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可娶你否?+番外 作者:布丁琉璃(晋江12-07-0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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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可娶你否?+番外 作者:布丁琉璃(晋江12-07-07完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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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观望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她才附在我耳边低声道,“莲舒,我有个法子让你展现自己的才华,把握得好的话指不定还能飞黄腾达,就连染指江山也有可能……”
  听完她的话,我不禁对她刮目相看,终于有机会离开这腐朽的地牢,我内心在狂喜,脸上却还是一片平静之色。
  “你,为何要帮我?”
  “十年磨剑试锋芒,世人皆嘲我自狂。一朝俯仰渺昆仑,指点江山笑吕梁。长羡苍鹰击天翅,愿效蛟龙腾九阳。少年未负凌云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她起身振袖,朗声一笑,“女王昏庸无道,太女懦弱无能,只有你——君莲舒,只有你才能担当起帝王霸业。锋芒毕露的你注定不会永沉泥淖,他日崭露头角必定会有一飞冲天的辉煌。
  莲舒,你记着了,我叫少如——李少如!今后你若得了大璃江山,我便会重来你身边,以三寸之舌、满腹经纶守你山河!”
  我弯唇一笑,好一个‘敢教日月换新天’!李少如,我君莲舒定不负你如此信我!
  第二天,少如被押走了,走之前,她一直都在对我笑——明媚而充满信任的笑容耀花了我的眼,有些酸涩。
  六天后,芸国大军攻入王都,璃国防卫溃不成军,璃国女王携带家眷匆忙奔逃,犹如丧家之犬。
  牢狱里的士兵不是逃了就是被杀,轻而易举地,我从关押了我十三年的地牢里走了出来。
  阳光刺痛了我的眼,我冷冷的看着身后的地牢熊熊烈火中付之一炬,心里没有悲也没有喜,有的是嗜血的麻木。
  报复吧,杀戮吧,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太久……
  扶起地上倒塌的璃国王旗,我眯起紫色的眼眸,咯咯地笑了起来。
  半个月之后,重回王都的璃国女王突然下旨:璃国二王女君莲舒聚王都残兵浴血抗敌半月,以血肉之躯护王都安宁,此智勇忠义之举令孤甚为欣慰,应以褒奖。特,擢二王女君莲舒为威武大将军,率全国十万大军攻退敌军,护国安邦,钦此!
  “儿臣领旨,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披赤甲,头戴冠英,手执虎符,意气风发。
  “参见大将军!”
  十万大军整齐一致的呐喊声震天动地,按捺住内心的汹涌澎湃,我迎着阳光高高抬起手臂,高声道,“起!”
  那一刻,我很想笑,可泪水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第9章

  当年,我的确是在受李若分析指点后,得知芸军即将攻入王都,这才有机会浴血奋战,用她临走前教我的战术攻退敌军,从阶下囚翻身做了大将军。
  我能有今天的成就,李若功不可没。
  说实话,我对李少如的印象早就模糊淡忘了,在孤寂和黑暗中相遇的两颗心,彼此寻求慰藉,那样的舔舐伤口般的誓言我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必要。若不是她如今突然出现,我怕是永远也不会记起这个人。
  心里虽是如此想,但我还是扯出一个笑来,假装亲热地问道:
  “呵,你这十几年杳无音讯,孤王只当你是死了呢!既然还记着当年的誓言,你又为何到现在才出现?孤王最艰苦的那段时日你又在哪儿,嗯?”
  “臣在允阳奴役了两年,然后找了个机会逃了出去,寻得个僻静无人的乡野村庄安心念了三年书。又想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于是臣十八岁那年去了姜国,在那儿混了六七年才将他们的风俗国情弄个明白。”
  李若还似当年那般意气风发,明朗动人,只不过成熟了不少。她起身捻着牡丹花瓣,侧首笑道:
  “即便身处异地,臣也是时刻关注着璃国大事呢!”
  想起了一件事,我略一沉吟,道,“你经历了何事,孤不想过问。孤王只问你一句——十年前曾有神秘人进献了一瓶‘曼陀罗毒’,并要孤王将此毒投放至母王身上,声称可于无形之中损伤母王神智,让我择时取而代之……”
  我挑了挑眉,朱唇缓缓绽开一抹冰凉的笑意来,“那个送毒的人,是不是少如?”
