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也未免说得太离谱了吧?!
每个在他们身边的人都看了着急,恨不得直接将他们两个关在房里“私了”算了,结果这两个人仿佛在进行耐力比赛似的,好像在比看谁撑得久。
莫名其妙嘛!撑得久可以换微波炉还是电磁炉?
在他看来什么都不会有,有的,只是内伤而已。
“你不知道她快生了吗?”安静许久的鄂楠陡然出声,一开口是没重点的问题。
“什么?”莫瑜微愣,思绪运转快速的他,很快就理清了重点。“知道啊,干嘛?”
鄂楠放下手臂,以再正经不过的严肃眼眸狠瞪他。“你明知道她快生了,为什么还让她开这种煮食的铺子?你是想把她累死吗?”
莫瑜双眼圆膛,眨了下眼后逐渐变形,圆球般的眼渐渐弯成两枚弯弯的下弦月。
“你该死的那是什么表情?”鄂楠忍不住颧骨发烫,他明白那家伙嘲讽的意味,他心里十成十早已笑翻了。
“呃,你知道嫫女的手艺很好吧?”既然这个男人不肯面对事实,那他就制造更多幻象,让他急翻天,然后让嫫女等着收网就好。
“嗯。”这是他早就清楚的事,不需要这多嘴的家伙一再提醒。
“你也知道妮女之前的工作不太上得了台面吧?”不是不好,只是总带了那么点欺世骗俗的感觉,无法大方地昭告世人。
“她已经不干了!”他按捺不住地低咆起来。
“是啊,我知道啊!”皮皮地扯开夸张的笑脸,莫瑜一点都不怕他的虚张声势。“可是你知道,女人嘛,总是没什么安全感,我当然得找点出让她做,这样她才不会胡思乱想啊!”
“什么意思?”鄂楠的眼眯了起来,非把不喜欢他提到石嫫女时,那副太过愉悦的样子。
“这么说吧,你跟嫫女的未来还没个定案,生下孩子后又需要大笔的花费,你觉得在经济上,妓女会觉得有安全感吗?”
呵呵,他实在太聪明了,转个弯让鄂楠自己想,看看他是要让摸女吃苦还是尽早把事情解决。
鄂楠微怔了下,颧骨闪过狼狈的红痕。“我说过孩子由我负担。”
莫瑜忍不住摇头。“那你就太不了解嫫女了。以你对她的了解,她可能跟你伸手要钱吗?”
很好,他得到否定的答案,因为鄂楠摇头了。
“那么你以为她该如何支付生活所需呢?”定定地看了鄂楠一眼,莫瑜好心地给他思考空间。“你能忍受她再去赚那种皮肉钱吗?”
“那不是皮肉钱!”如果可以,鄂楠真想剥了莫瑜一层皮。
“呢,对不起,我形容太过,可也相差无几是吧?”莫瑜挑眉,就担心他不懂自己的意思。
“嗯。”真会被这家伙给气死!鄂糖心想。
“所以峻,为了不让她走回头路,又不至于让她生活困顿过不下去,我才弄了这么问‘美食小铺’让她发泄精力,你看我多体贴?”莫瑜的老毛病又犯了,忍不住往自己脸上贴钻石。
鄂楠的脸黑了一半,手指发痒地直想把他给格死。“多少钱?我算给你!”
“唉唉,你别误会了,这可不关钱的事。”陡地发现狮子发火了,莫瑜连忙澄清。
“那关你屁事?你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他不是嫉妒,绝对不是,充其量只可以称之为不是滋味。
莫瑜看着他,想由他的激动里看出些许端倪。“她值得人家对她好,不是吗?”
鄂楠沉默了,无法反驳他的话。
是,就是因为她值得,所以他才一直放不下,不然他不会到铺子前记看她,即使曾经被她伤害得这么深、这么痛。
“其实你对她也好。”不喜欢看见有人受伤的模样,莫瑜其实也很受不了自己双子座的个性,对于那种泪凝的氛围超级感冒。“如果你不对她好,她不会拒绝我的吧?”
