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锦瑟戏中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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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锦瑟戏中织(完结)-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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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背姑娘去哪便是。”
  
  最后,我便是被这舌灿莲花的司若言说到了榻上,他将我的腿放平,然后在我脚踝处摸了摸。这越摸,越不对劲。越摸,他神情越是古怪。“尹姑娘,你这是脚么?为何在下没摸到骨头?”
  
  若不是彼时我腿上有疾,我定会踹他一脚让他自己体味一番这到底是不是脚。
  
  我于是轻轻把裤脚撩起,露出脚踝,我这脚已然肿得没了脚样。司若言看了也是惊讶,“怎么肿得这般厉害?!”
  
  他瞅了瞅,还是把头别开,然后嘴里嘟囔一句,“非礼勿视……”
  
  接着他起身往屋外走,“尹姑娘,你这腿有些积血,在下再去研习医术,回来再为姑娘医治。”
  
  司若言这次一研习便是在外头研习了一天一夜。终于,他拿着医书和一袋银针进来对我笑道,“尹姑娘,在下可为姑娘布针。”
  
  此时右腿已经肿胀到大腿根部,撩开裤子实是有失名节,但我咬了咬牙,自行将裤子撩到大腿处。司若言显是没想到肿胀这般厉害,看着我,一言不发,半晌,他欲转身出去,嘴里再是碎碎念着一句话,“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我实在不耐,一把拖住他。指了指我的腿,示意他帮我布针。司若言愣愣地看着我的腿,接着再欲起身,“尹姑娘,不如在下将你背下山去,找个大夫看看如何?”
  
  司若言这般的人,真正是被那些个教条束缚地让人扼腕得紧呐。
  
  在我极力坚持下,司若言终是冲破了那枷锁,开始为我布针。将那医书摊于一旁,我看上头有一张人体经脉图,接着他拿着银针用烛火燃了燃,一副很是熟稔的架势。“尹姑娘,在下唐突了。”司若言在我腿上轻拢慢捻找那些个经脉,他别开脸,尽量不看我,但那白皙的脸上也染了些红晕。
  
  我那腿上虽然知觉尽无,但被人这样摸着,也是觉得万般尴尬,于是我索性也别开脸,往窗外看去。我将那裤腿撩到了大腿处,渐渐却是觉得裤管里头有人在摩挲我,实在是有些搔痒。我回头一看,发现司若言那手竟不知不觉摸到我大腿上头。
  
  他竟是借机在吃我豆腐!司若言竟是那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
  
  我一时急火中烧,一手把他拽回来,直接甩了他一个巴掌。
  
  司若言莫明地瞪着眼睛望着我,白净的脸上赫然有个五指巴掌印。他这才反应过来,跳起,用那扇子指着我,“尹姑娘,你这是怎的!”
  
  我狠狠瞪着他,把那裤角放下。顺带将床上那本医书劈头甩过去。司若言接住那书,不解地望着我,“你这是何故?姑娘为何要打我?”
  
  看他那副毫不知情的无辜表情,我心中一展,莫不是错怪了他。但实在对方才心有余悸,我索性躺下,背对着他。过了一阵,听到些脚步声,我朝屋门口望去,发现司若言已经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要搭车回家了,可能有一两天不能上网。这期间我会努力存稿,等能上网的时候把文章发上来,嘻嘻。
某是有评必回的,但不能上网的时候大家稍稍等等(@^^@)俺真希望被评砸死,哈哈哈哈。说到评,有件事和大家说一下,晋江的管理员定期会清理评论的,所以如果单纯的写“撒花、加油、补分”或者每一章的评论都是一样的话会被管理员删掉的。嗷嗷可惜,唉……
大年初一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露水点姻缘

  这次入睡很是迷糊,昏沉之间却是能觉得有些刺痛。醒来之时屋中空无一人,却看天色已暗,想是已经入夜。我挪了挪腿脚,发现右腿那肿胀竟是有些好转,且有些知觉。撩开衣裳看了看腰间,那些个青紫已经褪去,倒是换成了点点红痕。
  
  我正有些疑惑,听到外头传来声响。撑着床脚站起来,看到屋外司若言正在烤只野鸡,香飘四溢,我顿觉腹中空空,饥饿难耐。他看到我,神情泰然,全然忘了我甩他巴掌的事,撕下只鸡腿,殷勤地递过来,含笑道,“尹姑娘,已有婚配了么?”
  