  十年前,母王毒发,神智混乱不清,太医束手无策,我本想趁机让母王传位与我,不料事情节外生枝,群臣力推太女君婉怡登位。最后逼不得已,我带着三千精兵冲入皇宫血洗帝京,这才逼得君婉怡主动将王位让与我。
  毒杀亲母,现在知道我这件事的人死得差不多了,若当年送毒药给我的神秘人真是李若,那我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容忍这个隐患存在的。
  既然她当年可以如此狠绝地催我篡位,难保日后不会教唆别人造反。
  李若,如果你回答我的是一个‘是’字,那么,我便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赐你一个全尸。
  李若愣了半响,似乎不知如何措辞,眼神有一丝犹豫一闪而过。在接触到我探寻的目光后,她却忽的扑哧一笑,道:
  “哪能呢,陛下!臣可没有这般神通广大,如果不是陛下您登基称王,璃国还指不定会崩坏成什么样哩!嘻嘻,您这是顺天命而为,哪是臣这种蝼蚁小辈能左右的?”
  “是么?”
  我拖长了语调,试探的目光死死锁住李若,想要从她的眸子中寻求一丝的不安和躲闪。李若也定定地直视着我,眼神一片清明澄澈,坦坦荡荡竟是连半点涟漪也没有起。
  李若啊李若,你还真是聪明!识大体,懂进退,不邀功,你的每一句话都世故圆滑、滴水不漏。可我也不傻:须知曼陀罗毒只生产于姜国呢!我可不记得在姜国有除了你以外的故人了。
  只可惜,就算我千方百计想要杀你,却找不到一丝缝隙可以钻破。李若,你果真是个善于明哲保身、窥人颜色的人才啊,若我利用得当,他日必定将成为我的肱骨之臣。
  缓下面色,我破冰一笑,“少如若是对我忠心,孤自是什么顾虑也没有了。”
  李若撩袍下跪,“臣既是为年少时的梦想而来,便必定誓死效忠陛下!”
  梦想?时隔这么多年,你竟然还保留着这样东西么?只可惜,你的梦想是大璃国,而不是我君莲舒,若是别人做了大璃的王,你也一定会这样对她说出这样的誓言吧?
  我身边绝不背叛我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明颜。
  我犹豫了片刻,终是伸手将她扶起。
  李若对我展颜一笑,端起一杯琉璃清酒朗声道,“为了大璃盛世,臣,敬陛下一杯!”
  在酒杯相碰的那一声脆响里,我仿佛又听到了当年那少女意气风发的语调铿锵传来:
  “十年磨剑试锋芒,世人皆嘲我自狂。一朝俯仰渺昆仑,指点江山笑吕梁。长羡苍鹰击天翅,愿效蛟龙腾九阳。少年未负凌云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十年磨一剑,李若与明颜,是我这一生一文一武的两把利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是相信了李若便不会再后悔。
  但如果有一天,你们谁敢负我,那便是万劫、不复!
  次月十八日,我正是登基称皇,年号凤安。
  寅时,我便由宫人伺候起床,一件一件套上繁复沉重的冕服。
  先是银白云锦里衫,再是百鸟朝凤穿花大红箭袖,软貂皮护腕。接着是红底暗纹飞凤滚云宽袖拖地大袍,黑底绣金双凤戏珠暗纹腰封,下面着金穿银百蝶浅绯百褶罗裙,脚踏金边鹿皮小靴,再是佩绶、玉玦等诸多小物件。
  然后宫人仔细地将我垂腰的墨色长发高高盘束起来,戴上雕凤纯金镶大珍珠冠冕,插上镂花垂暗红飘带金笄。
  最后一步,便是女皇的妆容。
  按照皇家礼俗,女皇的妆容要庄重英气,以牡丹妆为重,象征着繁华富贵,国运亨通。
  侍婢端来黛笔朱砂,正准备给我描眉,蓦地却横生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来,轻轻握住了侍婢手中的黛眉画笔。
  不用抬头,光闻着那股清冽干净的气息我便知道是谁。
  明颜执起眉笔,轻声道,“放着我来吧。”
  侍婢们见我不说什么,便放下脂粉盒躬身告退。门被细心宫人的关上,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我和明颜两人,空气变得安宁静谧。
  “阿颜,你瘦了不少。”我笑了笑,语气竟是连自己也无法察觉到的温情,“身子可大好了?”
