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白月然心虚地看了一眼冷眼在旁地睿楚。好在方才睿楚说她将左亦唤做爹爹一事被初夏那样搅和了。再说左亦已经死了。只要她一口咬定与自己无关。想必他们也是拿她没有办法地。想到这里。她慌忙出口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该说地我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一再地出口诬陷于我?莫非他们地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清薇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料想到此时此刻那白月然竟还在抵赖。
就在这时。却只听得“哐当”地一声。待众人反应过来时。只见原本一直颓然守在床前地长孙洵竟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跨到白月然身前。持剑指着白月然相向而立:“别以为你是白家小姐。我就不敢杀你!”
他微垂着头。神色阴冷地看着白月然。声音低沉而不带一丝温度。竟是完全不同于往日来那个温文尔雅地长孙洵。他勾唇冷笑一声。又继续紧逼道:“什么掉包。什么爹爹还有下毒地事。你最好自己交代清楚了!”
“这……这是怎么了?”匆匆忙忙从外面赶来地白老爷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幅匪夷所思地情景。他惊得一愣。再看地上地一滩鲜血和床上躺着地初夏。忙上前吃惊地问道。
“怎么回事?”冷然持剑而立地长孙洵看了白老爷一眼。冷冷一笑道:“白老爷。怕是有件事。你还一直被蒙在谷里地吧?”
白老爷暗然一惊:“什么事?”
长孙洵的目光落到白月然的脸上,凌厉的逼视着她道:“白月然,你方才在屋子里说的话我、王爷还有清薇已经听到了,是你自己说呢,还是让我说?”
白月然一听这话,顿时惊的面如土色,结结巴巴的说道:“什……什么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老爷疑惑的看了看女儿然后又把目光移到长孙洵的脸上。
白月然一看事情马上就要暴露,属于自己的荣华富贵马上就会化为泡影顿时着了急,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白老爷身边一头扑进他怀里撒娇道:“爹,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白老爷此时面色冷峻,他轻轻推开白月然走到长孙洵身边问道:“长孙公子有话尽管直说!”
长孙洵冷冷一笑,满面嘲讽的看着白月然:“她根本就不是你女儿,你女儿是白初夏……”
“这……这怎么可能,她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白老爷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
长孙洵与睿楚对视了一眼淡然一笑,随即手上猛的一用劲,白月然细长的脖颈上便不断的深出丝丝血液:“说!”
简单的一个字,从此时的长孙洵嘴里说出来却是杀机毕露。
白月然闻言却是面如土色,知道再也赖不过去,突然间身子一软,整个人一下子瘫到了下去。过了半晌她却又像是着了魔一般忽的抬头扬天大笑道:“是,全是我做的……”
她恶狠狠的看着长孙洵,眼里尽是满满的刻骨怨恨:“是我下毒害了她,怎么样?你能拿我怎么样?哈哈哈……我就算是死也要你们一个一个活在痛苦里,哈哈哈……姓白的,这事全怪你,你有权利怨怼别人吗?……”
白月然吐露了事情的真相,屋子里所有人的都大吃一惊,白老爷走到床边仔细的看着白初夏,然后又回头看看白月然,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坐在床边看着白初夏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泪流满面的说道:“天哪,都是我当年做的孽啊……”
说着他低头看着地上已染状若疯狂的白月然心若刀绞,眼下真相大白,虽然她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毕竟养了十几年,怎么会没有一点感情呢?再看了看初夏身上的伤,他颓然的闭上了双眼,痛苦的摇了摇头道:“把她给我关到柴房里去!”
第二十一章
“慢着!”见两个家丁在白老爷的吩咐下正准备走上前来将白月然带走,长孙洵却仍是执剑指着白月然岿然不动:“白老爷……”
他说着冷然转过头,阴鸷的看向白老爷道:“关到柴房?白老爷以为……这是过家家吗?”
“你……”白老爷闻言明显一愣,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初夏,又看了一眼坐在低上状若疯癫的白月然。被骗了这么多年,如今真相揭晓,他不是不恨;被害死了亲生女儿,他也不是不怨。然而有如白月然所说,这一切不过全是他的错。
是他当初的自私与刻薄,才造就了如今的惨剧,看着已经有些疯癫的白月然,他最终是选择了仁慈软心。然而长孙洵此刻的一番话却犹如惊雷一般再他耳旁陡然响起,是的,这不是过家家,也不是赎罪,被害的是最最他无辜的孩子。那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过,却要为他一时的糊涂而承受这样的苦本矍铄的他此刻看起来瞬间犹如苍老迟暮的老人:“一切请由王爷定夺!”
听到他如此说,长孙洵却是仍旧不为所动。他缓缓的,像是捕捉猎物时敏锐的豹子一般,靠近白月然,沙哑低沉的嗓音带着渗入脊髓的危险:“我能拿你怎么样?!那么……你看看我到底能拿你怎么样?”
