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倾怜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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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倾怜娇女-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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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十一月二十三日××时报大陆新闻中心/台北报导武航遭雷击无人生还爆
炸坠毁武汉市四十二人罹难二十一日下午三点左右,武汉航空一架由恩施飞往
武汉的运七—○○型客机,在下降过程中因遇暴雨遭电击中爆炸,最后坠毁于
武汉市汉阳区永丰乡四台村,机组人员四人和乘客三十八人全部罹难。飞机的
主干和机翼部分散落在汉江岸边,武航的标志——白鹤清晰可见。据本报向当
地同业查证,初步认为该机上没有台胞、港澳和外籍人士。

  据新华社报导,中共湖北省委副书记、武汉市委书记罗清泉、市长王守海
闻讯后,立即赶往现场指挥抢救。

  另据湖北省气象局人员表示,最近武汉上空天气异常,暴雨夹带暴雷,今
天武汉更是十分钟内炸雷四百五十一次,飞机在下降过程中进入雨层,很可能
是这次空难的原因。

  十一月二十八日××时报大陆新闻中心/台北报导二十一日下午三点坠机
的武航运七—○○型客机,经过证实已知有四名台胞罹难。台胞公冶黎儿等四
人临时改变既定行程,与该机四名大陆人士交换机票。经旅行社及该四名大陆
人士指证,证实公冶黎儿等四人确实搭上该班武航班机。

  经过海基会协助,四名罹难者家属已得知噩耗,将在最快时间内赶抵武汉
……

  第01节

            

  为什么他会让自己落入这种情境呢?李风扬紧皱着眉不解地自问。

  他觉得自己虽非大奸大恶之辈,却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有时还显得有些
铁石心肠,甚少管闲事,不管“闲事”是不是不平之事,他向来明哲保身;闲
事既然叫做闲事,就是与自己扯不上关系的事,管了就有麻烦,所以才说少管
闲事嘛。

  可是——管闲事也就罢了,他是发了神经才会揽上一个大麻烦!

  他就知道不该那么早下山,不然也不会遇上这个瘟神。

  他大可丢下她不管,让自己的良心稍微放假休息一天,而且还可让这荒郊
野外的野兽饱餐一顿,这也算功德一件,对吧?

  可她不仅动不动就用眼泪要挟他,脚程出奇的慢,拖累了他行程,还像个
麦芽糖黏得他浑身不自在,最该死的是一脸无辜相,每当他想丢下她,周围的
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认定是他的错!

  但现在月黑风高,四下无人,他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丢下她!

  可是——李风扬厌恶又无可奈何地瞪了一眼他被抓得牢牢的手。

  这麻烦,连睡着了都还死死地抓着他的袖子。

  要不是确定她不会武功,他真要认为她是扮猪吃老虎。

  他有些生气地扯着自己衣袖,熟睡中的女孩却抓得更紧。

  “该死的!”他咒骂出声,为啥他要忍受这些?

  正当李风扬不管三七二十一准备运用他一身蛮力拉开女孩的手时,女孩紧
闭的眼溢出一滴泪水,喃喃地唤着,“爸……妈妈……人家好想你们……别走
……别走……”

  他停住动作,望着女孩脸颊上的水滴。

  “唉!”李风扬叹了一口气,翻个身不管她的手抓着他的袖子。

  睡觉吧,一觉解千愁呀!说不定明儿个一早起来,这小姑娘良心发现自个
儿走了也说不定。

  虽然是异想天开,不过李风扬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        ☆        ☆洛阳风驰山庄名闻天下的风驰
山庄坐落洛阳郊外,依山而建,是名副其实的“山庄”。

  二庄主曲睿驰是风驰山庄对外的负责人,为人豪爽好客重义气,思绪清晰
敏捷,十年前就像平空冒出来的一般,短短时日便使得风驰山庄发展壮大,成
为今日第二庄,在商界屹立不摇,与武林世家亦维持良好关系。

