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真可恶!”她气得横眉竖眼。
“大哥是为你好。”
“不劳操心,听说负责和我合作的警官是紫色梦幻的爱慕者,只要盯紧他,不怕找不到人。”关翊一点也不担心。
“是吗?”关颀陷入一阵沉思中,为什么听到紫琥珀有爱慕者,心中是如此酸涩?难道他会爱上一个只知其名不知其人的女孩?二十二岁,好年轻的生命。
萧瑟感冲袭着关颀四肢全身,就算见到的又如何?他是一个无法令女人幸福的男人,他第一次恨起自己的怪症。
“老哥?老哥,你在想什么?”关翊见他呆足愣愣地不说一句话,便推他一把。
关颀立刻回过神来,身体本能地后移。“什么事?”
“魂游四方回来了?”她忍不住取笑他。
“调皮,哪里像国际刑警。”
“在外人面前我可是威风凛凛的女刑警,在大哥面前才是最可爱的小妹。”
“小淘气。”关颀怜惜地看着她。
关翊瞧瞧手表上的时针指着三,她和台湾方面会合的时间到了。
“老哥,我先去报到,晚上再聊,拜拜。”
关颀来不及留她,关翊已像一阵风似地跑走。
他手不受控制地在公文上写着“紫琥珀”三个宇,随后失笑地把纸揉掉,过了一会儿他又捡起纸团把纸抚平,专注地看着这三个字发呆,就这么把下午时光全浪费掉。
下午刚从天宇集团回来,那个白痴姊姊一向懒得帮人,现在连她也被搅进浑水中,都怪老祖宗和爷爷,干啥没事找事做,硬要她浪费时间去帮忙。
紫琥珀拉开冰箱,看看有什么存货。看来胖嘟嘟满有心的,知道她这个生活白痴懒得上市场,所以买了一堆东西塞满冰箱。拿出两片火腿,红萝卜和豆干,把火腿和红萝卜切了,打个蛋下锅大火炒几下,再放一盘子的冷饭下去,再把配色的菜全扔下去翻炒一下,火腿蛋炒饭就出炉了,这时天花板上的灯突然闪烁了一下。
紫琥珀往天花板的某一点瞄了一眼,又是他!真是玩多不腻。有本事就玩大一点,老是玩这种小儿科,一下子在地板上跳,一下子挡住灯光,不然就故意移动茶杯,他当自己是新鬼不成,老玩小孩子游戏。
紫琥珀秉持一贯作风,视而不见地吃着香喷喷的炒饭。
某人,应该是某鬼故意发出重重的叹息声。谁知她依旧听而不闻。
这女孩听不见他吗?他不信,又叹了一口气,她还是八风吹不动地吃着她的晚餐,怎么会这样呢?难不成他的功力退步了?一定是他太久没吓人的缘故。看她收拾完碗盘,倒了一杯鲜奶在桌上,他正想用力去推倒那杯鲜奶时,一个声音严厉地警告他。
“你要敢弄倒我的鲜奶,小心我拧下你的鬼头泡茶喝。”
他吓了一跳,四周看看,这屋子除了他就是那个女孩,可是她正背着餐桌洗碗,就算回头也看不见他的举动,所以他的手又靠近。
“你这个死鬼说不听是不是?!”紫琥珀生气地朝他放出一点光波。
被震了一下,他惊讶地看着怒视他的一张脸,她似乎看得见自己,不是似乎,根本就是看得见。
“你看得见我吗?”
“废话,你以为我在跟鬼讲话?更正,跟一个老鬼讲话。”
“你真的看得见我?太好了,几十年来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死守着这房子,好寂寞哦!”
