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要封三皇女为太女,因皇女年幼,便搁置了。但长到七岁时,帝后不知从哪里找了个乳公,指证三皇女非女帝亲生,朝野闹得沸沸扬扬,女帝不得已与三皇女滴血验亲,血不能相溶,证明皇女是假的。恒德贵君也在后宫闹,拿了条白绫求死。
女帝还是宠爱恒德贵君的,舍不得这个“七公子”之首的绝色男人,而且女帝拍胸脯保证,恒德贵君没偷人,至于她为何能如此肯定,就不得而知了。于是乎,龙颜大怒,伏尸百万。叫了六扇门,彻查此事。定要将掉包皇女的人,死万万次,永世不得超生。
而月大人便是被这股邪风吹到,把命给搭上。
祁素柳道:“田掌柜怎么突然提起此事?”
她诚恳道:“月大人的儿子月湘乡见到祁大捕头来此,便托我找你。”
真真对不住你那张朴素的老实脸啊。
祁素柳接下田萝递过来的信,算是把这事挑起来了。
“若他真有冤案,我会调查清楚,面圣,还他清白自由。”
这就是大民的捕快,百姓有个冤案什么的,不用关系,背景,找她准没错。肩扛大义,好有担当,田萝表示,无官在身,毫无压力。
月湘乡的事,田萝便转给了祁素柳。也算帮了个小忙吧。而香囊一事,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的贼,她不会要月湘乡送的,她会自己偷,月湘乡只戴了一只香囊,粉蓝绣着蝴蝶还是蜻蜓的图案,只有那个啦,但是月湘乡绑的可严实了,扎的紧紧的,要是用抢,估计得把他的衣服给刮咯。估计易小芙为这事犯牙疼,迟迟不忍心下手。
她和往常一样,混到黄昏,再回去。
临走前,田老板托她捎封信给韩逸仙,死盯着田萝叫她发誓不会偷看,田萝想,多大点事啊,但是她答应了,便是决计不会偷看。以前提到田老板和韩逸仙用鸽子通信,那只信鸽君,被田萝宰了给韩逸仙补身体了。
第九章 表兄弟情
她在九岁被田家老娘踢到潘云山,潘云山多雾少光照,若是要去看太阳,须得爬上很高的山峰,等日出,那日出并非是最好看的,几束阳光出云破雾,带着金色洒在你身上,暖烘烘的受用极了。关键还要看,你和谁一起去。她在思凡谷里和越如之去过一趟,今后都不曾照过那么温暖的太阳。她遇事还算洒脱,说离去师门独自闯荡便自顾自离去,但在感情上,她喜欢认准就粘的死死,是潘云山的春雷太多,咋咋忽忽地把田萝从越如之身上震开。
说不遗憾是假,但过去就过去了,再放到现在讲,这是事,不是感情。
她从茗记糕点里提了韩逸仙爱吃的酸枣糕,怀里揣封信,当个没事人,就去了韩府。
韩府难得来了个人。
她掀开帘子,被光照染成橘黄色的地面上,一道苗条纤细的影子映在上面。田萝没由来的感触,还是自家夫郎好啊,回到家里,有个人一直等着你,守着你。
“咦?”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她不做猜想,迈进去。原来是正主来了!梅西城和韩逸仙对坐着,他看到田表嫂,又长又细的眉毛舒展开,清脆地叫了声,“田表嫂!”
梅西城有让人感到如雨过天晴无比舒爽的魅力,他的眼睛又圆又大,有着分外清晰的黑瞳仁与眼线,菱形嘴唇,笑起来,露出编贝小齿,眼睛眯成新月型,就是讨喜的模样。他规矩坐好,淡黄色绣梅花的衣裳衬得他肤如凝脂。只是双颊与眼角带红,稍一想,便知他刚刚哭过了。
田萝疼爱他这个表弟,不比逸仙来的少,他以前帮过她送情书,和她汇报韩逸仙的日程安排,把自己搞成卧底似的。他们的兴趣还很相投,都喜欢看没营养的书,书架上的书百分百是鬼怪□,可以对柳三书里的情节倒背如流。她以前送了他三排自己珍藏的画本,小说,这孩子高兴的连眼睛都笑没了。怎么会在婚事上,出了岔子。
看韩逸仙给心疼的,好好的寒烟眉都皱成团了。
田萝回了一句好,便将那碟子酸枣糕端到他们的桌上,也坐在夫郎旁边,听他们说话。
梅西城强作笑颜和田萝说,最近柳三刚出了本奇幻武侠的小说。田萝听得心不在焉,和韩逸仙眼神对视了一下,这孩子怕是知道了自己家里的情况。
田萝只好回道:“西城啊,那个小说我们以后再聊,你在家里,是不是闷的慌?”
