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嘲讽地笑,之后拂袖而去。加派重兵,把凤仪轩围了个水泄不通,真地把虫虫软禁了起来,也顾不得在别人面前维护恩爱场景了。
“出来吧。”他前脚离开,虫虫就疲惫的喊了一声,叫那两个隐藏得很好的“奸细”现身。
北山淳防得了人,却怎么防得住早就躲藏在床下的华显子和阿斗?她趴在床上,刚了能看见没有躲藏好的阿斗的小尾巴尖。
阿斗“蹭”的冲出来,对着虫虫垂在床边的手舔了又舔,尾巴都要摇掉了,不过它虽然兴奋,却怕被别人发现房内有动静,拼命隐忍着不叫。只发出细微的哼哼声,看来有些可怜。
华显子却叹一声,浮在半空中俯视着虫虫,“可怜的丫头。全天下的事,为什么全压在你一个人肩上?看看伤的这么严重,小脸儿都憔悴了,连点血色也没有,看得我老人家心疼死了,你师父如果知道也会心疼死。倘或那信都离难——唉——”
虫虫听华显子提到花四海,心里一疼。连忙岔开话题道,确定没人监听后,就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然后又教华显子通心术。
因为受伤,她愈发想念那魔头,可是又不希望他知道她受伤的消息。她怕他会冲动,做出什么使局势更加混乱的事来。
但是,花四海还是知道了。
卷四之第二十八章 这不是梦
纵然他相信西贝会保护虫虫,但仍然忍不住想要知道她的消息,所以还放了暗哨出去。
不过当他知道虫虫在跑到妖界,并在受了重伤后被北山淳接回北山王宫的消息时,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他狂怒,恨不得把杨伯里碎尸万段。
这老家伙以前把虫虫扔到过死海中,这回又重创于她,实在不可原谅。
可在他追杀杨伯里之前,想要见虫虫的愿望却不可制止,一直隐忍着,一直深埋在心里的思念在一瞬间暴发,如山洪泄地。无法阻挡。
他要看看她!要亲眼看到她平安。
他信任了西贝,可西贝却让她在眼皮子底下伤了!
只小半夜,他便赶到了北山王宫之外,那天道遗石结成的天然结界、北山王呕心沥血布下的防御阵法、还有一层一层把守的重兵、半空中无数能人异二织就的符网。于此刻融冥王、魔王两道绝世神功于一体的他而言不过小儿之物,根本不值一提。
而他和虫虫间强烈的心联。使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她的所在地。
那些防守的岗哨只觉得一阵头晕,根本没注意到有人闯进了凤仪轩。进了他们北山王妃的寝宫。
虫虫的卧室非常大。但却很空寂,没有人待候、在这微凉之夜也没有火盆取暖、四壁皆冷。在里侧的巨大雕床上,绣帐低垂,凭借着窗边明亮的月光,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形。
花四海胸口剧震。感觉心脏像被猛抓了一下。随即就柔软得无力跳动,千山万水的赶来了,心中的火烧得他无法思考,此刻却忽然胆怯,不敢再向前一步。
她过的不好。这凤仪轩是王妃的宫宇。可是却有如冷宫,连一丝烟火气也没有。北山淳这样对待她倒也罢了,为什么西贝不来照顾她?如果她留在自己身边,他怎么会让她如此寂寞?
