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南,爱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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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南,爱在北-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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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英涛一边播放着设计稿一边解说:“LOGO设计以跟香槟有关的元素来展开,主要有三款,第一款是以香槟的木塞为设计元素,以木质的纹理体现项目的香槟格调……第二款是以装酒的木桶来设计的……第三款是通过酒瓶的变形、美化来设计LOGO……” 

两套VI系统和形象稿只需改动几个地方,就可以放入提案报告,此次策划报告时间紧、任务重,所幸进展顺利,24日下午3点多,杨英涛便从苏州赶回,带回来五本精装打印的《香槟壹号》。 

欧阳兰兰将精装本抱在胸口,扬言今晚要借回家放在枕头下面——亲密一晚。 

苏摇抚摸着厚厚的A3精装本,感到从未有过的成就感。 

朱建锋站在经理室门口,看着几个手下疲惫容颜上灿烂的笑,也受其感染,笑呵呵地说:“这几天大家辛苦了,今晚是平安夜,我请大家到去Happy一下。” 

几个年轻人开心地惊呼,桑妮急忙催促道:“快快快,哪个地儿好玩……” 
朱建锋抛下一句话就折回办公室:“你们商量好以后告诉我,下班前告诉我,逾期不候。” 

瞬间,企划部变成充满了叽叽喳喳的喧闹声,俨然一个热闹的花鸟市场。经过投票,最后决定向“零点三刻”挺进,晚上九点集合。 

苏摇担心老板谢放不会放她自由,他却自己打电话说晚上不用做饭了,说会很晚回来,换句话说,这个平安夜,她是自由的。其时她正炒着番茄鸡蛋,挂了电话后毅然把切好的五花肉放入冰箱的冷冻柜,接着下了一碗面条,呼啦啦地吃完,收拾好房间给甄汇汇打了一个平安夜电话,便换装出门上街溜达了。 

九点整,企划部人员准时到齐,一起开进“零点三刻”。光线骤然昏暗,劲爆的音乐震耳欲聋,他们穿过拥挤的人流、摸索着来到一处较为冷僻的大桌,各自落座。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攒动,唯见舞池里群魔乱舞、热血沸腾,花花绿绿的光束疾速闪过惨白的脸、舞动的大腿与扭动的屁股,一双双漆黑的眼睛映射出迷离的目光。 

蹦迪,K歌,喝酒,一夜情,衣冠楚楚的成熟男人,妖艳开放的年轻女孩,俊美邪气的鸭仔,浓妆艳抹的富婆,惊险柔软的钢管舞……“零点三刻”是鹿城“美名远播”的迪厅,夜夜爆满。 

朱建锋和杨英涛从吧台拿来饮料、啤酒、水果,朱建锋搁下东西,看见只有苏摇留守坐镇,笑着说:“一个个比兔子还快,就你乌龟。” 

“那我也去了,我可不当乌龟。”杨英涛快速地拿了一小块苹果扔进嘴巴,脱下外套,一溜烟地奔上舞池。 

“你也去吧,我看着就好。”朱建锋脱下休闲外套,坐在苏摇旁边,开了一罐啤酒,仰脖一灌,就是大半罐。 

“我先坐一会儿。”苏摇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饮料,示意说先喝点儿饮料。 

“你爸爸的病怎么样了?好些了吗?”他再次仰脸,一罐啤酒就这么没了。 

“嗯,好些了。”她看见他又开了一罐,豪爽得有如倒下凉水,不禁有些担心,却不好直接表露,只说,“经理,打电话叫菲菲姐过来吧……” 

“嘭”的一声,朱建锋用力地掼下空掉的啤酒罐,又取了一罐,生猛地喝,然后再拿一罐、拎起外套往外走去,温雅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昏暗的大厅…… 

苏摇心中一颤,赶紧跑到舞池边上叫下杨英涛,让他看一下大伙儿的包包和衣服,随即往外跑去。杨英涛莫名其妙地站着,看见她在大厅的入口处被某个男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觉得左肩有些疼,却无暇去顾及,只依稀瞥见这个男人的胸部是一件灰白色毛衣。她低着头嘟囔了一句“对不起”,便匆匆赶往外面。 

朱建锋坐在酒吧一条街绿化带前的长椅上,面朝大马路,紧紧握着啤酒罐,青筋浮现。苏摇轻轻地坐下,想起那天在休息间他问过的话:现在的女孩子,是不是都想找一个有房有车的男朋友,然后才会考虑结婚? 