说着他手腕如游蛇一般灵活一动,那泛着寒光的剑便毫不留情的挥向白月然修长地脖颈。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却是冷不丁的从门外射入一粒石子,速度快得连长孙洵都是没来得及。剑峰便被那突如其来的石子给打得偏了过去。
同时从门外走进一个匆匆忙忙的仆人,冲着白家老爷慌慌张张的说道:“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个算命先生非说我们府里小姐欠了他一百两,还一直赖在门口不肯走!”
“本来就是这样!”那仆人话音刚落便从门外又走进一个留着好笑山羊胡子的精瘦中年男子,脸上还隐约挂着细微零丁的伤痕。
他如此贸贸然的走进房里,就像是走进自己家中一样自然,像是并未察觉出此时房间里的紧张气氛:“大约两个多月前,你们白府上地小姐拿走了我地药丸,本来说好了是一百两的,谁知她后来竟然没给钱就走了!”
长孙洵皱眉看着那算命先生。这个人如果不是和初夏一般太过单纯傻气。那此人便是隐藏至深的高人。看着自己那莫名被打偏地剑,长孙洵缓缓开口道:“阿福,去我房里取一百两银票来给这位算命先生!”
“不。不,不,不,不……”孰料那算命先生却是赶忙开口拒绝道,那神色就好象此时长孙洵说给他银票便是辱了他一般:“公子。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既是白小姐欠了我的钱,当然是是又白小姐来偿还!”
说着他转头对着房间环顾了一周。当视线落到躺在床上地初夏身上时。他慌忙上前走了一步。欣喜地指着她道:“喏。我说地就是这位白府小姐了。我就说了她命中必定有一劫。她还不……”
“你是……”听到那算命先生自顾自地一番话。原本就有些狐疑地清薇此时却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身子猛地一震。
算命先生见清薇正双眼发着异样地光采地看着自己。他一副孺子可教地样子点了点头欣慰着道:“真是个聪明地姑娘……”说着他转头冲着一旁地睿楚挤了挤眼道:“小子。这么好地姑娘。你可是要抓牢了!”
“死老头。你……”睿楚被他说得脸色一窘。不知为何竟隐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见清薇闪亮着异常惊喜地眸子喊道:“我知道了。那个小药丸就是……”
不管这个算命先生是什么来头。可她知道。那个药丸绝对是初夏地救命药!清薇突然拨足跑向墙边地柜子。如同疯了般在柜子里、箱子底翻来翻去。虽然她不知道那药丸具体被初夏放在了哪里。但肯定是收在这房里无疑地。
不在……不在……还是不在……
她懊恼的扔掉手中无所发现的衣物,不可能的,不可能不在这房间里。既然当时初夏拿到药丸时已讲好了价钱,最后肯定是因为什么事匆忙间没给钱就拿走了。那么以初夏的性子来说,这药丸她肯定会好好的收起来,等下次再碰见算命先生时好还给他。
清薇拍了拍自己隐隐发痛的脑袋,企图令自己冷静下来,肯定是在哪个地方藏着的。她举头将房间整个环顾了一遍,好在做为一个丫环,配给的箱子并不多,再加上初夏也没有多少衣服行礼,所以房中简单的装饰一眼便可望找了一圈,却仍是一无所获的清薇几乎要急得落下泪来。明明已经看到了希望,明明什么都可以好起来的,怎么会这样呢?
“看看她脖子上贴身戴着的锦囊!”清薇正是六神无主,无技可施之时那算命先生犹如迷失的路途上无所不能的神明一般开口提醒道。
对了!清薇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猛然惊醒过来。她飞快的跑到床边,几乎是颤抖着双手从初夏的脖颈上搜索初夏平日里视若珍宝的锦囊。她抑制不住的颤抖着将锦囊里的东西悉数倒出,那是几片已经发干枯黄成灰的几片桃花瓣以及那颗褐色的小药丸。
“初夏,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白清薇一边喃喃着一边将药丸放入她的口中,然后是跪在床边不停的祈祷着。过了半刻,见初夏的脸色竟不再似方才一样发紫发黑,僵硬的身子也开始变得柔软红润,她才欣喜的转过头对那算命先生说道:“谢谢……”
然而方才还大大咧咧站着房中的算命先生,此时却早已失了踪影。
而那锦囊中的几片零落的桃花瓣却犹如春日里温暖的微风里飘荡的蒲公英,一路飘飘摇摇的竟是悉数落在了长孙询脚边。
你喜欢桃花?
长孙洵只觉得心底猛然狠狠一抽,握着剑的手却是再也使不上任何力气。只听得“哐当”一声,那剑便失了支柱一般,狠狠的落在了地上。
花花……好看……不欺负我。
我说过会保护你的……说过会让你这一生不再遭受他人欺辱……以后再也不会了,初夏,再也不会了……我发誓……
第二十二章
白初夏被接到暖春阁已有一段时日,自从白老爷知道事情的真象后,对白初夏视若珍宝关爱有加,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调养,她的病情已经基本痊愈。而白月然则是在她苦苦的恳求下,终于得到长孙洵的同意只是被关到了柴房便罢
红木雕花案前初夏拿着几本诗集胡乱的翻了一阵,终于厌卷的往桌子上一丢,对着清薇喃喃的说道:“清薇,我以前一直以为做小姐很好,可论到自己了,怎么这么无聊
清薇将茶放到她桌上淡淡了笑了笑,想必是初夏平日里做丫环整日忙忙碌碌的习惯了,现在做了小姐,一闲下来定然无聊,想到这便说道:“今日天气不错,不如我陪小姐去后花院走走如何?”
