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治恶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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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治恶男-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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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知道的事?!

她的意思是……她早就知道了?

一股没来由的怒意冲上胸口,他的脸部线条更显僵硬。“什么时候?”

“嗯?”石嫫女忙着找面纸拭泪,一时没听清他的问句。

“我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就知道了?”这种事可以佯装全然不知情地继续跟他生活下去?她那颗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抽取面纸的动作顿住了,哭花的泪眼对上他的严肃。“问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她的思考逻辑很简单,知道就知道了,跟时间上的早晚并没有太大的分别,但显然鄂楠并不这么认为。

“我要知道你什么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了?”他一字一句咬得清楚,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她是借由什么管道和方式知道这件事。

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她又抽了好几张面纸往自己脸上招呼。“嗯,你想知道就告诉你,自从上回我自己从卖场走回来那一天就知道了。”

一阵麻从脚底窜起,鄂楠没想到她可以把心事藏得这么深,让他连一点蛛丝马迹都看不出来,更别提怀疑什么了。

“你怎能……怎能憋那么久?”他的性子急,虽不致太过莽担,却也称得上是“冲”字辈的一员,实在无法想像她的心态。

“不然呢?”幽幽的红眼对上他,才刚歇下的眼瞬间又堆满水雾。“跟你一拍两散?”

猛然一震,鄂楠不敢思索这个可能,半点都不敢。

“你想过吗?想跟我分开吗?”天呐!他的声音忍不住都要发抖了。

“嗯。”或许一开始有,在备受冲击的时候有,可借维持没有多久,她就改变心意了。

人的心理真的很奇怪,不过是卖场到家里的这段路上,她可以由最先放弃的消极态度,转而决定让他爱上自己,这绝对是超级极端的可怕。

可惜她恍似做得不是很成功,要不然她不会到现在还跟他保持这种若即若离的相处状态;既不想因为自己的坚持而同时伤害两个人,却也不想就此放弃心爱的男人。

偏偏现在两人之间还有个新生命卡在中间,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才好。

况且他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得思考这么久,始终不愿对她坦承,与他走到这一步的自己根本就无所适从。

她却没有想到,鄂楠根本是不敢承认。

她的回答令鄂楠脑中一片空白,突然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嗡嗡作响的全是她轻声低吟的那声“嗯”。

有这么严重吗?他只不过在起步时稍稍欺瞒了她,可是后来两人也进展得十分顺利啊,她非得将事情想得那么悲观吗?

突然之间,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那……”

“那怎样?”两个人总有一个人要将话题延续下去,既然他没有声音,出声的任务自然就落到她头上了。

“那你怎么还肯跟我……一天!他实在搞不值她在想什么!

明白他的语意,她的脸觎红了起来。“不然呢?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这样了?

什么叫做“都已经这样了”?多让人心惊胆战的一句话?

女人真是不可思议的动物,难道就因为习惯或是既定事实,而可以任由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把日子过下去?

其令人无法理解,至少他就不能。

“后来为什么没有?”他知道这样问很伤人,仿佛在赶她离开似的,但他还是想理情心头的疑问,不想就此中断话题。

“没有什么?”微愣了下,石嫫女逐渐理清他的疑问。“因为……因为你、你赖着不走嘛!”

因为她女性的矜持,因为她的不好意思,所以没敢把自己对他的感情诉诸出口;何况在地的认知里,自己是单方面的付出,更是不敢说出口,不料这样的举动,却造成两人之间无法弥补的伤痕——

赖着不走?那四个字如雷贯耳,比先前那声“嗯”,对鄂楠造成更为劲用的震撼。

慢慢起身,他如同行尸走地缓步走向房间。

“楠?”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终止对谈,而且还有如此异常的举止,忍不住轻声唤他。

“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你的意思我懂,我走。”问题是,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势该如何收尾?

撇开两人的感情问题不谈,就拿孩子来说好了,将来他们要怎么跟孩子解释,爸爸和妈妈之所以没有在一起的理由?