朱建锋的样板恋情在盛放机构是完全公开化的,女友顾菲菲和他同校,低他一届,毕业后也来到鹿城找工作,经校友介绍,很快的就开始约会……相恋四年,原本打算在年底结婚,却迟迟没有宣布婚讯。 

如此看来,他之所以这么问她,一定事出有因,难道出现感情危机了?这么想着,她缓缓地问:“经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朱建锋看她一眼,双颊扯出牵强而凄然的笑:“我跟她分手了……菲菲终于还是走了……” 

苏摇心里一惊,看见他俊白的侧脸布满伤痛之色,便柔声安慰道:“我想……还没这么糟糕,可能还有挽回的余地……经理,不要放弃,毕竟你们有四年的感情……” 

他慢慢地喝着啤酒,眼睛紧闭。她看不见他的眼神,却能感觉到此刻他的眼中一定涌动着酸痛的泪水。好一会儿,他睁开眼睛,但见眼里蓄满血红的凄殇:“是啊,四年了,我很了解她,这次……她不会再回来了。” 

她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了,但是,凡事总要竭尽所能的:“四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如果她值得你继续守候,我想……可以去找她回来。” 

朱建锋突地转过脸,定定地看着她,俊雅的脸孔惨淡如暴雨肆虐过的田地,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你不明白,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跟着一个有钱人走了,她说,那个男人会给她买奥迪、买复式,而我……什么也不能给她……我的存款,只能买一套两居室……” 

苏摇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正说到痛楚之处,眼睛里似有晶莹的泪水涌动:“现在,我发现她很陌生……在我觉得对她非常了解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我根本不了解她,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真相”——女友离他而去,而他肯定觉得自己是窝囊的吧——守不住四年的感情,无法满足女友的物质要求。苏摇想到了昔日男友高易松,他一定也以为她变了,变得虚荣,变得不再是他所了解的那个苏摇。
第五场  零点三刻,邂逅激情

员工撞见老板的激情戏码,该如何处理?而老板将会如何处置?而且,这个员工与这个老板的关系并不简单、甚至是非比寻常,还牵扯上诸如债务关系、私人聘用、不同房的同居关系……同一屋檐下,岂不是很尴尬? 



冬夜的冷风一阵阵地扫虐,路灯飘摇,拉出虚淡的影子;马路上川流不息、各式轿车或低调地行驶或张狂地呼啸而过。容妆妖艳、衣着鲜丽的年轻女子时不时地从身后噔噔噔地嬉笑而过,或者行走于对面的人行道上,孤身一人,或者三三两两,不慌不忙,轻浮而从容。 

她们属于这妖娆的夜色,眼睛里尽是城市的浮华,也许,眼底深藏的是无尽的无奈与辛酸吧! 

鹿城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他们已经坐了好久,沉默地坐着,各怀心事。朱建锋突然惊醒似的转头看着呆呆出神的苏摇,见她抱着双臂、似乎很冷的样子,忽然间,他百味杂陈,些许尴尬,些许感动,些许怜惜……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平静地笑说:“十点了,进去吧。” 

眼见他的情绪有所平复,苏摇朝他温暖地一笑,站起来,转过身,无意中瞥见一抹影子神速地闪身进入“零点三刻”,虽是极短的一瞬,却已能够看得出来,那影子的上身是灰白色的。她微觉异样,却也不去在意,便灿烂地笑:“经理,2007年的平安夜,我们不醉不归。” 

现场越来越High,舞池里拥挤不堪,舞曲热爆,每张晃动的脸庞都写着狂乱……欧阳兰兰拉着苏摇挤进舞池,踩着劲爆的节奏,舞动胳膊,扭动腰胯,让全身都动起来,让一切烦恼随着汗水蒸发……一会儿,朱建锋也和杨英涛一起跨上舞池,疯狂地舞动。 

