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方爷爷,我不是方其明骗来的,我是自愿来您家来做保姆的。”
“真的?”方爷爷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我看你样子应该是城里人吧?家里条件应该也不差,为什么要跑来做保姆呢?”
“嗯,这个。。。”我想了想,答道:“我是来体验生活的!爷爷,您有什么事尽管交待我做,虽然我笨些,但我会努力的!”
方爷爷看着我的眼神越发柔和,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说:“多好的孩子啊!圆圆,爷爷不要你做保姆,你能陪我这孤单的老人家一个月,陪我说说话,下下棋就行了!”
多好的老人家啊!我不禁在心中感慨!肯定是方其明平日里多行不义才惹的老人家一看到他就发飚,你看人家对我,和谒温暖的就和我亲爷爷一样。
于是乎,我大摇大摆地在方家这幢小楼里住了下来,名义上是来打工的小保姆,其实过的比大小姐还自在。
*****
方老待我极好,与之前对方其明的态度比较起来,云泥之别。可我知道,老人家心里一定是极爱这个孙子,他房里的墙上挂了许多照片,其中大多都是方其明的。方其明小时候不若现在这么俊朗,胖圆圆的脸上两弯月牙小眼,一笑起来像个小佛陀似的。
本来我也想尽职为方老做做家事,只是在吃了一顿我做的烂糊面之后,方老就再不许我下厨房了。不知他打了电话给谁,一日三顿饭都有穿着笔挺军装的警卫员给送上门来。
方老的爱好是下棋,我对围棋略懂,但技艺不精,五子棋倒是下的颇有模样。于是常常是一老一少两人吃的酒足饭饱之后便在松下晒着太阳执子为乐。
如此过了三日,我虽过的舒服却也因为想不到找曲凌的方法而烦恼。
这天警卫员又送了午饭来,我接过食盒直接去了饭厅,方老爷子早已泡了茶,坐在桌边等着吃饭。菜摆了一桌,方老爷子盯着我装汤的碗问:“今天怎么就送这么点儿?”
“方爷爷,不少啊,我们两个已经吃不完了。”
方老爷子看了我一眼,没吱声。
“对了,方爷爷,平常每天多出来的菜我都有放到冰箱里,可是每次再去看都不见了,是不是你把剩菜都倒了?”
“唔。。。”老爷子嚼着一块山药含糊地答应着。
正要教训一下这么老革命家节俭是美德,门外又有警卫员来敲门。方老爷子赶不急地自己跑出去开门,我跟在后面扒在门边一看,送来的还是一个食盒。
这就奇怪了,干嘛明知我们两个人吃饭还送这么多菜来?最可疑的是方老爷子,每天吃完饭就会神秘失踪二十分钟,过会儿又会突然冒出来在松树下叫我过去下棋。
有古怪。
吃完饭,我没有习惯地去洗碗,把菜放进冰箱后,我就躲在厨房的门后偷偷观察。果然,过了一会儿,方老爷子拎着个空篮子走到冰箱边,把我刚放进去的菜和饭都放在篮子里,而后转身往厨房外侧一堆高高的杂物边走去。
杂物堆的虽高,其实离墙还有一段距离,只是远远看去,视觉上的错觉会让人觉得那杂物是贴着墙堆放。方老爷子绕过杂物堆,往后面一拐。只数秒,人就不见影了。
我好奇地跟上去扒在杂物堆上一看,原来后面有一扇和墙同色的门,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存在,何况前面还放了个挠人视听的杂物堆。
莫非这门后面关着人?
我退回厨房,一边洗碗一边思考。
这方老爷子和曲八老爷子一样都是部队里的人,说不定也是什么司令之类的,或许是比曲八爷爷还要高级的司令,这样人家里藏的秘密,若是想活的长久些,就不该多事去打听。
打定主意,我集中精神洗碗。可是洗着洗着脑子里就忍不住去想那扇藏在杂物堆后的暗门。
门里究竟藏着什么?
把碗一只只擦干放好,切了水果我和平常一样去前院等方老爷子叫我下棋。
这一天我连输了三盘,方老爷子大呼我心不在焉,自己收了棋盘回屋午睡。我独自呆呆坐在松树下,心里像是有千万只小蚂蚁在爬来爬去,挠的我痒痒难耐。
鬼使神差,我慢慢走到厨房侧门后的杂物堆前,绕到后面,站在那扇灰色的暗门前。
门上有锁,推不动,正想放弃,突然发现身后杂物堆上突出来的一个扫帚枝上挂着一串明晃晃的钥匙。
不是我想进去的,我真的不想,是老天把钥匙送到我面前非要让我进去的!
****
还以为暗门后面会是又黑又长的暗道什么,打开后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厅,厅后另有两个房间,厅右侧是一扇毛玻璃的门,我伸头一看,原来是卫生间。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桌上还放着吃剩的残羹冷炙,两副碗筷。这屋里显然住着人,还是两个。
贴着墙,我慢慢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边游去,突然有声音从那房里传出。
“唉,你就饶了我吧!你这样不眠不休地折磨我,你自己就受的了吗?”是个颇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年轻,但也绝不苍老。
“你说出来就行,只要你说出来,我马上就离开。”另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
听着这声音,我却呆在墙边动弹不得。
是曲凌!一定是曲凌!他的声音,我思念了多少个日夜,怎会听错!
