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纬财经再次显现出超凡卓绝与众不同的能力,三剑客没有尖叫,也没有晕到,有礼的回握了林大总裁的金手,坦然自若的交谈起来。
我呆呆的由着亚力引到休息区,才回过神。算了,男人心,海底针。
“亚力,最近累吗。”
魁梧的身材占据了大半个沙发,“还好,这边本来从一开始就规划得好,所以只要按以前的制度运作执行,就没什么大问题,倒是你,想约你见面,打电话去你的事务所都找不到人,手机又不开,躲我们吗?”
我指指自己的熊猫眼,“赶工啊,今天出关。”歪下头,“你们什么时候走?”十来天了,再大的公司也该巡视完了,除非发现了财务问题。
那么老实的脸居然也有坏笑的表情,“不急。”今晚每个人都不正常。
抽出小花瓶的百合旋转,“你们不管美国的公司了,倒闭了怎么办。”
爽朗的大笑,“以前爸常常在大陆一呆就是半年多,也没见倒闭啊。”
拉起我,“进去了,在外面太久了,你的兄弟都不是简单人物,怠慢不得的。”
是,是怠慢不得。
会务结束以后,我指着被扶出会场,摊在廊间沙发上的那个人,忍受鸡婆亚力毛骨悚然的尖叫声,还有他原地不停打转引起的视觉眩晕感,嘴角抽搐,“怎么回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商务会,不是酒会吧。”
扣子得意的,“他很单纯,所以喝酒比较多。”
崔哥叹息的,“没想到林总裁这么豪爽,下次还和他多喝几杯。”
老大镇定自若,“林总裁不愧是优秀的企业家,魄力非凡平易近人,我们都想和他多亲近一下。”
好,好想打人,瞪眼挥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联手整他,不是说好不要去招惹他吗?
一起无辜的摊手看着我,我们只是喝业务酒,你自己以前说的,能诈酒的都要诈酒啊。
我怒,又不是酒局,人人拿个杯子不过装个样子摆摆造型,你们不攻击他,他会自己喝酒玩。
扣子了然嘀咕,“就知道。”
崔哥低声嗤鼻,“早说过。”
老大斯文不改,“还是猪。”
三个人一起耸肩,“走吧。”丢下我向电梯门走去。
我大叫,“喂,你们…”
回头看我,“怎样?”
我缩头,“不怎样,你们慢走。”
三剑客迈着统一整齐的步伐扬长而去。
我嘴角又有点抽,这么嚣张,到底谁才是客户?你们搞清楚角色没有。
真正的客户躺在沙发上,被亚力恐怖的尖叫惊得虚开眼睛,看见我露出稚气的笑容。
一个酒嗝以后,浓浓的酒气喷出来,我开始抓狂,“林勒恺,怎么喝这么多酒?”脸居然是煞白煞白的,我现在要是追进电梯杀人,算不算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啊。
黑瞳全是浓雾的看着我,“关心我啊,你不是躲着我吗。”
看这一头汗,好像回到以前,习惯的为他轻轻的擦,“这几天闭关赶工,下午才出关。你不是很聪明吗,不会不知道他们整你吧,干嘛喝这么多。”
“不想让你朋友讨厌我。”身体涌了涌,侧卧在沙发上缩成子宫状急速的喘气。
心软了一下,抱起他轻拍脸颊,“你快点吐出来,听见没有?”不要是酒精中毒了,喝了那么多。
他无力的沉着,胸口起伏的一阵比一阵急,“我吐不出来,过串了,我要牺牲了,你把我…… ”
“闭嘴!”不用听也知道,他不是要我把他埋高岗上,就是要我把他埋我屋里。
将他翻过来趴在我大腿上,他急速的喘气,还不忘困惑的,“难道你要打我的屁股吗?”
