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旁,他受伤之重几乎致命,可他被打下悬崖后竟奇异的活着,甚至武艺突飞猛进。拥有这等神奇能力,唯有神墓守护灵。没得到实据之前,我且静观其变。
接连几日,晓儿不曾由楚涟碧房中离开。
我远远看着她趴在他身上哭泣的背影,不由攥紧双拳。
晓儿,他的爱你负担不起,为何要引火自焚。
难道我所做的只是令他们重修旧好?
我低估了他在她心中所占的分量么?
几天后,她将他背了回来。原来他又玩起失忆的把戏。她却极为受用,自觉将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下尽心保护。她甚至为了他不辨是非,不分黑白。
……
——————待续
119、为爱痴狂(1)
一、情痴
爱上一个人便是整个世界的天翻地覆
不离不弃不死不休
倾国倾城的美,血流成河的爱
他甘之如饴,在所不惜
纵然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独为卿狂
娘子。舌尖轻轻一卷,唇角微挑,便会泻出这甜腻动听的叫唤。
娘子,娘子……我喜欢一遍遍的柔声唤她。我喜欢贴着她身子舔着她的耳垂呵气。我要让她真真切切的听到。
对她的爱愈发汹涌激荡,我唤的愈发轻柔甜腻。这种激烈与柔缓的内外交织对战,会令身心皆为颤抖。我将她抱紧,每一分灵魂每一块血肉都战栗着虔诚地感受被爱充实的极乐之感。
她是我致命的毒药,亦是唯一的解药。所以她不可以逃。
她逃了,我唯有死。毒液已浸透我全身流淌的鲜血,没有解药,没有生路。
巨毒侵入骨髓,侵蚀血肉,整个儿吞噬我的心。
她是个恶魔。她害我丢了自己,我却不能没有她。
楚涟碧爱上恶魔,他注定沦陷、腐烂,永不超生。
有她之处,地狱便是天堂。无她之处,天堂亦是地狱。
我喜欢将她圈在怀中,细细的吻她,吻她身体每一寸。她是属于我的。她是我的宝贝,我的生命,我的唯一。
她是如此甜美,如此甘醇,令我迷醉,令我疯狂。
她笑起时,眉眼灿烂,迷人之至。她眼中的光芒能够照进我内心,不疾不徐铺展开来,直到填满每一个阴冷的角落。
我看着她,抱着她一起笑,体内暖暖的,痒痒的。笑得浑身酥软的我趴到她肩窝里腻着,舔舐她的脖颈,舒服的直叹息。
她哭泣时,双眸垂下,一颗又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落腮边。我的心痛的快要碎掉,我只恨不能将她揉入怀中,夺过她所有的伤痛。纵是翻天覆地颠倒伦常,只要能换回她的笑颜,我在所不惜。
她生气时,双唇咬起,晶亮的瞳孔横到另一边不肯看我。我会心惊的搂住她,将脸颊贴在她因愤怒红彤彤的小脸上,想尽一切办法哄她劝她。
我如树藤般紧紧缠着她,她是我唯一的养分,我的命根子,她若气得不要我,我便是死路一条,怎能撒手。
她恼怒时,双目圆瞪,大声凶我跺脚骂我挥拳揍我,气极了还会朝那张她迷恋的脸狠狠扇耳光。我默不作声。我知道此时无论说甚都只会燃烧她的怒火。我任由她打骂,只要她不离开我。但是看她愤怒的模样,我会心疼的抽搐。
我爱她,太爱太爱了。我疯狂地爱着她,难以自制。我不要理智,不要尊严,只要她。我只要她。
我想狠狠地亲吻她,我要吸干她口中的甜蜜汁液为我解渴。我想紧紧将她勒在怀中,直到她融入我的血骨再也分割不开。我想用力吻遍她每一寸肌肤,我要尝尽她所有的甜美与芬香。我想疯狂进入她体内,我要占有她蹂躏她使她只能紧紧攀附着我喘息低吟。
该怎么爱她才会觉得满足?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满足,无论如何都不满足。即使我们紧密贴合在一起,我还是不满足。我想再紧密一些,再紧密一些。每当我不停的吻着她时,多么想将她吞食入腹。把这恶魔大口吃掉,使她融化在自己体内。她再也不得挣脱,再也不会被人觊觎,我再不用提心吊胆,再不用患得患失。
