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情未央 十三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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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情未央 十三党-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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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能说什么?直接把他们谴回了娘家,也惟有这样了,不然难道说让这一个神经兮兮的,一个是嫌犯继续当皇子福晋?那才真是叫人脸没处搁了呢。纵使石佳春英背后有安贵人撑腰也是没办法改变的,她这个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是担定了。
  不过这事儿表面上是完了,可我却不大相信,我总觉得背后肯定有些东西不为人知。富察云秀那个孩子到底怎么掉的,到底谁要害她,说是石佳氏我第一个不信,石佳春英那种人虽然不能说善良,但还不至于阴狠。
  那么是纳喇讼真?也不会呀,弘昌、翩翩也是富察的孩子,先不管她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反正表面上看照顾那俩孩子也算是无微不至。她想要争宠,那就不会和她自己过不去。
  难道是瓜尔佳青青么?不不不,不会的,她心如止水,没心思玩儿阴谋诡计了。
  我身上是冷汗直冒啊,吓得一跳一跳的,就算曾经在深宫的时候,有额娘护着,胤祥挡着,我接触这些东西也不多,怎得今日就如此可怕呢?
  理清了门户,似乎皇上是满意的,于是特特下了旨准我随驾陪德妃一起巡幸小汤山,据说皇上想在那儿建一个行宫。
  这还真好笑呢,十三阿哥没去,十三福晋倒是去了,谁想得通这说明什么?要说皇上又眷顾十三了吧,他又没准十三去;要说不眷顾十三吧,那我怎有这等“荣幸”?
  只是我不想去都不行啊,可怜我一个孕妇还要跟着他们东奔西走。不过近来我听说皇上的身子骨是大不如前了,据说右手都不能写字了,唉,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也是有难过的,毕竟他当了我将近二十年的阿玛,即便如今我已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了。
  胤祥去跟皇上提,看在我身子不便的份上能不能就不去了,结果让皇上驳了回来,说是那儿风景怡人,对身体是最好的了,更何况我作为儿媳,去陪着德妃给她解闷儿那也是尽孝。
  在旁人看来,皇阿玛亲点了皇子福晋去随驾,那是莫大的荣耀了,可在我们而言,多少有些不情愿。
  临别之前,我一夜无眠,胤祥也只好忍困陪我说话。无意间说到了废太子胤礽用矾水写了封信要大臣普奇举荐他为大将军一事,又牵扯到了好些别的事儿,比方说,西藏正乱着,而立储一事也迫在眉睫。
  平日里我对这些事儿也不感兴趣的,今天是顺口一问而已,可提到立储,我一下紧张起来,忙打探他的心思,他宽慰我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牵涉其间,这趟浑水,搅和一次也就够了,上一回,连累了你都跟我受了好些年的苦。现在我是决计不会再妄动的了。”
  “上回你进养蜂夹道,是不是跟四哥有关?”若说是单纯的手足之情,那也不至于让四阿哥一次次的这么帮咱们,若是因为我……我想到上回的尴尬,不由得有点不自在。
  而胤祥进养蜂夹道的原因我也一直糊里糊涂,是,他为了我当时的死冲撞了皇上这只是个导火线,那真实原因呢?除非他当时,代四阿哥受了过,“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一丝丝慌张,我捕捉到了,那么说是真的了。
  他既然说“这趟浑水,搅和一次也就够了”,那就说明他当时确实跟一废太子有关的,而他又是代四阿哥受过,这,就好解释了。我丢开这个话题,“没什么,随变问问,你紧张什么?”
  我又道:“你说,皇上对废太子,两立两废,定是心有不舍的吧?”
