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了元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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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了元朝-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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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道:“原来如此。只是后来他又怎会骟动庐州的百姓随同他一起造反呢?”

陈奇道:“庐州及附近几个县,今年入夏以来,屡遭虫害,稻田尽皆被虫吞食,田主又不肯减免一分田租,百姓无法生活,纷纷进山投奔徐得功,徐得功见有机可乘,便趁机下山攻进庐州城,杀了庐州州尹冒仁,又占领了旁边两县,将城中富户和官员尽皆杀死,犯下累累罪行,真是庆竹难书。”

我道:“你说的话句句属实吗?”

陈奇道:“下官绝无半句虚言,请大人明察。”

李正风在旁低头想了想道:“好古,不如我先叫人潜进庐州和傍边两个县城,等探明情况再作打算,你看如何?”

我笑道:“你是武将,我是文官,行军打仗之事,你可比我强得多了,就全凭正风作主吧。只是这些叛军都是贫苦百姓,若能劝服他们投降,岂不是比发兵攻城,血流成河要来得好得多。”

李正风笑道:“就依好古之言,皇上并未定下期限,我们先围着它便是。”

过了两日,李正风派到城中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向我们报称:徐得功现已得知大军前来镇压的消息,将另外两个县城的叛军全部撤进庐州城中,昼夜修筑城防,又散布谣言,说蒙古骑兵要来屠城,诱骗城中几万青壮年男丁一起为他守城。

我和李正风听了这个消息,都不禁低头沉思起来。李正风站起身在房中踱了几步,对我道:“好古,徐得功本有三万兵马,现在又鼓动城中壮丁守城,加起来有十万之众,必须马上想出应对之策才行。”

我叹了口气,看着他道:“正风,你也知道,好古这辈子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无辜百姓忍受战火之苦,倘若下令攻城,将有多少生命因此逝去,他们家中还有父母妻儿等着他们回去,好古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做。”

李正风道:“好古,我知道你心存仁慈之念,不愿伤害一草一木,可是你要明白,就算你不率军平叛,朝廷也会另派他人前来,他们可不会象你一样将普通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而且你如今是奉旨戴罪立功,若不早作决定,只怕朝中那些大臣又要在皇上面前进言,要办你贻误军机之罪了。”

我皱着眉,低头想了一阵道:“正风,我想到庐州城里探一探。”

李正风大惊道:“不行,这样太危险,我绝不会让你去的。”

我道:“这是唯一的办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有抓住徐得功的弱点,才能确定对策,若是能将他诱降,那就最好不过了。”

李正风苦笑道:“好古,你想得未免太简单了,徐得功此人做山贼多年,若是这么容易被诱降,今日也不会率领三万叛军,攻下庐州了。”

我道:“不试一试,又如何知道呢?若是牺牲我一个人,能够保住城中几十万百姓的性命,那也值得了。”

李正风道:“你不必再说了,反正我是绝不会让你前去的。”

我闻言看了他一眼,低声道:“那我先进去歇息了。”言罢转身走了。李正风担忧地看着我的背影,半晌无语。

第六卷 官场浮沉(上) 第四十七章 曼陀罗

皇宫中。

铁穆耳对阿罕道:“你快去准备,朕要亲自前往庐州。”

阿罕急道:“皇上,万万不可。”

铁穆耳道:“朕想过了,张好古心地太过善良,这次起兵反叛朝廷的都是些穷苦的汉人百姓,她定然不肯出兵镇压他们。只怕又会想些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办法,朕实在是放心不下。”

阿罕道:“皇上放心,李将军一定会保护她的。”

铁穆耳摇摇头道:“你不必说了,朕意已绝,快去准备吧。”

阿罕无奈,只得道:“微臣遵旨。”

九王府。

惠姬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衣裙,坐在琴榻前,轻轻抚琴,琴声铿然作响,曲调哀婉,似藏着无尽的忧愁。

