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君故- 第4部分

　　　　频繁的暗杀和白堇玉对暗杀者的宽容让我很疑惑，我不管将多恶劣的杀手丢到他面前，他都是揍一顿扔出去了事。然而，每次被暗杀之后，他虽然一副不在乎，甚至很开心的变态样，但眼中的暗淡和委屈瞒得了别人瞒不过我，他到底在想什么？
第八章
　　　　越是接近白堇玉，越是了解白堇玉，我对他的疑惑就越多。进玉王府前所听到的一切，在几个月内被完全推翻了。白堇玉人前一副傲慢王爷的样子，但私下却与他的一干近卫私交甚笃。他们一起喝酒吃肉，嬉笑怒骂。白堇玉对他们完全信任，也正是依仗他们，白堇玉才能在无数次的暗杀中逃生。我当时清查府中的害虫的时候，白堇玉说什么也不许我怀疑他们。而这一干近卫，似乎也对白堇玉百分之百的忠心，我出现后白堇玉再也没有在刺杀中受过伤，他们都十分感激我。我首次感到别人的关心和发自内心的敬仰好认同，自己背地里激动了好久。

　　　　素问玉王爷扰民之事干尽，而当我看到所谓“扰民”的真相时，真是哭笑不得。那些白堇玉抢来的娈童美女，大多是家境穷苦的贫民，白堇玉让他们做一般小厮和丫鬟做的事情，但俸禄比别人要高，而他自己，根本从来没碰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所谓的吃霸王餐，我有一次和白堇玉一起去过，酒楼的老板哭丧着一张脸把白堇玉迎进去，但我亲耳听见他转过身往里面吩咐的是：把最大的鱼端上来，到我的酒窖里去拿好酒。回去后我摁着白堇玉问这怎么回事啊，白堇玉笑着说跟我来，我一路尾随他到了酒楼老板家的后院，然后看着他把一锭银子从院墙外丢了进去。他转身对我璨然一笑，说：“岚，你没发现我吃霸王餐从来只到这一家么？”

　　　　在我看来，白堇玉根本就把扰民当作任务一样，常常四与府中的师傅上完早课，听完朝堂上的情况，就呼喝他的一班侍卫骑马到街上去冲一圈，搅个鸡飞狗跳后就回府。但白堇玉从未真正伤害过一个百姓，上次险些踏死的那个小孩，也是因为多风天气沙尘滚滚，真的没有看见的缘故。只是他真的演的很好，估计所有人看见他，都是一个标准的皇家恶少。

　　　　他为什么这么做？每日清晨拉他练剑，我也曾在练习的时候问过他这样的问题，那时他会在一瞬间停下手中的动作，好像被抽离了灵魂一样，那样子让人心疼。我自知触到他的痛处，也不再多追问。

　　　　在王府的这几个月，我几乎都在白堇玉身边，我看着这个十七岁的王爷，他的骄傲，他的刁钻，他的温柔，他的委屈和软弱，渐渐成为我心底一块柔软的区域。这个初见没什么好感的王爷，我如今那么想护他周全。

　　　　所以，我白日里教他实用的剑法，实战中脱身的战术，偶尔教他玩阴耍诈。我全心全意的帮他改造王府，将这个时空可以实现的机关都做好，以求有备无患。我随他上早课，发现他对国家的治理颇有想法，就用专业的知识帮助他。而且我发现，白日里精疲力竭，晚上噩梦就做的少些。

　　　　是啊，夜夜做噩梦，我几乎快忍受不下去。有时梦见身处温馨的环境，身边有一个模糊却温暖的人相伴，但在最开心的时候忽然，画面变得漆黑一片，身边的人也消失了。有时梦里是满满的血红色，我看见自己在杀戮，将触目的生命全都杀光，而血色的深处，一对美丽的眸子忧伤而怜惜地注视着我。