我听到那声“妈”恨不得直接捏死他,强行忍住暴力的冲动,不住的拍他的背,过了会他撑着沙发,身体涌动开始剧烈的呕吐,我松口气,好了,吐出来就好办多了。
擦好嘴,手自然的探入他的背心,果然黏糊糊的一片。
伸出脚绊倒还在原地打圈的大熊,“亚力,把小恺抱起来送回去啊…”你遇事慌张究竟是怎么坐上副总裁的位置的啊。
大熊总算归位了。
挂倒在亚力的粗壮的手臂上的人,有点迷糊的看着大熊,“亚力,你和小航是不是旧情人?”
两个被硬行配对的人脸上一阵乱抽,齐心协力的撇清关系,“不是。”
好像舒了口气,眼仁转向我又问“小航,你和亚力是不是旧情人?”
无限忍耐的异口同声,“不是。”难得看到大熊也有强忍住打人冲动的时候。
可爱的笑容抿出来,“那好,大哥我就不客气了,我喜欢她,我要追她……”
大熊老泪纵横的大声抽着鼻涕,“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你请便,快点追,现在要不要追,要是你腿软,大哥抱着你追。”
我倒,你们两兄弟演什么感情和睦的乡土剧啊,你们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谢谢一下,问问我吧。
“我拒绝,我不喜欢你,你快滚回去休息。”亚力你脑袋锈掉啦?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的吗?
脸皮僵了半天,又嬉皮笑脸的拉开,“那我就缠着你吧,缠到你说喜欢我为止。”
我,……
第七章 追缠
刺耳的闹钟声将我从梦中惊醒,我不舍的爬出被窝,飞快的洗漱完毕,出门。
天空还是微朦朦的亮,抬头看见眨着眼的启明星,就像某人狡猾的眼神。
溜出巷口,我鬼鬼祟祟的左看右看没有发现目标,赶紧穿过两条街,快步跑到停车的地方。
抹把冷汗,还好还好,看来今天安全了。
拉开车门坐进去,发动。
一个人影飞窜而入,坐到副驾座上兴高采列的,“小航,你今天比昨天还早哎。”
我的头无力的抵到方向盘上。
一个声音无限紧张的,“解放军同志,解放军同志,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痛苦的呻吟,“我被敌人发现鸟。”
旁边的人一边撒娇的把头在我背上猛擦,一边雄壮壮的说,“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我抬起头推开他的脑袋挫败的,“林总裁,你真厉害啊,这样你都能埋伏到我。”
林总裁得意的,“昨天我发现你把车停得这么远,我就知道只要今天守着车子就一定能接到你。”
我嘴角抽搐,原来你昨天就发现了,早说嘛,我早上还可以多睡一会。跑两条街多累啊,你知不知道。
开车门,“今天我要到法院出庭,没空陪你游览市容,你请便。”
笑容僵了一下,又飞快阳光灿烂的,“那我和你一起去。”
我眯起眼,“林总裁,我是去工作哎,你又不是律师,你去做什么。”
突然哭兮兮的,“小航,带我一起去吧。”拉住我的衣服。
我挣脱他,“放手,我赶时间,我真的是有公事啦。”
手死死拉住我,我甩甩甩,“林勒恺,你放手下车啊。”
“不放,你带我一起去。”委屈撒娇的口吻。
不放是吧,掰开他,自己下车,我走着去。
在车里的人僵着发了一会呆,又迅速的跳下车长腿一阵快翻,追上我拉住衣服,“小航,我饿了,你带我去吃早餐吧。”
我拼着老命要逃离现场,“自己去,我很忙。”
琥珀仁指控的看着我,重重的说,“但是我饿了。”
我欲哭无泪,“我管你去死。”
手一下松开,“好你等着。”立刻向停车场外面的马路冲刺。
不是吧。这次换我死死拉他,“林勒恺,林勒恺,生活还很美好,阳光还很灿烂,你,你,你不要想不开。”
他甩甩甩,“小航,你放手哇,我赶时间,我真的去死啊。”
我无语的翻白眼,他又要开始演琼瑶剧了,“我真的是公事,要不我带你去吃早餐吧。”
“还要带我一起去法院。”表情立马变成解放区的天,晴朗朗的。
“啊?”