  不知道他心里头打的是什么算盘,我疑惑看他。
  
  他摆出一副豪云壮志的样子,“在下细细思索了一番,尹姑娘若是尚未成亲。在下愿与姑娘结为连理。想来在下与姑娘在姻缘树下相遇,冥冥之中天命自有定数。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却是能与姑娘在他乡偶遇,不可谓不是缘份匪浅。如今在下与姑娘已有肌肤之亲,更是不能始乱终弃。姑娘若是有意,待下山之后在下便携礼提亲。”
  
  我张大嘴听着司若言一派胡言,惊得无语凝噎。
  
  司若言调整了个姿势,继续,“在下自幼便与师傅亲近,但师傅云游他处,暂不能回来与姑娘行这父母之言。然,在下必当聘上冰人,以补这媒妁之礼。让姑娘受这般委屈,在下心中实在有愧。”他摆出一张懊恼的脸,然后凑过来问我,“不知尹姑娘高堂可是在江洲?”
  
  他见我不说话,勿自继续,“在下虽算不得上才高八斗,然在江洲、堰城也有些家业。若姑娘不嫌弃,也可共同打理。在下游历山水,此生唯愿能觅得一红颜知己。不知尹姑娘意下如何?”
  
  言毕,司若言抬眼,巴巴地望着我。
  
  我正欲摇头,他展开扇子又开始,“此次姜布山一行,在下与尹姑娘如此亲近。……毁了姑娘的清誉,心中实在不忍。此番深思熟虑,在下私以为这是最佳的解决之道。在下,唔……”
  
  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将那鸡腿塞在司若言嘴中以期能堵住他的口。
  
  司若言将那鸡腿拿出来,朝我笑了笑,“姑娘意下如何?”
  
  我摇了摇头。彼时我才知道这语言交流何等重要,我这摇头到了司若言那厢只当成是待嫁姑娘的羞涩。
  
  “尹姑娘你不用赧涩。这件事情在下会去操办,不过多时便迎姑娘进府。既然事情已定,今日夜里,在下便再为姑娘布针一次,多加几日调养,想必这腿疾便能好了。”他说得慷慨激昂,大义凛然。
  
  我看着他,无语问苍天。
  
  之后从司若言的支支吾吾我才知道,原来那日里我因为蛇毒昏睡了数日。司若言“救人心切”私自帮我布了针还解了蛇毒。但是怎么解的那毒,他却是死死不愿告知与我。之后他再帮我布了几次针,右腿肿胀已经渐消。姜布山是有名的药山,山中有不少灵芝山参。司若言挖了许多那些药补,和着山涧水和游鱼炖些药汤。喝了这些药汤,身子恢复得很快,不足几日,我便是能行走自如。
  
  在姜布山已经住了半月有余,非但我那哑疾没治好,还白白遭了番罪,最后还顺道和这小白脸纠缠不已。越发觉得司若言和我八字不合,这次连自己搭进去了。
  
  “尹姑娘,在下看你身子已经大好。不如我们今日启程下山,待回了江洲,在下必登门下礼。既然尹姑娘与在下姻缘已结,在下定当寻遍四方,为姑娘解这哑疾。”
  
  回首望了望这草庐,心中有些不舍。在姜布山的日子,恬淡却也自在,白日里烹些野菜山珍,夜里在这山顶仰望星空,司若言很是爱吹那叶曲,还能不时地编些草兔、草鸡给我把玩。能在这世外绝境之处修习救人之道,想来司若言这位师傅定是位世外高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所谓名师出高徒,这样的仙风道骨之人为何会有司若言这般世俗的弟子?
  
