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夫郎 作者:思淼(晋江2013.02.08完结,三教九流,天作之和,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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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夫郎 作者:思淼(晋江2013.02.08完结,三教九流,天作之和,1v1)-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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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愿意看吗?田萝。”
  他的眼如同干枯的大海,蓝的绝望了,不再闪烁光彩,却是对田萝耳边低声问。
  稍有些精神,他便推开沉默的田萝,脱口而出:“随我去小酌一杯。”
  这话里的意思,田萝是明白的。往日越如之说此话,他便是真要去喝的酩酊大醉,醉了还会说醉话,一面流泪一面喝酒说真话,假话通通都忘了,只剩下真言。田萝想,越如之要走时,她摆了酒席说要小酌一杯,大抵就是想灌醉他,他便不能心口不一说假话,说真话要她追随而去。
  田萝随着过去,却是暗暗使人叫了蕊小姐过来。一路前往他院里最高的阁楼,阁楼上有座六翼亭子,从上往下看,可俯瞰整个赤炎。
  石桌上果然摆了酒菜,伊蓝返身回了里面,叫她坐好。
  再出来时,伊蓝已将艳妆卸下,灰白的发已经变得全白,尾端系了红绳披在后背,只着一身白色衣衫,整个人近乎透明,一双大而亮的眼睛,眨眼间幽蓝如暗夜深海。坐在田萝对面,问:“是不是越加苍老了?”
  驻颜药就是强行集了余下的青春,让人衰老的更快。
  田萝却感受到从心底滋生的酸楚,只是饮下酒压下,“不会,你这样子,像极了初雪,很是隐秀,有世外高人的感觉,相当神气。”
  伊蓝眯眼浅笑,细细碎碎的刘海遮不住幽蓝眼眸,他道:“不要阻我喝酒,让我尝尝家乡的马奶酒。”,他爽快地一饮而尽。
  这种酒后劲大,一口下肚,辛辣顺着喉管烧进肺腑,唇齿间都是醇香的奶味,他咳嗽一声,又是回味享受的样子,再接着饮一杯,呛得眼睛发酸,要抬手拿酒壶时。田萝将他的手按在桌上,触手的阴冷,让田萝颤抖了一下,她眼中似是被酒水烫的发热,眼泪盈眶,她居然想,如果伊蓝死去,她肯定会后悔,那种感觉就是“苦”,非是对爱人的“心痛”,而是“心苦”,只是这感觉转瞬即逝,田萝只是死死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喝,此刻伊蓝的眼泪就滴落了,这第二滴眼泪,落在她手上,竟然能觉得苦涩异常,发烫不止。
  田萝将伊蓝轻轻抱住,“不哭,不哭。”,她能给的,也只有这个拥抱。

  第二十九章 是个孩子

  伊蓝将脸埋进田萝的颈项,像是受了委屈的小鹿,甘心沉沦进这仅有的温存。
  而疾跑上来的蕊小姐,看到此景,渐渐停了脚步,返回,俯拐角处,俯下上半身喘着粗气。
  经此后,伊蓝恢复了以往的穿着习惯,白纱覆面,白衣为裳,腰上丝绦以及白发上的发绳皆是水红色,雪白的腕上一只镶红宝石的金镯子举手间便能看到,变得极少动怒,一副温煦却陌生的样子。教众都在怀疑,他们的教主是转性了?可惩罚人的手段依旧是那么的残酷。在众人议论的时候,田萝没觉得有何不妥,因为这就是越如之的本性。对人一副温和的笑脸,但你无论如何是靠近不了他。
  他休息了两日,又帮着田筝祛毒,正在殿中练功,殿外直隶教徒进来报梵天门的天都灵来访。
  伊蓝睁眼,嘴角带笑,果然来了。
  他到了殿外,见天都灵一身竹叶青的侠客装扮,一条极长的垂缨绳系住长发,束于脑后。眉毛浓黑,眼睛黑白分明,脸上挂着堪称憨实的笑容。
  他对伊蓝作揖,问候:“赤炎教主,别来无恙。”
  “世人都道天都灵最和气,我现在算见识到了。”就在前几天,天都灵才与他刀剑相向、水火不容争斗过,转眼间又变得极为友好,不伤感情的样子。
  “公是公,私是私,我与教主可没有私怨,公事上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呀。”天都灵长叹一声。
  天都灵刚叹完,后面来了一句,“说到底,我们还是十几年的师兄弟,感情绝对稳固。”
  伊蓝挑眉,郭三没被洗脑?