我知道疯狂的爱会将她灼伤,却制不住内心那头被唤醒的饥渴凶兽。
120、为爱痴狂(2)
她喜欢摩挲我长长的黑发。她会痴痴的看着我的容颜。
我对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她便会傻了般吻上我的唇。
我发出细碎的低吟,她会愈发控制不住的深吻着我。
我在她怀中轻轻扭动身子,她温暖小巧的手掌就会探入我的衣襟,抚上我寂寞的躯体。她毫无技巧章法的胡乱抚摸,所到之处却点燃我浑身爱欲之火。
我继续难耐的在她怀中磨蹭,发出忽高忽低的浅吟,这时她便会兴奋的手心发颤,口水直流。
很喜欢她摸我,无论温柔粗鲁都要命的喜欢。
感谢上天她是个沉湎美色的花痴。
当她碰到右边敏感之地,剧烈的痉挛在体内层层泛起,令我愉悦又痛苦的发出轻吟。可那恶魔常常只若有似无带过。我不甘的抓住她的手,用力揉上那个地方,舒服的直喘。
每当这时她便会嘲笑我急不可耐。我赌气般推开她,转身埋入被褥间不再理她。
虽然离开她的怀抱,瞬间空虚的可怕,柔软的丝绒也扎人地难受。但我坚持忍着不理她。
须臾,她便会诱哄着重新抱住我,还会不停的亲吻我的脖颈,扳过我的身子。为了使我消气,她会卖力的令我感受各种战栗的快乐。
这便是我隐忍的目的。
我沉沦在她带来的幸福与快乐中。直到身体着实无法忍受,我会迅速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将要出口的惊呼被我用唇堵住,反抗的身体被我制压住,我一边利落的扒下她的衣裳,一边不忘享受她的柔软甜美……
……
当她由意乱情迷间清醒,我已畅快淋漓了一次,趴在她濡湿的胸前满足的阖眼休憩,而她只能气得干瞪眼。
哎,笨蛋娘子,要在床第间掌控为夫还得多努力噢。
她的唇齿开开合合,数道气流喷在眼睫上,我知道,她那又是在恨恨骂我了。但她以为我已累得睡着,心头气不过却不忍出声吵醒我。
我偷偷的笑。
喷气停止后,她的气约莫也消了大半。她的手掌覆上我的背,缓缓抚摸。
好舒服,我几要忍不住发出低吟。
她轻轻将我往上挪了挪,使我的脑袋陷入她肩窝,继而拉起被子覆上我们的身体。揽着我的那只手在我背上反复游移,另一只手在我脸庞上轻轻抚摸,温热的唇时不时散落而下,她口中发出迷离的呢喃,妖孽,真是妖孽啊……
再次感谢上天她是个沉湎美色的花痴。
许久之后,似是摸够了,她停下动作,将我抱紧。
为夫还没被摸够呢……我在她怀中故作不安的扭了扭,她抚慰般的再度抚着我的身子。
嗯,好舒服……
待她睡着后,我会由她怀中抬起头。
指尖细细描摹她的眉眼,她的红唇,她的轮廓,多么美丽动人的女子。
她是我娘子,她是属于我的。
我们依偎取暖,给予彼此幸福。
今生今世,再无其他。
* * * * * * * * * * * *
在她走入生命之前,我已活在这世上二十一年。
二十一年,漫长到足以做任何想做之事。
记忆由那个女人的离开为起始。我记性很好,也可说过目不忘。但我令自己忘却有关她的种种。
她丢弃我,我便同样丢弃她,连同记忆。
爹常因那个女人的离去迁怒于我。我用碧绿的眼睛直直看他,他会打的更狠,但没关系,我知道他心中更痛。
他予我痛苦,我亦奉还。皮肉苦重一些不打紧,只要他眼中那撕裂的痛更为凶猛。
然,当他瞬间将我扇至失聪,我惊觉了力量的悬殊。原来,弱智的对抗是如此可笑。
从此不再与他硬碰。我还不想死。
我翻看医术,修习易容术,及如何改变眸色。
五岁那年躲避不慎,折了双腿。我愈发勤奋地学医。
腿脚尚未康复,他将我捆入大缸中。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在周全游窜,一阵又一阵剧痛使得尖叫冲破喉咙,竟是无法隐忍。