她顿时有知心姐姐附身的感觉。
“若是闷的慌,表嫂带你出去转转?”田萝询问道。
梅西城黯淡的眼眸突地亮起来,说这个他就来劲,每日做个闺中少爷,早就腻烦了。他和韩逸仙不同,家中独子的他,只在元宵节坐轿子出去,真正的转一圈又抬回去。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表亲韩家,而韩逸仙不同,之前说过他有点野心,偷偷去了京城看过“七公子”的选举。他一听能出去转转,便问:“表嫂,此话当真。”
“表嫂说的话,能不真么?”田萝反问一句,眯眼挑眉,和韩逸仙相视一笑。
韩逸仙小口吞下酸枣糕,“我已经求了姨夫让你在我这待上几天,我与你表嫂一同安排,你到时候只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就成。”,他笑起来不似梅西城来的精神,慵懒中带着微弱的笑意,阔袖传出幽幽的梨花香。
田萝点头,对梅西城道:“这几日,那松山书院要搞个书画大赛,以兰为题,想是极为热闹的,我和逸仙便偷偷带你去见见世面。”
本是不想让逸仙也去掺和这事,一来,他怀着孩子,不方便去。二来,韩逸仙在内宅也好,不然碰上越大师兄,这事能让她吃一大杯羹了。但看在韩逸仙第一次求她,捏着她的手晃两下,满眼的担心和恳求,她就屈服了,他的夫郎看过去冷冰冰的,实则毫不矫情,对待最亲的人,就是一副热心肠,和她一样,对上号啦。
她接口,“听说松山书院的院长,风流倜傥,像极了那本《烟都赋》里的上官婉仪,上官婉仪,你知道吗?我那次送你的书里的。”
梅西城眼睛擦亮,就如田萝很想见见柳三本人一样,他也爱看到身边有个人如小说里的那般,风流倜傥,善解人意,而上官婉仪这个角色,是梅西城最爱的角色。“此话当真,那我去书画赛,就一定得去见见这个人!”
田萝心下暗喜,网已经撒好了,就待鱼儿上钩。
“那就好,你去验证一下,此人是否如世人所言。”
“我也正好出去,和你表嫂去逛逛,沾沾书画气息。”韩逸仙单手摸向腹部。
“表哥,我带的衣衫才几件,穿穿就没了,怎么办?”
正中下怀,韩逸仙也想到依着梅西城的个性,出门定要打扮的好看些,就他那元宵出门溜一圈,都得问他好半天。“我给你备下吧,不许说不好看的。”
“呵呵,表哥选的我最都喜欢。”
“就你嘴甜。”韩逸仙捏着他的圆脸,笑说。
也难怪,韩逸仙家里兄弟姐妹多,但和他亲近的只有梅西城这个表弟。梅西城从小就是韩逸仙的小尾巴,喜欢跟着他到处跑。韩逸仙有时和田萝说起,梅表弟虽是家中独子,却不娇宠,来了韩府,就往他院子跑,以前他不搭理梅西城,但时间长了,便慢慢宠着梅西城,教他读书,却不想让他有了看小说的爱好。看他得不到好姻缘,他就难受的不得了。从这里田萝有得总结出,她家夫郎,要想去亲近,首先要粘着,粘着粘着,就粘出感情了。
他们三人说话,中途,韩人悦身边的小厮来要请田萝去说话。被韩逸仙给拒了,冷叱了一声,韩人悦才没再派人来。
到了晚上,韩逸仙叫了一桌子菜,和梅西城说起以前在书房请老师的事。
别看韩逸仙是个闺中公子,却作的一手好诗词,离不开余正君打小就给他请老师来细细的教导。而小时候的韩逸仙绝强的很,你叫我念男戒,我偏要念诗经,你要我读烈男传,我就把四书五经夹在里面看。关键是,先生每次都寻不到错处,提问他某篇内容,照样答的顺顺溜溜。但是谁说,好学生没有犯错的时候呢?
