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南,爱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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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南,爱在北-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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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苏摇总算明白事情的大概经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刘的死,到底是谁的过错?是医院的冷血?还是人类逃避的劣根性?谢放错了吗? 

她轻叹一声:“医生怎么说的?” 

谢放突然抬头,紧紧握住她的双肩:“医生说,脑部的伤口很深很长,伤及头骨。由于脑压过高,导致脑部严重积水,颅下膜出血……伤势严重,如果及时做手术,可能就不会死了……如果我不跟徐副总争执了十分钟,老刘就不会死了……” 

那白布发出刺眼的白光,刺疼了他的眼睛。他颤抖着双手掀开白布,老刘的面容并无痛苦的痕迹,头部的伤口触目惊心、鲜血淋漓……他强忍着胃部的抽搐,看着老刘最后的面容,仿似要将他刻在脑海一般…… 

苏摇无力地安慰:“医生也只是说可能,脑部的伤……很严重,可能及时手术了也是一样的结果……既然现在无法挽回了,我想应该着重安排后事和安抚老刘的家人。” 

谢放弯下腰,捂着脸痛苦地说:“是我害死他的……” 

苏摇搂住他:“别这样……你累了,现在还早,再去睡一会儿。”她拉他起来回到卧房,帮他脱衣服、盖被子,温柔地说,“闭上眼睛,乖乖地睡觉,七点半我叫你。” 

谢放拉住她的手:“不要走,陪着我,好不好?”他移开身子,空出位子,祈求地看着她,“有你在这里,我想我可以睡着。” 

苏摇犹豫片刻,上床朝他侧躺着:“现在还不闭上眼睛睡觉?” 

他乖乖地合上双眼,唇边似有淡淡的笑意。隔了一会儿,苏摇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翻过身正要悄悄地起来,却被他一把勾住腰身,被他卷进怀里……背靠着他躺着,她静静地呼气,无奈地闭上双眼…… 

这天,盛放机构炸开了锅,都在议论维也纳花园接待会馆遭劫的事情,苏摇甚至感觉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感觉。从同事的议论中,她知道他们都不晓得事情的真相、老刘离世的真相,想到凌晨时分谢放说的那些话,不禁幽幽叹气。 

谢放8点半到达办公室,刚刚坐下,陆天盛就一脸凝重地走进来:“怎么回事?阿放,老刘被歹徒打死了?” 

谢放点点头,靠在椅背上,神色疲倦:“如果及时做手术,可能就不会死……” 

陆天盛关上门,坐下来沉重道:“怎么搞成这样的?徐副总打电话跟我说,是因为你跟他去银行取钱耽误了时间才……” 

谢放深深皱眉,语气中含了一些愤怒:“我跟徐副总身上都没有5000现金,只能到银行取钱,取款时我就跟他提了一句,说老刘的医疗费应该不少,你们是不是应该付一部分……就这样吵了起来,说了大概十分钟,回到医院,老刘已经……” 

陆天盛抽着烟:“你提出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只是没料到生命这么脆弱,阿放,不要太过自责,下午我会跟张总谈这个事情,至于你和徐副总发生争执以致耽误手术的事,还有谁知道?” 

谢放想起苏摇,谨慎地说:“除了我和徐副总,就是当时在场的医生和护士。” 

陆天盛见他双眼无神、眼圈发黑,肯定是凌晨折腾得够呛,于是说道:“越少人知道越好,医院那边我会去活动活动。警方已经开始调查,希望歹徒能绳之以法。你脸色不好,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我会处理,别担心了。” 

谢放轻眨眼睛:“待会儿要开会,下午没事的话我就回去,还有,我会注意一下新闻媒体的报道。” 

看着陆天盛走出去,他立即拨通电话,压低声音:“凌晨我跟你说过的那些话,你有没有说出去?” 

苏摇急忙走到洗手间,关上门:“没有,我知道利害关系的。” 

谢放低沉道:“嗯,待会儿召集部门经理开会。” 

苏摇安慰道:“没事的,你别太担心了,晚上要回家吃饭吗?想吃什么?” 

