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担心的是顾聿衡可能会接受不了,却不料顾聿衡听她说完,只是笑着揉乱了她的头发,说,“傻丫头,你不别扭就行,我又不会不相信你。他帮的这忙,其实帮的挺及时。你为了我都拼成这样了,我如果小心眼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只要对你的未来好,我就算吃点醋有什么呢?”
辛圆缺伸手浅浅抱了顾聿衡一下,突然用很坚定地语气说,“放心,在你离去的日子里,我一定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的!”
顾聿衡先是一愕,随即就对已经忍不住笑的辛圆缺展开了呵痒攻击,逗的辛圆缺连连求饶,顾聿衡扯住她鼻尖,乔装凶狠的说,“不是看你大病初愈,今天一定办了你,居然都念着给大爷我带绿帽子了!”
辛圆缺只是咯咯直笑,不说话。
顾聿衡就眯起眼睛打量她,“长胆识了呀,快说,你最喜欢的是谁?”
辛圆缺眼睛滴溜溜的转,稍稍扁嘴皱眉做出疑惑状,“咦……我最喜欢的是谁呢?病了一场后忘了……唔,我好像有点内急,先去趟卫生间,顾聿衡你帮我回忆下啊,我最喜欢谁呢?真奇怪……难道是陈易?”
一边碎碎念一边往门口走,却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大力扯回,她便直叫,“没人道啊没人道,不许病人上厕所,阑尾炎完了憋出肾炎了……顾聿衡,你好狠的心呀。”
顾聿衡便放了手,让她往门口走去,辛圆缺走到门口,又回头偷瞟他的表情,手触到门把手的时候,便突然转身,抱住了他,低声而快速的说了句,“顾聿衡,我最喜欢你了!”说完又立马转身,满是迷茫的皱眉,“我刚刚说了什么来着……”扭开门一溜烟就溜了出去。
顾聿衡原本一直绷着脸看她闹,此时却再也藏不住笑容,看来这丫头精神恢复的还不错。
只是,也只有自己那么傻,还会被她故作的无辜给逼疯……
暑假很快过去,顾聿衡去了北京读大学,而辛圆缺则留在i市。值得一提的是,于敏敏高考也没考好,她家帮她联系了复读,依旧在i市,只是不是在七育而是在另一所私立高中。在顾聿衡和辛圆缺冷战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对顾聿衡的纠缠,又多次在辛圆缺面前暗示自己以后会当她嫂子,弄得辛圆缺哭笑不得。
可当她高考考出一个那么低的分后,她家人似是终是有所醒悟,对她管的比较严了。不但送的学校是半军事化管理的寄宿学校,听说经济上也进行了比较大的限制。于敏敏也终是失了机会去缠在北京读书的顾聿衡。
大学与高中截然不同的自由气氛,自是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的。辛圆缺一开学便合理的规划了自己的时间,除了上课就是自习,可晚上是一定会空出来跟顾聿衡打电话的,那时电话一层只有两个,辛圆缺就常常捧一本书,一边看一边排队等。如此引人注目、与众不同的一道风景,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不过一个星期,全校都知道了新进校的那个姿容倾国的女生一很刻苦,二,已经名花有主。
男女生都爱八卦,女生以轻松地口吻八卦这件事,而男生中则渲染着一种恨相逢太晚的扼腕之感。成了校内红人的辛圆缺给顾聿衡打电话时,乔装不满的抱怨了一下,“顾聿衡,你毁了我的桃花……”
那边是满是威胁的男声,“辛圆缺,你想开什么桃花?嗯?听好了,你这一辈子呢,就算长成一棵桃树,桃花朵朵,也注定了众花皆烂唯我独好,明白么?”
