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月伶的眼神却透着憎恨与杀意。「那个可恶的男人捉了我弟弟,我好想宰了他。」她握紧拳头,似乎想要冲上去。
「放轻松,月伶。」唐云凯适时的制上她。「他显然已知道妳在这儿。尼克,带月伶上楼。」
「不!我不想走,我有权待在这里,月生是我弟弟,我不可能自私的待在楼上,将一切全都交给你,我有责任救出月生。」
「以妳这种激动的表现,我实在得说,妳还是离开较好,毕竟我们又不是要打架。」
尼克忍不住插嘴:「难说哦!老板,你不觉得你们再继续这样吵下去的话,对方可能会先被口水淹死吗?」
唐云凯和柳月伶同时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瞪着对方,丝毫不肯退让。
「好吧!」最后唐云凯不得不退让。「我并不喜欢这样,但……妳这固执的小东西,就依妳吧,不然,我可能得把妳敲昏绑上楼,那简直比对付老鼠还难。」
「明智之举。」尼克看着柳月伶眼中冰冷的气息,突然庆幸自己不是她的爱人。
「我要妳信任我,千万别轻举妄动。」
「虽然要信任你很难,不过,我会尽量。」
唐云凯倒抽了一口气。「很好,妳够狠,不过我可以先警告妳,妳稍后绝对会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他恼怒的说着,然后转身看向尼克。
「尼克,你待在她的左边,我待在她的右边。」他示意唐娜待在她的后方。「柳小姐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我这种安排应该是以防她抓破老鼠的皮。」他嘲讽的说着,不理会她眼神中的怒火。
「老板,现在该怎么做?总不会一直站在这里对看吧?」
「先往前走,待会听我的命令。」他扫了柳月伶一眼。「表现得凶悍一点。」
仰月伶愕然的看着他。「我吗?」难不成他还在开她的玩笑。
「不是妳,小顽固,是尼克。」
尼克拉拉西装的领子,并故意展示他宽广的肩膀。「我已经化身为伟大的战士啦!」他夸张的说。
唐云凯无奈的摇头。「尼克,别玩了,我可是说真的,像你那张和善的脸,如果不装得凶悍些,没人会怕你的。」
「我很凶悍。 尼克严肃的看着前方。「我正十分投入我的角色,让我们冒险前进,把老鼠吓死吧!」
「等一等。」唐云凯扫视全室,看见除了派出去的手下以外,其它的人全都赶回来了,还调派了不少安全人员混在人群中,他的目光和他们相接,他们都接收到了他眼中传达的指令。「好,我们走吧!」
唐娜在尼克身后低语:「拜托,你正经点好不好?柳小姐脸上的神情都比你还更令人震慑呢!」
「我尽力了。」尼克无奈的反驳。
行进了约二十呎后,唐云凯突然喊停。
「他还在二十呎外呢!」尼克提醒他。
「他得自己走到我这儿。」他以冷酷的声音说道。「要他这么做,必定使他恼火,不过他还是得过来。」
「太有趣了。」尼克笑道。
漫长的几分钟过后,两边都没有人移动,尼克忍不住埋怨:「这看起来很呆耶!」他突然觉得不好玩。「像我这么有格调的人,为什么会玩这种愚蠢的游戏?」
「如果你觉得这很无趣,我建议你可以解开你的西装。」
「该死,你明明知道我今天穿的这套衣服是最好的一件,为什么打架之前,不让我先换上便宜的?」他的话明显的指出,他听得懂唐云凯的暗示。
唐云凯不得不分神瞪他一眼。「你这白痴!谁告诉你要打架?难道你没听过枪这个玩意儿吗?只要解开你的西装,就能让对方看见里面的枪。」
「你为什么不早说?」尼克他从背后抽出枪,然后将它放到已敞开的西装里。
唐云凯忍不住瞪他一眼。「该死,你在做什么?」
尼克无辜的说:「我只有在里面放枪套而已,既然你要我展现枪,我只好由腰后拿出来,我习惯放在那里嘛!」
柳月伶简直愣住了,她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枪套和枪分开佩带的,真是……
「怪胎!」唐娜从身后传来的话,说出了她的心声。
这时,对方已经移动,并很快来到他们面前,尼克只能咧嘴而笑。
「哈啰!米奇。」唐云凯温文有礼的打招呼。「欢迎光临奇境俱乐部。」
「你手上有某件属于我的东西,姓唐的。」米奇丝毫不浪费时间,直接道明来意。「而我要它。」
「呃,姓麦的,你手上也有某样我的东西,我誓在必得。」他脸上神情坚决。
麦米奇的眼光扫过柳月伶。「看得出来你的坚决,毕竟这个代价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刺激。」他淫笑的暗示着,眼神十分不客气的盯着她裸露的肌肤。
唐云凯咬紧牙关。「我建议你把那恶心的目光收回去,否则,你可以滚了。」他实在不该让步,让月伶留下来。
麦米奇发出刺耳的笑声。「没想到我们伟大的唐老板也无法过美人关嘛,难道你不怕这小美人只是联合她父亲在利用你?」
唐云凯突然发出一阵笑声。「你是在说你自己吧!要不是她父亲将了你一军,你有必要站在这里吗?」
麦米奇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天杀的,我要那些东西。」
「那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唐云凯优闲的问。
「柳月生。」
柳月伶着急的在心里想着,快点答应他吧!