一个精瘦的男人慢慢地挪到苏摇身旁,有意无意地蹭着,胳膊,臀部。苏摇转过头,见是一个满脸猥琐的中年男子,瞪他一眼,让出地儿给他。然而,他竟然跟着舞动过来,像是一只苍蝇似的粘着,极尽能事地挑逗着。 

欧阳兰兰也发觉了,碰了碰杨英涛,眼睛一斜,示意那个让人恶心的男人。杨英涛双唇一扯,敏捷地窜过来,横在苏摇和那男人的中间,冲着他夸张地摇摆身体,扮着无赖似的鬼脸。眼见如此,那男人无趣地撤离了。 

欧阳兰兰哈哈大笑:“杨英涛,你真行啊,把他吓跑了!” 

朱建锋来到苏摇旁边,在她耳边大声地喊着:“没事吧!” 

苏摇无奈地一笑,摇摇头。虽是无人骚扰了,她却不想跳了,于是跟欧阳兰兰打过招呼,跳下舞池,回到大本营。 

朱建锋轻幅度地摆动着,目送她离开舞池,脑子里仍自回味着她那优雅的舞姿。她今晚的衣着打扮跟往日大不一样,黑色毛线长衣,长及大腿,裹出浑圆的臀部,低宽领裸出细小的锁骨与瘦白的双肩,配上咖啡色高跟靴子,衬得腰身纤细、身姿绰约,仿佛一朵黑色玫瑰,优雅地释放出清新的芬芳。 

当她舞动的时候,仿似黑玫瑰缓缓地绽放,每一片花瓣的张开,皆是美到了极致。 

喝过饮料,苏摇七弯八绕地来到洗手间,正洗手时,手机铃声响起,是高易松打来的,她想也不想就摁掉、接着关机。有人进来,她走到旁边,斜靠在墙上,抱着双臂,静静的,深深地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那人踩着高跟鞋响亮地走出洗手间。 

大厅里劲爆的音乐,隐隐约约地渗透进来。突然的,“嘎吱”的一声门响,于静寂中炸响,她心尖儿一跳,转眸看去—— 

只见正对面一个小单元里,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正在激情拥吻,男子坐在马桶上,女子跨坐在他大腿上。两人正是火热、激烈的时候,男子双眼微眯,眼色迷离,非常享受女子的火辣味儿。 

慢慢的,男子好像意识了什么,看向正欣赏着他们的苏摇、靠在墙上满脸惊愕的苏摇。他布满情欲的漂亮双眼皮,渐渐地撑大,直至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再无回应女子的挑逗,笼罩在脸上的激情似乎在这一刹那消失殆尽。 

暗沉的脸膛,在洗手间强烈的灯光下,尤显深黑与冷酷。这张俊脸上,戏剧性地、快速地转变着令人喷饭的表情,迟疑,愕然,尴尬,烦躁…… 

典型的影视情节。 

背对着苏摇的女子犹自热情地撩高他的灰白色毛衣,忽然发觉他神色呆滞、动作全无,既而转头、瞪着门外。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涩,略一挑眉,冷淡而娇柔地说:“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男子幽深的眼睛里瞬息万变,最后定格于:冷漠。此时,他脸色冷凝,狂放不羁地看着目不转睛的苏摇。 

苏摇被这个画面震得有些痴呆——其实这个画面并非惊天动地,关键是主角……她猛地回神,觉得这个女子有些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不过,没有时间给她从记忆的旮旯里揪出那个面熟的人了,她口齿不清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了!请继续!” 

用平生最快的奔跑速度跑出来,还差点儿滑倒,又差点儿撞上别人。苏摇没来由地惊慌,脊背上冷汗淋漓。 

真是见鬼了! 

这个男子嘛,不是别人,正是盛放机构副总,谢放! 

员工撞见老板的激情戏码,该如何处理?而老板将会如何处置?而且,这个员工与这个老板的关系并不简单、甚至是非比寻常,还牵扯上诸如债务关系、私人聘用、不同房的同居关系……同一屋檐下,岂不是很尴尬? 

