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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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死谁手-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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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听说《民生法》就是她编纂的啊……”
  刺客,难道又是不死心的寒楚么?这次,他们终于如愿了么?!青儿……!
  一丝鲜血从柳奕铭的嘴角缓缓流下,柳奕铭哑声呼道“驾!”策马继续向寒玉城狂奔而去。
  *************************
  寒玉城。
  虎国的太庙里,香烟缭绕,白幡飘飞,为王妃苏小青和一字并肩王周星星所做的法事正在一名高僧的主持下进行。外面一片嘈杂的兵器相斗声惊扰了庙中的众人,一名侍卫匆匆走进附耳向虎乘风报告。
  一身素服的虎乘风站了起来,向庙外走去。该来的还是来了,可惜,已没用了。虎乘风静静站着看着拼死闯太庙的柳奕铭,心中不忍,开口道:“你来迟了。小青已经走了。”
  “让我最后见她一面!”柳奕铭睁着血红的双眼沙哑地开口,连日不吃不喝地赶来,适才又是一番搏斗,身形已在微微晃动。
  “尸骨无存,只找到些衣物的碎片。”虎乘风一脸同情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么?”柳奕铭低声说着,似在问询,又似在责问自己。
  虎乘风一声轻叹:“若是她能跟你在一起,也许她就不会走了……”不顾柳奕铭身形的剧烈颤抖,虎乘风从怀中取出一页纸递给他,“这是小青最后几天常写的一首词,给你留个纪念吧。”
  柳奕铭木然接过,展开看来,苏小青刚劲秀气的字迹跃然眼底: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一滴鲜血从柳奕铭紧咬的牙关中滴下来,瞬间又被一滴眼泪冲淡,将纸上犹新的墨迹慢慢地晕开。
  错!错!莫!莫!淡墨中那个手执红苏酒的清秀女子,轻颦娥眉,带着满腔心事转身离去,如烟般消散,再不见身影。
  “卟”地一声,一大口鲜血喷落在尘埃里,柳奕铭身形一软,倒了下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一切归零

  公元3062年,Y国的机密军事实验室中,机器轻微的嗡嗡运转声不绝于耳。一台时空信号捕捉仪突然响起了尖利的警报声:“(英文)警报!警报!未知时空有两名不明生物体正在穿越时光遂道!”
  “分析该生物体!”坐在指挥中心的一名军士向电脑发出了命令。
  “DNA扫描开始……DNA扫描结束……DNA信息库核对结束,核对结果:无。”
  根据时空要塞协议,联盟国共享DNA数据库,很遗憾的是,中国作为共产主义国家,被排除在高度机密的时空要塞协议之外,所以一千多年前纯中国血统的苏小青和周星星,很不幸的没有列入联盟国共享DNA数据库,被当作等同不明外星生物进行了处理。
  而苏小青他们始料未及的是,时空穿梭机所连接的时空遂道,会是机器制造的年代,而非他们以为的自己原来穿越之前的时空。更让他们想不到的,原本非军事用途的实验室,已经被联盟军队所收购,将这一发明用在了军事上,为了防止外空生物或敌对国家的异时空袭击,时空要塞协议规定,对于这种情况,迅速关闭时空遂道!
  “关闭该条时空遂道!……时空遂道已关闭!”机器没有感情的呼叫无情阻断了苏小青和周星星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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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澈的小溪中,两名紧拉着手的男女一动不动地扑在浅水的鹅卵石上,各人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小包裹。深秋寒冷的溪水,已经淌湿了两人的衣物。
  半晌,两人动弹了一下,慢慢地爬了起来,费力地走上岸边的大石上坐下。
  “这是哪儿?”女子稚气未脱的脸转向依旧与自己紧拉着手的男子,“喂……你……我怎么记不起你的名字了?”
  看着年轻的男子,女子只觉得很熟悉很熟悉,几乎可以张口叫出,可一到嘴边,突然却是一片记忆的空白,让她极其茫然。
  “总觉得你是我很亲的人,可是,我也记不起你的名字了。”年青的男子敲敲头,“我们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我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起了?”