  不过曲睿驰本人并不精武术,只懂得基本的强身保身武功。

  武林中人敬风驰山庄三分的主要原因是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庄主。“据
传”是武林耆老天剑老人闭门弟子的大庄主,“听说”尽得天剑老人真传,只
不过这传言是真是假,没人知道。

  早期有人不信,上风驰山庄挑衅,不是伤残便是死亡,而存活下来的人连
大庄主一面都未曾见过便落得此种下场,使得有意挑衅的人再也不敢上门,风
驰山庄也因此确立了在武林中的地位。

  多年下来,人们几乎都忘了风驰山庄还有一个大庄主,而直称曲睿驰一声
“庄主”。

  不过曲睿驰没有忘,也不敢忘。

  当年的他只是一个除了血海深仇身无长物的乞丐,是“他”使他重生、助
他报仇,让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他”是他的再生父母!

  曲睿驰一直不敢或忘他的再生之恩。

  不过自从七年前一别,他再也没见过那个亦师亦友的男子,这一直是他心
中最大的遗憾。虽曾派出无数探子寻找,却还是有如石沉大海一般。

  曲睿驰知道,如果他存心不让人找到,那绝对没人找得到他。

  现在的手下几乎都没有见过大庄主,让曲睿驰觉得自己似乎离他愈来愈远。

  这一日是手下管事聚集庄中报告营收的日子,刚告一段落便听得一人来报
有大庄主的消息,令曲睿驰惊喜莫名,不过他一手栽培的两位总管可就没他那
么兴奋。

  “你说大庄主正朝洛阳而来?”曲睿驰喜上眉梢地问着来人。

  “是的。”来人答。

  曲睿驰兴奋难抑地站了起来,“大庄主有没有说些什么?”

  “大庄主问了一些关于庄主遇刺的事,除此之外没说什么。”

  “是吗?”曲睿驰有些失望,不过还记得让来人下去领赏。

  他吩咐过手下各大小商家,一旦发现代表大庄主的令牌立即回报,并小心
跟踪,所以他不怕又丢了恩公影踪。

  早知道受个小伤这么有用,他不介意杀手常来拜访走动。

  哈!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他。

  看着庄主喜孜孜的模样,虞从文、虞从武两兄弟不以为然地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是不知道那所谓的“大庄主”多厉害、多有能耐,让庄主这么死心塌
地,不过在他们还没亲眼见识过之前,休想他们承认风驰山庄还有一个大庄主
存在!

  “从文,你快让下人把大庄主的风云居清理清理,用具全部换新!”曲睿
驰突然想到地下令。

  “庄主,风云居按照你的吩咐,每日皆有人清扫整理,用具常保如新,实
在不必多此一举……”虞从文不太想动地说道,不过曲睿驰完全没听到,径自
一头热地继续说道:“还有还有,庄主房间的古玩也要精挑细选,他的眼力可
是好得惊人哪!另外也要买几个伶俐的丫头排进风云居伺候大庄主……对了对
了,武师也要……”

  虞从文猛翻白眼,看样子庄主真的把那个大庄主奉若神明哪!

  “庄主,大庄主至少还要好几天才能到洛阳,实……”

  曲睿驰猛地打断他,“你们怎么还叫我庄主?大庄主听了会不高兴。你们
还是叫我二庄主好了,听来顺耳些。对了,从武,你说我们要不要发动手下人
马到庄外迎接大庄主?”曲睿驰笑得眼都眯了。

  虞从文、虞从武嘴角直抽搐,这就是平日镇静如山的曲睿驰?

  “庄主,”无视曲睿驰的表情,虞从武还是喊他庄主,“手下管事们都喊
习惯了,突然改口实在不方便,不如还是喊庄主作庄主,与大庄主也有所区分?”

  曲睿驰想了想,“也好,就这么吩咐下去吧!”