“那个赵老先生,手里拿着戒尺,往表哥手心打了十下,表哥不喊疼,两眼睛瞪的大大的,冒着寒气,当晚那赵老先生回去便发高热,是被表哥的寒气给震住了。”说道兴起,梅西城又是拍手又是大笑。
田萝把一颗大苹果削的可是凹凸有致,活像孩子捏的泥巴,瞅了眼自家夫郎的脸色,韩逸仙唇间带笑,平时没去见外人时,他都是这样子,不温不火,独有一股子温柔。还顺手接过田萝削的苹果,咬一口吞下,才道:“谁叫他把我抓的鸟给放走的。”
“我前日见枣树上有个鸟窝,你想要,我给你抓一只下来。”田萝顺口说。
“哎呀,那不正是表哥以前爬的树。”
“逸仙会爬树啊?”田萝似发现了新大陆,双眼炯炯有神地扫过韩逸仙的脚和脸。
韩逸仙难得脸红,口里却说,“哪里的是,我都不记得了。”
他可不想田萝知道他那时的调皮样,咳咳,有损形象。
“那我来说吧,你在树下瞅了许久,问我,能不能爬?我哪时多大啊,就点头,你知道的,我还小,只会点头摇头,你说的,我自然点头。你便搬板凳爬上去。”梅西城说的有板有眼,手脚并用,指着远远的枣树,做示范。
田萝呵呵直笑,仿佛看到一个垂髫小人,蹬着小腿爬上树杈,好奇地抓住一只雏鸟的神情,将小小杏眼睁大凑近鸟,他看到陌生的东西,都会以不可思议的神情凑近那样东西,看清楚后,若是喜欢便会一直喜爱着。小孩的举动被老先生发现,鸟被刻板的先生扔出窗外,蹬着眼睛倔强地与先生对视,白嫩的眼皮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
她那个时候在干什么?好像在田老娘的怀里撒娇不想读书呢。
韩逸仙依旧吃苹果,吃的津津有味,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此番后,梅西城尽兴了,回去睡了。
田萝摸摸怀里的信,给了韩逸仙,她没和韩逸仙一起看,从小田老娘便教导她,人人都有隐私。她便让出这个时间给田老哥和夫郎。韩逸仙很满意田萝这个为数不多的好习惯。拉了椅子,坐下,拆信,慢慢读着。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的,田萝总觉得她的后背起了一层冷汗,韩逸仙也读的越慢,似乎在一字一句读着,咀嚼里面的含义,清冷的月光照在他的满头青丝上,泛着柔顺的光泽。读完田老哥汇报的事,韩逸仙转头对田萝一笑,露出四颗半整齐洁白的牙齿。田萝霎时停了呼吸,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和韩逸仙处久了,若是他这样肯定是她做错事了。田萝正在琢磨着,田老哥应该不知道她出门见了什么人,若是她见了,也要相信,她没行差踏错啊。她敢吗?有贼心也没贼胆呀。她心理挣扎极了,额角涔出汗,天可怜见的,韩逸仙自从嫁给她,从没露出这种表情。
正在田萝满腹打稿时,韩逸仙出了门,用檀木雕花的红漆盘端了酒水进来。
“今日我们开心一下,你喝酒,我喝红枣茶。”
喝酒?田萝眼睛一亮,以往他们在睡前喝点小酒,碰碰被子,就去睡觉觉。“好啊,好啊!”她点头,早把刚刚的满腹稿丢去爪哇国了。
第十章 小夫妻出门
韩逸仙亲自给田萝倒了杯,“这是梅姨夫刚带来的,虽然没有越家酿的酒好,但是你爱喝的梅子酒,快尝尝。”
他自己先浅酌一口,将杯沿转向田萝,翠玉杯衬得他手似青葱,颜胜白玉。
田萝对着他的手喝下一口,入口时酸甜中和了浓厚的甘醇,吞下腹中,便有股酒气盘桓于胸肺久久不散,是好酒!回味了一下,再抬眼见韩逸仙眉眼、靡丽,专注的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她笑了一笑,捞过夫郎,坐在腿上,“看呆了吧,你得承认,你的妻主是世上最女人的女人。”
