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风云之铿锵玫瑰 作者:舟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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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风云之铿锵玫瑰 作者:舟洲+[-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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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甜蜜,面上我却眨眨眼,刻意戏谑道:'她亦是个美人,岂非可惜了?' 

  他低哼一声,故作犹豫:'经你一提醒,确实可惜了。' 

  语落,见我眉毛一横,遂笑得更肆意轻狂:'但天下谁人能比君!' 

  这一笑,把他昨夜郁积的不快,皆尽消弭。 

  '龙天行怎么办,若不与他结为姻亲,只怕他会与左相国联手。'想来想去,心里还是记挂着这事。 

  '无妨,我自有安排。后天你就要进宫了,明天怕是你在宫外的最后一天,你若真嫌烦闷,可叫侍卫陪同你出去逛逛,只不要单身一人就可。等进了宫,只怕有好一阵子出不来。'细细碎碎的叮嘱,外加强悍的眼神。 

  我笑着满口答应,的确,进了宫日子就没这么自由了。 

  凤飞城回去后,我正打算休息,却听得一阵敲门声。开门一看,竟然是敏儿。 

  踌躇半晌,她说:'我姐姐来到了皇都。' 

  '她可好?'我微微有些惊异,随即明白,看来,东方晴是追着龙天行过来的。 

  敏儿摇头:'我不知道,还没见到她人。只是托人带了一封信。' 

  我微一侧目:'你挂心她了吧,可有说她留宿何处?明日,我们去见见她。' 

  敏儿微微抬头,表情一松,随即又讷讷不安,面露羞惭:'那最好了,我、我都觉得自己没脸去见她。她一个吃了所有辛苦,而我,却、却……' 

  红红的眼,一反平日的大大咧咧,少女的心思细腻带愁。原来,敏儿一直都在在意此事。揉揉她的发,我像疼宠小妹一般安抚她:'放心,比起那些来,她更希望你能幸福。' 

  次日,我借口说京城新崛起一酒家名叫一味居,菜色精巧出众,于是便携了景河、敏儿前去品尝。东方晴等人就隐匿于此楼后面的小院子里。 

  许久没见的她,脸上带着些许倦怠,手臂上缠绕着绷带。敏儿一见她,就抱着哭个不停,东方晴微笑着哄劝了很久,那哭声,才渐渐停止下来。 

  姐妹俩闲话了一番,东方晴找了个借口将她支开,这才得空与我私聊。 

  '你是想问我龙天行和宝物的事?'不必多说,我已猜到几分她的心思。 

  '冉儿,你深知我心。一路上我们损失惨重,若硬抢的话,只怕没有结果。'东方晴叹了一口气,面露沉痛。 

  '不能放弃吗?你们这多人的性命,难道不比它重要?'我不解,如花般的少女,为它受尽折磨,这是何必?它再如何珍贵,也是死物。 


  '冉儿,那是我的使命。那也是我们族人的信仰。'东方晴幽幽地说,坚定的目光里,带着无可转移的决心。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执著而坚韧,这是她的性格。而我,欣赏的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她。 

  '那要委屈你扮作陪同我一起进宫的婢女,你想得没错,只有在宫里,他的防备才是最低的。'一咬牙,我点头答应,不忍见她为此忧烦。 

  '冉儿,多谢,真的多谢你。我知道,我让你为难了。'她微笑看着我,眼眶微红,眼里有深深的动容,却终只是紧紧握住我的手。 

  其实带她进宫并不难,难的是,万一她忍不住,在宫里和龙天行动起手来被发现就麻烦了。我要她许下诺言,除非有完全之策,否则不许轻易动手。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悄无声息地将宝物盗过来,然后以假乱真。 

  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决心带东方晴进宫了,只因在古代,她是与我最为投缘的朋友,只因,她在我落难时,曾给予我帮助。 

  【16】进宫 

  次日,我将景河留在南宫府,和东方晴一起进宫,入住东绫殿。那天,亦是龙天行正式来访之日。皇后本来打算带我一起去接待龙天行,我虽然有新身份照护,但为免节外生枝,还是借口未熟悉宫中礼仪,恐失了仪态回绝。皇后听了也不勉强,只嘱咐身边的宫女道:'一切吃穿用度都要好生照料着。' 

