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璎-银翼守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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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璎-银翼守护神-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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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的是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他旁边还有三名与他同样年纪的男子。
    “程帮主死得真是意外。”有人接口道。
    “这么快就出殡,也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另一名男子不解地说。
    程劲雨想专心的听他们说些什么,不过那几名男子似乎对这个话题很保守,只略谈了几句就没有下文。当她正惊疑不定,自己那惶惶然、恍若无巢之鸟的感觉从何而来时,两名妇人的对谈又传人了她耳里。
    “喂,你知不知道‘程帮’帮主今天要出殡了?听说场面好大哦,准十二点要下葬。”妇人兴奋地说。
    “场面大有什么用?我听说他女儿还没赶回来。”较胖的妇人哼了一声,“真是不孝女!”
    程劲雨一听,顿时胸口像被重重一击,不安的感觉渐渐扩大。
    “你干么?晕船呀?”钟潜发现她的异样,但却是一点都不温柔地问。在他的想法里,女人嘛,谁不会扮娇弱,就算是喜欢也千万别对她们太好,否则她们是会骄傲的。
    她摇摇头,默默地望着海水出神。
    “唉,女人。”钟潜以极简单的一句话为她的行为作了结论。
    从尖沙咀搭天星小轮到中环的航程不到十分钟,下船后,他们在地铁站附近找到直达海洋公园的巴士,巴土票加上园内入场票,十分廉价又方便。
    上了巴士,莫东署、丁维岩、楚克坐在最后一排,钟潜则和程劲雨坐在他们一面的双人座位。
    “待会儿别忘了买个即可拍相机。”莫东署提醒,他这位大制片家喜欢处处留影,为旅途留下美好的回忆。
    “也可以打个电话给雅浦,告诉他,我们正在畅游海洋公园。”楚克笑盈盈地说,他知道他那位雅谑成性的伙伴有多么喜欢凑热闹。
    “哈,好主意!”钟潜立刻赞成。他最爱看方雅浦那副抱憾不已的样子了,那会让他觉得人生还是挺美好的。
    “不过我们的小美人儿好像有点不开心。”莫东署关切地探向程劲雨。
    “我没事。”程劲雨勉强笑了笑,那笑容显得有些落落寡欢。
    “哇!好盛大的送葬仪式!”巴土车厢里突然有人喊。
    确实,那是个盛大至极的送葬队伍,巴土里的每个人都被那气势吸引住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锣鼓喧天的人马。
    程劲雨凝视窗外,那棺木、那灵枢、浩浩荡荡的队伍,无数穿着黑衣的男子跟着灵车而走。而灵车中央,一张放大的中年男子照片置于其上,程劲雨倏然一震,睁大了双眼,说不出任何理由就怔怔地落下泪来。
    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那照片中的人和她有什么关系?看见照片的刹那,她的心恍如刀割,剧烈地抽痛着,好痛!好痛……钟潜不看窗外了,他挑了挑眉毛,稀奇地看着她,“想不到你感情这么丰富,别人家死人你也哭成这样?”女人真是水做的,一点都没错。
    巴士开动了,程劲雨的泪仍然不止,她双手撑着玻璃窗,哭得两眼模糊,双眸留恋地望向窗外灵车,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喂,擦擦眼泪吧。”钟潜粗里粗气地把面纸塞到她手里,“你这样哭法真是丑死了。”
    哎哎,这种安慰人的拙劣方法还是不要安慰的好,被他安慰的人准会更加伤心。坐在后座的三人交换一个眼神,都感到事情不简单,也只有粗心如钟潜会以为那只是女人的善感心作祟罢了,这个“日焰”真是没药可救了。
    海洋公园
    这里以亚洲最大的海洋公园著称,园内占地相当广大,也集合了许多常见的游乐设施,但或许是开园的年代已久远,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精彩好玩,游乐设施也显得不够刺激。说到海洋公园的特别之处,也只有令人咋舌的超长电扶梯值得一提,它是世界最长的室外电扶梯,本身也是一个美丽的景观,除此之外就没什么惊喜。