  明颜轻轻地‘嗯’了一声,手执眉笔蹲在我面前,墨黑湿润的眸子中满是深情脉脉。
  浓黑的黛笔点在我的眉上,流畅的滑过我的眉骨,一点点将我的眉色涂抹晕染,最后将眉尾斜挑,飞入鬓间。
  明颜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甜香,我凝神望着他被烛火晕染的容颜,心里变得异常宁静温馨。
  半柱香后,我的妆容在明颜手下彻底完工。
  雪肤花貌,凤眼俏鼻,朱唇似血,眉挑入鬓,牡丹灿然,额间由浓转淡绽放的层层花瓣散入鬓间,妖艳异常……
  看到镜中的自己,于艳丽中透着七分霸主英气,配着庄穆华美的冕服,倒真像一个谪落九天的精魅。
  我伸手触摸镜中的自己,抿唇轻笑,“呵,没想到阿颜不仅能征善战,还能妙笔生花,瞧瞧这妆,就连本皇宫中最能干的宫人也画不出来呢!”
  “娘,你真美,真的很美。”阿颜依旧蹲在我面前,抬头怔怔地望着我,一句一句惊叹着我的容貌。然后,他伸出手来缓缓靠近我,似乎想要触摸我的脸庞。
  我咯咯轻笑一声,不假思索一把握住明颜伸出的手,使力将他的身子向我怀里拉来。
  下一刻,我的唇便印在了明颜的唇上。
  没有深入的探索允吸,辗转缠绵,我们的唇只是静静地贴着,感受彼此柔软和温暖触感,将目光深深地望进对方的眸中,深入对方的灵魂。
  那一瞬,我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急促的心跳,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已淡去,唯有我们静静相拥轻吻的画面是如此清晰,如此真实……直到丝丝甜蜜渗入心灵,我从未有过如此的甜蜜感。
  明颜彻底呆住了,只浑身僵硬地瞪大望着我,无尽的惊喜和甜蜜交织叠涌,令他的唇瓣有些微微的颤抖。
  直到我离开他的唇后很久,他才一脸不可置信地伸出手轻覆在自己的唇上,似乎还在找寻和回味我的触感和体温,仿佛不想惊破一个唯美脆弱的水晶梦境般,久久沉睡不愿醒来。
  良久,他才扑进我的怀里低低地笑出声来,像一个得了糖果奖励的稚童般笑的天真烂漫,掩盖不住的浓浓幸福从他的眼角源源流淌而出,刹那间芳华绽放,点燃尘世繁华。
  我也笑了,用指腹轻抹去他唇瓣上沾染的朱红,“瞧,本皇的燕脂都沾染到你唇上了,倒真让阿颜应了那句‘红颜白发’的赞语呢!”
  “娘,我好爱你,我好爱你。”他一遍又一遍地喃喃重复,梦呓般,“娘笑起来真好看,阿颜好喜欢这样温柔的娘。”
  指尖一顿,我忍不住将这样可爱的明颜拥入怀中,久久不愿分离。
  阿颜,你可明白,我的温柔只属于你。我卸下伪装的样子,也永远只有你一个人可见,这就是我爱一个人的方式。虽然自私,虽然强横,有时候还不得不用伤害去挽留你……那是因为我害怕啊!