谢放轻笑:“下午我再给你电话,现在……你可以上来一下吗?” 

苏摇约略知道他想干什么,没好气地直接拒绝:“你要我摸鱼吗?好了,先这样吧,我给你赚钱去了。” 

谢放挂了电话,接着给维也纳花园专案唐敏敏拨电话,让她到公司开会……会议很简单,就是向各部门传达维也纳花园遭劫的简要情况、接待会馆的损失估算与修缮和老刘身后事的操办事宜等等。 

下午四点多,谢放正在家里睡觉,接到陆天盛的电话,他说维也纳花园接待会馆遭劫一事所引发的全部费用,张总同意三七付账,一同度过难关。 

接下来,各部门顺利地进行诸项事宜,老刘的后事在第三天基本操办完毕,抚恤金亲手交到老刘的家人手中。《鹿城日报》仅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报道此事,鹿城各大房地产网站虽有帖子,但影响并不大。本以为这个突发事件就此落下帷幕,却没想到《鹿城晚报》横空出世一篇揭密性的报道,盛放机构和开发商被强大的社会舆论和网络舆论推上风口浪尖。 

这篇报道以《生死时速,争执10分钟保安丧命》作为头条标题,以批判性的口吻报道维也纳花园接待会馆保安丧命的真相,报道称:保安老刘头部大出血,如果及时手术,生还的可能性极大,但是开发商和代理商在取款时发生争执,而争执的焦点就是老刘的医疗费如何分配……最后,记者希望此类推卸责任、枉顾人命的事件不要再次发生。 

谢放捏着报纸,手背上青筋毕现,脸色越发暗沉。 

陆天盛闯进来,把一张报纸摔在办公桌上,指着上面的头条:“阿放,你看到没?这个记者怎么知道的?” 

谢放站起来,狠狠拧了眉:“看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盛放只有你和我知道,除了医院那边,就是开发商,不过我觉得张总和徐副总没那么蠢。” 

陆天盛急得脸色暗红:“张总和徐副总肯定不会跟记者说,那会不会是医院?前天我亲自去医院找到当天的开刀医生,跟他陈述利害关系,还给他一个厚厚的红包,他应该不会泄露的。” 

忽然,谢放的脑中闪过一双妩媚的杏眼,犹疑着问道:“嫂子知道吗?” 

陆天盛奇怪地看着他:“我跟她提过……天惜怎么可能会说出去……” 

嫂子不会跟记者说,却会跟一个人说,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基于某种目的向记者透露真相。谢放斜斜地勾起唇角:“我相信嫂子不会泄露出去……事已至此,盛放和开发商在鹿城已经臭名远播,也许我们可以借力使力,打一场漂亮的仗。” 

这时,张总愤怒地闯进来,以高亢的嗓门质问道:“那篇报道是怎么回事?记者是怎么知道的?” 

陆天盛急于解释,却又语无伦次:“张总,我们也刚刚看到……” 

谢放的眼中闪动着自信的锐光:“张总,这篇报道已经无法收回,再来一篇更有震撼力的报道,怎么样?” 

张总有些发愣,惊愕地问:“还要报道?阿放,这不是开玩笑的,我们公司还要不要……”

谢放胸有成竹地说:“张总,稍安毋躁,舆论越多,你们集团和维也纳花园在鹿城就会越响亮,这比什么广告都管用,你觉得呢?” 

张总似乎有些感悟,陆天盛已是笑呵呵了。 

两天之后,《鹿城晚报》又刊出一篇横空出世的头条,《以命换屋——保安一家将于08年10月入住维也纳花园》,报道上说,老刘丧礼之后,住在乡下的妻子接受了开发商赠送的150平方复式洋房,其孙大学四年的学费将由开发商支付,如果成绩优异,赞助其留学欧美。老刘妻子还在报道中说:再多的钱也买不回一条人命,我们失去了亲人,给我钱给我房子,我也不想要,但是,如果老刘看到孩子能够上大学、到美国读研究生,他在九泉之下,会很欣慰的。 