理论上来说,莫瑜对自己很有自信。
俗话说男人不靠外在,靠的是实力和口才,他从来不觉得追女人有什么困难,只是遇不上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
不过,他却在石嫫女身上结结实实团到一块大铁板,超硬又超痛的铁板。
还好,石嫫女对他也很好,为他介绍了现在的女朋友。
那女孩跟他一样,外在不挺美却有睿世,绝对配合得上他的脚步,这让他觉得无限满足,不平的情绪也得到绝对的轻抚。
鄂楠没有答腔,除了受不了身边这家伙太自以为是的自大之外,心头是同倒调味修——五味杂陈。
他一直想不透,为什么她在知道自己接近她的企图其实不很光明之后,还肯跟他在一起生活?
以她倔强的个性,怕早不跟他撕破脸就不错了,怎能忍受那么久,直到卞子拆穿一切为止?
“说到这里,我又忍不住想数落你了。”说着说着,莫瑜又想起他的不是。
既然石嫫女不忍心责备他,那么就由他这个做干大哥的来数落也未尝不可。
“女人是用来疼的,不该以带有报复的心态去接近她,你这样伤害她,到最后落得伤害自己的地步也算活该。”
鄂楠瞪他,狠狠地瞪他。
“嘿,别老是拿你的牛眼瞪我。”调了调后视镜,莫瑜对着后视镜挤眉弄眼。“真奇怪,没事生那么大的眼睛做什么?可以看就好了嘛,真是!”
鄂楠这回是翻白眼,突然可以了解石嫫女之所以对他有好感的理由。
“你都是这样让嫫女高兴的吗?”这样逗她开心、让她笑,也让他吃味。
回头看他,莫瑜笑了。“该这么说,高兴有层次上的差异,我们俩给嫫女的快乐,绝对不会是同一个层级。
鄂楠的眉心打了N百个皱折。“你讲话一定要说得这么拗口吗?难道不能说得白话一点?”真是个绝对伤脑筋的家伙。
“你是说你听不懂吗?”莫瑜再损他一句,发现他的脸色变得铁青,识相地难得正经。“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那我重说一次可好?”
鄂楠斜脱他一眼,示意他继续。
“奇怪,你的话这么少,怎能打动嫫女的心咧?”莫瑜自言自语地低喃了句,在接收到鄂楠不善的眸光后,整个人几乎跳起来似地正襟危坐。“没啦没啦,我什么都没说。”
“你现在只要说重点就行了,不然小心我踢你下车。”
鄂楠的眼盯着那只挂在“美食小铺”上“休息中”的牌子,贪婪的眼恨不得穿透落地窗前的层层帘幕,好看清他所思念的人儿。
“好嘛!”委屈地偷觑他一眼,莫瑜感觉自己好可怜。“应该说因为我跟嫫女纯粹是朋友之间的互动,彼此之间没有太多的利害关系,因此要博得她的欢心较为容易。”
既然被嫌弃了,莫瑜也只得立即切入主题,免得当真被踢下车,他可不想知道鄂楠那双大脚丫的尺寸。
“可是你就不同了。对嫫女而言,你是她的爱情、她一辈子心灵的寄托,除了快乐之外,你还必须担负一个重点,那就是让她安心。”
安心?!他做得还不够多吗?关心她所有的情绪波动,一切以她为重,几乎可以说唯命是从了,她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先别自我下定论,单就你接近她的目的,却始终不肯让她知道的这一点,你的诚信就已经降到负分了。”摇摇头,男人的直觉,莫瑜可以准确无误地猜到他的任何想法。
这家伙练过乩童吗?连我在想什么都知道?鄂楠不屑地暗冗。
“男人的直觉,别说你没有。”叹了口气,莫瑜甚至仿佛偷听到他尚未脱口的诅咒。“你也不用在心里骂我,我这个人没别的好处,就是见不得女人难受,尤其是我喜欢的女人。”
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莫瑜不怕死地火上浇油。
“你喜欢的女人?”鄂楠的声音拔高了,全是去不掉的浓重醋酸味。“你喜欢怎么不去追?还赖在我车上干嘛?去去去,去追你喜欢的女人啊!”