惹得辛圆缺笑个不停,一段时间都管顾聿衡叫不烂桃花同志。
逐步适应过后,便觉得时间的步伐开始加速。
开学后一个月是国庆大假,很多条件稍好的外地学生都纷纷订票回家,准备在离家一个月后再回味一次家中的温暖。其他的有联系兼职的,有报补习班的,有就在寝室宅的,有邀约狐朋狗友上街购物看电影的,也有准备近距离旅行的。而辛圆缺和顾聿衡早在还没开学前就商量好了,这个国庆假期要一起出门旅行。两人一商量就选定了西安,一是西安在北京和i市差不多中点的位子,离两人的距离差不多,二是西安是有名的古城,游玩景点较多,价格也不贵。
各自对家里撒了个小谎,十月一日,他们如约在西安碰面了。
他们联系了当地的旅行社,可旅行社帮他们定的宾馆条件太差,他们便自己另外联系了一家三星级宾馆,订了一间标间。
辛圆缺最开始不是觉得不尴尬的,拿了睡衣去洗澡的时候脸都红透了。可想想毕竟是两张单人床,也不算什么的。这次他们旅游都是用的自己以前零花钱或者奖学金剩下来的积蓄,外加顾聿衡辛苦打工的收入,自然能省则省。
待两人都洗漱收拾完毕,便靠在自己的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按理说平时每天讲电话,该说的新奇事都说的差不多了,可当分开了一个月的俩人凑在一起时,依旧有说不完的话。哪怕将以前说过的笑话再说一遍,也觉得看见对方真实眉眼、表情和动作的这遍远胜过以前只听声音的。
说笑到后半夜,辛圆缺有些困了,说话的频率明显减缓,顾聿衡便关了灯。又闲扯了两句,辛圆缺说了晚安。安静了好一会儿后,辛圆缺却听见了顾聿衡下床向她这边走过来的声音。
“圆缺?”他撑在她床头,用微哑的嗓音轻声唤她。
“嗯?”辛圆缺此时已经是半梦半醒,便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
“我能抱抱你么?刚刚在机场没来得及好好抱你。”
辛圆缺有些愕然,撑着床就想坐起来,却被顾聿衡挡住,他坐在辛圆缺的床边,弯下腰,将辛圆缺紧紧收在怀里,一边抚着辛圆缺颈后的长发,一边细声低语,“圆缺,我想你了。”
“我也是……”辛圆缺回手抱了抱他的腰,这一个月的分离让她尝到了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每天自习时走神,都会在心里在眼前勾画他的样子,在草稿纸上涂画下他深邃的轮廓。看着看着就眼睛发涩。
“伤口……伤口还痛么?”顾聿衡手缓缓落在了辛圆缺的腹间。
辛圆缺微微一震,摇了摇头,“已经不痛了。”
“我能看看么?”顾聿衡锁住她眼睛问。
如此近在咫尺的凝视,让辛圆缺恍了神。顾聿衡原本就比墨还深的眼睛,融在黑夜里,陷进去后就找不到边界,偏偏又有那么一点星光,像是在给她指引,也像是蛊惑。
她点了点头,撩开了睡衣的上衣。一道9厘米的伤疤,斜斜的横在原本应该光滑无瑕的小腹上,有些狰狞的凸出表面。顾聿衡看的眼眶发痒,伸出手指微微触碰,辛圆缺如被电击,呼吸已经不顺,他却低头,将温热的吻印了上去。
辛圆缺觉得伤口处像是烧起了一把火,灼的她指尖都难耐的微微蜷起,脖子僵硬的微抬,喉间有轻微的呻吟低鸣。吻一点点蔓延开,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在喧嚣,开闸的情感,怎么可能随便收住。
他们紧紧拥着彼此,摩挲与探寻着那些陌生的角落。密密的交织在一起的呼吸,缠绵悱恻的亲吻,如被活活撕裂的疼痛,额间发间滴落在长睫的汗水,缠住手臂的乌黑长发,眼角滚落的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喜悦的泪水……这一晚,初尝禁果的他们深深感受到,从今往后,他们无论怎样,都不再会是两个独立的陌生人,如今晚的疼痛、悸动、拥抱……他们都是在一起的,永不分开。