他连想都不敢想!

石嫫女彻底怔住了,她想不到这是他的解决之道。“你要走了?”

脚尖凝在房门前,他们都明白那句“走”是什么意思。

“或许我们该分开一阵子,让彼此好好地冷静想想。”疲累地抹抹脸,没有任何言辞足以形容心头的无力感。

这是怎样的一段孽缘,真教人无法捉摸。

冷静想想?该想的人是他吧?是他莫名其妙地介入她的世界,如今又想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开。

在他心里,她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和地位?

石嫫女呆坐在沙发里,无法思考也动弹不了,所有思绪全让他一句“我走”给打得七零八落,再也无法拼凑得完整。

在门前站了好久,鄂楠终究还是推开房门。“……你放心,孩子的事我会负责,我们保持联络。”

呆凝着他入房的背影,石嫫女泪如雨下,可笑的是,她全然没有察觉——

***

消沉了好几天,在接到莫瑜的电话之后,石嫫女总算打起精神,决定到外面走一走,不然整天窝在家里胡思乱想,总有一天,她会被自己的思绪给逼疯。

“啊?你跟他还有这一段喀?”莫瑜差点没昏倒,一张嘴差点合不拢。

“嗯啊。”石膜女很想笑,因为他的表情着实好笑,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她笑不出来。

“真伤脑筋唉,怎么会有这种事?”扒扒头发,莫瑜的脸变成一张苦瓜脸。

原本他对石嫫女是有好感的,但在知道她的感情归属之后,就主动将对她的情谊升华为朋友之情;现在见她身陷情海,他的心情当然也好不起来。

“不知道,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走,或许两人就这么断了也说不定。”美丽的眼透着一丝无奈和茫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不能不知道啊!”放下扒搔黑发的手,莫瑜的脸黑得像墨鱼喷出来的墨汁一样。“小孩子怎么办?你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她挣扎得太久,结果孩子已然太大;如果她一开始就直接面对这个问题,或许小孩的事还好解决,但现在处理这个事情已经不妥,成了结结实实的棘手。

“生下来啊,不然怎么办?”她从来没想过把孩子处理掉,她已经把自己搞得够糟了,不能再牵累到她的孩子。

“你行吗?”瞪她一眼,莫瑜满心无奈。“将来怎么办?再去做‘相亲代打’的工作?”

老实说,他也不是很认同她的职业,毕竟那是种欺瞒的行为。

就拿这段感情来说好了,虽然她先付出了感情,但她怎料得到男方接近她其实是别有企图?

虽然双方都有错,是她错在先,而男方也不落她之后,才会造就了这段孽缘。若真要论个长短,实在理不清谁错得比较多。

石嫫女沉默不语,她没有想得那么远、那么多,她只是呆滞,没来由的呆滞。

“一起想想好不好?”食指轻敲桌面,莫瑜跟着陷入深思。

凝着他的脸庞,石嫫女微红了眼。“你对我真好,为什么当初我爱的不是你?”

莫瑜愣了下,僵硬地露出苦笑。“唉,小姐,这么说很伤人的唉。”

“对不起。”知道自己失言,她赶忙道歉。“但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没有他,或许我会爱上你也说不定。”

莫瑜叹了口气。“我们别再说这个,谈谈你将来的打算吧!”

第8章

“美食小铺”风风光光地开张了,虽然地点不怎么显眼,又不在很明显的大马路旁,但厨师的厨艺着实不赖,加上装满温馨、价格平实,因此还是吸引了不少台客越之若骛地前来光顾。

挂上午休的牌子,石嫫女缓步走回店里,随便找了张桌位坐下。

她实在累坏了。

最近她的肚子明显有了胎动,医生说是个男孩,她已经可以想像这个小家伙是如何的精力旺盛,现在就在她肚子里动个不停,出生之后想必也不会太过安分。

“惊系郎喔,那堆用跟那个山一样高的碗,洗得快的手酸景了。”刘罔市由用房里走了出来,边走边捶肩外加碎碎念,典型欧巴桑的标准形象,全然看不出来她是一家中大型婚友社的老板。