  “那是自然,咱们不是打小就知道吗?皇阿玛对赫舍里氏情深意重……”
  我打断他的话,“我现在好像明白了,其实皇上不爱赫舍里皇后,他真正爱的是孝懿仁皇后,爱与不爱,我看的出来的。他对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氏,应该是愧疚,毕竟是少年夫妻,而赫舍里氏又难产而死,所以皇上觉得有愧罢了,但愧并不是爱。”
  胤祥笑着刮我的脸:“说的像真的似的,就你有理。”
  我撇撇嘴,“你还当我是孩子哪!”又道,“皇上停了八阿哥的爵俸,是不是?”他点头,我突然想起前一阵闹的很凶的八福晋善妒事件,皇上虽不至于为这个就停八阿哥的爵俸,但至少这件事又降低了八阿哥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我慌了神:“前一阵,你想方设法的要杜绝别人说我是妒妇,你专宠我等等的传言,是为了保护我,还是怕波及了你?”
  “你又在想什么呀?波及我?如今我落魄至此,再怎么波及又能到什么地步。”最后一句是怅然的,不过如此说就代表他那样做是为了保护我的,我心头一暖,钻进了他的怀里。

  遇险

  到了京郊已有好几个月了,鉴于我的身体状况,大多数时候我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在屋里陪着德额娘就好,几个月相处下来,德额娘倒是真心的喜欢我了,对此我是很高兴的。
  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学着给肚里的孩子做些小衣服,怀前两个的孩子的时候倒不曾做过这些事儿,有弘晈那时候吐的不歇,自然没这个心思,后来怀和惠的时候倒没那么重的反应,只是胤祥看着我,也不会让我做那些东西累着,我也只好做罢。
  但现在可不同,我有足够的时间,胤祥又不在我身边,我相对“自由”些。小时候接受过女红的培训,但我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敢说我的刺绣绝对是姐妹里最差的。总的来说,也只是说的过去而已,但好在德额娘会给我指导指导。
  看着那些小衣服小鞋子,我心里也暖洋洋的,猜测着它会是个男孩子,还是个女孩儿。我自然是喜欢女孩儿的,可是胤祥他喜欢男孩子多一些,呵,他也就说说罢了,对和惠,他可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
  这么一想,我又多了好些任务,比如给晈儿还有和惠也做两身小衣服。出来这么久,我还真是想他们了呢,不知道他们好不好,走之前特意叮嘱了奶娘好好照顾他们的。晈儿应该长大了不少了吧,一定的。和惠呢?会说话了么,会走路了么?当初晈儿学走路的时候是我一步一步搀着的,那我的小和惠不知又是谁扶着引她走出了第一步?
  夜深的时候,我就着烛光绣荷包,那是我打算送给胤祥的,我从来没有给过他这些东西,不知道他拿到以后会做何反应,我每天只准自己想他一会会儿,只有晚上拿起针线的时候才会放任自己的思念流泻于指间,化作我精心绣成的花纹。
  度假的日子是舒服的、惬意的,而惟一让我有些不自在的是安贵人每每看到我时怨怼的眼神,总让我打个冷颤。
  有一日,我走到竹林间,清新的气息,淡雅的氛围,引得我越走越深了。等到天色微暗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该回去了。可是,完了!我这才意识到我迷路了,这里正是竹林深处,该往哪儿走呢?天已经黑了,饿肚子是小事,忍一忍问题也不大,关键是万一要有个野兽毒蛇什么的呢?
  我越想越怕,背上冒了冷汗,捏紧了帕子,下意识的喃喃:“胤祥,我怎么办?”眼前有一条小溪,定睛一看,旁边还有个女子,是少妇的装束。我心下一喜,正开口欲唤,那女子却转了身,吓了我一跳,竟是安贵人!