九王爷背着手,站在花园里,眼前百花齐放,正是盛夏景象,蝴蝶和蜜蜂在花间纷飞。微风吹来,带来一股浓郁的花香。

惠姬在他身后柔声唱道: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一曲唱罢,阿桑从回廊上急急走过来,对王爷拱手道:“启禀王爷,皇上已经启程前往庐州了。”

王爷慢慢转过身,走到凉亭上,伸手到盘中拈了一颗绿皮莲子,忽然向旁轻轻一弹,一只长着美丽翅翼的紫色蝴蝶,被莲子击中,斜飞出去,一直飞到大红的亭柱上,牢牢地嵌在那里,头上长长的触须还在轻轻颤动。

我回到内房中,坐在椅上,暗暗想道:看李正风的样子,是绝不会让我独自一人去冒险的,该想个什么办法避开他呢?我皱着眉在那里想了半日,咬咬牙道:正风,只好对不起你了。想到这里,我开门出来,唤来张渔,对他道:“你到药局去,给我买一味药。”

张渔道:“大人想买什么药?”

我贴到他耳边低声道:“曼陀罗。”

张渔惊异地看着我道:“大人……。”

我怒道:“还不快去。”

张渔无奈,只得拱手去了。过了许久,回到我书房中,从怀里掏出一包药道:“大人,这是曼陀罗的花粉。”

我笑道:“你办得很好,记住,此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张渔担忧地看了我一眼道:“是,大人。”转身走了。

窗外天色渐渐黑了,我换上一身便服,佩了宝剑,快步走到前厅,却见李正风站在那里,看着我道:“好古,你要到哪去?”

我笑道:“想不出办法,只好出去借酒浇愁了。正风兄去不去啊?”

李正风道:“不必出府了,这县衙里有的是酒,我们不如就到后园中边谈边饮吧。”

我悄悄看了他一眼,笑道:“也好。”李正风忙拉了我的手来到后园的凉亭上,招手吩咐下人摆了一壶酒和几个小菜上来。我伸手提起酒壶,给李正风满倒了一杯,趁他不防,将花粉洒了少许在杯中,又给自己倒上,笑道:“好古这次惹祸,牵累将军随我来到此处,心里很觉歉疚,这杯便算我给将军赔罪的吧。”

李正风道:“好古,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正风此次前来平叛,奉得是皇上的旨意,而且为朝廷办事,也是臣子的本分,你又何须歉疚呢?”

我道:“不管是赔罪也好,歉疚也好,正风兄若不喝了这杯酒,好古内心会觉得不安的。”

李正风闻言只得道:“好,我喝,不过不能算是你赔罪。”将酒一饮而尽。我笑着又为他倒满了一杯,笑道:“没想到玉山小小县城,酿的酒倒还不错,清香醇正。爽口之极。”

李正风笑道:“你喜欢就好。”说完忽然觉得头有些晕,眼前的张好古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他心中暗叫不妙。欲待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我叹了口气,看着趴在桌上的李正风,想了想,起身到后面唤来张渔,对他道:“你把李将军扶到内室去,侍候他歇息吧。”张渔看了我一眼道:“是,大人。”

我回到内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走到李正风房中,轻轻放在他身上,快步回到自己房中,想了想,摘下腰间的宝剑,挂在墙上。又叫下人取来一身普通百姓服饰换在身上。来到后门前,正待出去,张渔从后面过来道:“大人,你要到哪去?”

我道:“我要去庐州。”

张渔急道:“大人,你不能去。”

我道:“如今庐州的几十万百姓正陷身危难之中,我如果不去,又如何救得了他们?”