急欲逃离这可怖之地,却无力动弹,连站起都不能,因我只是个瘸子。
……
昏昏沉沉地醒来,发现自己竟还活着,然仍是处于炼狱般可怖的缸中。
数度昏醒间,我了然此乃以毒攻毒。当难闻的药味浸染全身,缸中东西悉数死亡,除了我。
看来,他是把我当做可用之人。
…… ……
从此最渴望之事便是进入那大缸,虽然它令我痛苦地犹如死去活来数次,
因我知道,那会使我变得强大。
越痛苦,越快意。
为即将重生的自己。
每日还是会做出惊恐的模样大叫,挣扎着急欲逃离他的魔爪。
因为越是不愿,他越会急不可耐的捆我进去。
为了维持他的兴趣,我学会演戏。
八岁那年腿脚得以康复,我正式习武。初学者的兵器常是树枝类不会伤人之物,但绝杀门不同,手中所握只能是兵刃。杀人见血的兵刃。
我挑选软剑,杀人最快最准、却又优雅的柔软无声。
握住剑的那瞬,我知道,定要驾驭它。
令它成为我最忠实的永不背弃的奴仆。
十岁,经历数次生死搏杀,我终成为绝杀门一名合格的杀手。
合作行动时,没有同伴把我当孩子,因为我比他们更绝更狠。
其中,唯有一次例外。
任务是杀掉一家上下五十八口。
当一名女子在我身前跪下,哭着哀求时,软剑迟迟没有割上她的脖颈。
我记得她。三年前,我瘸着腿出外买药材,一辆马车由后方冲出。那时就要轧死轮下的我被一名身手敏捷的女子所救。就是她。
虽时隔三年,记性过人的我,一眼便能认出。
须臾,我收回剑,转身离去。这是第一次出剑后留下活口。
然踏出不过三步,背后传来她的惨叫声。
“少门主,你太大意了!”魅影的声音由门边传来。他是此次同伴。“若非我及时出手,你已成她手下亡魂。”
我回过头,看向那女子的尸体,指尖微微曲起,以娴熟的手法夹着数根银针,欲发未发,闪着暗光的色泽证明淬了剧毒。
“少门主,仁慈不属于杀手。”他走到我身侧。
我良久站立,一言不发。
“少门主,该回去了。”
我回过神,点头,“好。你先走,我随后便到。”
可他并未走出那扇门。在门边时倒下了,刚刚他发暗器之地。
临死前,他回转过身,难以置信的盯着我,瞳孔紧缩。
“一,我放的人轮不到你杀。该死。二,此事不可被他人知晓。你须死。三,仁慈,不属于杀手。”
跨出房门,没有回头看那滑倒在地的尸体。
黑色的风卷起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
属于强者的味道,令人喜爱。
昨日人来人往的府邸,今夜已是血流成河的修罗场。
我踏着殷红色液体铺就的月下小道,信步而出。
…… ……
难熬的日子并未很久。
十五岁那年我便打败了爹。
从此,再无人可管束。
多年隐忍,新生,终于来临。
我成为绝杀门新任门主,所出之言不可违抗,所下之命不容忤逆。
纵情享乐,为所欲为。天上地下,无所畏惧。
我并未杀掉那老头子。因我知道他活着更痛苦。也或是因为,看他痛苦的活,方觉得人生快意。
我还有一个弟弟。十六岁那年,痛苦发疯的老头子去京郊寺庙里找那贱女人。只因为听说她被逐出宫,在那修行。
我懒得管他的事,死活都与我无关。
可当他设法将那女人带回来,想上演一出母子相认的泪戏时,我只差笑岔了气。
他用十几年来不曾有过的温柔声音对我说,碧儿,你看,这是你娘亲。
粗哑的嗓音被扬起微妙的弧度,然后发出了不曾有过的轻柔声调。他用那张我以为早已僵硬枯死的脸,那么笑着对我说,“碧儿,你看,这是你娘亲。”
“叫娘啊。”他又道,仍用那轻柔声调。
我随手拿起酒壶,轻轻一笑,“叙旧去地牢常呆的那间笼子,认亲先去总坛召集所有分门主。做AI去云雨楼,工具齐全。
“你这不孝……”他的话没完,扬起的手已随身体向后飞去,撞上墙壁。满室腥气。
我斜睨他一眼,收起笑,冷冷道,“别碰我,忘了么?”