  冤家路窄啊,我头皮发麻。“娘娘吉祥。”我说道。
  “恩?是你?”她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我觉得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肚子上,我用手护了上去。
  “哼,害死了别人的孩子,倒也害怕别人来害她的孩子!”她轻蔑的说道。我不解,我什么时候害别人的孩子了?“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我英儿妹妹是决计不会害人的,可是你,居然以她谋害皇家子嗣的罪名把她谴回了娘家,害得她如今生不如死,还掉了孩子,罪魁祸手可不就是你么!”她愤然道。
  这个误会可是太大了,我开口说道:“娘娘误会了,石佳春英纵使是被人陷害的,也绝不是我陷害的。更何况,就算我相信她是清白的又能怎样?那麝香就是在她房里搜出来的。”
  安贵人无语,偏过头去。“娘娘,我一时迷了路,娘娘可知道出去的法子,天也晚了,还是快出去吧。”我说道。
  “你当我愿意在这儿呆着吗?下午跟万岁爷出去就走散了,在这儿呆了也不是一时半刻了。”看着安贵人恼然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了赌着气的小孩子。这位娘娘,贵人主子,应该也不是多有心计的人吧。
  想到这个,我轻笑了:“娘娘莫要担心,反正婉馨不也走丢了吗?一个贵人娘娘,一个皇子福晋,那些侍卫一定会很快找来的。娘娘也别急,坐下歇会儿吧。”我扶她到溪边石凳上坐下。也许我是因为善良,对仇视自己的人还能温言相劝。也许我是觉得此刻我们同病相怜,都在这大林子里头迷了路。也许我觉得她好歹是个长辈(虽然年龄和我差不多大),反正我就是这么说了,这么做了。
  起初,安贵人心有介蒂,后来渐渐的倒也好了些。夜色降临,露水重了,可还是没有人找过来。
  “啊,娘娘快跑。”我眼尖的看见安贵人脚下蜿蜒着一条蛇,正一下一下吐着舌头。我几乎想也不想就站起身来反手把安贵人推到了一边。安贵人被我推倒在地,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大叫着说:“十三福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
  我不理她,顺手拔起根竹枝,忽然想起了“打蛇打七寸”,于是使劲朝蛇的背脊骨打去,居然没打死。我慌了神,毫无章法的一阵乱抽,再看时那蛇早已皮开肉绽,我一个恶心的大吐不止。
  安贵人早吓得禁了声,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了尖叫。尖利的叫声冲刺了我的耳膜,大概用力过猛,我的肚子疼了起来。不禁丢下竹枝,跌坐在地,呻吟不止。
  安贵人见状,白着一张脸上来扶我,“婉馨,婉馨,你怎么了?你、你救了本宫性命,我……”她手足无措。我头上已浸出了汗,手摸到裙摆,那里已有了血。
  一阵火光照过来,听见有悉悉簌簌的脚步声,接着有人大喊:“找到了,找到了。”我一阵一阵晕旋,隐约看见了好多好多人,心稍稍放下,可继而就没了知觉。

  番外之四阿哥

  多年以后,当我一个人真的处在了万丈顶峰时,我才开始怀念我过去的、拥有的一切。
  我不禁要问:我是谁?圣祖爷的四阿哥?雍亲王?还是现在至高无上的雍正皇帝。
  从前,有人说我是“冷面王”,我,真的冷吗?我不知道,但至少我的心曾经也是温暖过的。我的一生拥有了无数,却也在我生命尽头时一一离我而去。
  我曾有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曾有贤妻,曾有美妾,也曾有过天伦之乐。可为什么,为什么到今天我仍放不下的就是她呢?
  我曾有很多的兄弟姐妹,可是我却是佟贵妃的养子,身份高贵,哥哥们妒我,弟弟们怕我,姐姐妹妹们与我更无交集。可是,那时却是十三弟义无反顾的跟随我,陪伴我。
  至他死时,我都没办法告诉他一句:十三弟,哥哥对不住你。
  对馨儿,我从前并不了解,只晓得她是十三弟最疼爱的小妹妹。可是当敏妃娘娘过逝,他们兄妹正式叫给了额娘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十三弟看着馨儿的眼神那般宠溺,馨儿望向十三弟时那般倾慕,他们之间的目光是那么熟悉,依稀让我想起了皇阿玛和我的养母孝懿仁皇后彼此对视时的样子。
  言辞打闹间竟有几分像是小儿女之情,这怎么会呢?是我看错了吧。
  那次南巡我是没去的,只是听说十三弟为了护驾杀了一只猛虎,危及性命,可回来以后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了。是哪儿呢?
