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再敢吓唬我手底下得孩子一次试试?”
“谁怕你?你还不是威胁要抓瞎雪衣的眼睛!”
远远传来的鹤唳听的睡梦中的凤君一个机灵,瞬间清醒,睁开的眼睛已经是一片清明!别人听不明白,她可是一分不差地听清楚了,嘴角勾起一个轻松的微笑!无暇有苦头吃了!
动动身体,浑身酸痛,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忽然想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处女失身心理!被角微微一动,温热软香的气息扑面而来,煜风朦胧的眼睛望过来,一接触到凤君清亮的眼神,立刻就清醒过来!
凤君看着煜风忽然涨的血红的脸,霎那间空落落的感觉一扫而空,笑意扩大,又忘记了,这个世界该是处男的失身心理!
嗯……如果没错的话,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扮演新婚第一天温柔体贴的妻子形象!可是,对着这个弄的自己浑身酸痛的罪魁祸首,她实在是说不出安慰的话!
愣了半晌,凤君才低头吻吻早已经把头完全埋进被子的煜风,低笑道:“没想到啊!我的宝贝风儿那么厉害!”
暖暖的热气呼进耳朵,煜风只觉得浑身一颤,恍惚记起自己昨日情动时的举动,想起凤君对自己的纵容,心中一时竟然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反应!只能本能地将自己更深地埋进被子!
“喂!这床只有这么大,你再缩可就要掉下去了!嘶~”凤君见他躲,笑意更盛,不由一把把他拉回来抱在怀里,谁知身上一动,不由痛的一声低呼。
煜风乖乖任她抱了过来,却在听见她痛呼的刹那猛然抬头,眼前闪过鸳鸯帐里那抹艳丽血色,五味杂陈立刻换成满满的喜悦!凤君的第一次,喜悦过后又是微微的懊恼,她那般纵容自己,不知可伤了自己没有?
想到这里,顾不得害羞,纤手有些不安地攥紧,颤声低语:“还、还疼的厉害吗?”
“你说呢?”凤君抱着美人上下其手,这点小痛还没放在心上,可是看到煜风怯怜怜的表情就忍不住想逗逗!
“都是我不好!可是,我、”煜风皱着两道修眉,想到那么多血,心疼的水眸含泪,“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也不知道怎么了,控制不住……”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竟然哽咽的没声了!
“别哭啊!我不疼了!我跟你说过的话还记得吗?男儿有泪不轻弹!嗯?”凤君有些好笑,有些无奈地抱紧他,柔风般的轻吻一点一点吸去煜风的泪,“不是你的错,我不疼!”
呵呵!如此男儿一心一意跟着自己,会为了自己的一点点痛楚掉泪;会全心全意想着自己;会压下自己的病痛陪她千里远行;会为了帮自己分担逼自己成长;会包容她的所有脾气小性儿;明明害羞也会主动说爱自己;这样的幸福有些时候会让人忍不住怀疑是不是真的!
爸爸,你若知道这里有一个人肯如此待我,会安心许多吧!
“风儿!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你没有伤了我,不用自责……”额头抵着额头,凤君盯紧了煜风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句的重复同一个意思!
煜风水汪汪的眸子几乎是瞬间就清亮起来,凤君说她很高兴!凤君说她很高兴!凤君说她很高兴呢!情不自禁又往她的怀里钻了钻,凤君说她很高兴呢,呵呵!真好!
见煜风想开了些,凤君又帮他压压被角搂紧,软声道:“陪我再歇半个时辰可好?”
“我不睡了,你歇着!”煜风翘着嘴角半坐起来披了外衫,又将凤君抱进怀里掖好了被角,纤手灵活地沿着她腰背的穴道按揉,“我给你揉揉!”
“也好!”凤君舒服地叹息一声,早晨起来能赖一会儿床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早睡早起的习惯她才没有!
无奈天不随人愿,二人甜蜜时光持续不到一刻,一阵旋风打的门窗噼啪作响,正对大床的雕花木窗终于承受不住劲风,砰的一声掉下来,直接砸到地上粉身碎骨!