心扑扑地跳的猛烈,我只觉脑中冲上一股热气,眼眶里酸的不行,伸手猛地推开那扇房门大叫道:“曲凌!”
作者有话要说:偶来补完了~~
已婚人士最大的问题就是,晚上再不能一个人抱着电脑玩了。
晚上吃完饭要打扫房间,还要洗衣服,要准备第二天的早饭,。,,
呜。。。。没时间码字,痛苦啊!
也许圆圆会是我最后一篇文,泪。。。谁知道呢,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妈,偶终于知道原来自己在家过的日子就叫天堂了!
ˇ柳暗又花明ˇ
门里正面对面严肃坐着的两人吓了一跳,曲凌转头看到满眼泪光的我,手指间夹着的半枝香烟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圆圆!”曲凌刚想站起来,却被迎面冲来的我扑倒在椅子上。
“院长!”我眼泪早就流了满颊,此时搂着曲凌的脖子,心情激荡,泪珠子更是叭叭地往下掉。
曲凌因为太吃惊,被我搂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伸手慢慢抚着我的背说:“圆圆,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不,”我低头把眼泪和鼻涕蹭在曲凌肩头,哑着嗓子说:“我是坐火车来的,软卧。”
曲凌噗一声笑出来,伸手把我的头按在怀里,紧紧地抱住了我。
两人都不出声,只是很用力地拥抱着彼此。过了好一会儿,我觉得自己憋气憋的实在到了极致,才稍动了动,把鼻子从曲凌怀里挪到肩外猛吸气,吸完又缩回去继续憋。
我这一动虽轻,曲凌却像是被惊醒了般,他忽然松开我叫道:“坏了!让他给跑了!”
“啊?”我还沉醉在重逢的喜悦中,根本搞不清状况。曲凌站起身拔腿往外跑,我擦擦眼睛,这才想起刚才屋里还有一个人,这个人现在却不见了。不容多想,我也拔腿追了出去。
没跑几步,刚到了院心就看到一幕人间惨剧。
方老爷子举着一根大木棍追着刚才在屋里和曲凌说话的人猛打,那人身上已挨了不少棍子,被追的上蹿下跳,嘴里惨叫不停。
“爸!你冷静!冷静点!”
“你这混小子,你倒会讲义气,你想帮杨哲瞒天过海啊?告诉你,你要是不把杨哲和那八个亿的下落说出来,我今天就让你在这儿血溅三尺!”
曲凌见那人并未跑掉,松了一大口气。他不追上去,反倒拉着方老爷子劝道:“方老别动气,你真把他打死了,那就再没人能把那八个亿追回来,我父亲也洗不清冤屈了。”
方老爷子举着棍子气喘吁吁地恨道:“这死小子和杨哲一起干下这等祸事,竟然连你父亲都害,让我拿什么脸去见你爷爷?”
曲凌安抚了方老爷子在石凳上坐下,眼睛却是一刻也没离开那正随时准备往大门外逃窜的家伙。
眼见那家伙贴着院墙游动,离门口越来越近,我拎起松树边上浇花的水壶冲到他身旁兜头淋下去。
大半壶冰凉的水从他头顶浇下,冻的他哇哇大叫,在原地嘣哒了两下后,哪里还敢往外面跑,直冲进屋里脱衣服去了。
一边的方老爷子和曲凌都看呆了,我举着空壶站在院门边,灿烂地笑道:“你看,不用打不用骂,乖乖回家,还是我这招灵吧!”