  女孩摇摇头,她当然不会明白,因为时空遂道被突然强行关闭,被迫从时空遂道坠出的两人,已经因超光速的强逆转作用改变了身体的细胞,正常的新陈代谢被倒行,两人都年轻了几岁,可相应的,两人的脑细胞也因此突然性地被刷白了记忆。
  好冷!拧着湿淋淋的衣服,女孩看着两人在溪中的倒影对男子道:“你看起来比我大,而且我心里也感觉很亲切,你应该是我哥吧。我们先去找点能生火的东西烤干衣物再说。”
  男子点点头,将方才放在溪边的包裹层层打开,里面却是一包玉屑,女孩打开自己的一看,也是如此。紧紧地包着两包玉屑作什么?两人费解地对视一眼,摇摇头,将两包没用的玉屑随手扬到溪水中。
  他们不会明白的是,因为时空的强逆转,已经破坏了那几件精挑细选的玉器的分子组成结构,那些个穿回去会价值连城的玉器,就这样化为玉尘。(苏小青苦着脸哀嚎:“是谁说的黄金有价玉无价的!!本以为会几世吃穿不愁,这下好了,都成穷光蛋了!”)
  两人哆哆嗦嗦地相扶而行,走了几里路,方看见一个村子。女孩就近敲了户农家的门,院中正在纺纱的大婶见两人一身湿衣,且不象本地人,好奇问道:“你们是哪儿人啊?怎么跌到溪中去了么?”
  “我们是来投亲的,路上遇到了劫匪,抢了我们的行李,还把我们打晕了。等我们醒来时,就是躺在小溪里了。”女孩撒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几句话就搏得了好心大婶的同情,热心地将他们带进家中,取出自己和当家的衣服让两人先换了,又煮了姜汤给两人驱寒。
  觉得身体暖和了,女孩坐到继续纺纱的大嫂对面问道:“大嫂儿,这儿是什么地方啊?”
  “浣溪村啊。”大嫂看着一脸茫然的两人,不禁盘问道:“你们是来这儿投亲么?”
  “浣溪村是……在哪里?”男子搔了搔头继续问道。
  “是在……呃,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是归临江府管。”大嫂说不清个子丑寅卯,干脆说了个心中认为最大的地方名字。
  “临江府……?”两人对视一眼,还是一头雾水。
  “欸,你们怎么会连临江府也不知道呢?你们不是我们吴越国的人啊?”大婶见说了这辈子到过的最繁华的地名,两人都没有反应,一时急起来。
  原来这里是吴越国,感觉也是很熟悉的国家名字啊。女孩解释道:“可能被劫匪打晕头了,我和哥哥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作孽哟!两个小娃花花,怎么就那么背时呢?”大婶叹了口气,“你们现在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脑袋瓜子也被打坏了,可要怎么过活啊!”
  女孩使劲吸了吸了鼻子嗅了嗅,问道:“大婶,你在酿酒啊?酒娘有点老了,酿出的酒会苦的。”
  大婶惊喜道:“原来小女娃懂酿酒啊,我当家的就好这一口。你快给我说说怎么酿?”
  才一说完,又狐疑看着女孩道:“脑袋瓜子没被打坏啊,还记得酿酒啊。你再想想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
  女孩眼珠一转,说道:“我想起来一点了,我小名叫阿九,我哥哥叫六顺。但是从哪儿来的实在记不到了……”
  说到酒,就急中生智说自己叫阿九(酒),9的哥哥当然是排在9前面的数字,倒个个儿吧,叫小六又不好听,六六顺,就叫六顺好了。女孩急智甚好,眼珠一转间就想出了这些话儿,总算把大婶起的那点疑心给胡弄过去了。
  很多东西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知道,但是自然就会说出来做出来。借着教大婶酿酒的机会,阿九和六顺在大婶家中混了衣穿,混了饭吃,直到大婶当家的回来。
  看到当家的汉子脸色不好,大婶赶上前问道:“去集上买盐的,盐哩?”