    “到这里来散散步倒是不错。”楚克的结论很含蓄,他刚刚才坐了海盗船,那速度只能用“摇得很客气”来形容。
    “去坐缆车吧,或许会有趣点。”莫东署提议,他想在缆车里拍张照片,看看在空间小的地方拍照,头会不会变得很大。
    于是他们登上了可爱的圆形缆车,程劲雨满脑子想的都是灵车上的照片,一路上心不在焉地任钟潜拉着走。
    缆车缓缓移动,从车里头望出去,地形险峭,景观十分漂亮,还可以看到中国南海的景色。
    “不错,不错!”莫东署频频点头,优闲地点了根烟抽。
    “劲雨,你还好吗?”丁维岩关切地问,他一直在留心她的神色。
    钟潜瞄了她一眼,口无遮拦地说:“大概被灵车冲到,回去带她去收收惊准没事。”
    楚克笑了,“你怎么也知道收惊这种事?”他们在异国长大,中国老祖宗的古老东西对他们来说,全都是一知半解。
    “听我家那个从厦门来的华佣讲的。”钟潜兴致勃勃地说,“只要在额上腾空写几个字,人就会不药而愈莫东署挑起眉,打断钟潜的发表,“那还要全真这种人来做什么?”
    钟潜给他一个白眼,“那是两码子事好不好,老大!”真搞不懂这种人耶,这样断章取义的,谁受得了?
    “我懂潜的意思。”楚克接口,“收惊就像是西方的巫师,有时候医学治不了的现象,就要靠这种超自然力量来帮助。”
    “答对了!嗯,还是克比较有知识。”钟潜赞许道。
    莫东署咧嘴一笑,“那还等什么,快带劲雨去收收惊呀,或许她会想起她是谁,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怕是她想起了自己是谁后,会更痛苦。”楚克若有所思地说。
    一迳出神的程劲雨对他们四人的谈话几乎是充耳不闻,心中那股凄凄然、无所适从的感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逐渐扩大。
    她心神不宁地跟着他们下了缆车,走进一家餐厅。
    “你吃什么?”钟潜把Men递到她面前,平常她对吃最挑剔了,希望今天不会例外,否则就反常得太彻底了。
    “我吃不下。”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多少吃点东西,吃了东西你会好一点。”丁维岩作主,帮她点了清淡的食物和咖啡。
    餐点来了,对着盘子里的食物,程劲雨连举箸的力气也没有,痛楚的感觉依然漫天漫地的向她袭来。
    “吃吧!”钟潜把刀叉分别放到她左右手,现在她归他收养中,他可不许她饿着。
    她拿起刀叉,困难地润了润唇,眼眸不经意地扫过手表,时针指着十二。
    “别发呆了。”钟潜又催她,居然还难得地帮她在咖啡里放好糖和奶精,表现“日焰”少有的男土风度。
    钟潜把咖啡杯放到她桌面,无意间碰了她一下。蓦地,程劲雨手中的餐刀竟划过她自己手背,留下一道血痕。
    “老天!”钟潜为自己的粗鲁而懊恼。
    程劲雨看着血痕,心里一痛,泪水奔流而出。
    这是怎么回事?餐刀划下去的刹那,其实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内心深处,却有一阵尖锐的、像撕裂般的痛楚狂猛地侵略着她每一根神经,她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咬得嘴角都沁出了血珠。
    “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钟潜急急想安慰她,但对女人凶惯了的人,一时之间是很难温柔转性的。
    “劲雨,只是小伤,不要紧。”丁维岩沉着地说,一边细心招来传者拿医药箱。
    “没这么痛吧?”莫东署左看右看,都不认为那道浅浅的血痕有痛哭流涕的必要。
    “她是心里痛。”楚克缓缓地说。
    第六章
    经过一天的沉默,回到酒店后的程劲雨更是像个哑巴似的。洗完澡,她便独自站在帷幕玻璃窗前望着大片星光,让沐浴出来的钟潜吓了一大跳。
    他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臂,皱起眉头,“喂,你该不会想自杀吧?”她本来就是个笑容不多的女孩,时常见到她出神凝思,到香港后她的忧郁症似乎益形严重,尤其是以今天泛滥得最为离谱。
    她挣脱他的大手,垂下睫毛,一双漂亮的眼睛黯然无采,“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没那么脆弱。”
    钟潜笔直地站在她面前,强迫她面对他,“一道浅浅的刀痕就能让你流泪,这样还不够脆弱?”