  天都灵从怀里拿出长形的方条盒,把盒盖打开,里面一只全须全尾的百年老参,浓郁的药香飘进鼻子里,闻之味便令人精神一振。他说:“不知教主对这礼物可还喜欢,听说教主对面纱下自己的脸,不太满意,将铜镜都摔碎了几面,还请教主能宽心。”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老人参是给他补脸的。
  伊蓝满不在乎,回道:“很满意。”,将礼物接下,随手放在满是药典的桌上,心想,梵天门的人真是难缠的紧,回去又该清扫一些人出去。
  天都灵再没去看盒子,而是收起微笑,暗沉着脸道:“我是替沈真人来向教主讨要那张皮,也不知教主动手了吗?若是不敢动,都灵愿意代劳。”
  “不劳烦阁下,我自有定夺。”
  “呵呵,沈真人叫我带给教主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那张皮,你若不取,梵天门自会找到何晋雪,令其生不如死。”
  天都灵说完,径直出门,对四周持剑的红衣教众视若无睹,却在一名着桃红撒花裙的女子面前停下来,在他对面的正是田萝,她眯眼歪头,似是在极力思索一件事。
  天都灵的笑容垮下来,完全木然了,他张嘴试探问:“十八?”
  他心思百转,或许是赤炎伊蓝搞的鬼,让一个如此相似的人来冒充师妹。
  田萝对天都灵投向些许迷茫的神情,但却是极为肯定的语气,“你是郭三,你记得我。”
  “你还是天都灵,为何要伤我哥哥?我好似有告诉过你,我哥哥名为田筝。”
  犹记夏夜星辰点点,她和郭三躺在摇椅上,边嗑着瓜子边聊些家里的事,田萝说她仅有一个兄长,叫田筝,长得像父亲。问郭三时,郭三停了一会儿,才道,他有两个嫡兄嫡姐,还有庶兄妹,颇为煽情说他要练得武功回去,不让其他人看不起。
  她是信了,把钓到的两条鱼送给他一条,炒好的菜还分给他一起吃。现在联想到被他白吃了许多饭菜,便是极为不忿,伸出手对天都灵说:“你不是郭三,把以前吃的菜,都还给我。”
  天都灵身躯微抖,他没想到昔日最好的好友会出现在这里,被她看到他的另外一个身份,明明这些事,他们都达成协议了,天都灵霍然回头望向赤炎殿的大门,晶亮的眼中添了一丝怨毒。
  秋风扫过石梯,带起石梯上教众的腰上红色丝绦,像极了凋零入泥,凌乱飘洒的花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天都灵想,这个田十八,还真不是一般的绝情,十几年的情分说没就没。
  他张张嘴,嘴角习惯翘起,“我确实是郭三,只是十八,很多事你不了解,不是我一人能操纵得了,以往的越如之亦是有许多事瞒着你,我更是身不由己。”
  “有何身不由己?”