「想想看,不必那些东西,只要那一张名单就好了,我拿出去外面可是值上一大笔钱呢!」他冷静的说。
「你如果敢把它拿到外面去,就等着收柳月生的尸吧!」麦米奇怒声威胁。
唐云凯不为所动的说:「奇怪,你既然知道是你的合伙人出卖了你,那你怎么不去找他,反而跑来找我呢?」
「东西在你这里。」
「真奇怪,你怎么会知道?」
「少啰唆,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东西。」他突然涨红了脸,避开这个话题。
「啊!」他弹了弹手指。「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了,因为你发现你的合伙人根本就对儿子的生死无动于衷,而在乎柳月生死活的只有他的姊姊,而且最后他也只有和柳月伶联络,所以,你才会找到这里来的吧?唉!」他悲哀的瞧着他,叹了口气。「原来你也不过尔尔,老子无法对付,只好针对小的啰!」
「唐云凯!你别以为我会怕你,你是什么东西,我清楚得很,你最好别惹火我。」他青筋浮出,怒瞪着他。
尼克在此时拍了拍胸部。「哎呀!我怕死了,你这只老鼠是在打雷吗?奇怪,我怎么只听过老鼠会吱吱叫,倒没听过他们会打雷呢!」
此时,麦米奇身边的人全都拔枪对准尼克。「大胆,你找死啊!」
唐云凯却只是轻笑着,没有任何的反击。「啊!别那么冲动嘛,你们何不看看情况再拔枪呢!」
只见原本混在人群中的手下,不知何时已在他们的附近警戒着,在看见他们拔枪时,也同时拔出枪对准他们,甚更在其它较远或是暗处及较高点的位置,都可以看见银光一闪,全都是唐云凯的人手。
麦米奇示意手下把枪放下。「没必要动手,我只要拿到我要的东西,马上走人。」
唐云凯赞许的点点头。「很好,你很识时务,这样吧!我也可以很爽快的告诉你,这张名单我也不想把它曝光,所以你可以拿回去,连同其它的,而我则要得到一个活着且四肢健全的柳月生,并不再让他涉及这件事。毕竟,这名单对我来说,比柳月生还没有意义,所以这个交易由我来安排,我再给你电话,号码呢?」
「我绝不会给你我的电号号码让你找到我的地址,电话我来打。」
唐云凯耸耸肩。「随你。」他从西装里掏出一张名片。
麦米奇拿过那张名片。「什么时候联络?」
「明天中午,我通常都睡得晚,对了,你最好放聪明点让柳月生好好的。」
麦米奇对身边的人点头示意,再以阴狠的目光瞪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去。
「逮住他了。」唐云凯说道。「他会打电话来。」
「你为什么要等到明天?我们只要捉住他,就能拿他交换月生。」柳月伶瞪他一眼。
唐云凯不以为意。「这样的风险太大,虽然麦米奇是老大,可是要拿他的一条命,来换取整个集团?我想,他们不至于愿意。」他看她一眼。「我需要时间安排好一切的事,电话追踪器固然很好,但他一定了解追踪器得费多久的时间追查,所以我得用另一套更好更快的先进设备。尼克,你先带月伶上去,我还有事得办。」
「我可以帮忙。」
「不需要。」他在她耳旁低语:「我们之间还有事未了,妳最好有心理准备要给我怎样的说辞,要不然我会让妳后悔刚才所说的话。」他说完后,随即离去。
第八章
对柳月伶而言,这个夜晚是漫长的。她在睡眠中被一些毫无意义、可怕的梦魇所纠缠,里面有她父亲、她弟弟和唐云凯,所有的脸孔全都混在一起,就如同她混乱的心。接着,她心中又响起了云凯在她耳旁警告的话语,让她心一惊,猛地醒了过来,她看了身旁的空位一眼。
唐云凯并没有上床睡觉。
时钟指着八点,她下了床进入浴室冲澡后,换上一套新的衣服,然后在偌大的客厅中来回踱步。麦米奇的电话中午就会到,她一定要在场。
她不只担心月生,她还想到自己和云凯之间的事,或许是她太过乐观的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或许没有和其它男人相处的经验,可是,她真的厌恶自己的生活中再有一个处处想要安排她的人生、控制她生活的男人。
显然地,唐云凯正往这个方向做。她才不怕他的威胁呢,如今她的伤全都好了,只要救回月生,或许她会考虑离开,他们之间的关系,她需要多想想。
她大步走向房门打开门,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迅速转过身来看着她。
「小姐?有事吗?」
「我想请你现在带我到唐先生那里,可以吗?」
「很抱歉。小姐,我不能那么做,我得到的指示是待在这里。」
「那你就待在这里,只要告诉我唐先生在哪里,我可以自己去找。」
「不行,我也不能让妳这么做,妳应该留在套房里。」
「试试看我会不会。」她有些恼怒,正想闪身离开时,突然身后传来叫唤她名字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见到唐云凯正沿着长廊走过来。他礼服的外套吊在手臂上,他的衬衫钮扣半开,脸色显得疲惫,而他的头发彷佛多次用手抓过似的乱糟糟。