眯着眼睛的凤君几乎是瞬间弹起,锦被一展把煜风包进去,手腕一抖、透明柔韧的天蚕丝自手镯飞出去将挂在墙上的长剑拉了过来!
电石火光间准备好应战的凤君看清进来的人(?或者动物?)时只觉得胸口一把小火儿嗖地就烧起来了,咬牙切齿道:“无暇,你怕动静小了人家不知道是你还是怎么着?”
“清羽昨天说要抓瞎雪衣的眼,今天又说要抓瞎我的眼!”无暇自窗口跃进,看见凤君半跪在床上,衣衫凌乱,自知闯祸,蹲坐在一堆碎木片上小小声道。
“抓瞎你的眼?我就不信清羽会无缘无故要这么干?说!你怎么惹着人家了?”
“我就是、就是……”
“就是吓得我手底下的孩子都不敢回巢!”清羽跟进来愤声道:“昨天还有一对孔雀跑开时踩倒了巢!打破两个蛋,你说!怎么解释?”
“没解释!”雪虎头一歪,虎须轻颤,“我不是故意的!”摆明了,老子就是这样,你奈我何?
清羽气的浑身羽毛直颤,一向清幽幽的鹤唳断断续续的,“你、你、你不可理喻!”
“无暇!道歉!”凤君皱起眉头,“不可以欺负男孩子!”
无暇虎眼一翻,无奈低头冲清羽鞠躬,板着声音呼噜道:“清羽公子,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清羽翅膀一拍,转身就走,“哼!没有诚意!我去安抚那些鸟儿!你解释吧!”
“可以说了吗?”凤君穿起外衣,坐到窗前让煜风给她绾头发,无暇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清羽!
那么,净雪宫发生什么事情了?自己在屋子里养太久了,也该出来管管事儿了。
“有人连续闯山,前几批都打发了!昨儿一时疏忽漏进来几个,我一生气就、就吼了两声!”
“闯山?不是邀梅的人吗?”
“绝对不是!”无暇肯定道:“他们怎么会傻到自己闯瘴气森林?有路不走去找死不是傻帽儿吗?”
那么,是除了邀梅以外的势力!凤君沉吟,略微理出一丝头绪!确实感觉到过!来净雪宫的途中客栈袭击自己的那拨人就肯定不是邀梅的势力!她们太过训练有素,即使是宫禁严如净雪也调教不出那样的人!
强盗就更不可能了!她们的目的更像是掳人而不是劫财!倒像是、军队!凤君皱起眉头,果然和朝廷有关?
第一卷净雪篇
暗涌
凤君一点一滴计算自己的来净雪宫的路上遇到的种种事情,最终也不过得出结论,只有那客栈遇袭的一晚不正常!
闭上眼睛,回忆当时场景,似乎听到个声音说“官奶奶”什么的?可叹自己当时以为是抓煜风的,没有留心,如今一想,若是和闯山的同一拨,背后不知道又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了!
现在首先是要确定他们的目的,灵光一闪,凤君转头问刚进来的宫侍:“我带回来的那两匹马在哪儿呢?”
“回宫主,”正在摆早餐的男孩子转身恭敬地行个礼才回答:“您地马都在净雪宫西北的马厩,有专人照顾。宫主要去看看吗?”
“你可是要问它们些什么?”煜风把筷子递给她,还不忘给旁边卧着的无暇几只包子,“在客栈的那晚它们在院子里,应该比咱们见的多!”
“我也是这么想的,看还能不能再找出些线索来!”凤君点头,慢慢整理思路,近日过的太过安逸,都快忘记了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
首先是邀梅,背叛净雪宫,弑杀同门,整垮三大世家的生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最终也没能得到宫主之位,恐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他们当日只是匆忙下山,人手并未损失多少,若想卷土重来,即便不抢宫主的名份,依净雪宫现在的状况也不好应付。
再有净雪宫的日常事物,宫主的职责,她几乎一概不知!在其位就要谋其政,爹爹和依竹叔叔几个长辈已经多次提及了。
听松、依竹、惜兰三家的生意也要想办法回复,净雪宫内外几千口人总是要吃饭的。虽然众人说过净雪宫势力数百年来积蓄甚广,可她不是败家女,如此坐吃山空终究的事是绝对不会做的。
还有,也是最重要的,自己的身世之谜!爸爸给自己的唤忆,还有自幼所学功夫知识足以证明她是净雪宫的人!照种种证据看,那个石壁上刻着的上代宫主月天枫才是自己的父亲。那么爸爸是谁呢?众人口中带着小宫主出逃的月皓吗?还是就是宫主本人呢?