他再不是主宰者。
楚涟碧,才是。
跨出房门,那个女人却拦在身前,我目光一冷,她顿时退后数步。
她用一种看似悲伤的眼神对我说,“碧儿,你还怪娘么?”
我上下打量着她,靠近一步,挑起她的下巴,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唇。
她面露欣喜,身体微微发抖,我低下头,凑到她耳边缓缓道,“身子还不错,我可陪你去云雨楼玩玩。”
“碧儿你……”她脸色惨白,身子踉跄后退,死死盯着我的眼里滴下泪来。
“……你这畜生!她是你娘亲啊!”老头子忙不迭冲出,将她搂住,满脸痛恨的叱责。
倏然间,觉得这情景很是有趣。我便斜倚在栏杆上,噙着笑看他们伉俪情深的模样。
“楚涟碧,你娘当年是有苦衷的!”老头子一脸语重心长。
我仍旧只是笑,笑着看老头子那张肃然的脸,便觉格外有趣。
其实他模样俊美,岁月亦未能改变英挺的轮廓。然多年来,他在我脑中似是只剩一张被酒灌得通红的脸,凸出暴睁的红色眼球,满脸跳动的青筋。
出于好奇,我任那女人住了下来。
第二日,老头子便焕然一新。一脸络腮胡剃尽,长发一丝不乱的束起,衣衫齐整,面目英俊。啧,还真是个大户人家的俊俏公子。
我算算,老头子今年多大。哦,三十有三。
原来他并不老。
那为何,我竟觉得自己已然老去?
这几日,他眉眼间溢满殷殷切切的温柔,有那女人在时,言语声轻细至似怕惊了空中之鸟,步伐小心翼翼似怕踩着地上虫蚁。若是可以,只怕他要将她楼入怀中度日。
一天晚上,老头子突然来找我。
“你娘亲就要走了,去与她道别吧。”
走?留?与我何干?
懒得理会,转身离去。
“畜生,怎如此狼心狗肺?!”暴躁的斥骂在后方响起。
我停下脚步,微笑,“畜生?嗯,你着实是她忠实的畜生。”
“你懂甚!我与你娘亲真心相爱!”
我冷冷一笑,离去。
相爱?
这便是相爱么?
十几年不闻不问,回来后哭着对我说,碧儿,娘是为了你才来这一趟,这么多年你过的可好……
聒噪的话太多,记不清,我可不像老头子那么有耐心。
在她就要触上衣襟时我挥开了她,心里很是厌恶,“莫要弄脏我。”
可悲的老头子。
可悲至极。
…… ……
每日皆有人降生,亦有人血溅三尺。
活着的人,离开的人,消失的人,死去的人……
一切一切,于我而言,不过一场游戏一场梦。
那女人死去,据说为救其子,毒发身亡。
老头子不久后随之死去。
她死了,他便油尽灯枯。
此生,我仅依他一次,将他与那个女人合葬。
许是可怜老头子的后半生,许是不想让那拆散楚家的人活得太安逸,抑或,人生已索然无味到极致。我与那无丝毫感情可言的弟弟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