  我盈盈拜谢,抬头,却惊讶地看见洛梅也站在那一排照料我的宫女之列。皇后见我直愣愣盯着洛梅,笑着解释:'我已经听洛梅说了,她原是在宫外与你结识,感情甚好,自打听说你进宫了就执意要来看你。正巧你这边缺少得力的侍卫贴身保护,我左思右想,决定将她调到你宫里当差。她武功又高,心思也细腻,总比那一干粗鲁男子合心思。' 

  我听了苦笑,感情甚好?这是从何说起!然而又不好驳了皇后的面子,只得勉强接受这个硬塞来的危险侍卫。 

  皇后离去,洛梅的温和即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你不必担心我会对你怎样,我只是服从殿下的命令,来保护你罢了!'她说,冷硬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苍凉和无奈。 

  我看着她依旧艳丽,但多了几分无力的脸庞,不由长叹:'情啊,若合不了拍,便是一生的苦,一生的痛。与其追逐隔了千山万水的虚影,不如看看身边那个离你最近的人。' 

  我的话,她是懂的。一如云飞的情,她也是懂的。可是,终究是说得容易,做来难。她终只是苦涩地笑笑:'一份痴恋。'我不知道她说的是自己,还是云飞。然而,心里也抽动了一下,想到了那个白衣如雪、眼眸似海的男子。那人,又何尝不痴。 

  我在宫中安分地待了两天,东方晴则时刻关注着龙天行他们的一举一动,却未发现蛛丝马迹。依我的猜测,白羽玄石如此珍贵,他断不会随意乱放,但也不会随身携带。最好的方法,是找个他和随行的人都不在寝宫,并且长时间不在寝宫的日子,方可寻找。 

  东方晴问:'什么日子呢?' 

  我叹气,安抚道:'不可急躁,你再安心等些日子,一定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进宫第三天,东方晴忽接到宫外族人传来的讯息,似有要事。于是我想了个法子,让她出宫。她一走就是好几天,敏儿、景河等都不得跟来,我整日里对着洛梅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态度,实在憋得心慌。没办法,只得时常借故开溜,到花园里逗弄小毛球,分外孤单。好在雪每天都送来景河的书信,每日可解我乏闷。小家伙总在信上娓娓详谈南宫烈每日教了他什么,敏儿和雅又为了什么而吵架等等,虽然都是细碎琐事,但于百无聊赖的我来讲,也读得津津有味。末了,景河还不忘追问我一句,他何时才能入宫来见我。我只得回了一句上山容易下山难,进宫容易出宫难。

危机再起 

皇后拨的两个宫女秋茵、如兰教我宫中礼仪,我闲散地学着,没几日都会了。两个宫女教得轻松,逢人便夸我悟性高,天资聪慧,一副与有荣焉的得意态势。我只一笑了之,她们又哪知我在锦绣皇朝早已受过长期荼毒了。洛梅对我的态度虽然冷漠了些,但还好也没来找碴儿,总体来说,过得还不算太坏。 

  只是这期间,我一直见不到凤飞城的踪影,一日是想,二日是恼,三日便是气,渐渐地心里开始郁闷起来。 

  这天吃过午饭,我想着想着,就忍不住问身边的宫女凤飞城的行踪,如兰知我脾气随和,嘻嘻哈哈地取笑:'不过才三天而已,主子就这般想太子了。' 

  '是啊!'我懒洋洋地回答,在刚画好的画上,提笔写下一行字,'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哪。'古人说的话未必全对,这一句话,倒是百分百的对。 

 正巧秋茵进来,听见了,淡笑对着我道:'殿下这几日正陪着锦绣皇朝的太子等人出宫狩猎,怕是得不了空来这儿了。不过殿下每日遣人送来的东西,可不少哟!足见殿下时时挂念着你呢。' 