  天都灵摇摇头,“知道这些有何用。”,你还是不知道最好。
  “至少让我知道,以后我若去寻找师兄师姐们,还有几个记得田十八。”
  “至少郭三还记得。”,他说完,不待田萝反应,踏风飞上屋檐,如大雁般,几个跳跃,躲过一轮弓箭射击,消失不见了。
  田萝怔怔望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曾经师门的挚友都难逃劫难,而她却一人清白,实在混账。她旋风般跑进赤炎殿,见伊蓝正在拨弄菊花的花芯,风轻云淡地坐着,难以看出情绪。田萝出声:“伊蓝,天都灵说,你瞒了我一些事,到底是不是?你说呀。”
  “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伊蓝说完,直立起来,他昂首看向那轮将要沉入云海的暖阳,眼波掠过田萝红彤彤大怒的脸。
  “拜托不要把我当做孩子,我的孩子都快出生了!”她大怒下,对伊蓝面前的檀木桌击掌,轰隆隆,檀木桌断裂开倾倒在地。
  伊蓝伸手摸向田萝的头顶,被田萝一掌拍开,“你若不说,我去梵天门,自去找还有记忆的天都灵。”
  她转身跑开,一溜烟跑到赤炎的出口处,又晃悠回去,心里一口闷气憋着实在难受,干脆把衣襟拉大让冷风灌进去。
  抬脚冲进韩逸仙的房间,屋外的大槐树叶片随风左右摆动。
  推开门韩逸仙正在收拾棋盘,霞光在他的秀发镀了一层暖色,竟是无比的温暖,他修长的玉指正一子一子把白棋拣进棋篓,微微的脆响。
  田萝忽然觉得委屈,跑过去就坐在矮墩上,头枕着韩逸仙的腿,闷声道:“逸仙,我不是小孩。”
  “我明白,你不是小孩,你是女孩。”他的手摸向田萝柔软的发丝,指尖掠过她的额际。
  田萝扑哧笑了一下,嘟囔着:“我是女人。”
  “逸仙,你会瞒着我一些事吗?”她执着问这个问题,好似过去的真真都成了假假,她实在想不通,又要拼命想。
  韩逸仙脱口而出:“不会。”
  “你是我的妻主,我怎么会把你当做孩子,你若是想做一些事,是个女人便会考虑到自己的夫郎和孩儿,千万不能以身犯险,你要是出了差错,要我和孩儿怎么办?”他说的很轻柔,似清风在她耳边吹拂。
  田萝恍然觉得她的行动被缚住了,但这道禁制却是脉脉温情的。她斜过脸,将耳朵贴在韩逸仙的肚子,枕着他的体热,嗅着味道,田萝顿觉轻松,胸口的不快也散去,只是说:“我是被人瞒怕了,当做小孩子一般瞒得死紧,他们以为我是孩子便好瞒,到如今已被我看破,还要说,我不知道为好。”
  韩逸仙的手指停顿一下,她说的自然是伊蓝等人。他慢慢道来:“他们也是存了爱护之心,呃……(改口)对师妹的爱护。你想想,如果你为了让我们的孩儿保持最好的纯真,你会将你不堪入目的一面给她看吗?肯定会藏着掖着,你交的那些好友,也是怀着这种心情。况且,你就算知道了,你也已经退出江湖,并非潘云山的弟子,这些事,你就没有必要再去管了,不是?他年,在安乐再遇,各位师兄弟姐妹相聚一堂,开怀共饮,也是极美的事,为何还要去执着往事的不顺畅呢?欺骗又如何,没把你拉下水,才是真朋友。”
  他自始至终也没回答她是不是孩子,因为他是极喜爱她的顽若孩童。
  田萝听着仔细,是这个意思,原来很复杂的事,好像经过夫郎的指点,都变得简单。她不知不觉放下了心里的怨恨,嬉笑着同韩逸仙说话,问起韩逸仙刚刚下棋,韩逸仙回,“不是我一人下。”
  田萝的耳朵立即竖起急问:“还有谁能陪你下棋?”
  “大家都称她为蕊小姐,极通药理的人,还给我写了许多安胎的药方。”
  “蕊小姐?她怎么到了这里,她有问你什么事吗?”她扬起头,那阵势就像蕊小姐此人会将韩逸仙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没有,是我看她一直在外面徘徊,就招她进来下局棋,顺便问问赤炎教和江湖上的事。”“江湖”对他这个闺中的贵公子来说,太遥远了,念出来都是陌生的字眼。
  “哦,不要让她看你,她是苗疆人,我害怕她会对你下什么古怪的东西。”田萝对蕊小姐有些偏见,其实也属难免,蕊小姐此人对任何人都是一副面孔,有时还会对她投向莫名意味的眼神,让她的脖子起一层鸡皮疙瘩,还常常叫她回去,不要随处走动。
  “妻主,你也太小心了,蕊小姐其实挺健谈的。”,很好套话。“几乎有问必答,还说了她的一位师叔也在中原。”
