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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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野猫-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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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高一六O的黄佳瑜不需伸长脖子,就可以从林家母女头上看清楚舅舅的“闺房春光”。 

  一不小心,她对上了李郁蝉的视线,后者不在乎尴尬的场面,反而兴味盎然地对她眨了眨眼。 

  相较于林母的悲情苦旦戏,黄佐瑜差点儿忍不住笑出来。 

  “你那可怜的姐姐啊!如果地下有知……死也不会瞑目的!呜……呜……呜……”林母干嚎道。 

  Oh!Shit!脸色泛青的左宗方咬牙切齿道:“全部出去,我要换衣服,还有佳瑜,你马上去上课!” 

  喷!没戏看了。颇识时务的黄佳瑜耸肩转身。 

  “妈……”心慌意乱的林美宝连忙拉着母亲出去,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她早羞红了一张脸。 

  房门阖上,脸色转白的左宗方回身质问李郁蝉,“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她一脸无辜道。 

  乱乱乱!一团乱!他简直不知该如何理清头绪。 

  “你老婆长得满漂亮的耶!”李郁蝉看着床头他们的结婚照,不怕死地说出禁忌。 

  正在穿衣的左宗方停顿了动作,语气冷淡,“不干你的事!” 

  他冰冷疏远的口气惹毛了她,她要真的那么“乖”,她就不叫小猫了! 

  她有丝恶作剧意味地评论道:“漂亮得像尊水晶娃娃,配上冰冻木头倒也是天生一对。我猜,夏天也不用开冷气了,已经够凉快喽!” 

  她的挖苦让左宗方暗自叹了一口气,他怎么会忘记小蝉除了甜腻撒娇以外,还有挑起他怒火的本事? 

  他不禁疑心,小蝉会将喝醉的他送回家来,是别有用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问。 

  坐在化妆台前梳头的李郁蝉皱眉不解,“做什么?” 

  “这样‘突击检查’我的家。”左宗方说。 

  天生孤僻又极注重隐私的他不禁往坏处想,昨天的酒醉,那么多人向他敬酒是巧合吗? 

  “什么?‘突击检查’?”李郁蝉神色不悦,“你给我说清楚些!’” 

  艳丽无传的她坐在精致小巧的化妆台前,有种鸠占鹊巢的突兀感。 

  左宗方不语,宿醉的疼痛使他心烦意乱。 

  直觉比普通人更强的她不怒反笑,凉凉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我故意把你灌醉再送你回家,巡查’你的家当、财产啦?有没有藏个小老婆什么的,是吧?” 

  早知道这种男人多疑善忌,像闷嘴葫芦似的,心事尽往肚里藏;瞧瞧她为自己惹来了什么样的麻烦?李郁蝉不禁怨叹。 

  哎!吃不到羊肉反而惹了一身腥。不!更正,她是有吃到几块羊肉啦—— 

  左宗方苦恼地爬爬头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想洗脸、刷牙,想恢复神清气爽的样子。 

  一想到等一下还得面对岳母的指控,他更烦了。 

  “反正你就是不高兴我送你回家就是了!”李郁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了解了!” 

  环目四顾,结婚照、化妆品、首饰盒……房间里尽是“死人”的东西,她倒像是一个不识相的入侵者。 

  李郁蝉以一贯的洒脱迅速下定决心。 

  “防人之心不可免,医生,你会这样想也是没错啦!毕竟我们才认识不久。”李郁蝉侧首想想,怒气也消了大半,“可是,我还是得告诉你,我可没有刺探你家状况的打算。当初可是你自个儿说你家里的长辈都过世了,我怎么会知道你家里还供着丈母娘在。” 

  如果不是知道他今天早上有门诊,她也不会好心送他回家睡觉让他方便上班;这算不算好心被狗咬? 