想起那些堆积如山的磁盘,石嫫女忍不住要叹气了。“罔市姨,那些磁盘就放着吧,等我休息一下再去说就行了。”

“你弃洗?”刘罔市的声音拔尖了起来,仿佛不敢相信她会有如此思羹的想法。“后!你唉不想想,你那个肚子很大得跟那个橄榄球一样,你还想窝在厨皇里洗碗?真正系起肖啊!”

“罔市姨,橄榄球不是圆的。”她轻笑出声,忍不住纠正刘罔市不正确的观念。

刘罔市愣了下,颧骨因被小辈折损而微微赧红。“啊煞煞去啦,栽影就好,还计较那么多。”

没好气地挥挥手,刘罔市在同一张桌子下拉出椅子,让石嫫女的双腿可以架在椅子上休息,自己才又拉了张椅子坐下。

有些事就是这样,并不一定要借由言语才能表达意思,如果双方默契十足,语言倒不一定是十分必要的存在条件。

“谢谢你,罔市姨。”架好些许浮肿的双腿,石嫫女感激地点了下头。

“梭什么谢?孕妇本来就卡不方便,偶生素几手之劳,没关系的啦!”刘罔市的个性原就海派,对这种事根本不以为意。

“啊不栽那个死回仔在想什么,就租道你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喉,还弄了间这个煮食的店来给你管,俗在头壳有问题的啦!”

石嫫女知道刘罔市指的是莫瑜,那个总在背后帮她一把的男人。

“罔市姨,他是为我好。”对他,今生是没有回报的机会了。

刘罔市瞪了她一眼。“每天忙得要鼠,这样叫做对你好?”可见两人之间对“好”的定义徊然不同。

“嗯,你也知道我除了有些厨艺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长处;你那工作我也不能再做下去了,以后总不能拖着孩子去跟人相亲吧?要是真这么做了,恐怕不用多久,你的公司就会毁在我手上,我可承担不起。”

说着说着她笑了,因为只要想到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去赴相亲约,那个画面就可笑得令人忍不住想发笑。

“你幄,都安奈了还笑了出来?”

刘罔市可没她那么乐观,只要想到孩子出世的日于越来越近,她脸上的笑容便不觉越来越僵硬。

“不过说真的,咯咧青仔组对你搁正经未丑,你不考虑让他当孩子的爸爸幄?”

石嫫女惊愕地瞪大双眼,全然没想到刘罔市会提出这么荒谬的建议。

“怎么可能啦!罔市快,你这话可别让他听到,尴尬死了!”她差点没由椅子上跌下来,就怕莫瑜突然闯了进来,频频回首望向大门。

“怎么不可能?世上可没有不可能的速。”就知道石嫫女对鄂楠还没死心,刘罔市还是忍不住凸她一凸。

平衡一下嘛!

“不要乱讲啦!”石嫫女让她惊出一身汗,对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长辈没辙。“我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人家现在感情很稳定,这种话绝对不能再讲,再讲要出人命的!”

“不晓得你在想什么?他那个伦素长得不帅啦,可素看久了嘛顾眼用,尤其他又对你那么好,你就甘这样把他推给别的女伦啊?笨鼠了!”