  当家的跺了跺脚:“都怪二赖那狗日的,说我今天在集上捡到几个铜板运气好,回来时硬拖着我一起到村里皮三家!”
  大婶脸色也青起来:“你去赌了?!卖粮的钱呢?输掉了?!”
  看着一声不吭的当家的,大婶也不顾有外人在,扑天抢地地嚎起来:“天杀的哟,那可是要给我们栓儿攒了娶媳妇的钱哪!”
  当家的一脸内疚和后悔,拍了一把大腿气闷坐下:“唉,谁叫那骰子邪门!连出了几把大,就是不出小!”
  一旁看戏的六顺突然呵呵笑了几声。
  当家的抬头惊异道:“栓他娘,这两娃儿是哪儿来的?”
  方才一脸晦气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自家院中多了两人。
  大婶叹了口气道:“路过的。”想着卖粮的钱就这样被当家的输掉了,明春儿子可凑不齐钱娶媳妇了,一时肉疼的很,气嘟嘟地坐了,也不再言语。
  阿九偷偷看了看这家两个主人的脸色,乖巧地说:“大叔大婶儿,我哥会赌的,我让他把大叔输的钱赢回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清楚六顺会赌,而且只会赌赢。
  听到这话,大叔迟疑又心动地看向六顺道:“你真能赌赢?”
  六顺肯定地点点头,毫不犹豫地说:“要是我不把大叔的钱赢回来,我就把阿九留给你家栓子做媳妇!”
  “啥?”大叔大婶瞪大眼赶紧仔细看了清秀的阿九一遍,“那敢情好,你可说真的?!”
  不顾阿九飞来的白眼,六顺再一次肯定地点头:“说真的,绝不变卦!”
  大叔赶紧向老婆讨了根头上的银簪,笑眯眯地拉着六顺走了。
  大婶一边心神不宁地继续纺纱,一边偷眼觑着阿九,这姑娘,长得秀气得紧,要真给栓儿作媳妇,一村人不知该多羡慕,可是哪儿才求来的福呢!一想到这儿,大婶心里竟然暗暗盼望六顺不要赢,哪怕输掉她那支嫁妆银簪,哪抵得上天上掉下来这么个俊媳妇儿呢!
  阿九垂着脸帮大婶拣着菜,自是知道大婶在偷觑自己,也料得到她的心思,不禁有些好笑。
  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笃定那个混六顺会赢呢?为什么呢?阿九的思维一时间又混乱起来。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六顺和大叔就大步地走了回来,手头还拧了几个荷叶包裹,一脸的喜气。
  老远的,大叔就叫道:“栓他娘,六顺帮我都赢回来了!”走进院中,将手中的荷叶包裹一一打开跟大婶展示着战利品,“看,这是我们买的盐,这是二赖在集上买的肉,这是……”末了,还从怀中掏出几锭小小的银子,笑道:“除了卖粮的钱,还赢了五两过来哩!”
  横睨了六顺一眼,阿九悄悄地附在他耳边道:“你又出千!”
  六顺嘻嘻笑着,悄声回答道:“是他们用灌水银的骰子,呵呵,碰到我,算是撞到玩水银骰子的老祖宗了,谁让我名字叫六顺呢,当然骰子甩得都是六六顺了。”
  大婶看着阿九心里虽是有些失落,但见赢了大注银子回来,也是喜笑颜开:“六顺,阿九,在这儿吃晚饭,大婶给你们炒顿肉吃!”
  阿九嘴巴甚甜,赶紧道:“谢谢大婶大叔了。”帮着大婶一起去厨房生火做饭去了,到晚方见主人家口中说的栓儿回来,二十岁的愣头小伙子,身板壮实,原是帮东家出工去了。
  见有同龄的人借宿,又得知原委,在饭桌上就熟络了,倒也心地耿直,听了两人的遭遇,答应明天去找东家,帮两人注两张身份牒来。
  阿九好奇道:“你东家是谁?本事很大么?”