  算了!又不是不晓得这男人天生孤僻的个性,大伙儿好聚好散,就不跟他计较了。李郁蝉宽宏大量地想。 

  嗯!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瞧瞧自己多善体人意呀!姓左的不相信她,是他的损失。 

  “医生,你上班时间快迟到了唷!”李郁蝉好心提醒他,是该离去的时候了。是他反应过度了吗?他局促不安地,“小蝉……” 

  似乎有某种事情要发生…… 

  套好紧身礼服的李郁蝉转身直视着左宗方,“顺便告诉你一个小偏方,要解宿醉的话,可以用一匙白兰地或是一匙威士忌加热开水一杯喝下去,二十分钟后就见效了;不信,你可以试试。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也算过得满愉快的,Bye…bye!”她洒脱地说。 

  话一说完,她便开门往外走,在玄关处套上四寸半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出左家门。 

  *** 

  虽然门诊时迟到了五分钟,倒也没啥大碍,李郁蝉那个偏方的确有效,一解左宗方的宿醉之苦。 

  收敛心神为病人看诊,他早把今晨的插曲抛到九霄云外。 

  接下来的三天,左宗方的行程被医学会议、手术等公事排得满满的,也无暇去分析两人之间的异状。 

  反而是林母的沉痛嘱咐提醒了他—— 

  “宗方啊!你年轻气盛,外面逢场作戏是免不了的,可你也得睁大眼睛看仔细,那个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妖妖娆娆的,你可别上了她的当呀!”林母努力说服他。 

  左宗方为之皱眉,他这才恍然想起,已经有三天没有接到小蝉的电话“骚扰”了。 

  平常时候,她常会在中午时打电话叮咛他吃饭,不然就是订下晚餐约会、看电影、打保龄球什么的;原本是天天打的热线电话,而今三天了,却变得无声无息。 

  事情有些不对劲…… 

  “……人家说‘娶妻娶德’,宗方你一向是个聪明人,应该不至于糊涂到那种地步吧?”林母正义凛然、滔滔不绝地劝说,“那种女人玩玩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能带进门呀!你要有什么差池,我对你左家的列祖列宗要怎么交代呀!” 

  要怎么交代关她什么事?虽这么想,但左宗方的反应是一语不发,转身向外走。他蓦然醒悟,自己要倒大霉了! 

  槽!他暗叫不妙,不晓得负荆请罪有没有用? 

  “宗方,宗方!”傻了眼的林母在身后频频呼唤,“你要去哪里呀?要吃晚饭了!” 

  “我有事。不吃了!”抛下了这句话,左宗方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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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冰焰PUB 

  “哎!好无聊哟!”李郁蝉懒洋洋地说道,虽然如此,还是不忘摆出一副撩人姿势斜倚吧台。 

  “无聊?你不是和那个医生男友打得正火热?”欧阳扬眉询问。 

  “哎!别提啦!已经‘切’啦!”她回答。 

  “这么快?破纪录了!怪不得,我看店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欧阳取笑道。 

  “人家已经够‘郁卒’了,你还取笑人家。”李郁蝉斜睨着她。 

  她有桃花运,男人缘好得令人咋舌,可是并不代表她有男人运;几场恋爱常常是雷声大雨点小,草草收场。 

  “哎!还不是因为他那种死人个性?”李郁蝉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天蝎座男人都很‘龟毛’的,不管做啥事都藏头夹尾、神秘兮兮的,疑心病又重——” 

  说到这里,她不禁发难,责备地望着欧阳,“你们这些聪明人是不是都有‘被害妄想症’呀?老是以为别人要害你们?” 

  欧阳气定神闲道:“我是无辜的,人不是我杀的,别迁怒到我这边来,说重点。” 

  “喔!”李郁蝉点头,“反正,我送他回家,惹他不高兴,以为我有啥不轨企图——”她将经过情形大致说了一遍。 

  “欧阳,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李郁蝉皱眉,“我哪知道他家里还有女人呀?要是知道的话,我也不会留下过夜。” 

  “唔……那是谁的房子呢?”欧阳问。 

  “应该是他的吧?”李郁蝉回答,“门牌上挂着‘左寓’的牌子,他以前曾说过那是他爷爷亲手盖的。” 

  “一个会收容‘前丈母娘’的男人,实在令人感佩万分。”欧阳笑道:“我倒想见识见识这位奇男子,可惜没机会了。” 

  “叮当!”报客铃响起,李郁蝉懒洋洋地抬头一望。 

  “有机会啦!”她又努了努红唇,没好气地说:“现在进门的这位就是你口中的‘奇男子’本人是也!” 