鹿城再次掀起轩然大波,有说开发商无良无耻、借机炒作的,有说台商枉顾人命、只知人名币的,也有说开发商还有一点良知的,更有人说开发商和盛放机构披着羊皮作秀…… 

无论是业界,还是普通民众,都在讨论这个房地产开发商、代理商、甚至台商的道德良知,更有尖锐的批判者提出企业的责任与使命等等论题,短短数天,开发商、盛放机构与维也纳花园声名鹊起,已经达到家喻户晓的境界。 

在这些烟幕的背后,张总、陆天盛和谢放在办公室看报道、抽雪茄。 

第十九场  心枯情话,当我遇上你 

如此掷地有声的诘问,谢放被震住了——他从未想过,恋爱之后是不是结婚,是不是水到渠成地喜结连理。而苏摇并不像宁淡拿得起、放得下,之前的逃避,就已经表明她是一个注重结果的女子。 



“你好,你是哪位?”苏摇正在做饭,听到手机响了,急忙关火跑过来接通电话。 

“我是乔正业,不记得我了吗?”手机里的声音很陌生。 

“哦,是乔经理啊,我正在做饭,有什么事吗?”苏摇不咸不淡地说。 

“没事,就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乔正业低笑。 

“那现在听到了。”苏摇的言外之意是:听到了可以挂了吧。 

乔正业仍是笑,对于她委婉的说辞不予理会:“最近在忙什么?听说盛放发生了一些事,你没事吧。” 

苏摇看见谢放朝自己走过来,连忙走到阳台上:“谢谢关心,我能有什么事呢,呵呵。你呢?鹿城房地产企划界的乔大魔头在忙什么项目?” 

乔正业一听这问话,立即来劲:“有一个新签约的项目马上要启动了,很忙很忙,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谢放从背后抱住她,撩起她的卷发在侧颈上吻下来。苏摇一边闪躲着他刻意的纠缠,一边集中精神应付:“哦?在乔经理手下做事,永远不会担心饿死。是什么项目啊?住宅还是商业?快要推广了吧。” 

乔正业笑说:“我怎么感觉你是专业的间谍。” 

苏摇知道谢放是故意骚扰的,便转过身狠狠瞪他,却没料到被他直直地抱起来回到客厅的沙发上:“你说对了,我的同事给我一个封号,盛放头号间谍。” 

乔正业兴趣地问:“头号间谍?为什么?” 

苏摇被他强制性地抱在大腿上,根本无法动弹:“盛放的老板是台湾人啊,我是厦门的,听得懂台语,所以是头号间谍咯。” 

乔正业朗声大笑:“原来是这样的,苏摇,改天请你吃饭,不知道你会不会赏脸。” 

谢放握住苏摇的小脸,凶神恶煞地盯着她,朝她摇摇头。苏摇挥掌过去,蒙住他的鼻子:“乔大魔头请客,我怎么会不赏脸呢?不过最近比较忙,总是被某些人某些事纠缠着,走不开。” 

乔正业却说了一句话,让苏摇很是喷饭:“苏摇,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诚意?” 

苏摇赶紧说:“不是,当然不是了……” 

乔正业抢先道:“如果你现在过来,我立即给你一个新项目,对你来说,这个项目很有挑战性,直接的竞争对手就是维也纳花园。” 

苏摇发觉谢放静静地抱着自己、朝自己猛眨眼睛,当即明白他要她获取这个重要的情报,于是谨慎地问道:“不会吧,这个新项目在维也纳花园的附近吗?” 

乔正业似乎很想向她表达自己的诚意:“在##路上,我听开发商老总说你们也做过提案,我想那提案应该是你做的,后来,他看过我们的提案后就跟我们签订合同。” 

苏摇索性承认:“没错,是我做的,啊……我正在做饭,烧焦了,我先挂了,不好意思,改天再说。”她干脆地挂了电话,因为她发现谢放的脸孔大有风声鹤唳之势,她小心翼翼地说,“他说的新项目,可能就是我们做的‘花间集’。” 

谢放沉默不语,更紧地抱着她。 

苏摇挣脱下来,惊见他的眼神似要吃人,不由得忐忑不安:“我去做饭,再等十分钟就可以吃饭。” 

谢放轻轻点头,继续沉思。苏摇一边炒菜一边想着今晚也许会发生一些事,果然,沉闷的晚饭后他就出去,也没说什么事,不过她肯定不会很早回来的。 

确定宁淡在家后,谢放开车来到青江秀韵。其时宁淡已经沐浴完毕,穿着性感的丝绸睡衣坐在沙发上等他,茶几上是两杯香气四溢的咖啡。他坐电梯上来的时候,但见大门敞开,她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宁淡双腿交叠,示意他随便坐:“谢总,要喝咖啡吗?” 