韩逸仙不说话,只笑对田萝,伸出香丁小舌,舔舔绯色薄唇。很隐秘的、邀请,羞涩中带着媚、意,凑在一块又是矛盾,又拼凑成他独有的风情,他的眉眼如十丈软红,勾着田萝与他沉沉的沦陷进去。
田萝真的被勾的三魂丢了两魂,凑近韩逸仙,舌头舔他的唇。韩逸仙破天荒地用、舌勾住她的唇,凑近些,两人便吸在一块。田萝的手也不老实,捧着夫郎的头,希望能挨得他更近些。两人如此勾缠了一盏茶时间,韩逸仙喘息着,用手抵住田萝的胸、脯,拉开些距离,再对着田萝的耳边呵气如兰,“妻主,你也得承认,我是这世上你最爱的男人和最爱你的人。”
田萝满头雾水,今日韩逸仙看完信,怎么会说出这些她都不说的肉麻极点的话。但听到韩逸仙语气里一丝丝央求,她便一个劲点头,不知为何,心头隐隐作痛,很久以后,她才领悟到其中含义。韩逸仙说完话,极为干脆的含住田萝的唇,辗转、厮磨,吞咽她口中的津、液。田萝不甘示弱,长驱直入,迅速夺回主导权,响亮地亲了一口。韩逸仙伸手圈住她的脖子,被抱起来,轻柔地放在床上不过一眨眼,田萝便精、光了,韩逸仙再一眨眼,他自己也……
田萝压在他上面,难耐的蹭蹭下、身。
但最后时刻,韩逸仙拉着田萝的手摸索到下边。田萝会意,黑眸更亮几分,这个她知道,书里常写的前戏!
她卖力地揉、搓着,还不忘询问,“这样可以吗?”
一字字挤出来,“再,重,点。”
“再轻点,往左,好,就这样。”
韩逸仙一张脸红的滴血,越重的喘息声,他便去了。环住田萝,头往她身上蹭两下,精神不济的闭上眼,就算是上次点燃他不负责熄灭的下场。事实证明,夫妻间的幸福需要两个人一同努力。这下,田萝不想扰到韩逸仙睡觉,又多想着是韩逸仙让她养足精神对付明天,轻轻摸着他的眼睛,满心欢喜,念上三遍清心经,压下欲、火,慢慢的也沉入梦乡。
半夜里,韩逸仙左右翻身睡不着,忆起书信里田筝说的那人,纵然他有千种手段,万般自信,但面对那人,亦要小心为上。田萝到底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若说田萝属性水生动物,有强大的吸盘,那韩逸仙就是波斯猫,开始对待新事物时,会睁大眼睛摇摇尾巴观察清楚,若是喜欢,会猫扑上去抓紧,不会拱手让人,遇事亦不会逃避问题,反而会迎难直上。
他回忆起初次相遇,田萝酒醉时叫的,“如之,”他便一团妒火上脑,恨不得啃噬自己的妻,但一下口便是亲吻。
他摸摸自己的腹部,贴紧田萝,合上双眼。
第二日,是好天气,阳光透过虚掩的窗杦洒在她脸上。田萝伸伸懒腰,迎面一件衣裳便抛到她头上,她扯下衣服,便见韩逸仙穿戴整齐,“快些,西城快等不及了。”
田萝一个鲤鱼打挺,将衣衫穿好。韩逸仙将玉佩给她戴好,将其按在梳妆台上,手执象牙梳,慢慢梳着田萝软软的冰凉的发丝,都说发丝越软,心肠也越软。透过镜子,田萝感觉今日的夫郎不一样了,具体来说,是比以往更漂亮了,今日他用了绣梅花的蓝色发带,垂在发间的璎珞流华,一身翩翩的淡黄色衣裙,同色丝绦束腰,露出一角淡粉绣鞋,真是好看极了。
“坐端正点。”韩逸仙摆正田萝慢慢偏移的头,嘴角微翘,显然被田萝的动作给逗乐了,他如一般男人,装扮自己来讨妻主欢心。
平常的田萝只梳了简单的发髻,用象牙素的玉簪挽住就成。但韩逸仙现在给她挽了堕马髻,他偏不去选那根发簪,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收着她所有的发簪,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