凤君有些怔怔地叹息一声,从爸爸送她来之前的口气不难判断他有难言之隐,她相信老爸说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就一定会做到!可问题是天知道爸爸什么时候才能来,在那之前,一切就只能靠自己了!
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情况下,还是越早知道越好!忽然想起地宫里那个空落落的棺台,心里一松!那里应该是月天枫的位置,没有棺材!心里有隐隐约约的希望升起来!
上次去的匆忙,石壁上的字也粗略看了历史部分。据说旁边还有医术、毒术、星相、武学典藉之类的,自己十几年学得那点估计只是皮毛而已!在这种冷兵器时代,多学一技傍身总是不错的!
那些典藉刻在只有宫主能进去的地宫里,想来只有少数人能修习,若是不违反净雪宫的规矩,让宫里的人多学些也好!
打定主意,凤君三口两口吃完早点,先去马厩找那两匹马了解情况。屈指算算,和这两匹马也有一个多月没见了,不知道那白马把红马吃掉没有?一路琢磨,凤君拉着煜风的手笑的奸诈万分!
远远望见马槽后那一对儿靠在一起的马头,两人不约而同会心一笑,许久不见,真有点想它们了!
“小白!小炎!”才呼一声,两匹马前蹄一抬,瞬间加速、竟是风驰电掣般奔过来!
前面带路的几个宫侍吓的连声惊呼飞身闪躲,刹时间只余凤君、煜风二人立在大道中间笑盈盈不见一丝紧张!
反应过来的宫侍第二声呼唤还没出口,已见两匹马齐齐长嘶一声瞬间立定,真正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红马亲亲热热蹭到煜风怀里撒娇,一月不见,它脖子上的鬃毛似乎又长了,奔跑起来仿佛随风而舞的火焰!白马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一下子把凤君拱倒,湿渌渌的舌头直袭她右脸!
“我说过不许叫我小白,你怎么老是记不住!故意的!气死我了!”白马愤怒地喷口气,继续强调:“我叫骜雪,骜雪,听见没?”
旁人只见凤君被神驹扑倒在地,一身灰尘还笑的浑身直抖,面面相觑自是不知道她笑这呆马计较名字不如自己心上人的好听!
当初要给这两匹马起名字,白马急着自报家门“骜雪”,看它一身雪样鬃毛倒也名副其实!煜风就照着同样的意思给他的红马起名字叫“骜炎”,刚好是一对!
可是凤君坚持叫它“小白”,白马抗争不过,算是默认!直到有一日凤君给煜风讲另一个世界里,朋友之间互相调侃小白的意思是“小白痴”,又有一部戏(汗!!动画他们是不懂的,找个比较容易理解的近似概念吧!)里面人养了只及其可爱的狗,就叫“小白”!
谁成想竟然被骜雪听见,从那以后她喊一次小白,白马就发怒一次!
现在想起来,再看看近在咫尺的愤怒马眼,仍旧是笑到肚痛!叫它小白真是一点也没委屈了去!
白马不甘,直闹到凤君浑身草屑、一脸口水方才善罢甘休!
问起当日情景,两马回忆,顺风听到的几句,只可确定那一队确实是官差!唯一有价值的线索是,她们在找带着奇怪动物的人!
净雪宫御兽通灵,在民间是个类似传说的存在,但那不代表世上没有人知道它!加之宫中人行事并没有特意隐藏身份!起码天宁国的皇室、重臣对国中这样一股势力的存在没有道理不知道!
而说起御兽,不知道内情的人很容易联想到带着动物吧!从她们当时毫不犹豫冲着自己的客房射箭看,朝廷找净雪宫的人决不是好事!