「看来,妳好象十分的不安分哦!」他的脸色有些阴沉。
「很好,我们进去再谈。」他用力拉着她,随即进了门。
唐云凯一进门就将外套拋在一张椅子上,并把衬衫从裤腰中拉出来。
柳月伶将双臂交叉在胸前。「我告诉你,我决定不要再留在这里,好象不关我的事,我要参与整个过程。」
他脱掉衬衫后将它放在外套的上面,然后看了她一眼。「我先去冲个澡。」
柳月伶一个箭步挡在他面前。「等等,如果你不现在和我把这件事说清楚,谁都别想离开。」
「月伶,我一和麦米奇谈完,马上就向妳报告一切经过,这样可以了吧?」他的声音中有一丝不耐。
「不,我有权在那儿。」
唐云凯叹了口气,解开皮带。「好吧!不过我要妳记住,不准说话。」
「当然,只是我有一个问题,我们只有一张名单,但他要的是全部。」
「别担心,待会儿我会带妳去看些东西,妳就会明白了。现在,妳是要让开让我去冲澡,还是要帮我刷背?如果是后者,我热切欢迎。」他露出一个期待的笑容。
柳月伶涨红了脸,目光也尴尬的移开,因为他已经把长裤脱掉。
「你这个暴露狂,不会等进到浴室再脱吗?」她困窘的大吼,对于看到他裸露的胸膛而心儿狂跳感到气恼,她告诉自己必须稳住阵脚,不能被他的身体所惑而忘了自己的坚持。
「我觉得说不定妳看到我性感的身体后,会改变主意而帮我刷背。」他故意调侃着她,然后不等她反应,随即走进浴室。
不到三秒,他又探出头来。「对了,等我洗好后,我们之间还有些问题要解决,可别想逃走哟!」
她看到他消失后,缓缓坐进沙发椅中,双手压在悸动的太阳穴上,静静地想:云凯正在做最大的努力使月生安然回来,而他甚至未曾见过月生,便如此竭尽心力。
虽然他是受人之托,可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因为以前不好的经验而太早对他下评论,并说了许多不好的话。只是,她真的要和一个也会控制她人生的男人继续生活下去吗?
一夜的分离已让她明白,她唯一不能忍受的是不能再和他相依偎,他已经深深的钻入她的心底,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她肯不肯冒险信他一次呢?
唐云凯站在莲蓬头下,让热水淋在身上。他能感觉到肌肉的紧绷慢慢消退,经过这漫长而单调沉闷的夜晚后,他的精神似乎也渐渐恢复。而现在唯一占据他脑中的是——月伶。
他在水花洒在身上时合上了双眼,并仔细的想着,他的生活在和她初次相遇时便已产生变化,而他安然的接受这种转变,并对她的爱恋极其欢迎,那种保护和占有的情绪,如此深深的掌握他对她的所有情感的表达,他真的很害怕失去她。
他关掉水龙头,在他擦干头发和刮胡子的时候,他下了一个决定,就是不计任何代价也要将她留在身边,这一次,他们真的要好好谈谈了。
他套上牛仔裤和一件淡蓝色的衬衫,然后回到客厅,看到她正坐在沙发上沉思着,不管他什么时候看见她,都觉得她实在好迷人。
他无声息的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对着她微笑。「怎么?在想待会儿要怎么承受我要给妳的惩罚吗?」他低沉的嗓音,充满诱惑性的低语。
她迅速的回过神看着她。「云凯,你听我说,我很抱歉自己昨夜在楼下发了一顿脾气,并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我的本意并不是这样的,我……」
他的手覆住了她的唇。「嘘,我了解。不过,我还是不能原谅妳说不能信任我的那一番话,妳该知道,那对我是一大侮辱。」他的眼神转为不悦。
柳月伶急急的挪开他的手。「我很抱歉,不过我真的无法忍受再有另一个我在乎的人,用欺瞒的方式来骗我,我……」
「妳以为我会和妳父亲一样那么混蛋吗?」他瞪着她。「妳回想看看,事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我只是在和妳玩而已,我可以向妳保证,如果我要做什么,我绝对可以自己达成,要不然我为什么坚持这件事不让妳涉入?」
「对不起,我想我是反应过度了。只是,我真的不能一个人留在这儿。」
「我懂,我没有全盘的考虑过,有时我会忘记妳确实知道很多这些内部作业的事,甚至实地执行过。」他不得不承认。
「我知道的事实和特殊的背景会使你感到困扰吗?」
「我并不会感到困扰,只是感到惊讶而已。因为妳父亲竟会以那种残忍的方式将妳扶养长大。」
「我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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