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屋疼得拧开她,杀气腾腾地怒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正当他即将对她做出更残暴的事情时,门板突然砰砰地响起。
“谁!?”他不悦地问着。
“大哥,时间到了。”门外的中岛禀报着:“鬼冢已经出门了。”
土屋若有所思地睨着她,“等我回来再好好招呼你。”
听见中岛提及鬼冢,她敏锐地问:“你想对英司做什么!?”
“哼!我要送他入狱、杀了鬼冢老头,然后我就可以坐上四代头目之位。”话落,他得意地背身离去。
知里仿若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般呆坐在地,在鬼冢家生活的这段日子如电影画面一样,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严肃却慈祥的鬼冢老爷、天真无邪的铁也,还有她唯一深爱着的男人英司……天呀!难道这是老天爷对她的背叛所做出的惩罚吗想到这里,她悲恸得趴在地上嘤嘤哭泣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奇怪的声音,突然,门板被人从外头踹开,一个壮硕的中年男人十分威风地走了进来。
“你……就是森川小姐吧?”他劈头问道。
知里警觉地瞪着他,什么都不说。
中年男人似乎明白她为何会带着敌意,“别担心,我叫梅崎,是来救你的。”
“梅崎?”这个姓氏有点耳熟,她好像听英司提过。“你不是南青山会的人吗?”他怎么会来救她呢梅崎一笑,“没错,我是南青山的人,但也是鬼冢家的朋友……”说着,他牵起了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去。”
英司的车离开总部不久,便在路上遇到警车拦检。
“停车!”数名警察拦住他的座车,样子十分紧张戒慎。
“警察大哥,有什么事?”胜久探头问着:“我们赶着到公司去呢,”
“我们接到线报说你们藏毒卖毒。”
“藏毒?”胜久一怔,“开什么玩笑!?我们从不碰毒的!”
警察荷枪实弹地趋前,“请下车受检,并打开后车厢……”
当胜久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坐在后面的英司出了声,“胜久,别刁难人家,开后车厢吧!”他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但他并不打算逃避。
“是。”胜久遵照指示地打开后车厢,并先行下车察看。
数名警察在后车厢翻找了好一会儿,竟然在备胎里查获了数包古柯碱。
“这……这怎么可能?”胜久难以置信。
“鬼冢先生,请下车。”一名刑警步至车门外,“请你和我们走一趟警局,我们在你的车厢里取出大量的古柯碱。”
“古柯碱?”英司陡地一震。尊王会从不碰毒,他的座车中怎会有古柯碱?难道是有人故意栽赋嫁祸“这一定是有人栽赃!”胜久极力为自己及主子辩白。
“有什么问题,我们回警署再说吧!”那名带头的刑警说道。
“胜久,别说了。”虽然知道事情并不单纯,英司还是十分配合地,毕竟在他车厢内找到古柯碱是不争的事实。
他迳自下车坐进警车里,而警方对他也相当礼遇。
英司一被带到警署,就见到特地从新宿区警署赶来的鬼贯金八。
“鬼贯叔?”英司微愣,“您怎么会在这里?”
鬼贯金八笑咪咪地望着他,“我是特地来救你的。”
“呃?”他更加疑惑。
“事实上,我帮你带了一个人来——”说着,鬼贯金八朝门外唤着:“你该进来了吧?”
他话刚说完,知里娇柔的身影乍然出现在门口;她羞红着脸,看来有点忐忑不安。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拧起浓眉,情绪有些复杂。
“她被上屋软禁了。”鬼贯金八替她回答着:“土屋利用森川来控制她,而森川已经被土屋给杀害了……”
“什么?”英司震惊地望着知里,满心的抱歉及不舍。
原来她突然“琵琶别抱”是因为遭人威胁控制,原来……天呀,他居然对她说了那么重的话!
“知里……”他难掩激动地步向她,“对不起,我……”
“别说了……”知里抬手掩住他的嘴唇,眼泛泪光地说:“一切都过去了。”.英司知道自己无须再多说什么愧疚之辞,他只要在往后的日子更爱她、更信任她便已足够。
“对了,”他转而望向鬼贯金八,“是谁把知里救出来的?”
“是梅崎。”
“梅崎?”英司困惑不解。虽说他和梅崎也算是有交情,但梅崎怎会插手他尊王会的“家务事”呢?
觑见他疑惑的神情,鬼贯金八了然一笑,“其实应该说是英器救了她。”
“英器!?”听见这个名字,他更是震惊了。
鬼贯金八呵呵一笑,“嗯,如果你想知道得详尽一点,现在就马上回家去吧!”
