老公老公我爱你”响起的时候,多多弟嘴里的果粒橙喷了卿让让满脸,从此让让严厉禁止他喝果粒橙,让他改喝依云矿泉水。
“让让,可怜的女娃儿,萧航的离开给你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啊?”果果姐很豪气的给了卿让让一堆陌生人的QQ号码,全是未婚有为的男青年,果果姐夫的后备人选,平时果果姐从不分享这种资源的。
最后卿让让给陆放取的名儿是“火星”,在经过她再三解释这是昵称,是两人之间特殊的称谓后,并且晚上多加了几套动作,她的手机上才没再出现“老公”两个字。
当然手机铃声也变了,可是她死活没给陆放听。卿让让听着“加倍”这首歌,叹息一声接起电话,“喂。”
“我今天要出差,临时决定的,晚上不用等我了。”
这可把卿让让高兴坏了,这消息意味着她不用一下班就回家了,不用拒绝萧小悠逛夜市的要求了,不用看某人脸色过活了,不用迟到了。
所以让让兴高采烈的约了萧小悠,去大排档吃了个饱,再次储备了一批睡衣,然后要求去KTV唱歌。
“你这是怎么了,卿让让,你明天不上班啊?呵呵,这事可大条了,一向铁鸡公的你今天居然不铁了,怎么中了五百万?”萧小悠一脸“你很可疑”的样子瞧着卿让让。
“没有,哪有啊,我就想着从没请过你客心里内疚,你领情就算了。”卿让让心虚,事实上她心里明白,她只是不愿意回去对着那一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