　　　　一夜一夜，我累到不得不睡，然后在我自己或者梦中人的惨叫中醒来。

　　　　那个梦里的人，我知道她叫岚，我现在用这个名字，却把它以前的主人忘了个精光。不敢想，无论是在梦中看见还是在清醒时回忆，都会让我的胸口撕裂一样的痛，记忆中受过那么多伤，没有哪一种痛，可以与之相比，即便我是习惯的了疼痛的人，这样的痛，我除了逃避，什么都做不了。
第九章
　　　　白堇玉在府中的时候，我会比较清闲，这样的时间我几乎全部泡在白堇玉的书斋里。那里有关于这个时空的所有资料，天文地理，物候节气，历史法度。我仔细的看，将地理历史的情况和我所记得的所有现代的地理历史知识相比对，希望能找出相似的地方，可以让我起码搞清楚，自己现在所处的时空，究竟离以前有多远，有没有回去的可能。

　　　　然而几个月下来，这项工作收效甚微，这个国家所在的陆地形貌与气候有点像中国的南方，但从历史法度看，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这里的国家制度像是封建的君主制，但君王对社会的干预又显然没有任何一个封建王朝多。从人民的生活水平看，有一点想我所知的中唐。

　　　　把黑手伸向白堇玉的老师，那个叫景的博学儒生，我老从白堇玉身边把他抢走，追问他各地的奇闻，比如有没有人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心想说不定有同样是穿越的同志，我们可以交流一下经验。不过这样做连我自己都觉得是徒劳，因为那个老家伙虽然见多识广，但根本不明白我想知道什么，我又不好和他明说。

　　　　然而即使这样困难重重，我从未想过要放弃。岚这个字，像一根扎在心尖的刺，时刻提醒我，那些忘记的东西，我想知道，我必须知道。

　　　　而噩梦，也一天比一天做的多，梦境越来越真实，愈来愈恐怖，让我越来越痛。

　　　　不知不觉，上阳节到了。这是青阳国最大的节日，在每年的最后三天进行全国性的庆祝。白堇玉将他府中有家室亲人的人全都放回去过节，诺大的一个玉王府，除了我和白堇玉，就只剩寥寥几个仆从。白堇玉给了他们银子打法他们随意上街逛节市，自己拉着我，也来到了上阳城最繁华的街区。

　　　　这天晚上青阳的街道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白堇玉拉着我在人群中乱窜，在每个小摊上留连，还不时的回头寻我，嫌我走得慢。我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忽然觉得似曾相识，好像记忆中也曾陪什么人来逛过这样喧嚣的节市，然后在背后这样宠溺与欢欣的注视着他。

　　　　白堇玉买了一大堆的东西，灯笼、面具、荷包、剑穗、各种各样让我匪夷所思的没有用的东西，他通通叫一个雇来的挑夫送回王府。我在一处看见各种刀剑，想看看有没有轻便一些更趁手的，我现在用的剑是青阳侍卫一般用的那种剑，力量是很大，但是太重了，影响我的速度。白堇玉却拦住了我，我不解，他说：“你的那柄断剑，我已经交给了青阳最好的铸剑师傅，你那剑实在很奇特，我嘱咐了他多下点功夫，看能不能照样给你重新打一柄，我知道现在的剑你用不惯，再等几天吧，应该快打好了。”

　　　　我十分不争气的感动到无以复加。

　　　　我们一直玩到深夜，这节日的气氛让我不禁对这个国家多了几分喜爱。玩累了，我们在一个路边的小摊上吃了一碗牛肉面。

　　　　白堇玉吃面的时候一直很沉默，直到推开碗站起来，他背对着我，说了一句：“真好啊，我又活过了一年。”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眼前这个倔强又无助的身影，忽然有种无力感。那一瞬间，一直压抑的感情似乎在我的胸口爆发了。我竟上前一步，一把将白堇玉揽在怀里，他什么都没有说，安静的把头埋在我胸前，我说没事了，我们回去吧。说完，我拉着他的手离开人群，往王府走去。

　　　　白堇玉任自己的手被攥在另一只手里，跟随着这只手的主人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身边就觉得安全，被他牵着，好像被守护一样。
第十章
　　　　幽暗的房间，唯一的光源在房间的后部，那里，一个纤细的身影被吊在天花板上，一丝不挂的身体上伤痕累累。一双眼睛注视这她，悲伤、愤怒、绝望——眼睛变得血红，火，就要燃烧起来了。