  我将所有的脆弱都暴…露在你面前,才会那样不知所措。越是害怕,越是不择手段……君莲舒从来都不是个好女人,她不是没有爱,而是不懂得如何去爱。十几年前,她把对紫毓王兄的关怀和依赖当做是爱,结果一败涂地。
  她的爱很少很少,受过一次伤后便再也不敢轻易尝试,只能将它深深掩埋。她以为这样她便再也不会受伤,可是现在,她的养子却找到了爱的坟茔,将她的心亲手挖了出来,生生地暴露在阳光和空气中。
  她开始惊慌失措,拼命逃避,不愿意让别人窥视到她那颗伤痕累累的、破碎的心。
  越是爱,越是不敢承认。
  她毫无顾忌地伤害着深深爱恋着她的那个人,她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也毫不关心他的死活。但在每一次亲手伤害那人之后,沉重的痛楚和担忧总是令她溃不成军。
  越是爱,越是伤害。越是伤害,越不敢爱。
  我君莲舒,只不过是个矛盾的蠢货罢了。
  我与明颜静静地依偎着,谁也没来打扰我们。直到红烛泪尽,祭祀登基的钟声雄浑敲响,我这才离开明颜的怀抱,一步一步迎着朝阳踏出宫殿,接受百官朝拜……
  “娘,阿颜会一直在你身后,永远。”
  身后,明颜的声音低低传来,却是坚定万分的语气,令人欣慰心安。
  登基大典一直到热闹到子夜才结束。
  百官宴会结束后,我独自朝宫中地牢的方向走去,冷笑一声,那里,有我这一刻最想要见的人。
  走到半路,明颜不放心我一个人,便死活跟了过来。
  依旧是黑暗潮冷的环境,透着腐朽血腥的气息,一如十几年前的肮脏不堪。
  辗转来到最底层的那间黑牢,我问狱卒,“有好好地伺候大皇女殿下么?”
  狱卒跪道,“回陛下,小的依照陛下的旨意每天伺候殿下一顿大刑,两顿小刑,再用上好的人参吊命,便是一刻也不敢耽搁!”
  “很好,下去领赏。”我冷冷一笑,挥手让闲杂人等退下。
  精美庄重的皇袍缓缓拖过地面,我一步一步走进暗牢,眼神满是嘲讽和傲然。
  听到我的脚步声靠近,黑牢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铁链摩擦声。
  明颜替我点起火把,让我能更清晰的看到牢中如同畜生般关押的女人。
  因为长久不曾见光的原因,牢中那鲜血淋漓、体无完肤的女人本能地抬手遮住火把的光芒,用极度暗哑难听的声音朝我嘶吼道:
  “君莲舒!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无知之徒,你怎么还没死?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滚,你给我滚!”
  我抬袖掩住牢中扑面而来的恶臭,紫色的眼眸绽放出妖异的光芒,我低声笑道:
  “我的好姐姐,王妹来看你了哦!”

  第10章

  我低笑,“我的好姐姐,王妹来看你了哦!”
  黑暗中,君婉怡的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寒光,她挣扎着扑向我,拉扯着铁索叮当作响,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朝我伸着瘦骨嶙峋的手指,仿佛要扑过来将我生生撕碎似的,明颜一惊,拔步想要挡在我面前。
  我淡淡一笑,挥手示意明颜不要插手。
  由于铁索稍短,君婉怡染血的瘦爪在离我面门一尺的地方停住,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她拼命挣扎着,拉扯着身上的链子,好像那样就可以挣脱般。
  君婉怡的仇恨和绝望让我体验到了报复的快…感,我玩味地看着君婉怡毫无意义地抗争,如同是在打量杂耍团的小丑:
  “还有力气挣扎,姐姐的精神挺不错的,看来这地牢的生活很适合你呢!”
  君婉怡终于停止了无谓的挣扎,她靠着斑驳冰冷的墙壁颓然滑下,跌倒在地,惨白干裂的嘴唇恨恨地吐出两个字:
  “畜…生!”
  听到这两个字,明颜担忧地望向我,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欲言又止的样子。
  是怕我生气么?
  呵,我现在终于扬眉吐气成了高高在上、名垂青史的女皇,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生气?
  我嫣然一笑,唇若滴血。
  面对着黑暗中的女人展开暗红玄纹的尊贵皇袍,我脚尖轻点,如同一只翩然起舞的血蝶轻轻旋转几圈,衣袂迎风飘展,层层绽放,妖娆至极。
  炫耀般,我傲然一笑,“王妹的皇袍好看么,姐姐?”
  间隔着无法压抑的粗重喘息,君婉怡低下头不看我,嘶哑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衣服再华美,你也只不过是一只披了人皮的畜…生!”
  我咯咯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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