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遇人不淑这种事,她可真是满腹苦闷想当初他俩是那么恩恩爱爱,难舍难分哪知他父亲高傲的撂下一句“你配不上咱们家”
很快的一纸休书就出现在她面前还是她亲爱的相公亲笔所写,亲手交给她的!莫名其妙的成了下堂妻,她气得发誓与他永不相见
怎知他会千里迢迢的寻来,费尽心思只为挽回她那万般痴情且一脸诚挚的模样让她不由得心软心想总算没看走眼,也愿意给彼此一次机会
但万万没想到,当她期待著与他再次共结连理竟传来他即将成为丞相女婿这个青天霹雳的消息这一回她已忍无可忍,决定不再做受尽委屈的那一方
单枪匹马杀去丞相府,打算揪出那个可恶的负心汉…
楔子:
祈南山,重峦叠幛,巍峨峭拔,川深谷陡。
一名身着粗布褐衣,头戴笠帽的窈窕女子,牵着一头毛驴,缓缓朝山林深处走去。
最后,她停下了脚步,轻拍毛驴身躯,让它在一旁休憩,她则独自缓缓朝前方一座土坟走去,褪下笠帽,露出姣好的容颜,跪于坟前,双手合十。
这一年来,她医好了一名女子被废的双腿,让那名女子得以再度行走。她说过了,绝不会让爹在黄泉下对她失望。
蓦地,她后方传来一道低沉稳健的脚步声。
她立即转过头,见到身后的男子,先是诧异的瞪大双眸,随即以凌厉目光怒瞪着他。
他的身影,他的容貌、他的一切……她怎会不记得?他正是她今生今世最为痛恨的人。
“亦云……”向煌天以低沉的嗓音轻唤。
“别叫我!”她立即低吼。
“亦云,我来接你了。”他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道。
“哼,接我做什么?我可是与你非亲非故。”她站起身,迳自绕过他就要往前走去。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就这么离开。
“放开我。”她转过头,冷冷瞪着他。
“不,我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跟我一起回去吧。”向煌天那双温和深邃的黑眸里有着坚持。
“回去哪里?”她冷声反问。
“当然是回我们的家。”
“我所住的地方,从以前到现在,就只有那里。”她伸出另一手指向不远处的一间木屋。
“亦云,我知道以前是我的不对,但我那么做是有苦衷的,请你跟我一同下山。返回京城吧。”
闻言,白亦云笑了,那抹笑里带着嘲讽,“不,你没有错,你只是做了正确的抉择,如此而已,何来过错?”
“亦云……”
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与怨,白亦云伸出另一手,狠狠朝他的脸掴了一掌,并强行自他的大手挣脱开。
“自从那日我亲眼见你写下休书,并亲手接过,我俩已非亲非故,别妄想我会再被你的花言巧语所骗。”语毕,她立即奔向前方下远处的木屋,再将门自里头锁上。
向煌天立即追向前,伸手拍打着门扉,“亦云,快开门啊!我是真心爱你,请你相信我!”
思索了片刻,白亦云瞧见不远处有把镰刀,牙一咬,立即拿起它,再将门打开。
向煌天见她终于开门,手中却握了把锋利的镰刀,眼底不禁有着讶异,“亦云……你可是打算杀了我?”
“杀你?哼,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而你的那条贱命,我压根不想取。”说着。
她缓缓将镰刀抵在喉间。
“亦云,你……”
“滚,你快给我滚下山,不许再来找我,否则我立即自尽。”她将手中的镰刀更往喉间抵去,一道血痕立即显现。
她虽不会杀他,但她可以杀了自己。
见状,向煌天担忧不已,生怕她真会这么做,深深看了她一眼,最后只得转身离开。
不过,他会再来的,无论如何,他都会再次获得她的心,因为她是他今生今世唯一所爱的女人。
看着他那挺拔的身影越走越远,白亦云才放下手中的镰刀,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地面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颊边也已淌下两行清泪。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来找她?为什么?难道他们之间的孽缘未尽?
我是天,你是云,我俩合该在一起,任谁也无法将我俩分离。
这些话,是他当初亲口对她说的,却也是他让她不得不离开他身边,从此天与云不再为伴。
而她,也在当年接过他亲手递来的休书那日,亲口对他说了句——宁与君绝,永不相见……
第一章:
一名相貌俊美、英姿挺拔的男子,身着一袭银灰色的衣袍,足登深色锦靴,手握一把泥金折扇,独自一人离开客栈,来到祈南山。
万万想不到,他这回应试,却是榜上无名,为了排解心中郁闷,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独自游览各地风光,希望能让心情好些。
走在祈南山中,他顿时忘了一切烦恼,尽情欣赏山林景致,却一时没注意脚下的状况,步履一个不稳,就这么跌落山谷,右脚脚踝扭伤,无法行走,额头上也受了伤,血流不止。
“有人吗?有没有人在这附近?若是有人听见了我的声音,快来救救我啊!”他扬声呼喊求救。
但是无论他怎么呼唤,仍一直没有人前来,最后,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皮缓缓合上,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好一会儿过后,两道身影朝他落谷的方向走来。
“爹,您真的听到求救声自这下方传来?”一道银铃般悦耳动听的嗓音子林间响起。
“嗯,是从这里传来求救声,错不了的。”老者探头朝山谷下方看去,讶异地惊呼一声,“哎呀,果真有人跌落谷底!”
