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需要一个背叛我的人。」
她还没意会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一阵剧痛突地穿刺过她的头顶,
失去意识前她最后听到的一句话是——
「我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怎么可以因为妳而失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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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李柏青照例送盛茗袖回家。
不管是做给媒体看的,或是其它缘故,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有被呵
护的感觉。
「明天见。」在地下车前,他说。
「那个……」她欲言又止。
整晚她一直在旁敲侧击想探知在婚纱店那个举止优雅女人的事,
却总是被他闪躲开,令她心里更在意。
那个女人活脱脱是豪门千金的代表嘛!
一站出来就知道家世良好、身段优雅,气质斐然。当然,除了那
段带刺的话。
她……是他的旧情人吗?
「有什么话要说吗?」李柏青看她一会儿愤慨、一会皱眉的样子,
觉得很有趣。
「没什么。明天见。」算了,他要说早就说了,她何必巴着他说,
好象她很在乎似的,虽然她的确非常在意。
向他道别后,她心情低落的就要上楼,却让一条突然窜出的黑影
吓到,差点尖叫出声。
「是我。」
她吐出一口气,「你做什么?」
「我想见妳。」
盛茗袖看着他叹了口气,「司季,现在很晚了,明天我有课,想
见我可以到学校找我。虽然我不以为你见我还有什么意义?跟我说你
现在很幸福?」
没错,眼前躲在楼梯间吓她的人就是她的旧情人——俞司季。
「你快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她摆摆手想越过他上楼,却忽然让他抓住双臂。
「茗袖,妳不能原谅我吗?」俞司季充满痛苦与感情的声音在楼
梯问回荡。
「俞司季,你放开我!」盛茗袖蹙起眉。
他则更进一步抱紧了她,毫不理会她的挣扎。
「我想妳,分手之后才发现我还爱妳。」
「可惜比不上你对债务的恐惧。」她冷言嘲讽,「放开我。」
那是人之常情,她并下怪他,但是分手之后还来说这些就真的令
人看不起了。
「茗袖,是我的错,可是我有苦衷啊!况且若我们没有分手,妳
能遇到李柏青吗?」
「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喽!」她沉下脸,「俞司季,你无耻!」
「茗袖,妳听我说。」俞司季低下头注视着她怒气勃发的脸庞,
「雪俐要我来勾引妳,让妳被退婚。」
「什么?!那个女人。」
「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呢?」
「你什么意思?」盛茗袖狐疑地睨着他,原以为他还有点良心,
现在看来是他另有计画。
「我要跟雪俐分手。」他热切的注视着她,「以后我们又可以在
一起了。」
「哦!你不怕我的债务?」
「李柏青会替妳还。」
「你以为我回头跟了你之后,李柏青还会帮我还债吗?」
他把李柏青当慈善家了吗?天真!
「只要他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不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盛茗袖不敢相信的瞪着他。
「只要能跟妳在一起,我不在乎别人说我什么。」
他以为她是笨蛋吗?
「可是我在乎。」盛茗袖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动,「俞司季,
你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茗袖,妳仔细想想,妳忘了我们曾经是多么适合的一对。」俞
司季企图软化她。
「你住口,多谢你提醒我的眼光曾经是多么的差。」他真是没羞
耻心的混蛋加三级。「救命啊、救命唔……」
俞司季强吻住她的嘴,堵住她的叫嚷,手臂更加用力的圈紧她。
浑球!盛茗袖第一次发现男人跟女人的力量差别这么的大,即使
是一个软弱无耻的男人都能胜过她。
无能为力的气愤逼出她的眼泪,她只能徒劳无功的挣扎。
耳边尽是俞司季恶心的呼吸与喘息,一想到自己以前和他交往过,
她就感到一阵恶心想吐。
「你做什么!」
砰地一声,骑楼下的机车倒成一排。
「茗袖!」一件外套盖上脚软坐倒在地的她,随即她又听到一声
巨响。
随后传来俞司季求饶的声音,盛茗袖忽地回神,猛然起身阻止李
柏青,「住手,不要打了。」
「茗……茗袖,快叫他住手。」门牙被打落,俞司季的模样可怜
又可笑。
李柏青闻言眼一玻В淙煌W×硕鳎乜诘呐锤硬ⅰ
上一次,他还能冷静的转身离开,这次他却无法克制自己嗜血的
冲动,只想让这个无耻的男人从此自世界上消失。
盛茗袖走到俞司季面前,露出一抹笑容,「你把他打死了,我不
就只能鞭尸泄愤了?哼!」
她狠狠的一脚往俞司季胯下踢去。
杀猪似的叫声响遍夜空,却没有人敢探头出来看个究竟。
李柏青见状先是一愣,而后放声大笑,胸口的郁闷一扫而空。
「滚!」她顺势踩了俞司季肚子几脚。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蹒跚身影,她拉着袖子猛擦嘴,接着看向李柏
青,「恶心的猪!你过来。」
闻言,李柏青愣了下。
他是恶心的猪?她不会以他与俞司季是同性为由而采连坐法吧?