一声轻微的呻吟声传来。还伴随着模糊的梦呓。花四海听到那日思夜想的声音,心由无力跳却转为突突狂跳,艰难地拔步。慢慢走到床边去。
掀开华丽却冰冷地流苏帷帐,他看到他的红毛丫头趴伏在床上,因为床大,显得她格外妖小脆弱。一床簿被盖住她腰部以下,上身只穿了件肚兜。裸背上覆着一块丝绸。
他缓缓伸出手,手掌在半空中停留了半天,最终落在她的红色短发上,那柔软的触感令他心如融化了一般温热着。
以前也爱她。但这次长久的分别让那份情阻梗在胸口。最后强烈到整颗心都被她占据了。再容不下别地。
“大魔头。”她梦中模糊的叫了一声,唤起了他满腔柔情。
轻轻坐在床边。伸手揭开了她背上的丝绸,突入眼帘地伤口从雪白的左肩一直斜划到右腰,骇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么严重吗?力道再大一点,就可以把她整个人斜着劈开。
再细看,伤口处隐约黑,似乎她并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轻触那雪背,指尖传来火烫之感。
没有人照顾她吗?只怕再这样下去。她要活不成了。
他不敢想那样的结果,可心却为这凶险的伤处疼得死去活来。
不能了,再不能把她放在任何人身边。必须要亲眼看着她。他才能安宁!本想只看到她平安就好,可是看到她伤成这样,他忽然决定要把她带走。
抚摸她地手加大了力度,同时轻轻呼唤她的名子。趴在床上的人在恍惚中听到有人叫自己。迷蒙的睁开了眼睛。
月光如雪,遍洒在床前,一个高大的男子就坐在床边,玄衣散发,刚毅的脸上满是痛惜和柔情。一只手还在抚摸自己火烫地额头。输来些微的舒服凉气,不是自己相思入骨地人又是谁?!
她瞪大眼睛再用力看,然后一跃而起,顾不得背上万刀凌剐般的疼痛,抱着他的脖子。眼泪夺眶而出。
“这是梦,一定是梦!可是作梦也没关系,只要看到你就好。”她胡乱说着。像一只小狗一样在他颈间拱蹭着,要把他所有的味道全记在心里,“抱我!抱我!千万别醒!不要醒来!别醒!”
她死死勒着花四海的脖子,恨不得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哭泣不止。
而花四海心中又热又痛。却不敢抱紧她,生怕碰到她背上的伤,只小心的揽着她腰,全部的思绪都在她身上,连呼吸都乱了。
“大魔头,我好想你!”虫虫的泪流入他的颈窝。
“虫虫!虫虫!”他的心涨着满着,说不出话。只呢喃着叫她的名子,灼热的吻贴在好怕红色乱发上。然后不受控制的听向她的耳朵、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嘴唇。
他一只手小心的固定着她的腰,另一手托在她的脑后,多日来刻骨的相思、无心的相信、硬要割舍的淋漓伤痛。全化在这一吻之中,和他的法力一样霸道、强势。不容许她有一点的犹豫,不给她一点的空间。连呼吸也要剥夺!
而当花四海热烈的吻向她,虫虫恍然明白这不是梦,是他真的来看她了。
她躲避不开,只有努力回应,却刺激得他更加热烈,似乎下一秒十洲三岛就要毁灭。他要用这个吻说明天长地久。
这几天,她打发西贝和双倍师祖日夜和云深一起修复宝鼎,连阿斗都打发了去,她自己在这边时时闹点事出来,吸引北山淳来专门对付她。
冷落是必然的,刻薄也是早就预料的,没有人侍候,没有人换药。甚至两天才送来一点冰冷食水的事也没什么了不起。北山淳不敢虐死她,只是以伤害她来泄愤而已。
她不爱北山淳,因此并没有什么难过。可是伤痛、生病、不内照料、没有吃的、一个人被扔在这孤寂的宫殿中,那委屈却积郁在胸口,想要乐观的。心中却凄惨。
午夜梦回,哪个梦里没有他?
可那只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甚至连那个入梦的法术都是奢求,怎么会料到他会突然到来?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两人紧贴着胸膛里,狂乱的心跳融成一体就是整个世界!
追逐着他的热力,她想要更多。却在最动情的时候被用力拉开了。
抬头一望。见他的眼神努力克制着,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你的伤。”他嗓音嘶哑,咬着牙轻轻把她放下,让她侧躺着,不要碰到伤口。
卷四之第二十九章 我要带你走!
