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章母,一听小刚这么说,焦虑的心情更是不在话下。
少刚整个人抽搐着,半晌才开口道:“是祁煜,他…他突然变得好可怕。”
章母简直不敢相信,她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拢,“你是说祁煜?他——他
怎么可能呢?”
章母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她早就看出祁煜对少刚的用心,可是从好几年前就
延续至今的,像他这么一位正直的男人,怎可能做出这种事?
不过…她还真希望他做了呢!这样的女婿在现今世上可缺货着。
“他有没有得逞啊?”这才是她所关心的。小刚再一次摇头,“没有,还好
他及时收了手,要不然…”
她心痛的不是他对她所施予的手段,而是他的改变,那种强烈却无理由的改
变让她害怕…
“没有就好,别再难过了,去洗个澡,睡一觉醒来后一切就太平了。”拍拍
她的手,章母慈蔼的笑容虽挂在嘴角,但眼底却浮上一层久违的黯然。
不知有多久她不曾为任何事伤心过了,而此刻,却让她忆及了许多不堪回首
的往事。
“其实我能懂祁煜的心。”少刚坐进沙发,紧紧抱着自己,眼神却凝视着前
方某个定点,神情变得茫然无依。
“你真的能懂?”章母眼睛一亮,她还以为女儿是个没有感应神经的傻瓜呢!
“懂又如何?我跟他是不会有结果的。”她拧着眉说。
“没有结果?你怎么能一口断定?如果你也喜欢祁煜,妈是不反对你嫁给他
的。”反而是乐见其成!
“妈,现在已经不是您反不反对的问题了,而是老天反对!我们母女俩根本
就没有嫁人的权利,您还要骗我到几时?”少刚双手紧握着,指尖深深地嵌入
掌心,那愤懑的脸上却是种种令章母难以招架的痛楚。
她震惊不已地逼视少刚,“你这丫头在说什么?怎么净说这些稀奇古怪的话?
我听不懂啊!”
“您的日记我看过了,当初您和爸分开的原因我也完全明了,您不要再自欺
欺人了!”
原来章母与少刚的父亲交往的时候,少刚的爷爷就一直持反对的态度,原因
乃是章母不是出于名门贵族,只是住在乡下的穷丫头片子,所以,任谁也不看
好她与少刚父亲的那段感情。
更离谱的是,当少刚的爷爷拿着章母的生辰八字去庙里问神时,竟被指为是
“扫帚星”转世,神明还指出章母当时已有身孕,而肚子里的小孩命理和母亲
的一模一样,同是克父克夫克子之命!
偏偏,当少刚的父亲正准备不理会父亲的恶意阻止,打算和章母私奔的那天,
却意外车祸身亡!从此,她和母亲的命运似乎便受魔咒所缚,再也翻不了身了。
“你…你怎么可以偷翻妈的日记?”她的脸色骤变,乍青还白地指责她。
“我为什么不能看?可知我的好奇可以救了多少人?我已决定不会让任何人
因为追我”娶我而丧生,尤其是祁煜。“少刚泪眼婆娑,不得不向命运低头。
“那不过是迷信,你怎么能因为如此而排斥所有爱你的男人?”
章母后悔极了,她实在不该留下那本日记,否则少刚也不会有这种的心态。
“是迷信吗?我多希望是迷信,可是那一样样发生的事实,全是那么的令人
震惊,我不敢去冒险!”少刚含泪的说,心在痛苦的边缘挣扎。
望着,女儿那张哭得心力交瘁的脸,章母也是泪痕狼籍,多年来,她努力伪
装的坚强,却在此刻被少刚的几句话给轻易地击碎了。
“所以,对祁煜的示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少刚闭上眼,重重地叹了一
口气。
“妈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关心你,也很爱你,你何不把理由告诉他,让他自
己去做抉择?”章母也不希望少刚能脱离这种魔咒。
“别再说了,我好烦好闷,真想就此消失掉算了!”他蹙紧眉,脸上满是疲
惫,眼眶下还出现了灰暗的黑眼圈。
如果爱一个人仅是为了锁住他,继而害了他,那她宁可不要。
可是祁煜那种绝决的态度、淡漠的神情,让她看了好害怕,她当真不再关心、
不再照顾她了吗?
