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灯光昏黄，只有他们两人并肩走着，“雪依，你……你有真正喜欢过吗？”他丧气地问道。
“恩？”她不解地看着他。
“我说，你有喜欢过吗？”他再次问道。
“……”茉雪依顿了顿，冷笑着，“怎么会有呢？即使有，也要等到我有了事业之后。不然我是绝对不会让感情来影响我学习的。”见他不语，茉雪依又邪恶地笑了笑，“慕影月，你相信我曾经喜欢过你吗？”
“……”曾经？他愣愣地看着她。
“呵，我怎么会真的喜欢你呢？在我的字典里，没有爱情这两个字。即使有，那它的解释也只是虚伪，相互伤害的东西。所以我也不会懂什么喜欢。”茉雪依冷冷地说道。
这是他在大学的时候说的，事隔三四年，他依然记得那个第一次被掌掴的情形······
凌氏，当茉雪依知道Berg的这个唐突的要求时，她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更多的是鄙夷。那个Berg应该是个好色的老板吧。不过这些人她见多了，既然他好心邀请，她也应该前去“赴约”。
“墨，我去处理一些事，你下班后直接回家等我。”茉雪依传出一条简讯。
坐在会议室的凌墨扬起幸福的笑，对着手机宣布散会。
董事会议在那条简讯传来之后便结束了，他直奔停车场，兰博基尼开往自己的住所。这几日，他总能感受到来自她的关心，她的爱。呵呵，她开始忘记那个人了······
街道上的汽车一辆紧跟一辆，一排紧挨一排，茉雪依将车停在暮色门口。
外面是夕阳西下，而已进入暮色，四周已成为月夜。里面很安静，并不像是营业状态。晋世翎站在回廊一处看着她提着礼服箱走到吧台前。
“请问Berg先生在哪里？”
服务员礼貌地微笑着，“总经理在休息室等您，请这边走。”
服务员带着她穿过一道道回廊，没到回廊都是月夜的灯光照射着，墙上不时地会闪烁着几粒星点。看来现在不是“暮色”，而是“静谧的夜”。
茉雪依在一处门前停下了，“小姐，到了。总经理就在里面。”
茉雪依看着门上那雕刻着的几朵飘零的茉莉花，她好奇地问道，“你们总经理也喜欢茉莉？”
服务员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推开厚重的门，对着站在窗前的人说道，“总经理，茉总监到了。”
“······”他背对着他们，抬起头扇了扇。服务员向他鞠了个躬退下了。
茉雪依迈进休息室，合上门。看着沙发前的烛光晚餐，她笑了，呵，还真是个色鬼。
出于友好，她提着沉重的礼服箱，亮起了嗓子，“你好，Berg，你要礼服我已经送来了。”
窗前背对着她的那个“色鬼”却一声不吭，茉雪依只好在这烛光中走向他，房中开始响起了她“嘀嗒，嘀嗒”高跟鞋声。
鞋尖踩到一张张纸片，茉雪依弯下腰去，蜷曲的头发悬在空中。借着烛光，她拾起来看了看，每一张都印着和门上相似的茉莉花，并写着五颜六色的名字——茉雪依。想到他设计礼服的要求，一个正常的人会让新娘穿上一件刺痛心的婚纱？茉雪依心中升起一抹恐惧之意。
好好的营业时间变成死寂的黑夜，就为了见她？难道他是个变态粉丝？不会的，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别人也是堂堂慕氏的总经理啊。
走到他的身边，他的脸还是看着窗外，不时地转移着角度，背对着她。
“Berg！”茉雪依清了清嗓子，念出他的名字。当他的脸转向她的时候，她往后大跌几步，礼服盒重重地被摔在地上，那受吓的狼狈样自然不用她想了。
看着她受吓的摸样，Berg这才在一张骷髅面具下露出一个笑，那笑在她眼里是那么恐怖，阴森森的。
“Berg，你···你能摘下这张面具吗？”茉雪依结巴地说道。
而他抬起头，可恶地说道，“不可以。不过我可以换一张面具。”还是那个声音······他背过身去，换上另一张银狐面具。
“为什么呢？你有这个爱好？”茉雪依问道，“你为什么不已真面目示人呢。”
他透过面具看着她，“和你一样，海之女神······”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深沉，“不已真面目示人，在躲着······”
躲？！听到这个字，茉雪依心头一紧，尽力去掩饰她心中的忐忑，“······你的礼服制作好了，请过目。”她蹲在地上，开着礼服箱子，不去注意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
可是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定制的礼服，只是精神恍惚地伸手触碰胸前的血红宝石。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这她不是不知道。
茉雪依看了眼四周没有可挂的架子，只好将它平铺在沙发上，以便他观赏。
“时间不早了，我得先离开，如果有什么事，还麻烦联系。”茉雪依急着想离开，可是手腕却被他握着滚烫。
“雪依~”随口的挽留，让她停在原地。
回首望着他哀怨的眼眸，她心虚的低下了头。这个声音为什么会这么像，这么像······