  风尘仆仆地下了山,刚踏进醉宵阁,迎面碰上老夫子抱着酒坛子。老夫子瞅了瞅我,乐道,“千织丫头总算回来了!这数日不见,让老夫子我想得紧呐!”司若言闻声上前一步,儒雅有礼道,“这位可是尹姑娘的父亲大人?在下司若言,见过尹世伯。”刘夫子与我面面相觑,半晌,他一副恍然的样子,眉开眼笑道,“啊……这位公子长得果真是一表人才,便是千织丫头的意中人吧。来来来,老夫子请你喝酒!我们千织丫头果真是本事不赖,这不过数日,就带回来一位俏相公。”说着,刘夫子便抓着司若言的手往里屋走。
  
  司若言浅笑,“尹世伯谬赞了,是若言得幸能够与尹姑娘相遇。今日既是尹世伯在此,在下不妨直言,在下与尹姑娘已私定终身,还望尹世伯成全。”
  
  我欲伸手去拽那刘夫子,刘夫子眼角瞥了我一眼,凑到我跟前,眯眯眼贼笑道,“这小子这么急,莫不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果真压箱底的宝贝还是有用呐!千织丫头,我看这小伙相貌堂堂,比高祯那傻小子好。这事老夫子看,成!”
  
  接着刘夫子兀自与司若言打得一片火热,“小伙子,与我老夫子喝上几杯,我们边喝边谈!”
  
  司若言拿出扇子摆出一副请的姿势,“那是自然,在下必当逢陪到底!”
  
  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进得醉宵楼里,碰上青姐,她一脸焦急之色,拉住我,“千织,你帮忙送些圆子到镇上的秋宅里去么?本来是要留香送过去的,但留香被刘夫子关起来了。”
  
  留香被关起来了?这是何故?
  
  我不解地望着青姐。她往周围看了看,然后凑到我耳边说,“听说秋宅上来了位公子,前几次留香去送圆子被这位公子相中了,想纳留香做小妾。这位公子人长得极好,家世也不错,好像是堰城来的呢……但这种纨绔公子,留香这种穷人家的姑娘,嫁出去不知道得受多少苦。刘夫子死活不依,但留香这孩子就是倔,就说非这位公子不嫁。这事闹大了,刘夫子索性把她关起来了。今日里秋宅又来催,说是想吃这圆子。那位公子好像来头不小,也不好得罪。留香过不去,这里又忙得紧,你帮忙送过去可好?”
  
  我点点头,去屋里放下包袱。路过留香的厢房,看到那门紧锁。我凑到窗外往里看,留香一人坐在那屋里,两眼哭肿得像两只核桃。我戳穿了那窗户纸,留香闻声看过来。她看到我,更是有些呜咽,“千织,呜呜……”
  
  我想去打开那门,无奈那门锁扣得紧,想是刘夫子这次是铁了心要把留香关起来了。留香哭着说,“千织,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来吃圆子的公子?我……我……”她泣不成声。我摆摆手,再指了指心里,告诉她我都知道了。留香稍稍敛了情绪,对我说,“千织,你能不能帮我带封信给那位公子?”
  
  我看着她,很是心疼,赶紧点了点头。留香赶紧从屋里拿出笔墨和纸,一边哭一边写信,大颗的眼泪直直地落在信纸上,可以看到渲开朵朵泪花。她写好信叠好收到信封里,从窗户处递过来给我,“你帮我送给秋宅里头那位公子。”
  
  留香轻声哽咽,“千织,我真的是喜欢那位公子。他才不是夫子说的那种花花公子,他对我真的很好……”
  
  我点点头,紧紧握住她的手,表示我定会将这信送过去。
  
  收好这信,将那些圆子放到食篮中。我匆匆往秋宅走去。秋宅在江洲是座老宅,宅主江老爷早早去世了,也没留下子嗣。只剩下那老管家忠心守着这老宅,月初之时便听说秋宅被人花大价钱盘下来了。还说这位新宅主花了大价钱把这老宅翻修了一遍,必是位来头不小的大人。
  