只要思及他的冷言冷语,还有驱赶她的狠话,那股深深的创痛彷若要侵人她
抽骨髓,令她哀痛难抑!
既然无法给他情爱的承诺,就该放他走,不是吗?
但又为何明知将他留在身边,对他来说是不公平也不道德的,偏偏她就是舍
不下?
“你这个孩子在说什么废话?什么消失不消失的,妈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个亲
人,你消失了教妈怎么办?”章母的脸色瞬间刷成一片死白。
“妈,我真的已经方寸大乱、毫无头绪了,他说以后他不会再管我的事,也
不再接我上班,难道我真的伤他伤得那么重吗?”
少刚拭着眼角不断沁出的泪,她不爱哭的,可是愈想忍住,泪却愈叛逆地直
涌而出!
“别再想了,或许明天就没事了。”章母紧紧抱着她,轻拍她的背脊,“祁
煜那孩子我了解,他心肠软,难听的话嘴巴灶说说,隔日就会忘了,也可能明
天你醒来,他就在咱们家客厅等着你。”
“会吗?可是他的表现是那么认真。”少刚哭得鼻头又红、眼睛又肿,心里
还直泛酸。那种感觉就像是跟随在她身边多年的宝贝突然毁了、坏了,离她远
去不再回来。
“会的,他会来的…”
章母拚命安慰着少刚,然而,她心里却有着和少刚一样的直觉——祁煜这一
次不会再轻易回头了。
在灯光昏暗、嘈杂凌乱的PUB 内,祁煜正窝在吧台上拚命灌着烈酒,临时被
他一通电话给叫出来的吴立扬,只好待在他身边,看着他酗酒的惨状,却没有
置喙的余地。
“你怎么不喝?喝啊!”祁煜倒了一杯酒,吴立杨在他面前,强逼着他陪着
自己一饮而尽。
“拜托祁煜,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酒量,倒是你,也该休息一下了吧?再这
样下去,你会把好好的身体给搞坏的。”吴立扬拿他没辙,还是说出了劝慰的
话,虽然知道影响力不大,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一瓶一瓶的灌下去吧!
“你罗嗦个什么劲?不喝拉倒,少管我!”祁煜拎起酒瓶看着他猛酗酒的糟
糕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祁煜并未收敛分毫豪饮的姿态,吴立扬再好的定性也
被他给消磨光了。
他徐缓的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你把我叫出来,又不说话,只知道猛
灌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无聊?”
吴立扬聪明地以一副耍宝的模样扯开话题。
“立扬,你说爱一个人当真是承受那么多痛苦吗?”祁煜自嘲地撇撇嘴,闷
闷地问。
“怎么?难不成你失恋了?”吴立扬挑了挑眉,依旧是那副轻佻模样,“女
人嘛!是用宠的、用哄的,凭你的条件,很容易就手到擒来啊!”
祁煜抬起眼睫,睨了他一眼,“我宠了她、哄了她十几年,如今却只得到‘
心灰意冷’这四个字,你说,我还能为自己争取些什么?”
他清淡的口气淡得几近轻蔑,彷若笑自己的傻。
吴立扬的笑容收了起来,“我看得出来你和少刚之间潜藏着许多问题,但是,
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放不放弃已不是我所能抉择的,她昨晚已明白的表示根本不爱我,既然如
此,我还厚着脸皮霸着她不放干嘛?”
祁煜懊恼地捶了一下桌面,使得金黄色的酒液溢出了杯缘。
“她说不爱你你就相信了?”吴立扬不得不提醒他,所谓当局者迷,他不希
望祁煜因为一点误会而误了终生。
“不相信又能怎么办?她的立场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我却像个笨蛋似的一
直在她身后等着她。”
他原想藉酒浇愁,想不到几杯烈酒下肚,少刚那张白皙粉嫩的脸蛋更是高频
率地出现在他的脑海,怎么拂也拂不掉!