“带我去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嘴角柔软的笑得好清纯,琥珀仁变深亮闪闪。
“好,好,吃了早餐一起去。”只要你别玩了,怎么都行。
法院门口,林总裁晃出车子,看着法院的大楼,发出一声白痴一样的声音,“哇…”
我翻白眼,“哇什么啊,你们美国也有法院,难道你没见过?”
白痴张着嘴,“不是,我是感叹,这栋大楼是黑色的哎,我们那里是白色的。”
汗珠挂出后脑勺,我拉他,“进去啦。”
走进法院大门,和门口熟识的法警打过招呼,签好字。
白痴又发出惊叹声,“哇…”
我停步,“又怎么了?”
白痴张着嘴,指着工作墙上的先进光荣榜,“我在电影里看过哎,这叫光荣榜吧。”
我捏住拳头,“是!”洋包子。
再晃进一个房间,看着几张桌凳和后排的长椅,白痴开始滴口水,“小航,这里是法庭吗?这么小的地方。”
我有气无力的解释,“法庭实际上就是这样的,除非是公开审理的案件,一般的案件法庭都是这么开庭审理的,因为只有法官和原被告,要不了多大的房间,法院每个工作日各庭各组的法官都有案件要开庭审理,房间小可以同时审理很多案件。”
白痴对我飞出星星,“小航,你好厉害哦。”
我摸摸小白的头,“你坐后面的长椅上。”
我出庭一向早到,以示对法官的尊重,细节是很重要的。
组成合议庭的法官大人们带着书记员进来,看到小白调侃道,“叶大律师,你也有跟班了。”
小白站起来,恭敬的鞠躬,“法官同志好。”
法官大人们微微诧异的看着我,我扯动脸皮,“他是主任安排的实习研究生,让我带来看看实战演练。”
众位大人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一副可惜了的表情。
我讪讪的摸摸鼻子,是有点可惜,看起来一表人才,就是脑袋不太正常。
千等万等的原告方终于来了。
拷,这家民营企业出席的当事人和代理人,态度比林大总裁还要傲慢。
辩论结束,我松了一口气,应该是没问题了,对方愿意撤诉终结诉讼,调解赔偿的金额比原先预计的要少掉三分之二,我的当事代理人一脸欣喜。
我暗自庆幸林大总栽在后面表现良好,总算没有给我添乱。
悠长惬意的酣声突然从背后吹出,咻…咻
法官大人们满脸黑线,原告被告脸上一阵乱抽。
我挫败的垂头,林总裁,你也太扯了吧。
审判长咳嗽一声,宣布调节成立诉讼终结,制作调节书择日领取。飞快的抄起卷宗带领部下风云而出,总算给了我一个薄面,没有训斥我不尊重庄严神圣的法庭。
原告方对我冷哼几声,仰首而去。
我的当事人也是一家民营企业的部门经理,面露感激,连连的搓手,“叶律师谢谢你,太谢谢你了,中午一起去吃个便饭吧。”
我指指长椅上睡得甜蜜蜜的人,苦笑,“改天我们再叙叙吧,今天可能不行了。”
对方无限同情的看看我,有礼的告辞步出门外。
我看看长椅上歪倒的人,叹口气推推,“林总裁,醒醒,醒醒。”
长眸迷茫的睁开,看到我急忙啪啪啪的拍手鼓掌,“说得好,说得好。”
我嘴角抽搐,“我哪里说得好,叫你醒醒这两个字说得好吗?”
黑脑袋左看右看,发现室内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俊逸清秀的脸上一脸天真无邪的,“哪里都说得好。”
我看着天花板呼呼喘了十分钟的粗气,才低下头笑容可掬的,“结束了,我们走吧。”
弱智儿童牵着我的手,“我们等会去哪里啊?”
我的清白,我的形象,我的声誉全部毁在了这个人的手上,“去船船那里,今天我们要小聚一下。”
猫咪扶着大肚子,吃惊的看着连长送上第六份炒饭,“小航,你没给他吃过东西吗?”