就在英司带着知里返回鬼冢家之际,土屋一行人也来到了总部。
“我要见老头目!”土屋带着两名亲信未经通报便直冲内室,连护院和老管家都挡不住他们。
他刷地拉开内室的门,一眼就看见端坐在室内的鬼冢雄三。
“老爷……”尾随而来的护院及管家近藤一脸未尽职责的心虚样,“土屋先生他……”
“没关系,你们出去吧!”鬼冢雄三神态自若、稳如泰山。
“是。”近藤和护院应声退出。
“信一,”他沉声地唤着土屋,“你带人直闯内室。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来只为了一件事。”看他死到临头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土屋不禁一阵哗笑。
鬼冢雄三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如果你是来谈你和知里的婚事,我……”
“哈哈哈……”土屋笑着打断了他,“我才不稀罕那贱人,他可是被你儿子用过的。”
听见他如此不庄重的狎语,鬼冢雄三有点愠怒地喝道:“你说什么!?”
土屋冷哼,“我今天是来叫你让出头目之位的!”
“头目之位是英司的,就算不给英司,也轮不到你!”
土屋一听,更加猖狂地说道:“英司那小子藏毒,就快吃牢饭啦!而你……也即将“因病骤逝”,你不懂吗?”
“什么?”他震愕不已。
“你们还摩蹭什么?”土屋瞪着一旁的两名亲信,“还不替我解决他!”
“是!”两人应声趋前,一人押住鬼冢雄三的双臂及捣着他的嘴巴,一人则是手戴手套地掐着他的颈子。
鬼冢雄三惊愕地瞪视着土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别留下指痕,我要他看起来像自然死亡,明白吧?”土屋在一旁观赏着这出他一手策画的谋杀篡位剧码。
“土屋——”倏地,门外传来一个低沉森冷的声音。
土屋一怔,猛地回过头去。不回头还好,一回头,他可吓傻了。“英……英……”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昂然站立在门口的不是别人,竟是离家多年的鬼冢英器。
“土屋,你的野心可真不小!”英器带着两名持枪手下,如鬼魅般出现在门口。“还不松开三代头目?”他冷冷地喝令着土屋的两名亲信。
土屋的两名亲信颤抖地松开了手,脸上的表情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英器?”鬼冢雄三怔愕地望着他久未谋面的儿子,既惊又喜。
英器神情平静地步向土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土屋,谋害头目可是很大的罪喔!”
迎上英器严峻冰冷的慑人目光,土屋吓得当场腿软;他向鬼冢雄三屈膝一跪,哀求着:“老爷子,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种事,我……”
“够了。”鬼冢雄三沉声打断了他,“看在你死去的父亲份上,我就不跟你追究了,不过——”顿了一下,他接口又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要你即刻交出土屋组的所有资产及相关事业,永远离开东京。”
“是,是!”土屋如获大赦地磕头答谢。
“慢着!”倏地,门后传出了英司愤怒森冷的声音。
当纸门刷地一声被拉开,就看见英司昂扬的身影动也不动地矗立在那里。他手上抓着一把短的武士刀,脸上是一种教人望而生畏的可怕表情。
“英……英少……”觑见他眼底的杀机,土屋吓得倒退三步。
“知里,”英司将身后的知里拉了出来,“你的仇由你自己来报。”说着,他将武士刀交到她手中。
知里惊悸地看着手中的刀,“我……”
“他杀了你父亲,你要他一只手,很公平。”英司狠瞪着土屋。
想起她舆土屋之间的恩怨,知里的确是有一种想报复他的念头;举起刀,她一步步地走向土屋——土屋屈膝一跪,卑微而愧疚地说:“森川小姐,我对不起你……”
看他一脸悔不当初的模样,知里突然有点犹豫起来;就在她迟疑之际,土屋倏地一跃而起,迅速夺走她手中的刀,并挟持了她。
“不要过来,不然我杀了她,”土屋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
“土屋,别做傻事!”鬼冢雄三怕他伤害知里,急忙做出妥协,“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你快放了她……”
因为已经历过不少生死交关的事,知里显得非常镇定。她定定地望着英司,脸上无畏无惧。
“哼!”就在此时,英司忽然冷笑,“杀了她吧!”他眼底迸出一道骇人的寒光,直直射向土屋。
“英司?”鬼冢雄三惊愕地望着他。
英司冷傲地盯着土屋,“你尽管杀了她,不过……我会教你“生不如死”!”说着,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土屋。
“你……”土屋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捉着武士刀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英司不但不受他威胁,还反过来威胁他。
他知道英司不是在吓唬自己,他是真的会教他生不如死……他才一个恍神,英司已经一个箭步逼前,攫住了土屋的手腕。他将知里拉开,倏地夺去土屋手中的武士刀。
“你还欠知里一条命!”说着,他刀起刀落,砍下土屋一只手掌。
“啊,”土屋疼得哭爹喊娘,就差没昏死过去。
英司提起他的衣领,冷傲地说:“人总是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啊……”土屋脸色惨白地望着他,惊骇得说不出半个字来。
“带着你们老大滚吧!”英司睨着土屋的两名亲信,语气冰冷而无情。
“是,是……”那两名亲信扶着土屋,没命地夺门而去。
待土屋落荒而逃,英司愤怒的心情也较为平静下来。
“父亲,我来迟了。”他向鬼冢雄三一跪,十分歉疚地说。
“我没事,你起来吧!”难得他们父子三人齐聚,鬼冢雄三早就高兴得忘了土屋叛变的事了。
“英器,你这小子……”他站起身来,缓缓转头凝睇着多年不见的英器,眼底满溢身为兄长的思念之情。
英器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移到他身上。
“你终于回来了。”话落,他难掩激动地紧紧抱住了英器,“你终于肯回来了!”