  我一听,扑哧一笑,没好气道:'他再送下去,我这东绫殿都可以当动物园开放了!也不知道送些合宜的。'凤见我喜欢小毛球,整日将它带在身边,便以为我很喜欢动物。自开始狩猎后,除了送来珠宝绸缎,便是送珍奇异兽。光那花花绿绿的小鸟,就有好几只,整日在鸟笼子里唧唧喳喳。我都快活生生成了动物园的园主了。 

  如兰听了大笑:'哎哟,我的好主子哟,您心气也真大。殿下什么时候这样百般讨好过一个女子!今儿个,我算见识到了。' 

  我微微一笑:'对自己的爱人,本该如此!'或许是我的话太过大胆,如兰和秋茵听了,都带着奇异的眼光看着我。 

  我也不理会她们,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思突然活跃起来:'秋茵,你的意思是说,龙天行,啊,不,锦绣皇朝的太子等人此刻都不在宫中?' 

  秋茵怔了怔,不明白我为何心情突然变好,但仍答道:'是,此刻应当不在。' 

  哈哈,太好了。心中一阵狂喜,这几天为了躲避与龙天行碰面,天天窝在屋子里,可把我和小毛球闷坏了。今天偏巧整日盯着我的洛梅也不在,这下,可以出去放松一下了。 

  我以乏累为借口,不动声色地遣退所有人。然后,悄悄带着小毛球溜到御花圆的偏僻一角。这儿景致极美,桃花树上,红艳艳的花朵已越来越多,晶莹粉红的花瓣,点点洒落在清碧如玉的湖水上,相映两娇艳。我伸手掬了一捧水,发现在阳光温暖的照耀下,水温不冷不热,非常舒适。脑子哗啦啦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小心看眼四周,的确无人。于是我坐在湖边草地上,脱下鞋袜,把雪白纤小的嫩足放进水里嬉戏。 

  和风自发尖吹过,调皮的发丝飞舞。轻松午后的阳光,鲜花环绕的美景,小毛球在我的膝盖上跳来跳去,柔软温和的水波一圈圈漾开,这一切,都让我一扫连日来被约束的烦躁,回归自由的舒爽。 

  原来自由啊真是好,既没有整日冷冰冰的洛梅跟着,也没有人整日在我耳边像苍蝇一样嗡嗡喊着礼仪。这才是我喜欢的生活。 

  自由自在,不受约束,我可以放肆地笑,大声地笑,畅快地笑。管他什么王妃,什么礼仪端庄,统统滚一边去! 

  那日,我笃定认为不会有人闯入这偏僻的一角,于是放开心思和小毛球追逐嬉戏。可是,世上的事,偏就这么奇怪。你越是笃定,意外却偏偏发生。 

  '澜姐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就在我笑得异常开心时,一声久违的清澈声音,像一道犀利的刀光,劈开我苦心编织的防护墙,让我多日的忍与熬,如流水般付诸东流。 

  时间在一瞬间凝滞,但空气中却流动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我僵坐在草地上,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应声。因为,我已经看到了本不该在这时出现的人:天心,还有龙天行! 

  想不到老天爷如此会磨人,我一直在极力避免和他们见面,没想到,终究还是见了面。 

  '原来,你果真活着!'龙天行一字一字地说。说完,他猛地一步上前,长臂将我锁在方寸之间,犀利的目光中,含着隐忍和压抑的热切和怒意,在我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上巡游。 

  在他如烈火般的目光注视下,我忍不住开始心惊胆战。这个男人心机深沉,又骄傲好胜,若被他识破了身份,知道了我逃出宫的前因后果,只怕不只是我要遭殃,连帮过我的北鹤、皇后都要受到牵连。而且若被戳穿身份,那我这些日子所作的努力,又要化作乌有。 

  我越想越心惊,就在我心思百转千回、仓皇未定时,一个雄浑的声音突然介入这沉沉的气氛中,化解了我的尴尬。 

  '燕儿,你又调皮了!'话音刚落,只见凤领着祝大人等一群臣子,远远含笑走了过来。见到龙天行,故作惊讶道:'咦!太子与公主怎么也在此?叫我们好找啊!' 

  龙天行与天心互视了一眼,然后颇为诧异地看着我。单纯的天心,耐不住性子指着我惊讶地问:'王子,她是?' 