我抽出面纸给吃得满脸饭粒的人擦脸,“他饭量很大,一顿要吃六碗。”你有没有形象啊。
船船好笑的,“小航,我听石明说你最近很风光啊。”
我无语的看着她,岂止是风光啊,我这一个多月都要被林总裁缠得要风光大葬了。
猫咪眼珠转转,“林总裁,我们可不可以只叫你名字啊。”
饭堆里的人点点头,继续啊呜啊呜的往嘴里塞炒饭。
船船眼珠也转转,突然出声“叫你小恺同志怎么样。”
我擦脸的那只手僵在满是饭粒的脸上,船船…
塞饭的手一下停住,慢慢抬起头看着我。
心脏开始紧张的咚咚直跳,不,不要啊…
黑瞳中全是迷茫的神色,“小航……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他们这么叫我。”又看看船船,“小航不喜欢,你们还是叫我林勒恺吧。”
我虚软的瘫在沙发,“不是,我喜欢他们叫你小恺同志。”吓死了。
脑袋蹭过来,“你可不可以省略几个字啊,就说,我喜欢小恺。”
我推开他,“吃你的饭。”
俊脸受伤的黯了一下,又笑兮兮的,“那我吃完饭,你可不可以奖励我睡一下啊。”
我翻白眼,“可以,快吃吧。”
话音刚落,我们张口结舌的看着小恺同志仰头捧起盘子,饭勺飞快的一阵乱划,刚才还是小山一样的饭堆,被迅速的刨入他的张得大大的口里消失掉。
你,你的嘴是橡皮做的吗,可以突然张得那么大。
小恺同志一边用手胡乱的抹了几把嘴,一边倒过来靠在我怀里,“我睡了。”
黑线,汗珠,还有经典的嘴角抽搐是我所有的表情。“滚开,去沙发上睡。”
怀里的脑袋飘出小小声,“我已经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见。”
船船哈哈大笑,“小恺同志,你太可爱了,实在是太可爱了。”
猫咪捧着肚子笑得急抖,“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突然脸色一变,开始冒冷汗。
我大惊失色,推开林勒恺扑过去,“猫咪,猫咪!”
猫咪哭丧着脸,“我肚子好痛啊,我好像要生了,快给我老公打电话。”
船船紧张的扶着她,“预产期是几号啊,怎么就要生了啊。”
猫咪煞白了脸,“后天。”
我和船船尖叫,“后天!你不去医院待产,居然还跑出来泡吧!”孕妇同志,你有没有大脑啊。
我转身踢目瞪口呆的林勒恺,“过来帮忙把人抱到我车上。”赶紧给公猫姐夫打电话,“姐夫,我是小航,恭喜你要提前两天当爸爸了。”
产房外面公猫姐夫来回的撞着墙壁,“怎么还不出来,怎么还不出来。”
船船和师兄不住的安慰,“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里面好象有惨叫声,公猫姐夫哆嗦了一下,“是不是猫猫在叫!”
我看着两边墙上对称的人形凹限图形,“ 姐夫,不是猫咪,她的叫声要恐怖得多。”一路上吓得我好几次差点撞上交警的岗亭,要不是人家看到车里有个快要分娩的孕妇,不知要被开多少张发单。
小恺同志无聊的站到人形凹洞里丈量自己,扭头对我说,“小航,我发现我的身材比他好哎。”
我的手终于不受控制的冲出一拳,“你给我闭嘴。”
小恺同志委屈的缩到墙角嘀咕,“我只是觉得他太紧张,想轻松一下气氛嘛。”
婴儿娇嫩的啼哭从产房里面传出,我们急急的涌到门口。
终于一个护士抱着粉红色的小肉团出来,“恭喜了,是位千金小姐。”
我和船船惊喜的,“好可爱啊。”
那么皱皱的一团,闭着眼睛,小嘴打着呵欠。
姐夫脸上带着初为人父的骄傲,抱过女儿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