之后几天在西安的行程,他们玩的很疯。他们吃遍了整个钟楼的小吃一条街;在城楼上悠闲的骑双人自行车;辛圆缺的体力没办法爬华山,顾聿衡就在半山腰给她讲了一个又一个武侠小故事,说这就叫华山论剑;他们一起去看兵马俑,辛圆缺指着每一个兵马俑都说像顾聿衡,气的顾聿衡哭笑不得;他们在华清池的夫妻树边合影,顾聿衡看了那个才立起的半裸着的杨玉环雕像看了半晌后,对一边不停拧她的辛圆缺低声说了句,“她真的没有你漂亮。”于是拧在手臂上的力度明显又加大了很多。
在玉器店,顾聿衡给辛圆缺选了一个冰花芙蓉玉的玉镯试试,没料到以辛圆缺那么小的手,那玉镯戴上去竟然便再也褪不下来了。店员忙说这说明这玉跟辛圆缺有缘分,不想离开。顾聿衡在辛圆缺耳边问了一句,“你喜欢么?”辛圆缺虽然觉得这有些像强买强卖,而且戴在右手颇为不便,但镯子她是真心喜欢的,于是点了点头。顾聿衡弯弯唇角,付钱买下了镯子,对辛圆缺说,“跟女人送男人围巾是想把男人套在身边一样,男人送女人手镯往往都是不怀好意的,这往往表示了男人想把女人禁锢在自己身边一辈子。辛圆缺,这下我们扯平了。”
辛圆缺面色绯红的乜他一眼,可垂首看着那手腕上的粉色芙蓉玉,却越看越喜欢。
顾聿衡看着她表情,仿似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却忍不住伸手揉乱了辛圆缺的头发,再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也平息了她毫无攻击力的小小反抗。
西安之行很快就结束了,顾聿衡坚持要送辛圆缺回i市,说自己早就下定决心,连回北京的机票都是订的从i市回北京的。
辛圆缺看着他拿出来的机票,一面给了他一个鄙视的表情,一面却也开心两个人还能多呆半天。
飞机缓缓降落在i市开盛国际机场,顾聿衡揽着辛圆缺,将她送出了到达大厅,帮她拦了出租车。辛圆缺迟疑着不肯上车,也不肯松开顾聿衡的手,“顾聿衡,还是我送你进去吧,这样还能跟你再多呆一会儿……”
“再多呆也呆不了多久,我寒假就回来了,乖,上车吧。”顾聿衡低声哄着她,帮依旧不动的她理了理额发,揽着她腰,轻轻叹了声,又说,“圆缺,我不想要你送我,不想让你看着我离开,明白么?”
辛圆缺听了这话,只觉心头苦涩难当,终究是慢慢松开抓住顾聿衡衣服下摆的手,准备坐进车里。可还没挨着座椅,就被顾聿衡再度拉出车外,唇上同时落下了他万般不舍的吻。厮磨,浅吮,他在她耳边低喃,“我很快回来。”说完就近乎将她塞进了车里,关上车门,招呼司机开车。
辛圆缺扭头去看他,却只在朦胧的泪眼里看到那个挺拔熟悉的身影越来越小。
当时的他们还不知道,从现在到此后无数年的漫长的时间里,这个分离之吻,是他们最后一个毫无嫌隙的亲吻和拥抱。
他们也没看到,一百米外的高挑女生穿着高跟鞋向这边兴奋的跑了几步后硬生生刹住脚步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唔……好和谐好和谐,我不愧是纯情的风导~~霍霍
接下来是最后的大虐了~这本书终于是快快快要完结了,他们会幸福的在一起的,经历了那么多的苦痛,怎么能缺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对了对了,我差点忘了,我在新浪开了博客和微博,博客开了很久没写……过段时间可能开始写吧,微博我倒是蛮活跃的,欢迎有微博的孩子来跟我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