    她迎视他的目光,坦荡荡地说:“最起码在找出我的身份之前,我不会轻易做出傻事。”
    他紧盯着她,犹不打算放过她,“但你今天很反常。”
    她别过头去,中午那尖锐的痛楚还在心脏处,“别问我,我也弄不懂是怎么回事。”
    “希望找到你的身份之后,一切都会有个合理的解释。”他可不想再看她那么伤心了,这不是个好经验。
    “那也是我希望的。”她的眉头比他还紧。
    钟潜瞪视着程劲雨,蓦地,他又拉起她的手,直直往门口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经过一天的折腾,她已经累了,现在只想躺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吹吹海风,清醒清醒脑子!”钟潜拖着她出门,也不管沿路多少双异样的眼睛。
    过了大马路,她先是看见红砖搭建而成的钟塔,走没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所在之地即是维多利亚港旁。
    星月下,海风吹拂,舒爽恰人,而成双成对的情侣更说明了这是个谈情说爱的圣地,还有大方的外国人在海风的伴随下拥吻亲热着。
    靠着栏杆,程劲雨吁出一口气,钟潜实在走得太快了,她几乎无法跟上他的脚步,这是她第一次发现他身材的挺拔之处,腿长步大,一步等于是她的两步。
    “吹点风,不要再胡思乱想。”钟潜望着海面,故作轻描淡写地道。
    她苦笑,“可惜我的胡思乱想都是凭空而来,毫无根据,就因为这样,我才感到痛苦。”每当她对一件事物反应敏感,她就怀疑她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尤其是今天,当她泪流不止地哭泣时,她完全无法得知原因,凌乱、不明确,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无从解释的事往往最教人痛苦,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
    他忽而转头面对她,“如果你一辈子无法恢复记忆呢?”那就一辈子待在他身边好了,他不会介意多养一个人,就算她对食衣住行很挑剔,他也认了……不对!钟潜倏然一惊,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接着,他对心中那冒出的声音,很感冒、很感冒地摇了摇头,很心虚、很心虚地否决了掉。
    “不!”程劲雨恐惧地瞪着他。
    他烦躁的撇撇唇,“我只是说如果。”紧张什么?就算她想不起来她自己是谁,他也不会把她扔在维多利亚港里,她是他的人,他会守护她的……咦?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程劲雨归人自己人之列?上个上拜他在飞机里捡到她时,他还对于“携带”她这回事感到倒霉不已,怎么现在……“不能有如果!”那对她来说绝对是种凌迟。
    “你就这么不愿意住在钟家?”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程劲雨微愣,“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为什么他会这么问她?他不是巴不得将她这个大麻烦送出门吗?但听他的意思却又不像这样。
    她扪心自问,在钟家,虽然钟潜老是对她摆着脸色,可是他的下人们均对她很好,那股真诚的热情是她可以感受得到的,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个来历不明的人而嫌弃她。她喜欢钟家,真的!
    “那么你是怎么想?”钟潜拉住她手腕,眼神炯炯地逼视她,“你愿意留在钟家吗?”换言之,愿意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吗?
    程劲雨微微低头,他的眼神让人不安。“我只想知道自己是谁。”她避重就轻。
    钟潜横眼盯着她的侧脸,“就这样?”语气中有隐约的火气。在她眼里看到的事就仅止于此?她只想知道她自己是谁?