  外型英挺,脸上却一脸深思的左宗方走了进来。 

  “医生,请坐呀!”李郁蝉皮笑肉不笑地招呼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小蝉……”他欲言又止。 

  左宗方略带忧郁的书卷气质令欧阳眼睛一亮,他就是郁蝉口中的冷冻大木头? 

  冰山男碰上火爆女…… 

  呵呵!有好戏看了! 

  左宗方踌躇着,“想请你吃饭,好吗?” 

  “我吃饱了。”李郁蝉昂首道。 

  “那……明天好吗?”他低声问。 

  “没空。”她冷淡拒绝。 

  左宗方怔怔地望着她姣好的容貌,怀念起她热情直率的火爆脾气。 

  “你什么时候有空?”他问。 

  话才出口,他就发觉失言了—— 

  只见李郁蝉这个超龄的“电视儿童”,趾高气扬地抬头,由鼻孔喷气,模仿电视广告女主角的回答,“哼!到二○○二年都——没——空!” 

  看戏的人们很没良心地爆笑出声。 

  而左宗方只能无奈地露出苦笑,前途多难呵! 

  *** 

  “姐啊,别再跟你的‘锤子’呕气啦!”一班“吃人嘴软”的员工纷纷为左宗方说情。 

  “对嘛!‘床头吵,床尾和’,干么生那么大的气?”安迪说。 

  “你看人家左医生天天来报到,多有诚意。”阿龙也动之以情。 

  “怪了!你们领的是谁的薪水?”李郁蝉斜睨着一双杏眼,“拿了人家多少好处?” 

  众人嘿嘿而笑,“劝合不劝离嘛!” 

  “呸!什么‘床头吵,床尾和’?他又不是我老公!”她耸耸肩,“算了,你们今晚又打算敲人竹杠了?” 

  “哪里,托老板娘您的福嘛!”大驹笑道。 

  自从左宗方邀李郁蝉出去吃晚饭碰了一个大钉子后,已经过了一个星期;这七天以来,他天天来报到,而且没有一次是空手而来;他所“进贡”的巧克力糖、蜂蜜蛋糕、水果……都是李郁蝉爱吃的零食点心,也顺便收买了一班PUB中员工的心。 

  再加上人们的心里一向倾向同情“弱势者”,自然而然就帮失魂落魄的左宗方讲话。 

  李郁蝉没好气地撇嘴,“你们这些家伙倒会打算,可也看‘金主’来不来呢!” 

  对幄!众人相望狐疑,现在的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怎么左大帅哥还没现身啊? 

  “说不定是被老板娘吓走了。”阿龙小声啼咕道。 

  李郁蝉目光似箭,“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急忙撇清。 

  看不过去的大驹倚老卖老道;“老板娘,你这样恶整人家不行啦!再有胆量的男人也会被你给吓跑的……” 

  “我哪里恶整人家了?”她颇不服气。 

  没有吗?众人一脸怀疑。 

  “那个‘菊花龙凤羹’……”安迪提醒她。 

  李郁蝉嘿声干笑,“我怎么知道他不敢吃蛇肉?” 