发现自己露出了马脚，Berg又松开了她的手，“总·····真的很抱歉，茉总监。”控制好了情绪，Berg走到烛光下，到起一杯酒，“我了解凌氏的上班时间，也明白你现在有空，我才请你亲自送来。”他递过红酒，“刚才吓到你，请原谅。若是没什么急事的话就留下来一起晚餐吧。”
听着他稍正常些的语气，茉雪依放松了不少，“谢谢，不过我已经有约了，不好意思。”看着他暗淡的目光，她有些莫名的歉疚。
“即然这样，那就赏脸陪我喝完一杯吧。”他往她手中塞进一支酒杯，看着她放在嘴边慢饮，而他则是一饮而尽。
是自己的错觉吗，为什么会看到他面具下流下一串泪，茉雪依尽量不让自己看到他银狐的脸。可是眼角处总能看到他的影子，他正慢慢的摘下银狐的面具，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面具已落到鼻尖，整张脸庞忽闪忽闪地在烛光中跳动，手中的酒杯砰然落在地上打成碎末，红酒溅着她的高跟鞋丝袜湿成一片。
看着他的泪，她也是泪眼朦胧，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月······”她的声音在颤抖，可见她是多么紧张。
慕影月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月······”见他依旧不说话，茉雪依才想到要尽快离开这里。
向门口大迈一步，握住了门把手，可并不能使它旋转。
慕影月紧拽着她的手腕，让她觉得生疼，“你要回去见凌墨吗！”将她压在门墙上，鼻息冲在她的鼻梁间，心跳加速，和她正眼相对。
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紧张地盯着他的双眼。
他能感觉到她的胸脯一上一下地颤动，口腔中还滞留着一股子的酒味。慕影月捏紧她的下巴，将它高高抬起，压向自己的唇。
她的反抗使他心中燃起一把无名怒火。索性将她推向沙发，压在礼服绽放的玫瑰上，使她不能动弹。他们的距离就那么近，双唇在几厘米之内。
她没有流泪，也没有挣扎，出乎意料的冷静。就这样看着她，像具没有生命的娃娃。
茉雪依，你要冷静，冷静。她在心里不停地提醒自己。你爱的人凌墨，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负他，不能。
“在和重要客户谈生意，你也在想着他？”他的泪顺着他的下巴滴在他的唇上，是咸的。烛光忽明忽暗，“在这三年中，你有想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点点，有吗？”
他越是这么说，她的眼神就越冷，像是在告诉他从来没有。
······
闭上眼，酒气袭身，他的手正在解着扣子，湿热的吻落在她的颈部。
“我知道你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东西，只是身体而已。”他在她耳边说着，“只要你今夜留下来陪我，我可以给你凌墨给不了你的东西，我可以把总经理的位置给你。”
对他的话感到一些愤怒，又有些心虚。她不由自主想起三年前的那些话。
“凌墨能给我想要的东西，一只猴子能给我什么。你能给我什么！”三年前，她在树下这样质问着他。
他还记得那些话，每一句他都记得。呵，他怎么会忘掉呢······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不然她的眼泪会被他逼出来的。流泪是多么懦弱的表现······
茉雪依抬起她的膝盖，击中他的腹部。即使没有感到疼痛，他还是放开了她。让她消失在这片烛光中······
难道她真的有那么讨厌自己吗，宁愿伤着他，也不愿留下·····
烛光是灾难的记忆，像冰雪一样严寒；是悲痛的呐喊，像太阳一样耀眼；是泪花的跳跃······一弯月亮心力交瘁地躺在绽放的玫瑰中······
31。…第三十一章 车祸
几个钟头过去了，她也没有回来。凌墨焦急地坐在餐桌边等着。是什么客户在今天约她。据他所知，她今日的行程是空的……电话也没人接，难道雪依出了什么事。
凌墨拨通小敏的电话，又匆忙地将车开出别墅，驶向另一条街。
慕氏！听到这个名字，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她会去那里，是因为那个Berg吗？为什么他现在会变得患得患失。
这里是慕氏集团的一处饭店－－月森。看着闪亮的招牌，他的眼睛有些刺痛感，稍眯起眼。说实话，他并不想来这里，只是听说慕氏总经理办公室就在月森。迎宾员走向那辆名车，凌墨瞥了她一眼，快步迈上台阶。
大厅内，他清楚地看到自动扶梯上下来一排人，领头的人正是三年不见的慕影月，身后两侧站着的是他的“左右护法”－－夏梦瑶和晋世翎。原来他们都在这里。早就看出他不一般的身份，可没想到竟离自己如此之近。
慕影月看着楼下注视着他的凌墨，嘴角勾起一抹斜笑，冷着脸向他走来。
“总经理。”女服务员向他鞠躬，而他并不会像自己一样对着员工回敬。这让凌墨看了觉得很是欠扁。但这不是他今夜来的目的。
慕影月盛气凌人地向他走来，在他身侧停下，语气飘荡着，“Hi，墨。好久不见，最近过的好吗？”