张渔道:“可是大人,这样太危险了。不如让属下随同大人前往。”

我道:“不行,人太多了,很容易被叛军发现,你只管呆在这里,等李将军醒了以后,拦着他,不许他来找我。”

张渔道:“可是,大人……。”

我怒道:“你若再说,我便把你退回皇甫将军那里去。”

张渔闻言无奈,只得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我出了后门,骑上一匹快马,望庐州城而去。

此时我和李正风带来的五万蒙古骑兵,都驻扎在庐州城外二十里处,大军未得到我和李正风攻城的命令,只是多派人手,加强巡防,严防叛军出城逃逸。

我一路快马加鞭向前急驰,四更时便已到了庐州城外,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候到天亮,把马藏好,迈着舒缓的步子,慢慢向前行去,到了城门口。只见门外站满了头上扎着破布条,手上执着刀枪等武器的叛军,一个头目模样的人,正在那里仔细盘查过往行人。

我心里暗暗吃惊,举目向四下望了望,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推着满满一车草料过来,忙上前道:“这位老伯,不如让我帮你推吧。”

老者笑道:“多谢这位小哥。”

我推着板车,一边问他道:“老人家,你这车草料是要送到城里去么?”

老者道:“是啊,我儿子现在投在徐将军手下,专管伺养马匹,我这些草料都是送去给他的。”

第六卷 官场浮沉(上) 第四十八章 庐州

我道:“徐将军一定是位大英雄,大豪杰吧,要不怎么有这么多百姓投靠他呢?”

老者叹道:“是啊,庐州州尹是个蒙古贪官,徐将军帮我们杀了他,又将城中富户的钱财拿出来分给我们,还叮嘱手下兄弟不要扰民,我们自然感念他的恩德。”

我笑道:“原来是这样,这些蒙古鞑子确实可恨,只是朝廷已经派了五万骑兵前来,徐将军的手下只怕抵挡不住。”

老者恨声道:“这些蒙古鞑子一贯只会烧杀抢掠,如今到了这庐州城,定是又要杀个鸡犬不留,左右都是死,不如和他们拼了。”

我闻言心中暗暗吃惊,嘴上忙敬道:“老人家好胆色,让人佩服。”这里说着话,已经到了城门口,那盘查过往行人的头目却认得老者,挥挥手让我们过去了。我一直帮老汉将草料推到府衙后的大院子里,方才告辞离去。

到了大街上,便在四处转了几圈,仔细地查探了一番,把城中的布防,兵力的多寡都摸了个大概,这支叛军确实是以穷苦百姓为主,身上穿的不过是破旧的粗布衣衫,手中握的也多是些粗陋的自制兵器,只有把守府衙的几千军士衣着整齐,头戴战盔,手执兵刃,想来是徐得功从山里带出来的嫡系。若是蒙古骑兵真得攻城的话,一定可以将城池夺下,只是不知要死伤多少无辜百姓。

我在这里暗暗想着,忽有一人从后面一把拉住我,向旁边小巷中飞跑而去,我扭头看到他的脸,一时惊地说不出话来。来人带着我在街巷中拐来拐去,跑了许久,一直跑到一栋民房的矮墙后,方才停下来。我看着他正要说话,他把手指放到唇边嘘了一声。拉着我探头向外看,只见两个头上扎着红头巾的叛军在墙外东张西望了一番,转身走了。

我候他们走远,低声道:“徒儿拜见师父。”

林永斌回头看着我埋怨道:“好古,你也未免太鲁莽了。”

我拱手道:“师父教训得是。”

林永斌叹了口气道:“我听说你在湖州杀了贪官粘罕,本想来救你,后又听说你被贬为庐州州尹,带军平叛,这才星夜兼程赶来,知道你和李正风带了五万骑兵前来,我便潜入城中想为你打探些消息,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胆大,一个人潜了进来,你身为主帅,怎可以身犯险,真是太过莽撞了。”

我辩道:“师父,好古只是想早些摸清叛军的底细,也好有的放矢。”

林永斌疑惑地看着我道:“皇上拨给你五万骑兵,叛军不过是乌合之众,若要攻城,并非难事。只是你为何迟迟按兵不动?”