虫虫拉着花四海的手不放。生怕一眨眼就是虚幻。
花四海只得坐在床边不动。强自忍耐着欲望,如果不是虫虫背上的伤这么严重,他今晚就要和她洞房花烛,马上让她成为自己的,再不容别人染指。哪怕只是名义上的。
“我要带你走。”他说出这五个字,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好甜蜜啊,他爱她,要带她走。
可是等等,现在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不是要强抢吧?而且还是抢一个名义上的已婚妇女做妾!
和他走,和他在一起,当然很幸福。也是最轻松的,只要抱着他就好。但是她不能忽略其他外部条件啊。找不到迷踪地,种不了玉树就解救不了罗刹女。
那么他还是要掀起腥风血雨。甚至打破穹顶,逆转十州三岛,最后闹得生灵涂炭。
那是她作为八剑弟子之一,该如何自处?
现在她对天门派已经有了很深的认同感,那是她的家,她怎么能让自己的情郎和自己的兄弟姐妹,父亲叔叔们大打出手,甚至互伤性命呢?
还有就算能和平解决这个矛盾,那罗刹女呢?被救出厚,罗刹女一定会回到大魔头身边的,那时候她算森么?要如何面对?
这些问题全部都绞在胸中。仿佛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堵住了她无条件投入那魔头怀中的路。
她眨了两下眼睛。努力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但那为难和犹豫全写在了脸上。
花四海心疼虫虫的两难。可心中却已经有了决然之意。他俯下身,柔软的嘴唇印在滚烫的额上。就这么决定了,宁愿关着他,宁愿她恨他。也哟奥带她在身边。
“不用多说,我意已决”他轻声道,声音温柔似水。语意却有着不容反驳的霸道,“从今以后,我再不和你谈判,再不对你妥协。再不允许你乱跑。从这一刻起,你是我的。”他低声宣布。深黑的眼眸如此的坚定,任天大地大的力量也无法阻挠。
“可是,大魔头”
“没有可是。”虫虫挣扎着想起身,却被花四海轻轻按住,“你好好养病,三天内我必来接你,我不会偷偷摸摸带你走。我要闹得天下皆知,要全十州三岛的任都知道。你是我从北山淳手中抢回,永远是我的。倘然有任敢对你动一点念头,本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虫虫傻了,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是爱她的承诺吗?这是他的誓言吗?从来都是她主动,调戏他,扑他,赖他,表达爱意,今晚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然后还说出这么多让任心脏狂跳的话。
她多么想就这样放任感情肆意奔放,可是此刻却慌乱着不知所措,心乱如麻。
想答应他,但那句“我跟你走”就是梗在喉咙,说不出口。
而花四海也没有给她机会回答,伸掌一拂,一股舒适的凉气立即包裹著她因高烧而滚烫的身子。
她想和他谈谈,叫他别那么冲动,毕竟和和平的希望已经出现,她知道相思苦,因为她正在苦相思,但只要忍耐一阵子,也许只有一个月,好多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以后,再慢慢商量罗刹女的事。
这好不容易渐渐清晰的局势,不能再乱了。
她爱着他,心里的火热让她恨不得贴在他身上不离开,不顾一切的相爱,但这男人疯了,至少她得保留点理智啊
如果她的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这幸福永远都会有阴影。
不过她还来不及说,这冷酷无情的男人一直对她很容忍,差不多。。。但这次却霸道的不容一点违逆,在她还没吐出一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在荫凉中安稳睡去。
看着她的睡颜。花四海凝望片刻。然后猝然转身离去,再不敢回头看一眼,生怕会被她拖住脚步。
一口气奔离北山王宫外百余里,他拿出怀中那半个水心绊。“西贝听好,三天内我来带虫虫走,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即刻回凤仪轩,保护她周全。她现在病着,要有人照料。至于你的失职,我回头和你算。”说完,他即刻回修罗微茫。连夜点兵,要轰轰烈烈的把虫虫抢回来。
