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然看见她。微哼一声讽道:“原来你还死皮赖脸地待在长孙府啊!”
“我……”看着白月然地样子。初夏一时觉得异常地难堪。她虽笨。然而有些事在出嫁前也曾有人教过她地。她自是明白昨日夜里之事:“我现在就是来准备走地……”
“想在走之前跟长孙辞行?”白月然轻笑一声抢过她地话头:“长孙不会想见你。你还是快点走吧!”
说着她伸了伸懒腰。故意揉着自己地腰间道:“昨天晚上累死了。我也没空和你说这些。识时务地你就自己快点滚!”
说完白月然转身便走,可走了两步她仍觉不解气又转过头冷眼看着着初夏道:“对了。你现在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被长孙退掉地女人,以后最好好自为知!”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手脚冰凉的厉害。虽然她心里明白昨日夜里之事,然而此时听白月然不加掩饰的说出来,却仍是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在狠狠的鞭笞着一般,疼得她几乎要缓不过气来。
她失魂落魄的跑回房里,浑身颤抖的拿起早已收拾的包袱便朝外跑。正好撞上前来找她的睿楚,看着她一副泫然欲落泪的样子。
睿楚微微皱了皱眉,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是怎么
这几日睿楚自是忙着向皇帝多借些精通医理的御医来替长孙洵诊治,哪还有闲暇顾着这边!虽然不知那死脑筋的长孙洵干了什么事,不过看这阵势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睿楚话音刚一落,初夏便抽抽咽咽的簌簌落下了泪来。忍了这么久的心思,在见到睿楚的那一刻,初夏终是爆发了开来。她咬唇低垂着头,任由成片的泪水从脸颊上无声的滑落。
睿楚看她的样子,心底大约也明白了几分。只是这种事要长孙自己看开才行,别人如何规劝也是无用的。睿楚叹了口气,伸手揽过初夏隐隐颤抖的肩头低声安慰道:“要哭就大声的哭出来吧,我在这呢,没人敢笑你!”
初夏含糊的“恩”了一声,倚在睿楚肩头黯然落了半刻泪。才淡淡的摇了摇头,只是那样怔忡着。
站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的白月然淡淡一笑,对着身旁坐在竹椅上的长孙洵挑眉笑道:“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王爷还真是会心疼人啊!”
长孙洵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然而又很快的回复了漠然。对身后地小厮开口吩咐道:“去别的地方吧!”
离开前,他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远处抱在一起的两人。幽黑的眸底难以抑制的滑过深深的绝望。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吧,当初睿楚初来地时候便毫不掩饰自己对初夏的好感,而眼下初夏似乎也对他有所依赖。既然如此,初夏,希望你幸福!
一个月后。
清晨淡淡的阳光照耀在一望无际的明镜湖面上,湖中盛开着千百朵粉嫩的娇荷,在成片成片地碧绿荷叶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夺目。此时满池的荷花开得浓郁。微风拂过,夹杂着扑面而来的荷叶清香。在这样白雾缭绕的清晨显得遥远而宁静。
初夏靠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湖面上的荷花,神色里露出一丝迷离。
“初夏姑娘?”坐在她身旁样貌疏朗地男子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无奈的摇头苦笑着连连喊道:“初夏姑娘!”
“啊?”初夏这才回过神来。忙一脸歉意的对那男子,我又……”
“你又走神了,对不对?”李慕儒无声的笑了笑,看向初夏的眼底流露出些许宠溺:“不妨事。在下只是问问姑娘考虑得如何了?”
“这个……”初夏有些不安地垂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眼前的这一位李公子是在初夏从长孙府黯然回到白府后经过白老爷无数次地逼迫相亲。最后定下来的。
初夏之所以后来会听由白老爷地安排又与他相见了几次,大约是因为这李慕儒与长孙洵有着七分的相似。两人均是给人以温文儒雅地感觉,相处在一起犹如如沐春风一般。
“姑娘还没考虑好吗?”李慕儒听出初夏口中的犹豫,无事的温和一笑,故作苦恼的道:“这样的话,那在下只好再多等上些时日了!”
看着他的样子。初夏亦是淡淡一笑。也许等不了多久了吧,虽然她知道自己忘不掉长孙洵。然而长孙已有了自己要守护的人。自己再纠缠下去亦是无益,不若真如爹爹所说早早断了念头才是。
想到这里。她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想,公子应该不会等很久了!”
“真的吗?”听出初夏言语间的松动。李慕儒的眼底迸发处无限的欣喜。他几乎是克制不住的扳过初夏的肩笑意:“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啧啧……你听听,人家都要同意下来啦!”坐在旁边厢房的睿楚将耳朵从木板上拿下来,走在桌旁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后又继续压低声说道:“听见没?听见没?”