“你现在不应该喝酒,而是应该赶紧去把事实给弄清楚,说不定少刚有什么
不为人知的苦衷。”
“你想得太复杂了,谈感情只在于喜欢或不喜欢,信任或不信任,她如果有
苦衷,为何不告诉我?”
“我看得出来少刚对你也是有感情的,至于其中的瘀结,就得靠你自己去解
开了。”吴立扬立即解释。
“哼——我现在已不敢存有任何妄想,也累了。少刚是个好女孩,几乎对每
个人都同样的和颜悦色,其中根本没有丝毫差别。如果真要说有的话,那就是
程浩了,至少他是她唯一承认过的男友,我算哪根葱?”
祁煜怎么也忘不了这个既尖锐又犀利,刺得他心火欲焚的事实。
“少刚有男朋友了?”这倒是吴立扬所不知道的。
难道第六感一向极准的他,也有会错意的时候?
“他们两人年龄相彷,是一对金童玉女,怎么也不是我这个老男人能够匹敌
的。”祁煜又钻起了牛角尖。
“像你这种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多少女人趋之若鹜,什么老啊老的,你是在
刺激我吗?”吴立扬仅小他一岁,也同样是单身一人。
“我想,你的女朋友应该不是一个还不满二十岁的女孩子吧?”祁煜揉了揉
眉心,酒精刺激着他的脑袋,惹得他的头阵阵发疼。
“是没错,但这跟年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拚命想纠正他的观念。
“算了,我不想多提了,该回去歇着了,明天还得赶个案子出来。”他摇摇
晃晃地站起来,才走两步又倒向椅子。
“你别逞强,我送你回去吧!”吴立扬摇摇头,将他的手臂搭上自己的肩,
用力抬了起来。
“我看你明天还是请个假吧!醉成这样,你哪醒得了?”
吴立扬捏了捏他的脸宠,发现他已毫无反应地靠在他的手臂上,像睡死了一
样。
唉!他叹了一口气,一提劲,还是先送他回家吧!
当晚少刚整夜辗转无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再也躺不住地起身,迅速
梳洗换装后,即坐在沙发上,等着祁煜来接她。
她简直是坐立难安,仅一夜之隔,她就变得憔悴、恍惚,眼圈更说明了她的
焦躁与不安。
他会来吗?会来接她上班吗?或是他真的如他所言不再管她,放任她,任由
她去了?
当九点钟声一敲过,少刚的脑袋陡地像被什么击中般,轰地一响炸得她四肢
无力,心在滴血…他当真不会来了!
依照惯例,祁煜总会在八点半之前就来到少刚家里等着她,现在都已经九点
了,所有的现象也都已经显示得非常明白,他不会来了,再也不会体贴人微地
陪她上班、等她下班,与她一块儿谈笑…
难道长大后,除了情人外,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一定得面临分手的命运吗?
“小刚,上班的时间都过了,你怎么还坐在这里?”章母一出卧房,便看见
傻愣愣的坐在沙发上的少刚,赫然她想到了什么般,又问:“他没来是不是?”
少刚积压在心中的委屈和痛苦因为章母的这句话再也无法控制地奔腾而出,
她将脸埋在手心嚎啕大哭,“他不要我了…是我做错了吗?他真的不管我了…”
“你赶快去楼上看看,说不定他也还没出门呢!”章母摇摇头,极不愿往坏
的方面想。
“他向来公私分明,从不轻易请假的,您不用安慰我了。”
一切的一切全是她自找的,是她将一份深切的爱直往外推,既然无法接受,
又无法给予,何不放他走?