刘罔市看的世面广,知道莫瑜是真心在为石嫫女着想地想想也觉得可惜,不觉多数落了几句。

“好啦好啦,拜托你别再说了好不好?”双手合十做出们带状,石嫫女怕死了继续这个话题。

“灾啦!”刘罔市摇了摇头,探出手指激激石演女的腿肚子。“有水气唉,偶明天奔市场买那个红豆热汤,可以沥水啦。”;

“罔市姨,你怎么什么都懂?”石嫫女松了口气,也不由得产生疑虑。

刘罔市一直单身至今,不可能有过孩子,所以她会对这Q些小细节有研究,着实出乎石嫫女的想像。

“嘿系恁母仔扰教啦!”不屑地哼了声,刘罔市忍不住怪起住在花莲郊区的姐妹淘。“以前偶妈都嘛有教我,哪像恁母仔那么懒,该教的都没教,才会……”

她突然顿住了,却已然掀起石嫫女心头的爱恨情仇。

“别再说了,罔市姨。”担心刘罔市再说出令她无法承受的话,她连忙加以阻止。“这种事说不准的,注定了就会遇上,心里再清楚也没有用。”

长出些许鱼尾纹的眼凝着她,刘罔市即使想说些什么,也无力挽回所有既定的事实。“你这个孩租就素认命啦。”

除了认命还傻气,莫怪教人心疼。

“很奇怪唉,罔市姨。”察觉气氛的侵凝,石嫫女放软语气,有些硬拗地转移话题。“其实你长得很漂亮,为什么到则在部单身呐?”

女人不论到了几岁还是女人,一旦被称赞美丽,心里难免产生些许羞赧,连刘罔市这年近半百的女人也不例外。

“死回仔,你姐阿姨的老豆腐幄?”刘罔市微微赧红了睑,非常不习惯被人如此赞美。

石嫫女格格地笑了起来。“哪有?我说的都嘛是真的。”

她感觉自己像极了广告里那颗黄金奇异果,不断地张嘴重复着“系金人”这句话;她在戏弄刘罔市的过程里得到绝对的愉悦,也让沉重的心情稍有回稳。

“自己眼头高,怪谁用?”刘罔市浅浅地应了句,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跟刘罔市聊天得具备有些许功力,必须听得懂她中文方盲交杂的叙述方式,因为她们那个年代在乡下长大的人,几乎满口全是方言,她能在话里加人一些中文已经算很了不起了。

“嗯,我相信。”但石嫫女却不打算放过这么好玩的消遣玩具,那会令她昏昏欲睡,然后把肚子越来越大。“你年轻的时侯一定有很多人追喉?”

刘罔市街怔,有种被谁的尴尬。“吃哟,小孩租别问那么多啦!”

“就是不但才要问嘛!”石嫫女缠上她了,所有话题全绕着她的往事转。“说啦,罔市姨,人家想听出!”

刘罔市被她缠得大呼吃不消,难以避免地,往事一桩桩浮上心头。

两个女人在午休的石馆里聊了开来,浑然不知对街停着的深蓝色轿车里,坐着一个望眼欲穿的男人——

***

“我真怀疑你是聪明还是笨,明明下车过条街就可以见到她了,你却非得坐得这么远地偷看她;难道有点距离真能产生美感吗?简直莫名其妙。”

前些日子,莫瑜花了些时间,好不容易才找到鄂楠,半推半拉地将他带到“美食小铺”,那是他实在弄不懂这个大个子心里在想什么,一连好几天,他就这么在店外对街的车上遥望着石嫫女,却没有进去的打算。

本来他是不知道的,后来有一次,他不经意地看到鄂楠的车子停在这个位置,然后带着看好戏的心态,特别注意这辆车的动向。

果不其然,几乎是天天,只要他到石嫫女的“美食小铺”看前看后,他便会发现这辆车的踪影。

刚开始还觉得好玩,可看久了总会腻的嘛,于是他才会敲鄂楠的车门,不识相地跟他挤进同一辆车里。

鄂楠环臂架在方向盘上,下颚搁在手臂上,依旧沉默不语,任由话多的莫瑜奚落。

“你啊,就算把挡风玻璃看到裂,人都不会站在你面前啦!除非你自己去找她,不然想死都没用。”莫瑜郁卒地提点道。

这两个人也未免说得太离谱了吧?!

每个在他们身边的人都看了着急,恨不得直接将他们两个关在房里“私了”算了,结果这两个人仿佛在进行耐力比赛似的,好像在比看谁撑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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