「叫你过来呀!」盛茗袖不悦地伸手扯过他的领带拉低他的头,
顺势吻上他的嘴。
突来的美人恩令李柏青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迅速的接过主导权,
双手揽着她的腰,舌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挑弄她的感官。
当双唇分开时,他低笑地问:「妳在做什么?」
「消毒。」她挑衅地看着他。
他轻吻上她的唇,「我喜欢这个消毒法,不过似乎不太彻底。」
她勾起狡狯的一笑,说出口的话瞬间把旖旎的气氛完全打散,「
这算不算你和俞司季间接接吻呢?」
9 电视上正播着一对新人的订婚场面,男方在众人见证下,将订
婚戒指套入女方右手,也伸出自己的左手让她套上戒指。
画面并不久,但这一幕深印在观众脑中。
一个人坐在电视机前,咬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
「妳不必得意,妳得意不了多久的。」
他身后的沙发上绑了一个中年男人,看来精神有些萎靡,紧盯着
被录下来一再重复播放的订婚画面,眼中闪着泪光。他的衣着有些凌
乱,胡碴长满整个下巴,身躯瘦弱。
「你不要一错再错。」盛绍祺以粗哑的声音道。
那人没有理会他,只紧抓着遥控器看着一再重复播放的画面。
「不要伤害茗袖。」
一听到这个名字,电视机前的人忽然跳了起来,走到他面前,脸
贴近他道:「谁要她轻视我,我要她知道谁才是最好的。」
「茗袖是个好孩子。」盛绍祺说,「她是个好孩子,或许平时有
些目中无人、高傲自大,但是她不会蓄意伤害别人。」
「哼!不用说了,你是她父亲,当然觉得她好。」说着,他直起
身子,「她是恶魔,骄傲、目中无人,我要惩罚她。」
她总是用轻视的眼神看着他,以为他不知道。
真想知道盛茗袖知道她看不起的人,是一切事情的幕后指使者时,
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哈哈,只要动动嘴皮就可以令笨蛋上钩,照着他的剧本去行动,
谁还敢说他不聪明?
不听盛绍祺的苦苦哀求,他继续回到电视前看着画面,一遍又一
遍。
他不会允许她过得幸福,坏人就该受到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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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高跟鞋踢得远远的,盛茗袖整个人累瘫在柔软的沙发上。
「是谁说只是小小的、私人的宴会?」她抱怨着,「你家亲戚还
真多。」
李柏青捡起遭拋弃的银白色高跟鞋,放回她脚边。
「妳家的亲戚也不少。」
「哼!之前翻脸不认人,现在又变成亲戚了。」她不屑道。
她今天穿了件碎花礼服,衬托出她高贵优雅的气质。礼服上身以
单层的Low…Cut 设计,并以绣花作点缀,而裙襬的末端则以层层的纱
料衬出层次感,创造出华丽美感。头发向上盘起,仅留几绺发丝垂下,
颈项处以一串珍珠项链作为搭配,头顶则戴着一顶钻石镶成的皇冠。
李柏青身穿香槟金的西服,简单表现出身段线条的剪裁,没有夸
张与繁复的设计,更适合他优雅的绅士风度。先前两人站在一起,确
实如金童玉女一般。
而现在,金童沦为鞋童,玉女则变成丢掉鞋子的灰姑娘。
「茗袖,妳这是什么样子?」来探望女儿的盛母一见女儿不端庄
的模样,忙把门紧紧关上,以防被记者照下来变成八卦杂志的封面照,
「太难看了!」
「嗅,妈,我站得快累死了。」盛茗袖忍不住哀嚎。
李柏青跟着附和,「这里没有外人,让茗袖休息一下也好。」
「你太宠她了。」盛母不顾女儿抗议,把高跟鞋套回她脚上,「
茗袖是标准的欺善怕恶,对她太好,他会骑到你头上的。」
李柏青睨了她一眼,没有搭腔,只是微笑。
「妈,妳这是什么话嘛!」盛茗袖抗议道。
「良心话。」盛母拍拍她的脚,「不准脱掉,我先出去招呼客人。」
说完,转身离开。
待盛母一出休息室,盛茗袖立刻又把高跟鞋脱掉,不过这次她学
乖了,将脱掉的高跟鞋藏在裙襬下。
「你的礼物攻势奏效了,我妈看你比看我这亲生女儿还顺眼。」
盛茗袖酸溜溜的道。
李柏青还来不及开口,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李
世豪,盛茗袖见着是准公公,立刻站起身。
「爸。」
「好好,站了那么久,一定累了吧?快坐下。」李世豪连忙道。
「还好啦!」跟对自己母亲的态度完全不同,她战战兢兢的应付。
「柏青,你这孩子真不懂事,还不快点帮茗袖揉揉脚。」
两个人闻言都愣了一下,「啊?」
「不、不用了,爸。」叫李柏青帮她揉脚,太夸张了吧!