在他看来，慕影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那么死不正经。他对他无话可说，可一想到雪依，他只能冒着被染上口臭的危险对他开口，“雪依呢？！”
“雪依？”慕影月向上挑眉，也是疑惑地看着他，“我正想问你她怎么没陪你一起来呢。”
“别再装了，Berg。”凌墨充满敌意地对视着他，引得慕影月的保镖骚动着。
“茉总监可是出了名的女强人，她有手有脚，她做事我怎么会知道，”他轻蔑地看着他，“难道你们约在这里见面，她放你鸽子，和其他老板混去了？”慕影月歪着脑袋得意地看着怒火中烧的他，“嘿，你是不是知道她来找我，你怕啊，对自己没信心吗。”
“慕影月！！！”是不是故意让他发火他才高兴，既然这样他何不配合他，“婚纱定作是你设计雪依的，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慕影月与他怒目而视。看他发火，他觉得很满意，一个冰度美男也会有爆发的一天，这样的凌墨连茉雪依都没见过吧，他竟有幸见着了。“她不是一个眼里只有权势金钱的人吗，花一千万让她设计难为她了吗？茉雪依这次赚大了。”
他在羞辱她。凌墨似乎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也顾不得这是什么地方，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挥去，“混蛋！你知不知道她为了让你满意，她付出了多少心血。没日没夜地工作，甚至累倒在沙发上，就是为了这恶作剧的工作。”
“她不是为了什么恶作剧的工作，”慕影月轻哼着，“她是为了做好她的设计，为了她的前途，为了金钱……这是她自找的。”他咬着牙，忍着痛，并没有还手的意思。
“你……”凌墨又准备一拳，可被夏梦瑶与晋世翎拉下，身后的保镖将他包围。慕影月擦着嘴角的血渍，冷冷地笑着说，“凌墨别被爱情冲昏了头，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可是公众人物啊。凌、总、经理！”他强调着他的身份。
夏梦瑶关切地看着凌墨，“墨，雪依还没回去吗？她在一个小时前就离开暮色了。”
没错，一个小时了，慕影月想着，但没说什么。“我和你一起去找找吧。”夏梦瑶说道。
雾气正浓，交通可见度不怎么好，凌墨一路寻找着那辆蓝色的兰博基尼跑车。
月森车场，一辆红色的宝马闪着红灯，飞似地开了出去，赶上了红灯处的凌墨。见凌墨与夏梦瑶往右开去，他则是往前开，分头找也好。一个小时了，她会去哪里。
低矮的跑车穿梭在宽阔的国道上，这里的交通并不拥挤。茉雪依把着方向盘一直往前开去，也不知道哪里是她的目的地……但她还是在一处僻静的路口被迫停下了。
凌墨从衣兜里接起陌生电话，目光依旧四处搜寻着。可是这回公司的路和回家的路都已寻遍，也不见个影子。
“喂？是凌墨先生吗？”一个男音响起，“一位小姐驾驶兰博基尼于莞廷路口……”
雪依！凌墨放下手机，在环山公路上调头驶向原来的十字路口。因为是笔直的国道，凌墨加快车速往指定的地点奔驰着。昏暗的灯光下，慕影月抱起昏迷的茉雪依离开石柱，正准备将她放入宝马内，那辆杀气腾腾的白色奔驰横在他面前。
“雪依。”凌墨从慕影月手中夺过她，打开敞蓬，消失在事发地。
只留下他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她还是被他带走了。哪怕这次是他先找到撞在石柱上的雪依，她也是和他走了，更何况是五年前的差班生呢……
交警拦下要离开的慕影月与夏梦瑶做了些笔录，恭敬地目送他们离去。
“别惊动了媒体。”这是他递出名片的最后一句话。交警和气地答应着，“我们会处理好的。”
＊＊
在幽静的山林一套欧式别墅映入眼帘，仔细观察是用一块块白色大理石嵌接而成，稍尖的屋顶，灰白色的屋顶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茉宅。
她的房间，两个看护细心地照料着，可凌墨依旧不分昼夜地守在她的身边，希望她挣开眼看到的第一人会是自己。低头亲吻着扎在她额上的纱布，把自己心中所想传达给她。
“少爷，有个夏梦瑶的小姐在外面说要来看望小姐。”保姆在房间口站着，凌墨抚过她的发梢，瞥了眼门边的保姆便走出了房间。
灰白色的客厅中，夏梦瑶不安地握着双手，见凌墨进来，立马站起，“墨，雪依她没事吧。”
凌墨似乎有些不情愿看到她，将目光移向别处。“雪依她没事，你回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和他可真像，为什么这两个人对一只刺猬那么在意，而没人来关心她呢。这让她觉得少许失落。“抱歉，月不是有心见雪依的······”
听她在为那家伙狡辩，凌墨更是显得有些恼，“不是他设计，难道还是雪依自己去见他的？”
“不··不是这样的，墨。”以前的墨虽然对其他女生很冷淡，但是至少不会对她这般冷漠。时间还真是会改变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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