分析到这里,两人心中一凛,异口同声道:“邀梅!”
是的,如果没有官府的支持,邀梅怎么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三大世家!再想想并未听到朝廷选秀,官府却到蓝家掠人;依竹叔叔家虽丢失贡品香料时离进贡时间还早,补上也是赶得及的,离云却因此险些有牢狱之灾!这后面有什么关系简直呼之欲出!
“请宫里重要的执事都到议事厅吧!”凤君话音未落,远远就看见潋琪踏着树顶过来,朝阳下一身彩衣飘飘荡荡,仿若御风而行、煞是好看,那些不及小指粗的纤细嫩枝在她脚下竟然一丝颤动都没有!
二人微一转念才想起来,无暇早上说漏进来几个,想必宫里的人已经知道了,凤君扬声道:“姐姐的轻功好生高明!可是为了有人闯山的事来找我?”
潋琪眨眼间逼近,轻飘飘落到地上,姿态优美若舞,微微躬身行个礼,朗声笑道:“宫主妹妹过讲了!我可是听离云讲过你的踏云归,向往已久,改天咱们姐妹倒是可以好好切磋切磋!妹妹说的不错,正是为此事而来,几个叔叔长辈,还有宫中要人都往议事厅赶去了,这就跟我去吧!
第一卷净雪篇
风起
“一定是邀梅那贱人的手下!”
“应该不是,他才不会让自己的手下从瘴气森林过来!你什么时候见他做过赔本生意?”
“那可不一定,进山的通路早被咱们设阵守住,那些人若破不了阵很可能走瘴气森林!”
“就是就是,她们身上的药可是净雪宫独门秘制的,这就是最明显的证据!有了那药,只要速度够快、轻功够好,通过瘴气森林也不是什么难事!”
……
未入大厅已听见一阵高过一阵的声音传出来,凤君原本并没有告诉大家她和煜风在客栈遇袭的事情,是以还没有人想到这群拼死闯山的人会和朝廷有什么关系!
“大家静一静!”凤君刚出现在门口,听松就看见了!说起来,这还是新宫主祭天后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下面的孩子吵吵嚷嚷的实在是没规矩!
“爹爹不必计较!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不过可还漏了什么线索吗?”凤君一路牵着煜风的手进来,期间煜风几次挣扎,反让她越握越紧,不得已只好低着头掩饰烧得通红的脸颊,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凤君脸上那一抹得意的笑容。
其它的线索?众人埋头思索,不时低语几句交换意见!
“宫主,可是怀疑闯山之人的身份?”依竹指节在檀木茶几上轻扣几下,沉声道:“倒是有接到山下传讯,近日不明人物增多!只是最近边境情况不稳,栖凰山脉是天宁与西南诸国屏障,暂时不能确定那些人就是冲着净雪宫来的!”
“哦?不明人物?可有什么特点吗?”
“行脚僧尼、仗剑侠客、四方商人,还有各处药农,数量都比以往多了些!要论特点,还真没看出来!”潋琪有些郁闷!
“这样……”凤君沉吟半晌,才问惜兰:“我听说净雪宫中易容术以叔叔最高,您若是给一个人易容,有几分把握没人认的出来?”
“只论长相,不只我,这里潋琪、烟罗也有十分把握不被人认出来!可易容不是换了脸就有用的,关键是被易容之人如何行事。”惜兰淡淡道:“若一个人言行举止,日常习惯,甚至行路姿势诸般细节不变,纵然是千面妖狐也能给人认出来!重要的是神,行诸于外不是易容精髓!”
“叔叔说的极是!各位姐妹有下过山的吧,再仔细想想最近多出的不明人物有什么特点吗?”凤君仍旧不急着挑明,她虽是宫主,到底年纪尚小,又是新来,还是收敛些好!最重要的是净雪宫里虽有上下之分,实际相处亲如一家,还是这样的方式比较适合交流!
话音刚落,柔水就一声尖叫:“我知道了!烟罗姐姐你记不记得那日下山看见的几个药农?”
“药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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