　　　　那是我的眼睛，而那个被吊着的人，又是谁。

　　　　无数的黑影晃动在我的眼前，他们走向她，在她的身体上肆虐，淫亵的笑声想起来，泄欲时的喊叫遮盖了她微弱的呻吟，我看见她紧紧地闭着眼睛，脸上是死水一般的平静，而彻骨的寒冷从她被凌虐的身体上散发出来，浓浓的恨意遮蔽了我，深邃的忧虑覆盖了我，她恨谁，她又在担心谁？

　　　　我想帮助她，我想救她，我的血液在呼啸，我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可是我不能动也发不出声音，我被固定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她，瘫软了身体，渐渐枯萎了——

　　　　忽然，她的眼睛睁开了，湖蓝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我，目光中有一万根钢针，我定在那里，注视着它们向我飞过来——

　　　　“啊——”

　　　　“不要，救救她，不要，不！！”

　　　　白堇玉在自己的房间里听见隔壁岚的房间尖锐的惨叫，他飞快的冲出去，岚出事了？！

　　　　一直冲到床前，岚坐在床上，两眼发直，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不要，不，岚——”白堇玉从来没有见过岚这样，极度惊恐，极度无助。

　　　　扑过去抱住他，白堇玉发现他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脸色苍白的仿佛透明。感受到身体上忽然出现的重量和温度，他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抱住白堇玉不肯松手。白堇玉在床边坐下，把岚的整个上身都搂在怀里。

　　　　轻轻拍他的后背，白堇玉在他耳边说：“没事了，没事了，醒过来就好了——”怀里的人儿抖的厉害，低低的啜泣和呻吟让白堇玉的心狠狠的疼，到底是什么样的梦境，竟将他折磨到这般田地。忍不住低下头轻吻他苍白的额头和颤抖的睫毛，这一刻，这个一直守护自己的男子周身所有的防备都崩溃了，他虚软的卧在自己的怀里，仿佛离开这个怀抱，就会立刻死去。

　　　　而我在胸口一波波的疼痛中什么都看不见，隐约落在一个温暖的所在，听见有人根我说：“没事了——”

　　　　好累，真的没事了吗？有人在亲吻我，疼痛渐渐减轻了，不要走，我想要你。

　　　　白堇玉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渐渐放松了，眼睛还没有睁开，眉头却已经松弛了下来，从刚才的那一个吻，自己依然觉得快要失控了，欲望正在升腾起来，现在停下，不知还来不来的及。感到岚已经没什么大碍，白堇玉将他放在床上，打算赶紧离开。

　　　　蓦然感到衣角被轻轻拽住了，他瞪大眼睛，听见床上的人说：“不要走，我要你。”

　　　　被一股力量扯回床边，白堇玉跌伏在岚的身上。他本来就只穿了一件丝衣，如今被冷汗湿透，紧紧地帖在身上，完美的身形在丝衣下若隐若现，白堇玉看见一对蓝色的眼睛，似带着醉意，朦胧地看着自己。

　　　　身体居然在一个眼神中有了反应，一抹绯红爬上来，热流在小腹中流窜。既然是你想要，那么我如你所愿。

　　　　火热的吻落在我的唇上，香舌撬开我的牙齿在我口中自在的起舞，我灵巧的舌回应着它。白堇玉的舌尖上有一股淡淡的茶香，让我不禁渴望更多，唇齿厮磨间，一缕沾染着情欲的呻吟从唇缝中溢出来。

　　　　丝衣被白堇玉有力的手扯掉了，冷。我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条腿环上了他的腰，挺起身体贴近他，暗哑的低吼从他嘴里发出，他的双手忽然向下，在我敏感的侧腹和肚脐处揉捏。我的头猛地向后仰起，身体被腹中的欲火烧红，双腿间渐渐硬了。

　　　　白堇玉的吻一路蜿蜒向下，他灵巧的手在我身体上游走，滚烫的掌心忽然握住了我的分身，轻柔的抚弄，我只觉得一阵触电般的战粟从下身蔓延开——

　　　　“嗯——王爷——嗯——”

　　　　“叫我白！岚，你是我的，不会再有噩梦，不会再孤单，我在你身边。”