  江洲虽是个偏僻之地,却是和邻国浦丘相接之壤,偶有浦丘的乱民越入,颇有些不太平。去年镇南大将军还曾带兵过来大举镇压,但成效甚微。有闻,一位大人进谏皇上在江洲北面修筑城墙以挡乱民,但这修筑城墙本就是个浩大工程,劳民伤财。皇上对这提议举棋不下,但那位大人却将这修筑城墙所需银两一并担下。听说,他还进谏了一张城墙图纸,按照这图纸来建造,既能防御有佳,又能缩减不少人力开支。
  
  如此一来,江洲便常有些地方官员过来观摩学习这筑城之道。想来,这位新宅主莫不也是个地方县令?我心中有些感慨,留香尚小,若真是个地方县令,家中还已有妻妾,以留香这样的性子肯定要吃亏的。但转念想到留香刚才那副可怜的样子,我咬咬牙,情爱这般东西从来都是折磨人心,既是两情相悦,我定是要帮留香促成这桩姻缘。
  
  到了秋宅,敲了敲门。有位颜色花白的老管家过来应门,他拄着拐杖,抬头问,“姑娘,找哪位?”
  
  我将事先写好的纸递了过去,上头写着,“我是醉宵阁的厨娘,来送圆子给你家公子。”
  
  老管家应声道,“留香姑娘?我老了,眼神不好使了,刚刚没认出来。姑娘跟我来吧。”
  
  那老管家带着我来到大厅,“姑娘在这里稍待。我去唤公子。”
  
  我坐在那大厅里,不过多时,便听到老管家道了一句,“大人,这边请。”
  
  这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有劳秋伯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一下子僵在那里,手中的食篮“啪”地掉在地上,那瓷碗碎裂的声音清晰地响在我耳旁。
  

作者有话要说:想想大过年的,还是爬上来更一章=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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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似水逝

  我起身躲在一旁的梁柱后头,看到那老管家后头领着个人进来。他依旧着了一身墨色锦袍,袖口和衣襟上绣银色流云镶边,玉白宽带束腰。面庞轮廓清晰,乌发以缎白的发带束起。迈步进来,浑身透着尊贵之气。
  
  老管家看到地上的食篮,纳闷道,“留香姑娘呢?”
  
  他转向孟杼轩,“大人,我去外头找找留香姑娘。大人先在此稍待片刻。”
  
  孟杼轩点了点头。接着他随手执起一盏茶碗,凑到嘴边轻抿了一口。
  
  我紧紧扶住那梁柱,极力不发声响,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揪痛。往事浮上心头,他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竟是如此清晰地印在我脑中。原以为已经相忘,才发现这般无力。愈是想忘,愈是能在梦中百转千回遇见他;愈是刻意,愈是能在不经意间记起那些点滴。他的蹙眉、他的浅笑、他的抿唇、他的拂衣,若昨日般如此熟悉。好似近在眼前,却是如何也是碰不到。
  
  朝露昙花,咫尺天涯。
  
  孟杼轩好似察觉到地上的食篮,他站起俯身将那碎了的瓷碗收起放入那食篮中。碗中的桂花圆子撒落在地上,他怔怔地望着那些圆子好似有些出神。半晌,他拂了拂衣裳,起身走出门外。
  
  我这才恍得如梦初醒,失魂落魄地匆匆打算离开。临行前,终是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看到他立在院中的池塘边凝神眺目。那背影已不复当年的寂寥,却与我没了半点干系。
  
  刚回到醉宵阁,青姐便招呼我过去,“千织,留香在那屋里一直问你回来了没?你赶紧去看看她。”
  
  踱步到留香窗前,她看到我,立马有了神采,凑过来,“千织,你把信送过去了么?”
  
  看着她,如同见到一年前的自己,我哽在心里,不知说什么好。见我低头不语,留香有些着急,“他不在么?还是他不看我的信?千织,你见到他了,对吗?”
  
  轻点了点头。留香有些着急,“千织,这是怎么回事?见到他了为什么不把信给他?他不收信么?!”
  
  她从窗口递了笔墨和纸过来,“你写在纸上好吗?你去送圆子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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