莫瑜不被他的气话激怒,反而开怀地笑了。“你还是在乎她的吧?”
烦躁地抹了抹脸,鄂楠一点都不喜欢被当成透明人般看穿的感觉。“你不觉得你的话多得令人讨厌?”
“不会问,嫫女喜欢就好。”莫购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被自己那张嘴给害死。
吸气再吸气,鄂楠除了想砍人之外,还想毁尸灭迹。
“好了,言归正传,你到底要不要跟她把话说清楚?”
抬高手腕,莫瑜将手表里显示的日期看个清楚。“算算日子,大概再两个月她就要生了,你该不会真的等孩子出世之后才解决吧?”
在他的认知里,既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早死早超生,再这么毫无理由地拖下去,连神仙都受不了。
闭上凝得酸涩的眼,鄂楠疲累地叹了口气。“马上就到晚餐时间了,人那么多,你要我怎么解决?”
“那有什么问题?我来替你安排时间。”
***
原本餐馆是休周一的,因为假日人潮较多,外食的人也相对增加,所以石嫫女才会选择在周一休息,但是这个惯例却让其瑜给打坏了。
他坚持在这个礼拜六日休息两天,问他为什么,却又神秘兮兮地不说明原由,只是以命令式的口吻要她一定得在那两天休业,教她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后来她妥协了,因为莫瑜不曾用过如此谨慎的语气命令她。
她想,或许莫瑜有什么要紧事非要她配合不可,于是便安心地准备迎接意外多出来的两天假期。
星期六一早,她在家里的信箱发现一个蓝色信封,上面没有寄信者的名称和地址,只在封口处签上“莫瑜”两字,却已足够令她发笑的了。
这个家伙在搞什么鬼?明明三天两头地见面,却非得搞得这么神秘不可,直教她啼笑皆非。
打开信封,里面有两张火车来回票和一纸指引,火车票的目的地在台中,而纸上的指引是若茵农场,一个名字很美,照片又拍得漂亮的地方。
石嫫女几乎是立即便被吸引了,看了看火车票的时间,她很快地准备好轻便的旅行包包,拿着信封上路了。
既然莫瑜不直接以口头说明,她也就配合着不打手机给他。
人嘛,偶尔还是活要一点刺激感。
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才显得刺激,即使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十分适合过度的刺激,但她相信莫瑜行事会有分寸,因此她并不担心。
火车坐起来既舒适又快速,不用三个小时便到了台中,下了车后她就直接搭计程车前往那个叫做“若茵农场”的地方。
今天天气微蒙,是夏季里少见的清凉,这让她感到很舒服,心情也不觉提振起来。
若茵农场是个很美的地方,它位于前往大雪山森林游乐区的林道上,林荫小路上处处风景,直教她的好心情不断上扬。
才步入农场,主人热情的招呼令人愉悦,石嫫女很快便融入他们的生活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前来作客的客人。
晚餐后老板娘带她到莫瑜预订好的房间,交代她稍事休息,可以考虑在晚些时候参与他们寻找萤火虫的计划,之后便先行离去。
她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萤火虫那种小东西,最近的印象都只能在报章杂志里看到,对于即将亲身体验一事令她血脉愤涨,不觉兴奋了起来。
略作梳洗后,她换上一袭轻爽的孕妇装,将长发在脑后编起,拎起落长袖罩衫准备去参与老板娘的寻萤火虫活动,才走到门边,冷不防敲门声随之响起。
“我正准备出来呢,怎么你就迫不及待了?”以为是老板娘来催人了,石嫫女笑着打开房门,却在看清一堵肉墙后凝住话语,疑惑地抬起头看向来者——
猛地抽了口凉气,她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幻影!
鄂楠?!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他看起来有点紧张,嘴角随着说话的张合有些抽搐。“可以跟你谈谈吗?”