长孙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端起桌上的茶杯浅茗一口。
“我说,你快去把初夏追回来呀!”睿楚看着长孙洵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抬起退一脚踢在他小腿肚上愤然道:“腿都好了,还装什么装,再这样下去初夏就跟那姓李的小子跑啦!”
“你知道的,”长孙洵这才放下茶杯,脸上闪过一丝阴郁道:“当初我和白月然演了那些戏气跑了她……现在她过得很好,我若再去找她,怕也只是白白惹起她的难过!”
睿楚无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道:“既然是这样,那你还跟来干什么?呆在家里好了,干嘛非要跟着本王来看?”
“我只是……”
“你只是放不下初夏!”睿楚抢过他的话头,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又站起身对着木板的缝隙见瞄过去:“糟了!”
睿楚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忙对长孙洵道:“他要亲初夏啦!”
“什么?!”长孙洵再也掩饰不住的满脸苍白的站起身:“该死……”他低低的咒发了疯一般向着旁边的厢房冲去。自也没看见睿楚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笑意。
再说长孙洵冲进厢房里便一把抓住初夏护在自己身后,又抓住一脸莫名所以的李慕儒的衣领低声道:“初夏是我长孙洵的妻子,你最好离她远点!”
“什么!”李慕儒亦是一脸地差异:“初夏姑娘分明尚未婚嫁,我想公子你是搞错了在身后的初夏也走上前打开他拽着李慕儒的手,冷冷的说道:“我想长孙公子你是搞错了吧,你已经退过婚了!”
“我那是……”
长孙洵一脸急切的想要解释,却听得初夏一声冷哼抢白道:“你那是什么?是迫不得已?是为了我好?是全部在演戏?”
顿了顿,初夏极力的压制住内心愤然的情绪又冷然说道:“长孙公子你当我白初夏是什么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不是这样的,”长孙洵急急地说道:“我从未如此想过,当初我脚筋被挑形同废人,怎可娶了你。连累于你?”
“那你就演戏骗我?”
“不是骗,初夏,我只是希望你这一生过得幸福。”
“很好,”听他这样说,初夏淡淡的点了点头抿嘴说道:“那你现在还出现干什么?我现在已经过得很幸福……”看着初夏倔强的小脸。长孙洵心头一时思绪万千。然而那些话语却如鲠骨在喉,如何也说不出来。是了,她现在这样就很幸福了,自己为什么还要来打扰她呢?
想到这里,长孙洵又看了初夏一眼。嘴唇动了动,终是将那几个字说了出口:“对不起!”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房间。对不起,当初是我不该欺骗与你,让你伤透了心!对不起,现在是我不该在伤过你之后又突然出现搅乱你的生活!对不起……
就在他一只脚踏处房门之时,却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接着又听到初夏带着哽咽的声音骂道:“混蛋公子。这样你就要走了吗?这样就怕了吗?王爷明明说这样演戏你才能看清自己地心!就许你演戏,我就不可以吗?”
半个月后。也就是农历八月十九,长孙洵和白初夏终于喜结连理。
三天后。按照当地的风俗新娘是要回门的,这天长孙洵早早的就让下人备好了轿子候在门外。然后两人又在房里软语温存了一会这才上轿起程。
白初夏嫁到了长孙府,清薇依然是她的贴身丫环,虽然是丫环,可私低下两人却亲如姐妹,这天由白清薇陪着,两人正有说有笑地往白府里走,骂声,接着是一个女人痛哭失声地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整天就知道喝酒赌钱,回来还打我,我哪里对不住你?”
白初夏掀开轿帘朝外看了看,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于是便问道:“清薇,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哦,是两夫妻打……”白清薇说到这里突然愣住了。
白月然不解的看着她:“清薇你怎么了?”
“是白月然……那个哭喊的女人是白月然!”
白初夏吓了一跳,于是便探出头向外张望,偏巧就看到白月然披头散发的和一个男子扭打在一起。
白月然此时正努力的护着手里地东西,但最终力不从心被男子轻易的抢了去,接着她看到那男子将手里地银子轻轻的抛了一下,然后抓在手里扬长而去。
白月然坐在地上啕啕大哭,仅仅一个多月没见,此时地她简直辩若两人,脸色苍白憔悴的让人不忍目睹。
白初夏从她身上收回目光不解地问道:“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清薇神色一动,最终只是淡淡的开口回道:“这种事,谁知道呢?”
再一次向她看去,白月然从地上站起来正在拍打着沾在身上的灰尘,眼里的泪水尚未风干,白初夏心有不忍,于是便从行礼中随手的摸出了五十两银子递给清薇道:“把这个她……”
清薇接了银子,却为难的说道:“你何必给她银子,就算你给的再多也会被那男人拿去赌掉,再说那白月然定是不肯将银子给他的,到时又要招来一顿毒打,你若是真心疼她,还是收回这银子吧。”
白初夏叹了口气,只得又收了银子。再次掀起轿帘看时,白月然正披散着头发的进了一个破落的宅院,然后一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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