从小到大,祁煜始终跟随在她身后,对她嘘寒问暖、保护有加,所以她从没
用,心去感觉他对她的好究竟是属于哪一种,也一直迟钝地无法体会他所给的
根本就是男人对女。人的爱,他一直无怨无悔地付出,她却自私自利的一直接
受,还傻得以为这是应该的!
直到三年前,她恍然发现其中的差异,却又只能傻得否定,依然以一派的洒
脱面对他。而如今,她就得承受他这种巨大的改变及突如其来的舍弃,一切都
是自己搞出来的结果,她能怨谁?
自从无意间看了母亲的日记后,她即开始学着封锁自己的心,不轻易付出感
情,却忽略了别人的感受。
“去看看吧!说不定他今天心情有不好,也没出门。”章母试着说,小刚的
心酸也令她感慨万千。
“不要,他已经不理我了,我也不要再去缠他。”说着,少刚又滴下了泪,
看来这两天她所流的泪要比过去二十年累积的还多。
“好吧!去不去在你了,妈现在出去买菜,你若要出门,记得把门关上。记
住,别再往死胡同里钻了,放宽心吧!”
章母提着菜篮,殷切地嘱咐了几句,便走出家门。
待她离开后,少刚又窝回了沙发上,打开电视,手中拿着遥控器一台换过一
台,却没任何一幕能存留在她的脑海里。
直到电视内的整点新闻开播,她才明白自己竟然在这里耗了一个钟头!
她突然站起,心想:或许她可以找个理由去看看他,她只想再和他说几句话,
再看他一眼,她就满足了。
再说是他先对她做出侵犯的事,又怎能怪她出言不逊呢?
摆脱矜持,甩开腼腆,她决定听从母亲的建议上楼瞧瞧。如果他在,便表示
他还念及她,如果他已经去上班了,那她也可以死了心,告诉自己别再钻牛角
尖。
下定了主意,她立即冲向七楼。
来到祁煜的家门外,很意外的,大门并未合拢,少刚在外头迟疑了一会儿,
才鼓足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往里头探头探脑了一会儿,才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莫非他还在睡觉?
但不对啊!若是他还睡着,门怎可能不上锁?左思右想下,少刚依旧理不出
头绪,为了求得答案,她大胆的走向卧房一探。
才走向前几步,她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瞧你醉成这
样,你从来不酗酒的啊!”
费梦玲今天一早得知祁煜居然在没请假的情况下旷职,便开了车来看看,却
意外的发现他醉醺醺地倒在床上。
“走开!不要打扰我,既然不爱我,又何必来纠缠我?”醉意醺然的祁煜根
本把对象给搞错了,直把费梦玲当成梦境中老是挥之不去的少刚。
“你怎么了?谁说我不爱你?我可是爱了你好几年,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费梦玲眉心一拢,低头凑近他的脸说。
祁煜吃力地张开惺忪朦胧的双眼,眼前的影像总是飘忽不定,无法找到焦距。
但他却似乎听见她说——爱他?!
“你这个女人,是想整死我吗?”
祁煜突然一把将费梦玲揽近身,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不停的摩挲,似温柔又
似心痛。
“祁煜…”费梦玲的心跳数骤升为两百,她怎么也没想到祁煜竟然会这么亲
密地抱着她,一股燥热之气焚得她全身发烫。
“我也爱你啊!爱得好累、好卷…”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有着模糊浓浊
的喘息声。
突然,他扳起她的脸,两片唇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嘴,舌尖在她口中索求真
情,那姿态嚣张、狂野,不断的以浓烈多情的火舌炽热地进攻她的唇齿。
费梦玲完全迷醉在他饥渴的吻中,被他急切又狂猛的需索与抚触撩得娇喘连
连,她从来不敢奢望祁煜会以这般的热情对她,更没料到向来冷漠少言的他居
然也有这种足以撩起她浑身欲火的吻技。
祁煜则是一副十足索情狂魔的模样,双手更是不得闲地解开费梦玲身上的钮
扣,夹弄揉捏着她的双峰,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