“噗——”方老爷子一口气喘不过来,笑的岔了过去。曲凌大约是觉得这一幕太像闹剧,冲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先把方老爷子扶到屋里去了。
把院门锁好,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后,我也跟着进了屋。
****
屋里有供暖,我穿着一件毛衣还觉得热,那位被我当花浇灌了一下的先生裹着床厚厚的棉被还不停打哆嗦。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先生叫方洛,是方老先生的小儿子。大约是晚来得幼子,从小被惯养的不像话,骄纵是必然的,典型的高干子弟。
方老先生和曲八爷爷是生死之交,关系也是铁的可以换血的那种。估计当年在战场上,互相都有过救命之恩,方老先生只要一提起曲八,就泪涟涟,捶胸顿足说对不起老兄弟。
这事儿的来龙去脉我并不全部了解,只能从他们的谈话中大约猜出八九分。如果我耳朵听的不差,事情应该是方洛和另一位叫杨哲的高干子弟引起的。
方洛和杨哲两位少爷也是入了军藉的,可两位放着好好的北京城不呆,非跑到东南边的H市去搞个什么贸易公司。这公司来头可不小,有部队做背景,H市的军分区司令又是方洛父亲的铁兄弟曲八,两人的公司成立不过一年,做的风生水起。做生意么,做大了免不了要和政府打交道,方扬两位找到曲市长,托他的阴,乘了不少凉。
方洛和扬哲也不知是早有打算还是慢慢起意,总之,正经生意做着做着觉得不过瘾,玩起了走私。
要我估计,这两人肯定早就打好了主意,H市靠海近,有很多走私的东西都从那里进关,他们跑这么远来注册公司,当然是早就想好了要干坏事的。这两人赚的不算多,听说事发前账上也就八个亿。事发后公司的法人杨哲带着八个亿人间蒸发,方洛也不知所踪。曲市长聪明一世,以铁腕闻名的人物,竟然被这两家伙给绕了进去。啥也来不及分辩,就被双规起来了。
经过这么些事,曲凌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了解,他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被冤枉?曲家在H市纵横十几年,只有他家整别人,从来还没被人整到过。这次被害的这么惨,如果不竭力一拼,估计曲家从此就真的完了。
曲凌不知用什么方法得知了事情的内情,他北上冲到方老爷子家时,方洛正躲在自家的防空洞里避祸。方洛也认得曲凌,但心想他一学数学的家伙,又不是玩政治的,能搞的清什么呀!他太小看曲家这位比他小一辈的后生了。方老爷子还不知道在南方发生的一切,只当小儿子突然转性,回家来修心养性。等曲凌找上门来才知道,这不肖子竟然干了这么大的坏事,闯了弥天大祸。
方老爷子的关系网也不是吃干饭的,上通下联,这事儿渐渐化小,但上面说了,别的都好说,那八个亿得追回来,用部队名义开的公司,不管赚的是黑钱白钱,都是部队的钱。
本以为方洛这小子肯定会乖乖说出那八个亿和扬哲的下落,岂料方洛不知哪里想不通,死活不肯说。曲凌急啊,这八个亿一天不追回,上面就不会对这案子松手,他爸就得在那活牢里双规着。曲家这么多年没少得罪人,这会儿等着狠狠在他家头上踩一脚的人估计排队可以排到运河那头去。
方老爷子准备用十大酷刑逼方洛招供,他老人家的酷刑第一式:棍打!第二式:用力地棍打!第三式:狠狠用力地棍打!。。。。
也就是说,他老人家除了会用棍子海扁儿子之外,没什么竹针扎指,坐老虎凳之类更有效的方法。
曲凌一看,这棍子打的也太狠了,方洛挨三棍就昏死一次,醒来不肯说就再打,打了再昏。这么下去,就算把方洛打死也不一定能问出八个亿的下落来。他忙拉了老爷子,让他把方洛交给自己,他有办法逼方洛松口。
曲凌这人没什么暴力手段,但非常善于精神折磨。他要求方老爷子把他和方洛一起关进地下室,他总有办法慢慢让方洛开口。
岂料方洛看起来只是个纨绔子弟,却非常讲义气,心里把杨哲看的比亲爹还重,不管曲凌怎么精神折磨他,他每次话到了嘴边都能急刹车给咽回去。我闯进地下室的时候,曲凌正在和他进行例行的午后谈心,天天谈,时时谈,不怕谈不死你。
此时,方洛裹着棉被缩在沙发边上瑟瑟发抖,我仔细打量他,不过三十五岁左右的年纪,面容还算英挺,估计穿着军装时也挺有气概的。可惜心术不正,竟然祸害到曲家头上,害的曲凌这么辛苦狼狈!看着他我就不禁开始磨牙,哼,方洛,你要是再冥顽不灵,可别怪我苏圆圆~~哼哼,我下意识地握了握拳,打的你满地找牙!!
曲凌又带着方洛回了地下室,他要继续对方洛进行精神折磨。方洛裹着被子被强扭进地下室的时候,手一直拉着门把儿不松,脸色煞白,看向曲凌的眼神满是恐惧。
我想,曲院长的精神折磨一定是掺入了他数十年研究数学的心血的,不然怎么能把人吓成这样子?
话再说回来,吓成这样也不松口,方洛也真是够嘴紧的。
***
给地下室里势如仇敌却又不得不同居一室的曲凌和方洛送饭,成了我的日常工作内容。
曲凌想了各种方法折磨他,比如饿食法,恐吓法,唐僧唠叨法,方洛面色青黄,眼圈浮黑,简直就快被逼出精神病来,可他——就是啥也不说。
再这么耗下去,方洛没成精神病,估计曲凌要先成精神病了。
折磨方洛的同时,也是对曲凌自己的折磨。因为把自己关在终日不见阳光的小黑屋里,他脸色苍白,身形削瘦。每每看着他捏着烟,弓着背坐在小黑屋的一角里苦思让方洛开口的方法,我的心就疼的揪了起来。
杨哲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方洛为他如此守口如瓶?
这个问题我想了一整天,在摸到方洛的房间,无意中发现他藏在壁橱里的笔记本电脑后,一切答案才水落石出。
方洛的MSN设置的是自动上线,只要我一开机,MSN就登录。开机没多久,MSN上就叮的蹦出个对话框。
神通天地:“方洛!这几天哪儿去了?为什么没一点消息?我很着急!”
这神通天地是谁啊?要不要答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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