“爹,那人死了吗?”一名年轻女子也探头往下看去,神情充满担忧。
“不晓得,我下去瞧瞧。”老者二话不说,手脚利落的攀下山谷。他探了采那名男子的呼吸,道:“他还活着,只是昏了过去。”
他先将男子扶起,再解下腰带,让男子趴子他的背上,接着以腰带将两人的身躯紧系,便往上爬去。
“爹,您可得小心点啊!”
“我知道。”老者轻轻点头。
他于山林间生活了十多年,背着一个人爬山谷并不是难事,没一会儿便攀了上来。他解下腰带,并将男子轻放子地面上。
女子立即向前,仔细审视那名男子的伤口,接着她朝一旁的草丛看去,迅速摘了几叶她要的药草,以石头捣烂,敷在他受伤的地方,再取出随身手绢为他拭净脸上血迹。
她这才发现他生得极为俊美,顿时芳心悸动,一双杏眸眨也不眨一下,直勾勾地望着他。
他有着高大挺拔的身躯,俊美非凡的五官,饱满宽阔的额头,浓密有型的剑眉,高挺笔直的鼻梁……这世间竟有如此潇洒俊美的男子,让她移不开视线。
“你可是对他动了心?”老者见状,笑着问道。
“没……没的事,爹可别胡说。”她连忙否认。
“那你就别只盯着他瞧,咱们快把他带回去吧。”
“爹,您要带他回去?”她讶异地眨着眼。
“当然,快入夜了,咱们可不能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老者说着,便要再将那名男子背子身后。
“嗯,我知道了。”女子连忙帮着父亲将那名男子背起,一同往前方走去,而她的视线始终落在男子身上。
她自幼便与爹在山中生活,未曾见过这样的年轻男子,而他又是生得如此俊美,让她怎么也收不回视线,一颗心更是暗自狂跳,抑不住内心对他的那份特殊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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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
向煌天缓缓苏醒过来,只见自己正身处于一幢陌生的木屋中,屋子虽简陋,但收拾得干净整洁。
他伸手轻抚着头,发觉伤处已上药包扎。
究竟是谁替他疗伤的?
这时,一名身着褐衣的女子步入木屋,面带微笑,缓缓朝他走来。
“你醒了。”她的嗓音十分轻柔悦耳。
“是你……救了我?”他讶异的瞅向这名女子,惊为天人。
她有着精致绝美的五官,柔嫩白皙的肌肤,清澈艳丽的双眸,俏而挺直的鼻梁,嫣红小巧的樱唇,想不到在此深山林间,竟有如此绝色女子。
“不,是我爹救了你,我不过是替你疗伤罢了。”她轻启樱唇,微笑着道。
“在下向煌天,可否请问姑娘芳名?”他迫切地想知道她的名字。
“白亦云。”她神情娇羞,轻声回答。
这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白亦云连忙转过身。
“爹。”
一名身着灰衣的老者,将肩上背着的竹篓取下,交给她,并未多说任何话。
接过竹篓,白亦云立即往外步去,准备将爹所采回来的药草晒干。
老者看着躺于木床上的男子,“你可终于醒了。”
“晚辈是太尉向雍之子向煌天,不知老人家您该如何称呼?”向煌天连忙坐起身,朝他拱手一礼。
“敝姓白,你唤我白叔就好。”白斐心里大为讶异,想不到自己竟救了太尉之子。
“白叔,这儿是什么地方?只有您与白姑娘居住在这里?”
“这里位于祈南山约莫山腰处,而我与亦云在此住了十多年了。”
“那么,白姑娘可有了婚约?”顾不得一切,向煌天问出内心急着想知道的事情。
白斐愣住。“没有。你为何这么问?”
向煌天神情尴尬,不再开口。
见状,白斐也不再追问,仔细看着他的脚踝及额头上的伤,“再休憩个几日,你就能下山了。”
“多谢白叔救命之恩。但我也不能就这么打扰您,什么事也不做,请您务必让我帮些忙。”
“这样啊……”白斐思索了会儿,“那你便去帮着亦云做些事吧。”
“是,我这就去。”向煌天笑了,立即下床往外走去。
虽说此刻脚踝仍有些疼,但比起摔落山谷时的剧痛已减轻许多,而且他急着想再见到白亦云,已对疼痛毫不在意。
走出木屋,只见青松翠竹,掩映着木屋,一旁有条小溪倒映着岸边的桃树、柿树,桃花瓣办随着潺潺水声流去,垂柳随风轻拂水面,漾起圈圈涟漪。
向煌天几乎看呆了。这里可是人间仙境?