“既然寂寞,为什么要把以前在在这住的人赶走?”紫琥珀没好气地问他。
“因为他们都看不到我,每天吵得我都睡不好觉,只好想办法赶他们出去。”
“那我可没吵到你,你干么无聊地在地板上跳?小心跳坏了我的地板。”
他眼睛直瞟着她。“你一来就看得到我?”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把牛奶倒给野猫野狗喝?还不是因为你无耻偷碰我的牛奶,本姑娘才不屑喝。”
他嗫嚅地说着,“原来你有看到我开冰箱,我以为你是有爱心,同情流浪猫狗没饭吃。”
“哼!我自己都欠人救济了,哪有余力去同情那四只脚跑来跑去的畜生。”跟你这两条腿的,紫琥珀在心中加上一句。
“呵呵……对不起,不过我看你的生活过得还不错嘛!还有个帅小子陪你。”意思是看他们两人感情不错,八成喜事近了。
“那个白痴?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什么是智商?”
“你到底在这里待了几年?”真是食古不化的老古董!这句话紫琥珀忍着没说。
他想了一下。“从我死后第七天回来就没再离开过。”
“那你家里人搬家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跟着他们走?”
他的表情黯淡。“我舍不得离开这里。原本以为他们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没想到一去不回。”
“那你就该回阴间报到呀!”
“我放心不下这幢房子。”
紫琥珀就知道这鬼太重旧情了。“我叫紫琥珀,你呢,叫什么名字?”
“我叫关宁西。”
“好吧!关老头,你就叫我琥珀,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你不可以再来吵我,懂吗?”
关宁西一副很委屈的表情说:“可是我想找人聊天。”
“你瞧,那边有几个黑影是你的同类,无聊的时候就找他们消磨时间。”只要不打扰她工作就好了关宁西顺着她的手势看去,真的有几个同类浮在半空中泡茶,神情愉快优闲。
“他们是谁?”
“我爷爷,爸爸和老祖宗。”紫琥珀一一向他介绍。
“他们一直跟着你?”关宁西不可置信地问她。
“你错了,他们是为了保护我低能的姊姊,才不时地从下面上来闲荡。”
“你还有姊姊,她也一样看得见鬼吗?”
“除了亲人的魂魄之外,她是看不见外鬼的。”这老鬼真罗唆,想调查户口应该去找老祖宗的。
“真好,我连儿子都瞧不到。”
“是你太古板死守着房子不放,才会错失看儿子长大的乐趣。”
“唉!我好想见见他们哦!”关宁西渴求再见到亲人一面。
“去求我老祖宗帮忙,他和阎罗王是好朋友。”快去,别来烦我。
“真的?”关宁西的眼睛一亮。
“绝无虚言。”
有了紫琥珀的保证,关宁西迫不及待地飞到半空中和众鬼交谈,老祖宗颇有深意地往小孙女身上瞄,随即四鬼就消失无踪。
紫琥珀松了一口气,心想麻烦终于走了。可是她高兴得太早了,因这一时轻松,却带来连日烦人的噪音,关宁西从晚到早地缠得她都快疯了。
“闭嘴,关老头,你口不渴呀?”紫琥珀的手停放在键盘上。
“鬼不用喝水。”关宁西很正经地告诉她。
她闭上眼吸了一口气,忍住怒气。“去找老祖宗玩,别来妨碍我工作。”
“你在生气吗?”鬼当太久了,他不懂得看人脸色。
紫琥珀冷笑着说:“你认为呢?如果有人吵得你没法工作,你会不会生气?”
这个程式设计的进度已经落后了,老严逼得紧,再赶不出来,她这电脑天才的名誉就毁了,偏偏这关老头吵得她做不下去。
“我不用工作。”
“关宁西,你这只老乌龟!”