  “还有,庄主,关于发动手下商号迎接大庄主的事……太过劳师动众,还
是算了吧,不如让山庄的人及洛阳城内的管事到山庄外列队迎接,简单又显得
隆重。”

  虞从文皮笑肉不笑地建议,纯粹是不想太丢脸。

  认真考虑了一会儿,曲睿驰勉为其难地同意。

  他在松风厅里踱来踱去,就只为想一个能把恩公永远留下的法子。

  就算恩公躺着吃、睡着吃,整天不事生产,专司消费,他也养得起!问题
是恩公愿不愿意留下来呢?

  恩公这人来去如风、不慕名利,从他当初把已经小有名气的风驰山庄说放
就放的作风,便可以知道恩公的个性,世间少有人能像恩公一般视富贵如浮云,
他自问也不能做到这一点,所以面对恩公更是有自惭形秽之感。

  从文、从武是他后来发掘培育的人才,不懂得恩公所以才会排斥恩公,不
过等他们知道恩公的性情之后,一定也会像他一般对恩公死心塌地!

  嗯……不过问题是怎么把思公留下来呢?

  正当曲睿驰伤脑筋的同时,一女子莲步轻移地踏进松风厅。

  “相公,管事们都离开了,你还留在这儿做什么呢!”女子巧笑倩兮地开
口。

  “庄主夫人。”虞从文、虞从武同声一揖。

  “文武总管,山庄出了什么大问题吗?”安玲珑微笑地问。

  “是大庄主将回庄。”虞从文回答。

  “啊,那真是太好了。”常听丈夫说起大庄主的总总,身为江湖儿女的安
玲珑对这位只知其名不知其人的大庄主也生敬佩之心。

  听说当年成婚时大庄主有回来参加,不过当时的她藏在盖头下看不清,而
第二天他便离开,缘悭一面。

  曲睿驰愣愣地盯着自己娘子瞧,突然拍掌一笑!

  “对了,就是妻子!只要有了妻室,还怕恩公四处流浪吗?”

  曲睿驰为自己想出的妙计沾沾自喜,眉开眼笑地向还搞不清状况的其他人
解释一遍。

  安玲珑听了也点头称是,“但大庄主喜欢怎样的姑娘呢?”

  这可问倒了曲睿驰,相处的日子里,也没听恩公提起对哪一类型的姑娘特
别青睐……

  “把所有类型的小姐都请到山庄作客,总会有恩公喜欢的。”曲睿驰最后
说道。

  虞从文、虞从武一听,脸都黑了一半。

  庄主说得轻松,实际去执行的可是他们耶!

  “从文,这事交给你负责,不管是豪迈的江湖儿女,或是一般的小家碧玉,
你都筛选之后发出邀请函,知道吗?务必要能是配得上恩公人品的好姑娘。”
曲睿驰郑重的口气说明了他对这件可笑相亲的重视,虞从文再不甘愿也只能乖
乖应是。

  哼,他把这笔帐算到那个神秘的大庄主身上了!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位三头六臂的大人物,使他必须以风驰山庄文总管之
尊,去办这么一件可笑至极的蠢事、当个该死的媒婆!

  ☆        ☆        ☆李风扬第一千零一次停下脚步,
不耐烦地等着后面如老牛拖车的小姑娘。

  “快一点!”他心情恶劣地叫。

  小姑娘一听他那极端不耐烦的语气,立刻加大脚步跑了上来。

  不过看她那一拐一拐的样子,似乎受了伤呢。

  她追上了李风扬,一把抱住他的手,换来李风扬一瞥。

  这小鬼愈来愈大胆了嘛!竟然敢拖着他的手?

  “别走那么快嘛,我的脚好像起了水泡,好痛唷。”小姑娘娇声抱怨着。

  甜甜软软的童音可爱极了,黑黑亮亮的眼珠子小心地觑向他。

  “公冶黎儿!”李风扬瞪着她的手,轻喝。“放开。”

  黎儿悄悄觑他一眼,轻轻放开手,眼睛又蓄满了泪水。

  “你又要丢下人家不管了?人家……人家走快一点就是了,你不要那么凶
嘛……”

  她就是不懂,一路走来她看到好多人都是骑着马,为什么恩人偏偏就要用
走的。

  “我这叫凶?”李风扬怪声叫道。

  他只不过大声一些,她就说他凶?这不知感恩的死丫头!