往木屋后方走去,他瞧见白亦云坐于一块扁平的大石上,灿烂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让她全身宛若散发着金色光芒,美得令人眩目,移不开视线。
见到他前来,白亦云朝他绽出一抹笑,“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我不能就这么让你们照顾,什么事也不做,所以请白叔让我帮些忙,于是白叔让我来这里帮你。”
“这样啊……”白亦云将竹篓里的药草摊子石头上,“那就请你帮我把这些药草分类。”说着,她将最容易辩认的一些药草交给他。
向煌天伸手接过,弯下身,动手将同种类的药草摆在一块。
在挑拣药草时,他偷偷看着身旁的她。
又怎会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白亦云双颊染上一抹红晕,“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瞧?”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对于出生在官宦人家的人有何看法?”
白亦云不假思索,微笑回应道;“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大家还不都是有血有肉,皆会经历生老病死的人,并不会因为出生于官宦或是富贵人家而有所不同。”
“说得好!”向煌天拍手叫好。
在京城,人们若知晓他的身分,无不立即阿谀奉承,若对方是云英末嫁的女子,则巴不得能马上嫁他为妻。他受够了这样的情况,他不过是有个身为太尉的父亲罢了,也跟一般人一样是血肉之躯,同样会历经生老病死,并无不同啊!
没想到她的想法与他相同,教他怎能不欣喜,怎能不开心?
白亦云不解地瞅向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欣喜。
看见她困惑的神情,向煌天这才笑着道:“没什么,我只是感到开心,因为你和我的看法是完全一样的。”
先是一愣,白亦云这才朝他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神情显得有些娇羞。
两人就这么望着彼此,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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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亦云取来一些药草,以石块捣碎,置于一个木碗内,然后走向坐于椅子上的向煌天。
“我来替你敷药。”
“这……不好吧!我自个儿来就好了。”向煌天实在难为情。
“怎会不好”。你是伤患,我是医者,我替你敷药再理所当然不过。”看着他那一脸慌乱的模样,白亦云忍不住笑了。
“那就麻烦你了。”向煌天只得让她为他敷药。
白亦云立即弯下身,褪去他脚上的长靴,将他昨日脚上所敷并用布巾包起的药换下,将木碗内的药草敷于他扭伤的脚踝上,仔细以布巾包扎。
顿时,向煌天原本还有些隐隐作疼的脚踝感到一阵冰凉,觉得舒适许多。
“你如此年轻貌美,想不到还有一手好医术。”他忍不住称赞。
对于他的称赞,白亦云双颊浮起些许羞红,“这些都是我爹教我的。”
“这么说来,白叔是名大夫?”
“应该是吧,但是,爹并不常提起自个儿的事。”她面带微笑,轻声回答。
向煌天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问道:“你就这么一直待在祈南山上,没有下山过?”
“当然有,我常跟着爹到山下的小镇添购物品。”
“那么……你可想去京城?”
“京城?”
“是啊!那里有各式各样的人事物,全是这里见不到的,还有绫罗绸缎、珍馑佳肴、珠宝首饰……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他希望能藉此讨她欢心,一般女子所喜爱的不正是这些?
白亦云却笑着朝他轻轻摇头。
“不了,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他大为讶异。
“是啊。”她所要的,并不是那些。
“那么,你想要的又是什么?”想不到她与世间女子不同,让他对她的爱恋更增添几分。
“我……”白亦云瞅了他一眼,小声说道:“我只希望有个人能呵护、宠爱我一生……”说完,她羞得连忙转身离开。
向煌天只能呆呆的看着她离去。
她刚才看着他时眼神娇羞,再加上她所说的话……难不成,她对他动了心?
一想到有此可能,他嘴边忍不住扬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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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过后,向煌天额间的伤已结痂,脚踝的扭伤也已经复元,可以正常行走。
已到了必须分离的时候,但他站在门外,怎么也舍不得走,只因他的心早已遗落在白亦云身上。
这些时日的相处,让他更加认定了她是他今生唯一想要的女人,对她的爱恋更是与日俱增。
白亦云站在门前,看着站于屋外的他,轻声道:“往后……请你多多保重。”
她心里满是不舍。这些日子以来,她发觉他是个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的好男人,他的身影更是深深烙印在她内心深处,但她却没有任何理由要他留下,心中实在难受不已。
向煌天看着她,情不自禁伸出厚实的大手,握住了她的纤纤小手。“亦云,你可愿与我成亲?”
“你……这……”白亦云被他突然说出的要求吓了一跳,双颊布满羞红。但并未抽回双手,就这么让他紧握着。
他的大手并不很烫,却熨得她的心好温暖,他所说出的求亲话语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