  栓子点头道:“东家在临江府的大酒楼里当掌柜呢,因是本村人,常搭帮着村里的人家,请我们做工都是很厚待的。与官府关系又好,明天我去求他,他一定会帮你们的。”
  六顺偷偷问道:“临江府很大么?是在什么地方啊?”
  栓子老实道:“很大,是靠近寒楚的最大的城了哩!再过去几个小城,就是寒楚国了。”
  “城里繁华吗?”
  “繁华!”
  “有赌坊吗?”
  “有!六顺,你问这个干什么?该不会是想去赌坊赌吧?听说赌坊里可是赌很大的!”
  六顺嘿嘿一笑:“随便问问。我又没银子,哪什么去赌。对了,从村里去临江府在多久啊?”
  “走路要一天。坐马车要半天。”
  “马车?村里有马车去临江府吗?”阿九偏过头看着栓子感兴趣地问道。
  栓子黎黑的脸不觉一红,低头道:“明天我东家要回临江府,要是你们想去,我……我也去求他。”
  好银哩!阿九心里乐得冒泡,笑眯眯地看着栓子道:“栓子哥真好!明天我们跟你一起去。”
  慌乱地扫了一眼那双笑弯弯的眼睛,栓子把头垂得更低了,那黑黑的脸庞竟然看得出如熟透的大虾般的红来。
  六顺想不想,凑到阿九耳边张口就说道:“你装嫩,调戏人家纯情少男!”
  阿九一脸纯真的甜笑,用腻得死人的声音悄声回敬六顺道:“大婶说我顶多十七岁,我哪里是装嫩了,人家本来就嫩嘛!”
  六顺做了个恶心的动作,赶紧与阿九离开点距离。
  想到明天可以去临江府,一切归零的两人不禁有些憧憬,生活,会是美好地展开么?

  第一百五十五章 挣点饭钱

  栓子的东家果然很好说话,叫了管家带了阿九和六顺到里正那里注身份牒。
  里正见是村里的大人物带来的,不敢怠慢,拿了两张空白的身份牒问道:“籍贯就写村里了,你们二人姓甚名谁多大年纪了?”
  阿九看着窗外的一片云,想着如今两人跟云一样,无根无系,心有所感,随口说道:“姓云,我哥哥叫云六顺,二十岁,我叫云阿九,今年十七岁(这可是大婶儿说的)。”
  小心收好身份牒,云六顺和云阿九喜滋滋地搭上了栓子东家覃掌柜的马车,尽管是坐在马车沿儿上,两颗心却是按捺不住的激动,飞向了栓子描述的繁华的临江府,整一个热血青年奔赴大好前程的样儿。
  好在一路算平整,半天功夫,两人揉着麻木的屁股跟覃掌柜一迭声道了谢,一跛一拐地向街市走去。
  六顺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拉了阿九道:“走,到赌坊挣点饭钱去!”
  两人一路打听来到城内最大的一家赌坊,来顺赌坊,脚一迈就大步跨了进去。好在两人换回了已经晾干的衣裳,守门之人见两人衣裳甚好,放两人进去后冲里面打了个眼色:来了两个有钱的雏儿。
  阿九扯了扯六顺的手道:“你有钱押么?”
  六顺咧嘴一笑:“没钱怕什么,老办法!”却拉着阿九往赌坊里掌事那儿一带,说道:“这位大哥,在下赶来急,忘记带银子了,到了你这地儿又手痒想赌,把我妹子先押给你,你给我换些银子,待我赌赢了来赎她。”
  掌事的眼睛冲阿九一扫:“长得一般,多大了?”
  阿九恨恨地瞪了六顺一眼,难怪说老办法,把自己当物品来押还押上瘾了,嘴上乖巧答道:“十七了。”
  “会琴棋书画么?”看衣物也是大富之家出来的,气质倒也娴静像个小姐,若是她那不争气的哥哥输了,也不怕家里没人来赎她,就是卖了她也该值点银子。
  “不会!”
  听到干脆的回答,掌事的噎了噎,继续问道:“女红总会吧?”也许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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