紫琥珀一发起火来,全身笼罩着淡淡银光,关宁西根本不晓得她具有如此大的能力,一时之间被她的灵光一震,飞出数尺之外撞上了墙,晕了过去。
“啧啧!紫丫头,你的脾气还真不小。”老祖宗看不下去了,现身道。
“老祖宗。”紫琥珀收起灵力,不想伤到自己亲人。
几道黑影现了身,紫父辈分最小,所以由他唤醒晕过去的关宁西。
“怎么回事?”关宁西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啥事。
“没事,你睡太少的缘故。”她淡淡地说着。
“噢!是吗?”关宁西也傻傻地接受她的说词。
旁边几个鬼都暗笑在心中,这鬼孤独太久了,连鬼怎么当都忘了,纯得像张白纸,别人怎么说他怎么听,难怪琥珀要骂他笨鬼。
“你睡得还舒服吧?”紫爷爷也起了玩心。
关宁西摸摸后脑。“怪怪的。我真的睡着了吗?”
“嗯!”三个鬼包括一个人都一致点头,原来玩弄傻子的基因是遗传来的。
“噢!那我们继续昨晚的话。”全场倒成一片,他可真绝呀!“你们怎么了?一家子全倒在地板上。”关宁西还不晓得自己的“伟大”之处。
“我服了他。”老祖宗被他的傻劲打倒了。
“天下第一,他当之无愧。”爷爷捻捻小胡子。
“助人为快乐之本。”紫父也不甘势弱地加上一句。
紫琥珀气唬唬的瞪着这群“家人”。“全是你们的错,谁叫你们带他去的。”
“你!”三人手指一致指向紫琥珀。
“我……”她懊恼地拍拍手背,全怪她一时口贱铸下难以抹灭的错误,造成今日被鬼烦,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最佳写照,她认栽了。“关老头,讲重点,你要我帮什么忙?”
关宁西在一旁正讲得口沫横飞,努力地说服她帮忙,被她突来的话打断,一时脑筋转不过来,就这样张着嘴,引来一阵鬼笑。
“快说。”紫琥珀恶狠狠地凶他。
“呃……我……嗯……这个……那……我老婆,不是,我孙子,他……”
“停!重新讲清楚。”紫琥珀最受不了白痴,偏偏她和白痴同居一室。
“我本来要去找我老婆,可是她已经轮回转世了,我好想她。”关宁西想投胎的老婆,眼眶就红了。
“你不会是要我帮你找出投胎的老婆吧?抱歉,我能力不足。”她可不是万能的天。
关宁西抹去一把鬼泪说:“不是啦!是我关家要绝后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家了。”紫琥珀捺着性子问:“你儿子死了,还是他们全死光了?”只有死光了才会绝后。
“你好毒呀!咒我全家死光光。”
“是你自己说关家要绝后的。”
“我只是说快要了,这正是我想求你帮忙的地方。”
紫琥珀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我不帮人家生孩子。”绝后找她?开什么玩笑。
关宁西急切地说:“不是要你生孩子,是请你帮我催孙子要老婆。”
“他几岁了?”要不帮忙生孩子倒好,她想。
“三十四岁。”
“拜托,才三十四岁。现在单身贵族多得拉风,再过几年再生也还来得及。”
“不行,他一直没交女朋友,我怕他是人家说的同性恋怎么办?那我们关家不就断在他手中。”
天呀!这也值得他烦恼,受不了的智障老鬼,她无奈地大翻白眼。
“你要我怎么做?”天才被弄乱了天线。
“你去叫他结婚。”关宁西很智障地。
紫琥珀做了个深呼吸:“你孙子这么乖,我叫他结婚就结婚,那我叫他去死,他也乖乖地去死吗?”
“怎么可以叫他去死,他是我们关家最后一条血脉了。”老人“囝仔性”,有理难讲。
“她是在开玩笑。”老祖宗看不下去,只好出声。
“紫丫头,我看还是你去摆平吧!”紫爷爷摇摇头道。
“我知道,逼他孙子结婚就成了。”歹命哦,碰上个缠人的智障鬼,早知就听胖嘟嘟的话搬走。“喂!关老头,你孙子叫什么名?”
关宁西喜出望外说:“关颀。”
“他现在工作的地点!”