他不要理智了,只随着自己的心,只按着自己的饿方法走。所有的是非曲直到最后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而当他这边为了抢亲而动用了魔兵和鬼兵。忙碌不已的时候,那边的西贝听到水心绊说话吓了一大跳。
他整合云深,华显子配合着修复混沌两仪焚心鼎,因为没有魂魄炼为鼎气,他们要耗费数倍的功夫才行。
鼎里的苍穹和桃花的魂魄虽然还没有被炼化,但是意识不清,无法苏醒,被云深招致在苍穹顶上,要用痛感唤醒他们。
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事。急速赶到凤仪轩,果然见虫虫因病而憔悴不少。忽然明白了小花的心。
小花对这丫头爱若珍宝,重逾性命,听到她嫁人已经收不了了,现在看到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被冷落。不心疼死才怪,这才做出了这么惊世骇俗,不顾一切的决定。
魔王,冥王双料殿下即做了决定,就没有人能违背。只恨他分身乏术,不能两全。只得招了华显子还守护虫虫。自己拼了老命去完成修鼎的重任。
她仔细看过虫虫的伤势,完全是因为疏于照料而恶化,再加上前些日子劳心劳力,法力消耗过大,身体本来就脆弱,所以这一病来势汹汹,卡莱非常险恶。
幸好小花以冰魔气镇住了鬼爪阴毒,使其没有侵入经脉,而虫虫也被魔气和冥气所迷,三天内不会苏醒,这会对她的伤有帮助,但她要好好修养一阵子才会完全康复是肯定得了。
从另一方面,这也反应了小花此次的决心,他甚至不给虫虫反对的机会!
当她醒来,已经身在修罗微茫的黑石王殿中了。相信小花就算用绑的,也不会允许她再离开一步。那家伙平日里冷冷淡淡的,霸道起来却谁也拦不住。
三天对于修鼎的他只是以闭眼的时间,当大功告成的一刻,那有灵性的小鼎也兴奋的在空中转了数圈。最后落入西贝的手中,跳跃不止。
完好的小鼎在非战状态下只有铃铛大小。宝气莹动内敛,外人不见其光,持有者却知道这是绝世奇珍。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高兴,门外就已经传来地动山摇的杀伐之声。小花终是来了。来抢北山王妃作他的老婆、
而作为北山后裔的他,却面临着不得不和自己的兄长摊派的窘境。
卷四之第三十章 放下我的王妃
“云前辈,恕小子不能久留,今日告辞,请您再忍耐些时日,您徒孙一定会解了十洲三岛之危,迎您重回天门派。”他站起身,施了一礼,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跌倒。
看起来他的法力消耗过剧,只怕呆会儿要装模作样一番才能过关。
但无论如何,他本就应该守护虫虫的,她伤于杨伯里手下,他曾经内疚万分,幸好能帮她修了宝鼎,总算有个交待。
但作为守护者,不止是保护她的安全这么简单,有能力的话,还要顾全她的愿望,他明白虫虫不想让十洲三岛过早陷入混战,而小花这种行为相当挑衅,他必须动用他的筹码,让北山淳暂时忍下这件事。
至于以后如何,就不在他控制范围内了。
匆匆赶到凤仪轩,看到华显子正急得团团乱转,阿斗更是乱转团团,一魂一狗见了他,都立即扑过来。
“情况如何?”他问。
“那丫头倒睡得香,可是外面已经打成一锅粥了,阿斗出去看过,那个魔头带了大队人马来攻北山王宫,说是要抢了北山王妃做他的冥王妃。不过那魔头还没出手,双方手下正大战呢。”华显子急道,“这事要快解决,不然其余几道听了消息就会赶来,到时候真成了混战,四野震动,只怕天影穹顶不保,虫丫头的心血也就白废了!”
“小花是在等我把虫虫带出去。”西贝不疾不徐地说,“把虫虫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他和花四海千年的朋友,彼此心意相通,明白小花是不想杀了北山淳让他难做。
但耸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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