  黎儿很会见风转舵,跟他相处那么多天下来,不会也得会。

  “对不起嘛,是人家胆子小了一点……”

  “才一点吗?”李风扬斜睨着她。

  刚捡到这麻烦的前几天,他几乎每一晚都要被她的尖叫声吵醒三、四回。

  还真敢说只“小了一点”?

  “好嘛……”黎儿稍稍嘟起嘴,“是很小。”

  李风扬没辙地翻了个白眼,“坐下,袜子脱下。”

  “啊?”黎儿不懂地看着他。

  “闭上你的大嘴巴,姑娘家这样实在没教养。你爹娘没教你……”

  眼看他又要叨念爹娘经,黎儿赶紧依言坐下脱袜。

  “好了,要做什么呀?”

  李风扬蹲下身拉起她的脚察看,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不是说起了水泡?”

  闻言,黎儿脸蛋上绽开一朵花般的笑容;她就知道恩人是个好人,不然她
也不会死粘着他不放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黎儿只记得飞机窗外滚滚的黑云,四周尽是暴雷闪电,机身强烈的晃动着,
她紧抓着氧气罩闭起眼睛,一阵几乎打进心里的雷声响起,之后她便不省人事。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周围都是昏暗的树林,她不知在那里待了多久,只觉得天
色愈来愈暗,还有野兽的低狺及狼嚎,让她吓得直在心里骂大陆的救难人员差
劲、不敬业,到现在都还找不到她。

  恩人初初遇到她时,她还以为他是大陆的救难队员呢!

  花了好多天她才接受由自己的处境,克服了那坠机一刻的恶梦……

  所以,她不死缠着恩人不行,天知道下一个人是不是像恩人一样的好人?

  李风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抬头便看到她一脸傻相。

  “上来,我背你。”他背过身蹲下。

  黎儿一阵脸红,“不……不好吧?”

  “你再唆我就不管你了。”李风扬心里犯嘀咕,他做啥这么好心呀?

  “可是……”她迟疑地说:“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一听她把他训诫她晚上抓着他手的话搬出来,李风扬气结。

  这死丫头,该聪明时不聪明,这会儿倒知道抓他语病了!

  “都亲那么多次了,现在还来避嫌不嫌太迟了吗?”他嘲讽地说。

  “你——你别乱说,”黎儿睑红地低叫,“什么亲——亲那么多次?”

  “你到底上不上来?”李风扬不理她,“也好,这样我也轻松。”

  听他语气似乎打算丢下她不管,黎儿赶紧趴上他背。

  “好了。”黎儿悄悄扬起一抹笑,她这样好像被爸爸背着的小娃娃呢!

  李风扬很苦命地充当人肉轿子,背着黎儿走过山涉过水。

  其实,这样子他还走得快些,不必迁就小姑娘脚步。

  黎儿在他背上有规律地晃动之下,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地睡去;她一直怕
李风扬会趁她睡觉时丢下她一走了之,所以晚上都睡不安稳,以致白天赶路时
慢了许多,现下有这机会好好睡上一觉,她自然也不客气,双手紧紧勒着他脖
子。

  感到背上的黎儿似乎睡着了,李风扬叹了一口气。

  这小姑娘前一刻还说“男女授受不亲”,这一刻便放心地在男人背上睡去,
实在……唉!不说也罢。

  依照她的谈吐举止,不难看出她是个好人家的女儿,但许多无知如稚儿的
举动却又令他十分不解,例如夜晚时她即使有床也不睡,就爱跑到他旁边打地
铺,一手还紧抓着他;白日走在街上她也一定紧紧跟着,等他稍微不注意又把
手缠上他袖子或衣摆——一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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