“奥……奥什么来着……”关宁西一时想不来。
“奥雷斯电脑软体公司。”紫父替他回答。
“对啦!对啦,就是那个公司,明明是中国人,取什么外国名字。电脑?我们那时候哪有电脑,有算盘就算不错了。”
紫琥珀双手掩着耳,少受点噪音污染,这下子程式要延后完成了。对不起,老严,这不是我的错,是那个老鬼的错既然不能找老的出气,那找小的出气总成吧!祖债孙偿,天公地道,关颀呀关颀!你等着受死吧!她眼中闪着复仇的快感。
紫琥珀脚趿拖鞋,身穿半长褪色的旧牛仔裤,和沾上油漆的T恤,脸上戴着一副近千度的近视眼镜,随手扎上的马尾辫子,出现在奥雷斯电脑软体公司。
“关颀在几楼?”她大力拍柜台问。由于已有前例,所以柜台服务员客气地问:“小姐是国际刑警吗?”
“去你的刑警,他在几楼?”
“我……我……”服务员被她慑人的气势骇住了。
“说!”紫琥珀手刃一劈,柜台从上而下裂了一道缝,非常地整齐。
“十……十楼。”服务员直盯着裂缝说。
“很好。”得到答案,她也不必在这里耗。
一到了十楼,秘书说总裁办公室有人,请她稍等一下,可是存心来闹场的紫琥珀哪听得下去,高举起她的右脚一踢,连门带拖鞋就这么地飞出去。
关颀正和部下在商讨这一期的电脑走向,冷不防地门被踢开,一只紫色上面有小毛球的东西飞了过来,他顺手接来一看,是只女人的拖鞋。
“把鞋还给我。”紫琥珀一高一低地走进来,直接把失了鞋的玉足摆在桌上。
“不像话,把脚放下。”研发部的主任严肃地说。
紫琥珀不理会他,只是注视着手拿她可爱拖鞋的男人。
“帮我穿上。”
关颀好笑地看着这个小女孩,她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可是非常霸气,居然敢叫他帮她穿鞋。
“放肆,你是谁家的小孩,这么不懂礼貌。”研发部的郭经理见她闹得不像话,想把她拉出去,谁知手才伸过去,就被一个反手扣硬生生地扭伤了手筋。
“快帮我把鞋穿上。”紫琥珀不客气地命令。
关颀的笑容不见了,这女孩的脾气真是太坏了,不知道她父母怎么教的,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手自然地把鞋子套上她可爱的玉足,他好想咬上一大口。
紫琥珀一穿好拖鞋,就笑咪咪地问在场的人谁是关颀,甜甜的笑容差点害人忘记她刚才的凶暴。
“我是关颀。”关颀挥手要大家出去。
“他妈的,你就是关颀。”紫琥珀飞身横过整个桌面,手抓着他的衣领,速度之快叫人咋舌。
一阵淡淡的青草香迎面扑来,关颀不由得陶醉了。“好香——”
紫琥珀以为她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你有毛病呀?”爷爷是智障,生的孙子也好不到哪去,她八成来错了。
“你这样趴着会不会很难受?”关颀可以从她宽大的T恤上面,看到她不着胸衣的美景。
“疯子。”紫琥珀觉得她真的犯了个大错。
“找我有什么事?”
她放开他的衣领,直接坐在他的桌面上,如果从外面看来,这场面很暧昧,有点八级。
“你是关颀没错?”她要再确认一次才不会出错。
“是的,我叫关颀。”
“你爸爸叫关上榆,你妈妈叫苗茜是个外国人?”
“没错。”
“你应该是蓝……哗!好漂亮的眼睛。”紫琥珀为确定他的蓝眼珠,所以取下他的平光眼镜,一时忍不住摸他的眼眶四周和脸蛋。
哦!这手的触感多柔软,这就是女人的手,关颀仰着脸任由她在脸上抚摸,多么令人满足的抚触。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大手正盖在她的小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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