  星期三那天晚上,她说想吃“菊花龙凤羹”,左宗方一口答应,结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到山产店大快朵颐,山羌、鹿肉、竹鸡吃得不亦乐乎,只有李郁蝉点了一大碗“菊花龙凤羹”,很“温柔体贴”地添了一大半给左宗方吃。所谓的“凤”就是山鸡肉,几乎都被李郁蝉独占了,而“龙”呢,则是蛇的雅称。 

  等到“龙”肉下肚,才被告知原委的左宗方脸色惨白,恶心的表情真令人一掬同情之泪。 

  “还有‘王记臭豆腐’……”工读生小芳帮腔道,那是星期四的宵夜。 

  “臭豆腐很好吃呀!”李郁蝉辩道。 

  “是很好吃——如果你没把半瓶蒜泥、辣椒倒在左医生的盘子上的话。”大伙点头同意。 

  嘿!简直是虐待人家的肠胃。 

  “对啊!还有昨天晚上通宵唱KTV!”另一个工读生茗茗发难。 

  可怜的左医生既要负责买单,还得通宵未眠,忍受他们“美妙悦耳”的歌声茶毒。 

  “怪了!你们不是也唱得很高兴?”她悻悻然答。 

  “是很高兴啊!”众人异口同声道,“只是把快乐建筑在医生的痛苦上,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啦。” 

  如果惨遭凌虐的左大帅哥就这样打退堂鼓,也怪不得他啦! 

  “老板娘,你就别再拿乔了,像左医生这么好的男人快绝种啦!你要真的吓跑了人家,‘过了这个村,没了那个店’,到头来后悔就来不及喽!”大驹跳出来主持公道。 

  不能怪他们这些员工“叛主通敌”,实在是左大医生的条件太好了,比起以前那些一肚子草包,妄想以金钱攻势砸人的阔少,或粗鲁不文的江湖大哥,左宗方更入得他们的眼。 

  “死小孩!”李郁蝉恼羞成怒骂道,“你们到底拿了他多少好处呀?造反了,你们!” 

  她的闷气生没多久,十五分钟后,满脸倦容的左宗方终于出现了。 

  “医生,你今天比较晚噢?”大驹待他宛如旧友,亲切地问道。 

  “今天有突发状况,帮一个急性盲肠炎的患者开刀。”他解释道。看着一脸不悦的李郁蝉,冶艳的容貌活力四射,一身疲惫的他眼神变得更柔和。 

  “怪不得。”大驹轻松地问:“想喝点什么?” 

  “咖啡吧!”左宗方擦擦额头,他需要一些咖啡因。 

  “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阿龙同情地说。 

  众人的目光一致“谴责”罪魁祸首。 

  “你们全都看着我做什么?”有些心虚的李郁形恶声恶气地嚷嚷,“吃饱没事干呀?” 

  只见大驹嘴里嘟嘟咕咬着,“女人心、海底针……” 

  好不容易捱到凌晨三点打烊,李郁蟀又有新花样。 

  “今天的宵夜,就去吃火锅吧!”她宣布道。 

  火锅?一种不妙的预感浮现在左宗方脑海中。 

  *** 

  恶梦成真。 

  一看到“麻辣火锅”的红色招牌,左宗方的脸庞便逐渐失去血色。 

  他不明白,小蝉明明有意原谅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整他? 

  知道他不敢吃辣的李郁蝉露出一抹邪媚的微笑,明知故问:“医生,你喜欢吃中辣的还是重辣呀?” 

  左宗方只觉得他的胃里好像有一把火在烧,他露出了无奈的苦笑,“你高兴就好。” 

  她双眸用照生辉,有着淘气兴奋的光芒,“不勉强唷!” 

  他温柔地望着她,“不勉强。” 

  他发现自己真的愈来愈有被虐倾向,要不然怎么会在看到小蝉恶作剧得逞的窃笑时,打从心里冒出温暖的泡泡? 

  火锅上桌,被呛出眼泪的左宗方连忙以喝水来掩饰。 

  原本就怕辣的他在李郁蝉故意殷勤夹菜的举动之下,硬着头皮吞下大概只有喷火龙才会享受的辣味火锅料。 

  老天呵!这种东西是人吃的吗?他很怀疑。 

  胃部一阵收缩,抗议着主人的轻忽与虐待。 

  从上个星期到现在,他一直处于睡眠不足的状——几个棘手的病例让主任医生忙得团团转,包括他在内的主治医生、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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