咬咬唇,石嫫女让开走道的位置让他进门。
脑子里有一大堆的疑虑等待理清,可临到嘴边,她竟只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鄂楠没有答腔,兀自在床畔边坐下。
石嫫女的脑子动得飞快,她想赶快理清这团混乱,瞥见小桌上开启的蓝色信封后,一切有了合理的答案。
“是莫瑜?他要你来的?”
为什么?莫瑜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以为他一直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没想到他竟会成了叛徒?!
“或者该说,我麻烦他安排的。”鄂楠很难形容自己对莫瑜那号人物的感想,但就这件事而言,他至少该感谢他。
“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既然他跟你有联络,你应该不难知道我的店……”
“那里人多,不适合交谈。”提到令她忙得昏天暗地的店,他的眉心又皱了。
石嫫女顿了下,微低下头。“那么至少还有家里…
“你会让我进去吗?”当初是他自己说要离开的,就算她应允了让他再次踏入,他怕也是没那个面子再次驻进。
石嫫女无语了。
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情况之下,她走到墙边拉开窗帘,让阵阵凉风由窗口吹入。
及把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猛地一阵不识相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鄂楠看她一眼,轻问:“要去吗?他们的活动。”
虽然他急着把所有事情一次解决,但他尊重她的选择。
石演女看着他,感觉鼻腔有点酸、有点热,她强叹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第9章
打发掉前来敲门邀约的老板娘,鄂楠深吸口气,故作镇定地合上大门。
天晓得他有多紧张?虽然在前来台中的途中,他早就已经不断推演着任何开场的可能,但是一见到她之后,原先预想的所有应对方式全都形同虚设,完全派不上用场。
“这里有矿泉水,你要来一杯吗,”该说石嫫女也同他一般无措,刻意找点事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在他关门走回床边时,突然人竿于打不着地问了一句。
鄂楠瞄她一眼,陡然没来由地发笑——
他发管,他不想笑的,因为他早就下定决心要以最严肃的心增和态度来面对她,但终究还是很没礼貌地连出笑声。
笑,是个极容易感染的东西。石媒介见他没来由地笑了,不觉也轻扯嘴角,心头的紧张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嗅!她还是喜欢他的笑容,那比严肃的脸部线条令人安心多了。
“什么亭这么好笑?”虽然僵凝的气氛因这些许的笑声而打散,但问题并没有因此而解决,石嫫女的笑容融入一丝轻愁地轻声问道。
“不知道,你在笑什么?”很好,至少他们之间找到一个共同点,毫无理由地笑。
“唉?”眨巴着眼,石嫫女着实佩服他推造的功力。“是你先笑的吧?要问也该先问你,为什么反过来问我?”
鄂楠微怔,发觉她的话不无道理,微窘地耙过黑发。“说得也是。没有理由啊,想笑就笑了。”
“嗯,我也是啊,想笑就笑,根本不需要理由。”石嫫女因他一眼,小手习惯性地轻抚圆隆的肚皮。
当一个人静止不动时,即使再细微的动作都足以引来的对的注意,例如石嫫女现在的小动作,看在鄂楠眼里,竟掀起漫天巨涛。
“孩子……还好吧?”他小心翼翼地凝着她的肚皮,仿佛担心孩子随时会蹦跳出来似的。
其实他想问的是,孩子有没有让她太不舒服——他知道不太可能,因为一些已婚的女同事,偶尔会在他们这些单身汉面前抱怨,除了抱怨她们的老公不够体贴之外,更常提到的是孩子。
很奇怪,女人只消一提到孩子,便会主动联想到辛苦的十月孕程3除了那股即将身为母亲的喜悦之外,更多的是整个漫长十月所带给女人的母性和艰辛,令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他的孩子会欺负他的女人吗?这个问题对一个男人而言,不啻是一项折磨。
他到底该好好地惩罚一下那个顽皮的小东西,还是该感谢他的降临?真是令人难以抉择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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