  一种猜想陡然而生,只不过我强自压了下去。我宁愿相信,那只是我的多疑。毕竟这种乱伦之事即使是在寻常人家也是受人不耻的,更何况是尊贵如我们的天家。
  我一遍遍否定着自己的猜想,可那一天,终是再也压不住了。彼时,十三弟大婚在即,可他的眉眼间却是挥之不去的愁绪。
  “额娘,你不知道八哥和八嫂感情有多好,你是没瞧见八哥看八嫂的眼神,啧啧!”饭桌上,十四弟如是说。我本不在意,却听见馨儿说:“以后我哥哥也会那样看青姐的,不是?”
  那伪装出的笑让我看得一清二楚,十四弟说:“我才不信,喜欢十三哥的小宫女多了去了,十三哥多看谁一眼了?你别说,十三哥倒经常那么看你。”果然,馨儿正舀着汤的勺子“咣当”一声掉了进去,滚烫的汤溅到了手上,那边十三弟像他自己烫到了似的,紧张的问东问西,再转眼,却看到了馨儿的逃避。
  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想终于证实,我凝神看着馨儿,她很聪明,霎时明白了我看出其中端倪。这、这不行的!我心道,为了他们好,我绝对要杜绝这种事的发生。
  “十三弟,听闻你竟违逆了皇阿玛的意思,不愿娶瓜尔佳氏作嫡福晋,这是为什么?”我收回眼神,状似无意的问。“嫡福晋的位置,我永远为我最爱的那个女人留着。”十三弟语气坚定,似乎像是一句承诺。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馨儿的手莫名的颤抖了起来。
  从几时起,我动摇了,我原本坚绝反对他们这种荒谬的情感,可是,当我看见馨儿眼里的落寞与痛苦的时候,不由得同情他们了,想必他们也心不由己。我发现,馨儿可以激起我的怜惜之情,那时的我,把这种情感归咎为对她的怜悯,所以我尽我的力量保护着她。当她自己承受着病痛还要向我祈求让我照拂十三弟的时候,我的心被揪了一把,当然,并不是嫉妒,而是疼惜,她对他的爱,太苦了。
  他们的情感原本就注定是要苦下去的,十三弟在她远嫁后痛不欲生,终日委靡。我苦口婆心的劝他,因为只有这样才不负馨儿对我的重托,这大概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一年后,19岁的馨儿香消玉殒,十三弟彻底疯狂,而我,也是说不出的痛彻心扉。我在佛前为她祈祷,如果有来生就全了她的心愿吧,让她和他心爱的人相守一生吧。
  不知是不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她居然又重新回到了我们的身边,以新的身份。我答应了她所有的要求,只想满足她的心愿,这样,他们就会幸福了吧,那也不枉他们苦恋多年了。即便让皇阿玛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我也认了,只要馨儿能不要再那么苦的爱。
  我以为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的,他们也确实过了段幸福的日子,当我看见他们的小女儿时,那个柔弱的小娃娃就和馨儿一样让人不自禁的想要疼惜她、保护她。
  可是,当我看见十三弟又娶新妇时馨儿的再次落寞,我揪心了,是不是当初我不帮她回到十三弟的身边就不会让她受这样的伤了呢?那么我,是让她再陷入苦痛的罪恶之源了吧。
  我再见她时,她却没有对十三的抱怨,反而是对十三弟身不由己的同情。傻女人!她能不能也同情同情她自己呢?
  我不知怎的,心中的怜惜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终于泛滥,我在搂住她弱弱的身子时对自己说:倘若十三弟终无法让她不再受苦的话,那就让我的疼惜来保护她吧。纵使我知道,我只是她的“四哥”。
  

  生变

  好吵呀,沉睡之中的我却仍摆脱不了疲倦。
  “混帐东西,今天十三福晋要是醒不过来,就等着万岁爷问你们的罪吧。”这不是安贵人吗?她说十三福晋?我?
  “奴才们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万死?哼!主子们的性命何等的尊贵,你们死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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