英器撇唇一笑,潇洒地说:“你越来越狠了……”说着,他略微推开了英司,并斜觑着地上血迹。“看来,黑道已经把你教坏了。”他说。
英司豪迈大笑,再一次抱紧了他久别重逢的弟弟。
“知里,你快过来见见英器。”英司唤来一旁惊魂未定的知里,热心地为两人介绍着。
“啊!”一睇见英器,知里便惊呼出声,“你是——”刚才情况危急,她一直没仔细地看看英器,现在一看,她才发现——原来他就是上次替她解围的年轻人,这真是太巧合了。
“知里,你认识英器?”英司一怔。
英器勾起一抹不甚在意却又迷人的微笑,“未来嫂子,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是呀!”她盈盈浅笑地注视着他,“所以说我们不用讲什么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的客套话了。”
鬼冢雄三和英司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地说:“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一个月后,英司和知里在总部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婚礼;婚礼上冠盖云集,黑白两道都有重要人物列席,就连和尊王会在关东地区并驾齐驱、不分轩轾的南青山会会长——仁科京一郎,及底下几名角头都在邀请名单之中。
不过和尊王会一向楚河漠界、不相往来的南青山会会列席其中,也是因为英器与南青山会会长千金——仁科绘梨相恋的关系。
在外人看来,尊王会与南青山是早晚会结为亲家的。
婚礼过后,在英器的搀扶下,被灌得醉醺醺的英司回到了新房。
“来,来,再喝……”带着一身酒气的他还对着英器直嚷嚷。
“老哥,”英器蹙眉一笑,“新婚之夜让新娘子独守空闺可不太妙唷!”
说着,他便将英司推给了娇羞的知里。
“嫂子,不打扰了。”他若有所指地冲着知里眨眨眼。
知里意会到他话中涵义,不禁羞红了双颊。
“走啰!”英器撇唇一笑,旋身离去。
望着瘫在床上喃喃自语的英司,知里的唇角泛起了幸福的微笑。
她轻缓地在床沿坐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鬓。
直到现在,她还是有一种置身梦中的感觉,不过这种似梦如幻的感觉还真不错!
“嗯……”英司翻了个身,眼神迷离地睇着她,“知里……”
“什么事?”她轻声地回应。
他抬手轻抚她醉人的秀丽脸庞。语声低柔地说:“你今天真美……”
“你——”她嫣然一笑,“你醉了。”
他淡淡一笑,“我是有点醉……”
“岂止有点醉,你忘了自己是被英器扛进来的呀!”她掩嘴而笑。
英司迷人的唇片突地勾起一道狡黠的弧线,“我是装的……”他翻身坐起,倏地将毫无防备的她压在身下。
知里一声娇呼,“你……你装的?”
“当然。”他眨眼一笑,“要不是装醉,他们哪那么容易就放我回来!?”
“你好诈……”她轻啐。
他在她唇上印上一吻,“难道你希望我们的新婚之夜,被一群臭男人破坏?”
她沉吟片刻,没有回答。
见她因矜持而犹豫,英司存心捉弄她,“既然你无所谓,那我再去喝吧!”说着,他作势要起身。
知里急急揪住他,满脸通红。
“怎么样?”他故作糊涂地瞅着她。
“你呀——”她娇嗔一声,接着在他结实的臂膀上一掐,“既然都回来了,就别再去喝了……”
他嗤地一笑,“舍不得我走?”
“才不是呢!”她死鸭子嘴硬地咕哝着,“我是怕你再去会被罚酒捉弄!”
她话还没说完,英司已迫不及待地将她的唇封堵住。
知里觉得浑身发烫,脑门充血,几乎要窒息。
“唔,你……”她推开他垮下来的胸膛,娇嗔着:“你做什么?”
“做什么?”他坏坏地一笑,“春宵一刻值千金呀!”
“讨厌啦!”她羞色迷人地瞪着他。
他低下头,在她耳际低声说道:“铁也昨天要我赶快生个小宝宝给他作伴呢!”
“铁也会说那种话?”她有点不相信,“他才五岁耶!”
“你怀疑?”他挑挑眉头,“他可是我鬼冢英司的儿子唷!”
知里忍不住笑了出来,“是喔,大小不良。”
“真正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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