　　　　一行泪顺着我的眼角留下来，被白堇玉吻去。好，放任自己相信他吧，放任自己爱他吧，一直孤单的承受，太累了。

　　　　敞开整个身体和心灵迎合他的动作，扭动着腰肢挑起他的欲火。他不安分的手指沾着体液，向我的后穴探进来。

　　　　“痛！”许久未经情事，我的后穴已经十分紧窒。白的手指停顿了一会，待我完全适应才又向前挺进，然后是第二根手指、第三根，直到我的后穴被扩展开，他已经爆起青筋的分身才缓缓地进入我的身体。

　　　　深入，白堇玉从未这样想得到一个身体，一个人，轻柔的挺进，白堇玉从未这样不愿意伤害一个人。这个撩拨起他所有情欲的男人，此时正紧紧贴着自己，向自己所要更多。白堇玉大汗淋漓地在他身上继续开垦着，心中柔肠百结。

　　　　白堇玉心满意足的叹息了一声，刚才最后一次攀上高潮，那样美妙的感觉前所未有。看向侧卧在身边的岚，他已经在情事过后的疲惫和之前的噩梦中昏睡过去，他睡着的样子脆弱又美丽，细细的汗珠挂了一身，情事的痕迹清晰可见，这绝妙的人儿，让人欲罢不能。

　　　　抱他去清理，白堇玉的手撩着水在岚的下身抚过，他依然没有醒，安安静静的任自己摆布。白堇玉回味刚才的情节，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和怀中沉睡的男子的心灵是彼此契合的，也许正是因为这，此时才下定决心，要永远留他在身边。

　　　　清理完，白堇玉将他抱回床上，为他盖好锦被。注视着他绝美的睡容，白堇玉躺在他身边睡着了。
第十一章
　　　　模模糊糊清醒过来，就看见白堇玉近在咫尺的面容，惊觉自己竟是躺在他的怀中，而他的手臂正揽着我的腰，我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

　　　　昨天发生的事，虽不甚清晰，大致的还是想起来了。就算给自己找借口，是因为噩梦或是其他种种，但依旧是越矩了。不可否认自己这段时间与他朝夕相处，对他已有贪恋，但在这个时空，他毕竟是王爷，当今皇子，我除却身份与他相去甚远，而且，我是注定要离开的人，我不属于这个时空啊。与他发生了这样的关系，不知是否还可以留在他身边。昨夜意识模糊之时，隐约听到了一个承诺，说不会让我再孤单，但那大约只是我的幻觉吧。

　　　　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子，睡梦中娇憨甜美，但我明白，他绝不是世人眼中无所作为的王爷，他应该在等待时机吧。他若愿我留在这里，便找机会助他一臂之力，若他——我便只管离开，于我也没什么损失。

　　　　想要叫醒他，早课的时间快到了，但移动之下却不禁呻吟出声。腰部以下酸胀难耐，后庭也是一阵阵刺痛。昨夜，果然是太没节制了——

　　　　我的动作惊醒了白堇玉，他看见我以手扶腰的姿势，知道我可能因昨夜的情事吃不消了，坐起身扶住我。

　　　　我身体僵硬了一下，轻轻推开他的手，声音中的苦涩连我自己都觉得没有料到：“王爷，昨夜是岚的不对，请王爷切莫放在心上——”现在，纵然有千言万语，我也只能对你说这个了吧，前世我空有绝佳的技巧，却委实没有实践过几次，而眼前的这个人，我现在明白我是喜欢他的，但他呢？我拿不准，与面对相比，我现在更想逃避。

　　　　他扶住我的手猛然钳制住了我的腰，胀痛让我的眼睛忽然睁大了，紧接着就看见白堇玉紧紧的盯着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不仅声音苦涩，连心底也苦涩的无以复加了：“王爷是当今皇子，身份尊贵，岚蒙王爷厚爱，十分感激，但岚只是你的护卫而已，况且——”我是终究要离开的人，现在若爱的深了，眷恋的深了，我真怕自己会放任自己留下来，留在这个不属于我的时空。

　　　　听着我不同往日的极端恭敬的回话，白堇玉放在我腰间的手慢慢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