谢放在心里赞叹她的镇定,很有风度地坐下来:“咖啡都准备好了,你应该知道我今晚来此的目的。” 

宁淡杏眸微眨:“我向来冰雪聪明,不过谢总已经将这里的一切遗忘,今夜突然来访,倒是难倒我了。”
谢放端起咖啡,陶醉地嗅着,并不急着喝:“宁淡,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宁淡拢了一下微卷的长发:“有,很多,不知道谢总有没有足够的耐心听我说。” 

谢放喝了一口,搁下咖啡杯:“我洗耳恭听。” 

宁淡也优雅地端起咖啡:“这咖啡味道如何?” 

谢放故作深沉地回味:“很不错。” 

宁淡见他急着知道事情的真相、又不敢太过急躁的模样,说不出的痛快:“你是不是想知道,谭总这个项目为什么被风尚签走了?” 

谢放目光一闪,冷静道:“我很想知道,你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宁淡柔嗲的声音令人筋骨酥然:“谢总应该听说过,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也许,我就是那个萧何。”见他不作一词,她淡笑,“刚开始,我跟谭总说,盛放可以让你这个项目家喻户晓,后来,我又跟谭总说,风尚可以让你这个项目赚到更多的钱。谢总你应该知道,作为开发商,最直接的利益就是效益,如果风尚能给他更好的效益,他有什么理由不跟风尚合作呢?” 

谢放眼角微抽,语气却是淡淡:“原来如此……谭总这么信任你,真是难得,想来你也是费了不少功夫。” 

以宁淡的智慧,怎会听不出此种夹枪带棒的话?他的话外之音无非是说她“伺候”男人的功夫很是了得。她已经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笑吟吟地看着他:“所谓萧何,便在于此!谢总,这个局,漂亮吗?” 

谢放鼓掌:“非常漂亮!总经理助理不堪被甩,设下高明的骗局耍弄甩她的男人,这种高智商的手段也只有宁淡想得出来!” 

宁淡的细眉轻轻扬起,貌似记者采访道:“谢谢!谢总觉得被耍的滋味如何?” 

谢放好似跟一个多年的好友闲话家常:“这种滋味,就像吃辣椒,辣得全身是汗。” 

宁淡抿唇道:“哦,我倒忘了,谢总是不敢吃辣椒的,这等火辣的滋味,是不是应该谢谢我呢?” 

谢放眼梢带笑,眼色已冷:“当然要重重谢你了。这样说来,你跟乔正业很熟吧。” 

宁淡当然记得在“小九份”咖啡屋的“偶遇”,只是似乎并没引起他对苏摇的怀疑。乔正业打过电话给她,说苏摇确实是一个难得的策划人才,不过很可惜,苏摇不会离开盛放。宁淡美眸闪烁:“说熟也不是很熟,是那种最普通的交情。” 

果然是她的伎俩!当初只是有些怀疑,竟没想到她机谋迭出。谢放浓眉一肃:“最普通的交情就可以煽动乔正业到盛放挖苏摇,那么,你跟《鹿城晚报》的记者不知是什么交情?” 

宁淡眸光一闪,没料到他这么快就猜到那篇报道的内幕,然而她仍是笑靥如风:“跟记者打交道不需要什么交情,只要你有绝密资料。不过,这篇报道也给谢总一个启发,事实证明,后来的那篇报道更具爆炸性,不是么?” 

如果不是紧急出招,盛放机构就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此时此刻,谢放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可怕:“既然你已经为我铺下地毯,我怎么可以辜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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