哎,不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苏摇甩甩头发,回到大本营,和桑妮坐了一会儿,喝了一罐饮料,便说有些不舒服,要先回家。穿上黑色大衣,拎了包包走出“零点三刻”,冷风一吹,火烧似的脸颊立时清爽不少。 

寒风冷瑟,浓重夜色之下的灯火耀眼如昼,橘红色的光色给鹿城的冬夜披上一件温情的外衣。走了一会儿,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刚刚坐稳,正要关上车门,不及防车门被一股强大的力气拉开,紧接着挤进来一个人,并且阴阳怪气地喊道:“怡景湾,麻烦师傅快点!”
苏摇一看之下,竟然是谢放,不禁有些心慌,心里嘀咕着他怎么知道她离开“零点三刻”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酒气渐渐扩散,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虽然她也拼命地喝酒过,却仍然掩住口鼻,强忍着胃里一阵阵的翻滚。 

斜过眼角余光,她看见他平静地靠着,便侧过头去仔细研究他:他双眼轻闭,面不改色——还是那么黑,平静如夏季的夜空,没有星光也没有风,只见一片浓浓的黑。 

谢放仿佛察觉到了似的,突然睁开眼睛盯着她,双目通红。 

苏摇吓了一跳,猛然间意识到就在刚才、就在洗手间里撞见了他的好事,此时他很有可能是怀有某种不良企图而来的,报复?警告?还是威胁? 

她不由自主地缩向一边,他敏捷地拽住她的右手腕,欺近身来,死死的目光极具威胁性:“你害怕什么?” 

苏摇下意识地摇头,他的唇边浮出一丝儿漂亮而和煦的笑意,在她眼里,却是邪恶无比。他低沉地问:“不害怕?” 

该死的谢放!TMD!苏摇在心里咒骂他一百遍、一千遍,脸上只能保持着僵硬的笑容,正要开口,不妨他伸手揽过她的后脑,他的整个脸庞漂移到面前,不假思索地吻住她的唇,轻轻摩挲着。 

苏摇一动不动,任凭他的酒气与热气喷洒在脸上、唇上,僵硬地承接着他的侵犯和作弄,因为她知道,通常情况下,狩猎者在狩猎物激烈反抗的时候,征服的欲望空前高涨,越是反抗,越是纠缠,越是毁灭。如果是静静地等待裁判,很有可能是死里逃生的一线希望。 

他在她的唇边吹着热气:“这样……也不害怕?” 

苏摇毫不示弱地看着他,静静地说:“我心目中的谢总不是那种让人生厌的衣冠禽兽。” 

谢放一言不发地放开她,继续闭目养神。很快就到了怡景湾,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小区、回到他们共同的“家”。 

“嘭”的一声,他重重地关上门,发泄什么似的。她径直走向卧房,心想着还是赶紧避开这个酒鬼比较安全,却没想到,一句阴冷而霸道的叫声传进她的耳朵:“站住!” 

谢放脱下外套,扔在单人沙发上,不见她过来,便抢步上前,一把拽住她,强硬地拖到沙发上坐着。他也坐下来,闭上双眼,两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 

沉默之下,是凝滞、阴冷的空气。苏摇知道这个时候的谢放肯定是丧失了大部分的神智,只是——他妈的,他到底想干什么?她压下心中的慌乱,尽量平稳地开口:“谢总早点儿休息吧,我先去睡了。” 

刚刚站起身,又被他拽住手腕,硬生生地跌坐下来,整个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揽倒,紧接着,他的上半身热气腾腾地俯下来,将她挤到沙发里侧。 

苏摇从未见过他凶狠、强硬的样子,发生的一瞬间,到底是惊恐的。 

谢放的两只手掌贴在她的脑袋两侧,逐渐地加大力度,怒气腾腾地看着她:“你不是不怕吗?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是衣冠禽兽?” 

她感觉到两只手掌挤压脑袋的力度,越来越疼,仿佛要将脑中的所有记忆挤出来,她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放心,我已经不记得了。” 

他连续地加大力度,她心急地打着他,打他的手臂,打他的胸膛。可是,这点儿力道根本微不足道,无法吓退眼前恶魔般的酒鬼。她气愤地腹诽:撞见他的好事,根本不是她的错,本来就是女性洗手间嘛! 

谢放抓住她的手腕,反扣在身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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