  田萝颔首,突然想起了何晋雪,何晋雪还被伊蓝囚禁着?她是如此想的,让何晋雪多受点苦头,她再把她救出来,她感激涕零之下就能顺其自然跟着回安乐,看看时日也差不多了,该把何晋雪弄出来了。

  第三十章 新加情节

  田萝便把不快的事放一边,睡一觉起来照样神清气爽。
  梵天门行动的速度极快,天都灵只回去了一日,第二日晚上梵天门就派了数十位高手来袭。
  当天伊蓝刚为田筝祛毒,田筝已不需要躺在红玉石上,就移到韩逸仙对面的厢房休养,方便照顾。而伊蓝正盘膝在房里修炼,忽而福至心灵,运起久未触碰的功法,忽然遇到上次梗塞之处,那次梗塞是在安乐,被芙蓉面看到他练功走火入魔后的满头白发。而他这次又遇此节,正要刹住内力,却是被体内的力量吸住,强行在经脉中运行一周时,已到晚上,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蒙倒进床内,醒来时,功力不进反退。
  屋外大钟鸣声震天,伊蓝精神一振,敛衣起身,这钟声是教中遭袭击才会响起的声音。
  他运起轻功,只几个瞬息,到了兵器交弋,撞击声最激烈的一处地方,正是何晋雪的所在。
  他没放走何晋雪也未折磨过她,只让她呆在安全的地方,何晋雪一出赤炎,立马就会被梵天抓住。现在何晋雪正被梵天门的蒙面女挟持,明显经过了一场恶斗,她的肩上被剑刺了个窟窿,将她的衣襟都染红了,乍看之下尤为恐怖。那蒙面女在袭击的人中武艺最高,其余人欲将他们拖住,好让蒙面女带何晋雪先走。
  田萝则死缠着这人,同几名长老将此人围住。
  伊蓝便进入这个战圈,出掌击向此人,此人背后像是长了眼,与他手掌相接,催动内力。
  “嘭”的一声两人同时往后疾退三步,而黄左使抓住此机遇提过何晋雪。
  伊蓝诧异道:“你怎么会此心法?”
  那人丝毫不在乎要的人被夺走,得意洋洋地笑两声:“你以为真人就只会传授与你?”
  伊蓝脸色变化莫名,幽蓝眼瞳有水波粼粼,他皱起细长的眉头,嘴里念叨:“不可能,不可能。”
  他在雪域里练的武功便是这个心法,为此吃尽苦头容颜渐老,这所谓的神功,榨尽了他的所有,沈修若是也传授给了此人,其他人也定会有。可修炼的环境极为苛刻,难道此人也跟着沈修去过雪域了?
  那人得意后,轻蔑地看向伊蓝,用狐狸般狡猾的语气,“我们会让你乖乖献上何晋雪的。”
  然后,奸笑一声跳到房顶,欲要逃窜,一名长老和新上任的黄左使便去追赶。
  田萝接过何晋雪,给她点住止血的穴道,左右将何晋雪的脸看的仔细,何晋雪脸色苍白,失血过多,她很诧异何晋雪怎么不是在地牢蹲着。
  她利落擦掉匕首上的血珠,装进鞘内,挂在腰间。她是在梵天门的人来了,就赶到这边的,当时何晋雪在描一面扇子,墨笔都还捏在手上,猝不及防间被高手袭击的,而不是关在牢笼,一身凄惨的样子。她心内猜想,伊蓝在刚出现时与何晋雪挺要好,她还错把伊蓝当做何晋雪的又一个蓝颜知己,可知伊蓝早就认识了何晋雪。或许是伊蓝和何晋雪联合起来设了局来骗他们兄妹,这个猜测令她背后生凉。
  她按住一直在跳的眉头,方才蒙面女的话让她心绪不宁,将何晋雪给伊蓝后,匆匆告别,飞也似的跑去韩逸仙的居所。
  大槐树下一个人躺在地上,黑乎乎一团,田萝不自觉放低脚步声,过去,看到居然是蕊小姐,她窝在泥地里,被人一掌击晕,她的周围四散着一指长的银针。她心中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断开,半截身子冰凉,手猛地推开虚掩的门,里面什么人都没有!韩逸仙,本该坐在床头对她微笑的人不见了!
  门窗大开,萧索的风灌了满屋子都是,把韩逸仙白色的纸稿、单子吹得飘落在地,田萝心里的弦彻底断掉,咔的一声,这里好像只剩她一人,突然两眼阵阵发黑,世界都在旋转。她疯狂地跳出窗外,一定是梵天门的人,梵天门的人想要得到何晋雪,才会抓走她的夫郎以此作为要挟,她要知道,何晋雪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梵天门去费尽心机得到,难道是一副男人喜爱的皮囊。她得去想办法,当下就闯进伊蓝的房间,把伊蓝吓了一跳。
  伊蓝一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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