  凤嘴角含笑,踏步走上前,毫不客气地拨开龙天行的手。蹲下身子,将我的双足自水中捞起,细心擦干,套上袜子,套上鞋。他的动作轻柔异常,一如他的目光温柔如水。穿好,他扶起我,对着龙天行与天心翩然微笑:'这是我的妃子,南宫燕!' 

  凤飞城抛下尊贵的身份,为我穿鞋套袜,直看得所有人都惊诧不已,连我也被吓了一大跳。更不用说天心和龙天行。 

  当凤扶起我的一刹那,我早已镇定心神,于是我也配合地朝龙天行微笑:'原来是远到的贵客,失礼。' 

 然而,看到这一幕的龙天行,脸色却僵硬铁青。他的手微微颤抖,目光在凤和我身上游移,带着不敢置信,还有愤怒、沉痛和数不清的情感,激烈地澎湃着。良久,他突然压下所有情绪,冷冷道:'原来,这位就是,传言中的未来王妃!' 

  那天,龙天行眼里的冷酷叫我心惊,纵然阳光照在身上,我感觉不到温暖,只觉得彻骨的冷。

相见不如不见 

送走神色黯然的龙天行,凤陪我回到东绫殿后,皱眉问:'你怎么如此大意,被他们撞上了?还好我及时赶到。' 

  我吐吐舌:'我以为他们和你在狩猎,没想到会在御花园碰到。不过还好,现在我有南宫燕的身份顶替,就算怀疑,他又能怎样。' 

  凤低叹,温柔地将我圈进怀里:'眼下我忙于对付左相国,无法分心照料你。所以你要自己小心。' 

  我点点头:'左相国之事,这几日我前思后想,倒有一些主意。' 

  他一扬眉,奇道:'说来听听。' 

  我坐直身子,认真道:'我已经询问过雪,左相国身边的党羽,有大半是年纪偏大的老臣子,还有一些是他的子侄亲属弟子门人。眼下情况于你有利,你不妨先从拔除他的党羽开始,折了他盔甲上的刺后,再全力对付他也不迟。' 

  所谓孤掌难鸣,左相国之所以能在朝上呼风唤雨,是因为他有一帮党羽随时附和。我让凤飞城一方面以丰厚的奖赏为诱惑,将那些上了年纪的官员,以安养天年为由,统统让他们辞官回家。另一方面,举办考试,提拔能干的人才替补上,给朝廷大换血。 

  '昨日,我将这个主意告诉了雪,他也说可行呢!或许'我说得正起劲,却突然发现凤的脸色变得很不对劲,一双黑眸里乌云翻滚,嘴角冷冷上扬,声调高昂:'雪,又是雪的。你倒同他越走越近。'那天,凤头暴青筋,满面怒容地离去,走到门口,开了门,却恰巧看见呆立门口,正给我送信来的雪,空气里突然火花乱跳。 

  雪显见是听见了凤的话,面色苍白,喊了一句:'殿下!'他的目光遥遥望了我一眼,终究无奈垂下,苍凉低语,'臣对王妃,绝无非分之想。' 

  他的声音,在'臣'与'王妃'这三个字上,分外加重了音。我的心猛地被抽了一下,分不清是什么滋味。 

  凤飞城淡淡看了他一眼,本来要迈出去的步伐,却硬生生收回。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目光铮铮如刀剑:'我知道,但仍然嫉妒。'凤的话语一如往日的直白,他就像一把长剑,拼命拨开我们努力掩藏的平静。 

  '我亦嫉妒殿下!'雪说,深蓝的眼眸里,划过一丝黑色的光芒。我压根没想到,一向喜欢深藏心思的雪,今日,会这样直白说出自己的感受。 

  夕阳渐渐落下,红艳的余晖透过木质雕花的窗户射进,洒在我们的衣服上,闪着鳞片般的细碎光芒。空气里的不安,渐渐浓重,凤的眼眸黑如深夜,良久,他突然笑,用力握住我的手,专注而锐利的眼神,如同穿破厚厚云层的金光,带着无比的力量与自信:'我们早该如此坦白,命运竟让我们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但我,绝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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