    然而事实上他没有理由生气,他早就知道她跟来香港的目的,既然如此,他不明白此刻自己心头涌上来的怒气是为什么。
    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瞳,戒慎地想与他保持距离,“是的。”
    她简单又毫不迟疑的回答让他着火。他敛起表情,也不管人来人往的,突然把她拉进怀中。
    “钟潜!”她想挣脱他。现在的她不适合拥有爱情,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去爱人,那太冒险了。
    一会儿,她又想到,爱人?爱?莫名其妙呵,程劲雨!钟潜说过爱你吗?这倒是你自己一相情愿的可笑想法。
    他紧盯着她,浑身散发着不悦,“你怕我?”
    她正想摇头,然而他火热的嘴唇已堵住了她的,很挑逗地轻舔她的唇瓣,阳刚的唇肆扫着她唇舌,不留一点余地。
    海风轻拂着,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搁到了他腰际上,这一刻她忘了身份之谜,也忘了日间难以承受的痛,只一心一意地感受他的吻。
    她的回应令钟潜心头一阵火热。不行,再这样下去他可难保待会回到饭店他会对她做些什么。
    于是他放开她,尴尬同时涌上两人面颊。
    “对不起。”他卒先开口,没想到自己会对她那么冲动。
    理智迅速游回程劲雨的躯壳,她润着唇,止不住心跳狂猛的节奏,“我……我想回饭店休息。”
    他刚毅的脸部线条又紧绷了起来。妈的,难道是他的吻太没魅力了?他刚吻完她,她想到的就只有回去休息?
    见鬼,钟潜,你比张床还不如!昂茫厝ィ 彼敛谎谑味运牟宦蟛降敉范小?
    程劲雨跟上去,不由得微拢起眉心,看来这一趟的吹风之行,是吹得她更头疼了。
    一早,钟潜丢下沉睡中的程劲雨,独自到对面的喜来登酒店的咖啡厅去赴约,约他的是丁维岩、莫东署和楚克。至于为什么要神秘兮兮地叫他独自赴约,这点等他到了再问那三个无聊的人。
    “先生,请问几位?”侍者很专业地迎过来。
    “找人。”他左右张望。
    “是找三位先生吗?”侍者忽而露出暧昧不清的眼光。
    钟潜潦草地点点头。
    “请说暗号。”侍者对他使眼色。
    钟潜眉头一皱,“暗号?”妈的,他们三个在搞什么鬼?吃个早餐还要暗号?他要回答‘北京烤鸭”、“反清复明”,还是“长江一号”?
    传者古怪地露出“您了解的”的笑容,“是呀,那三位先生交代过,您必须说出暗号才能与他们三位见面。”
    被弄得耐性尽失的钟潜,很不耐地的瞪着侍传者,“十方烈焰?”他只是蒙蒙看,如果这个穿制服的家伙要再叫他猜,他掉头就走。
    “正确答案!”传者眼中闪着兴奋。
    他看了那无聊的侍者一眼,这人准有侦探狂热,“可以带我去找他们了吧?”
    “请跟我来。”侍者将他导引到一处较隐密的角落,那三个皮皮的男人赫然在座,他们正啜饮着香醇咖啡,一派优闲模样。
    “请四位慢慢谈,不打扰各位了。”
    侍者一退下,钟潜立即兴师问罪,“你们在玩什么游戏,那家伙无聊透顶!”
    “一大早火气就这么大,先喝口咖啡清清嗓吧。”莫东署很殷勤地替他倒了杯咖啡。
    楚克笑盈盈地说:“我告诉那个服务生,我们是联合国调查局的人,在香港进行一宗外星人入侵地球的庞大案件。”
    丁维岩接口道:“我们的卧底身份是帝国夜总会的舞男,正在逮捕一名化身为女客的外星人。”
    莫东署挑挑眉,露出一口笑意说:“然而不幸我们的伙伴,也就是你,与外星人女客产生了感情,我们为免你误入歧途,特地在这里与你会商,希望你迷途知返,不要一错再错。”
    钟潜瞪大眼睛听着他们三人口中的鬼话连篇,这就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吗?说他是舞男?还和什么外星人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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