「没关系、没关系。」李世豪笑呵呵的说,「以后我儿子就是妳
老公了,尽量用没关系。哎,我老人家在你们年轻人不好意思,那么
我先出去了。柏青,要好好照顾茗袖噢!」
休息室的门再次关上,两个人面面相觑。
李柏青微笑道:「妳的魅力无远弗届,我爸看妳比看我这亲生儿
子还顺眼。」
盛茗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知道就好。喏,揉脚。」
她开玩笑的伸出藏在裙下的脚丫子,一副女王陛下的样子,却没
想到他当真蹲下身揉起了她的脚。
「欸欸!我、我是开玩笑的。」她的脸颊飞红,反射性的要收回
脚丫子,却让他紧紧抓住。
他由不住上仰视她嫣红的脸庞,大手轻轻揉着她穿著丝袜的脚板。
「不、不用了啦!」她的脸涨得通红,「会痒……」
「我会轻一点。」李柏青笑道。
「就是轻才痒啊!」她嘟趄嘴,「你是故意的。」
他轻笑着伸手揽住她的颈项拉她俯身,顺势吻上她红艳双唇。
良久,她退开,笑着看着他,「是不是该出去了?」
「让他们等。」他玩着她垂下的发丝,忍不住又吻了下她。
盛茗袖忽然笑着说:「贵一点的口红还是有它的优点。」
「为什么?」
「因为我就不用补口红啦!」她伸手点点他的嘴唇。
李柏青不怀好意的注视着她,「妳是在暗示我太客气了吗?」
「才不是。」她笑着推开他。
两人嬉闹成一堆时,休息室的门又冒冒失失的打了开。
「柏青,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你们在做……对不起!你们慢来,
我先出去安抚大家。」邵曼脚跟一转,赶在还没变成炮灰之前脱身。
「没关系,我们要出去了。」李柏青叫住他。
「呃……真的没关系,反正你们在不在根本无所谓,他们自己吃
吃喝喝也挺开心的。」
李柏青先起身,接着拉起盛茗袖。
「我还没穿鞋子。」
「我帮妳。」
闻言,邵曼不禁瞪大了眼,看着李柏青蹲下身,帮盛茗袖穿高跟
鞋。
谁来告诉他,这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吓不倒他的。
「好了。喂,你站着睡着了吗?要也把嘴巴闭上吧!免得有蚊子
飞进去就好笑了。」盛茗袖一手挽着李柏青,一手拍拍他。
邵曼立刻阖上嘴。
「对了,有无名氏送贺礼给准新娘子。」他想起那个奇怪的包裹。
都说了谢绝礼金与礼品,偏偏还有人送来,且没注明送礼人根本
无法退回。
「丢了。」李柏青想也没想便道。
商场竞争激烈,他的警觉心一向就高,为了避免让自己不快,通
常采取眼不见为净的作法。
盛茗袖可不这么想,「喂,那是人家的心意欸。 」
「鬼鬼祟祟的心意,不要也罢。」
「你怕有炸弹不成?」她开玩笑的说,「如果怕的话,叫别人开
就好啦!」
邵曼闻言背脊一凉。
「好方法。」李柏青微笑的望向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邵曼
……」
「在……」唉!是啊,好兄弟、好朋友,还是好替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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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巨响,反应迅速的人立即就地找掩蔽,反应迟钝的人—
—通常离事发地点较远,则茫然不知所措,直到尖叫响起才慢半拍地
跟着找掩蔽物。
只见桌椅被掀得乱七八糟,列席的政府高官更是好笑的让随扈压
得扁扁的。
乳白色的奶油喷射四处,地板与人都变得油腻不堪。
由于离炸弹最近,盛茗袖的耳膜几乎要给震破,耳朵中缠绕着嗡
嗡声响,让她头晕脑胀。
「噢……」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重物压着,「李柏青?」
她听见一阵答答的脚步声往她靠近。
「柏青?」是邵曼着急的呼唤。
盛茗袖知道自己头上也沾到不少奶油,却没有心思理会。
「柏青!」
「茗袖,妳没事吧?」
盛母顾不得自己满身狼狈,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直接面对炸弹的女
儿,急忙冲了过来,却见她被东西压着,连忙帮她移开。
「妈……」盛茗袖伸长手,着急的问:「李柏青呢?」
邵曼半跪在地上,扶着好友,「柏青他……」
「我很好。」他仍闭着眼。
爆炸的震撼太大了,让他一时间无法回到现实。
「怎么回事?」盛茗袖想到了爆炸,还有……无名氏的贺礼。
她以为那是恶作剧,但看来不是。
盛母扶起女儿,想让她半躺在自己怀里,却半途被李柏青接过手,
她微笑地看了看女儿与准女婿,想起了盛茗柔,放心的转身离开去找
她。
「李柏青。」盛茗袖拉着他的手,「这是因为我吗?」
「不是,妳别想太多。」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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