我道:“不瞒师父,这些人都是穷苦百姓,比不得合丹的蒙古叛军人人得而诛之,好古只是不想无辜的百姓受到伤害,所以想先来探探叛军的虚实,若是能招降他们,便是上上之策。”

林永斌闻言低头想了想道:“徐得功此人对官府深恶痛绝,必不肯受你招降,便是那些刚刚投靠他的三万贫苦百姓,也都是些被官府逼的走投无路之人,如何肯放下武器归降朝廷。”

我道:“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朝廷打算赦免他们,人都有求生之念,若是能够保全性命,有谁愿意白白地去送死呢?”

林永斌道:“就算你说得有理,你又如何让他们相信你呢?”

我笑道:“若是能擒住徐得功,他们失了主帅,自然只有受降一途。”

林永斌皱眉道:“只是徐得功此人十分狡诈,武功又极高,要抓他并不容易。”

我道:“总要试一试。师父,你一定要帮我。”

林永斌想了想道:“好吧,等会天黑了,我带你到徐得功住的地方去。”我跟着他到了客栈中,吃过晚饭,天渐渐黑了。林永斌拿出两身夜行衣,递了一身给我道:“你快换上。”自己便开始脱衣服,我脸上不觉一红,忙奔到门外去等着。林永斌换好了衣服出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

我低声道:“师父,我怕有人发现,所以在这里守着。”

林永斌笑道:“说得是。我在这守着,你去换吧。”我忙点点头,走到房中,关上门,把衣服换好了,推门出来。林永斌一纵身上了房檐。我的轻功不行,勉强跳到屋顶上,脚下咔的一声,踩松了一片瓦。林永斌看着我问道:“已经一年过去,你的轻功仿佛比以前还要差了些,这是怎么回事?”

我红着脸道:“不瞒师父,好古每日忙于政事,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练功了。”

林永斌闻言叹了口气,只得过来牵着我的手,飞快向前纵身而去,很快到了州府衙门。衙门里有许多头上扎着红布条的兵士走来走去的巡逻。

林永斌带着我只在屋顶飞奔,不久来到后院的一间厢房上,轻轻揭开一片瓦。只见房中坐着几个人,低着头看着桌上两张画像,我仔细看了看,见那画像上画的赫然是我和李正风。心中大为惊奇。

屋内一个阴沉的声音道:“这两张画像是我的手下刚刚送来的,他们一个是新任的庐州州尹张好古,一个是禁卫军副统领李正风,深得蒙古皇帝信任,此次来的五万蒙古骑兵便由他们统帅,若能将这两人除去,蒙古鞑子群龙无首,自然乱了阵脚,到时我们再趁机杀出城去,定可将他们击溃。”

另一个声音道:“我听说张好古曾经任过监察御史之职,在任内为汉人做了不少好事,此次被贬为庐州州尹,是因为杀了一个贪污修堤银两的蒙古鞑子,此人是个好官,军师何必一定要除去他呢?”

一个铜锣般的声音道:“这天下本是我们汉人的,却被这些蒙古鞑子夺了去,张好古身为汉人,竟然甘心作蒙古人的奴仆,为他们卖命。这种背弃祖宗,投靠蒙虏的汉贼,人人得而诛之。”

另一个声音叹了口气道:“将军,如今蒙古皇帝派了五万精锐骑兵前来,我们只有三万人马,而且大多是未受过正规训练的普通百姓,根本无法与之对抗。就算杀了张好古和李正风,又有何用。”

铜锣般的声音道:“周将军,你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手下虽只有三万人马,但还有城中的青壮年男丁,加起来有十几万之众,又何必惧怕那五万蒙古鞑子?”

另一个声音道:“那些男丁都是城中百姓,根本不懂打仗,不过上场送死而已,他们的家中还有妻儿老小,将军何不放过他们,趁着如今蒙古鞑子还未开始攻城,离开庐州回山林吧。”

铜锣般的声音沉声道:“周将军,你一味地劝我弃城出逃,难道想投降朝廷?”

阴沉的声音道:“是啊,周将军,自从进了这庐州城,你便每日坐立不安,神思恍惚,莫非想背叛将军?”

另一个声音怒道:“周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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