“好!”白初夏正想出去走走,突然听到清薇这么说顿时拍手叫好。可很快她又蹙起了眉头,满脸怨怼着道:“清薇,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以后别叫我小姐。”
清薇笑了笑:“不叫你小姐,老爷会骂我的,你总不该想看到老爷骂我吧?”
“当然不想了,咱们是好姐妹嘛!”初夏低了头,如果不让爹爹听到,那清薇不就不会挨骂了吗?
想到此,她心里突然有了主意,忙抬起头神采弈弈的说道:“清薇,我有主意
白清薇看着初夏神神秘秘的样子,心想总不该是又求自己给白月然送好吃的吧!
白初夏时常会把白老爷让人送来地东西偷偷的分一点给白月然,然后让白清薇给她送去。还说她做惯了小姐,不知道现在吃地怎么样了。
想到这清薇摇了摇头叹息道:“什么好主意啊。该不会又是……”
“没有啦,你放心好啦。这次不是让你送东西,我是说老爷……呃……爹爹不在的时候,你就不要再叫我小姐,这样他就不会骂你了。”
“好吧。”白清薇想了想便没有再推辞。她太了解初夏了。她此刻想地什么她能还不清楚吗?定是觉得小姐小姐地这么一叫。显得两人关系生分了许多。所以才坚决不让她那么叫地。
初夏此时见清薇答应了。高兴地拉起她地手道:“走。咱们出去走走……”
初夏刚走了两步。突然间又停了下来。虽然自己在白府里长大。可从小到大都是围着白月然在转。到如今白府到底有多大他都不知道。哪里好玩更是不知。所以一时便犯了难。
她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困窘地看着清薇道:“可是……去哪里玩呢?”
白清薇听到这个笨笨地问题。突然地就想笑。白府这么大地宅子。里面花园、湖泊、假山、果园什么没有?现在她居然不知道该去哪里玩……再说她现在是小姐了。只要她想去地地方就没人敢拦地了。想去哪还不是她一句话地事?
“现在整个白府都是你地了。”清薇伸手点了点她地额头。掩嘴一笑:“你想去哪就去哪。现在你说了算
白初夏想了想,突然小声说道:“那……那咱们就去后花园吧。”
后花园位于白府主宅一侧地假山后面,那是一片很大的花园,据说里面完全是根据野外真景设计,置身其中如同容身大自然一般,可惜白初夏从来没有去过那里,因为每次她陪白月然去地时候都被安排在外面候着,所以她最想去的地方就是那里,真想一饱眼福
白清薇看着初夏地样子,顿时就觉得心里酸酸的:“好,咱们就去那儿,你想玩多久,我都陪着你。”
再说白月然自从身份被识破之后,就被白老爷关进了柴房内,起初地时候白老爷还时常的来看看她,但慢慢的便不再来看她了。
白月然心中早就恨透了白初夏,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论落到这种地步,此刻她一切的宏伟计划都变成了泡影,别说是九王爷,如今怕是回过头来连长孙洵也不会再要她了。
她低头看着脚边那个残破的瓷碗里那些冷透了的剩饭,再想想之前自己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忍不住潸然泪下。
恰在独自伤感时,外面隐隐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白月然以为是白老爷又来看她来了,便隔着门缝撕心裂肺的喊道:“爹,你放了我吧,我知道我错了……”
不远处细碎的脚步声突然就停了下来,接着只听一个女人尖酸刻薄的说道:“哟,我当这是谁呢,原来是不可一世的白家大小姐呀,啧啧,真可怜,嗯,对了,你呀就别再叫他爹了,他现在是白初夏的爹爹,就算你再叫也没人理你
听了这番话白月然心里一阵翻涌,倾刻间竟如同刀剜般的疼痛,窗外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惭惭的越来越远,白月然突然间似醒悟了一般披头散发的大喊道:“大姐,你别走,求求你让我出去……”
不远处,脚步停了下来,接着只听那人冷冷的笑道:“哟,你可别叫我大姐,我只不过是一个打杂的粗使丫头罢
白月然把眼表贴在门缝里惊恐的看着那人转过身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说道:“我劝你呀,就省省力气吧,没人会理你的,不过,你想叫,也可以,反正再过两天白老爷就要把你逐出府外了,到时怕是想进来也难了。”
“不……这不可能,你一定是骗人的……爹爹他最疼我了,他是不会把我逐出府的……不……”白月然睁大了眼晴,如何也不相信这样的事实,自己是在白老爷的怀里长大的,从小到大他都对她百依百顺,他是最疼她的,怎么可能忍心赶她出去?
隔着门缝,白月然哭的撕声力遏,在府里过惯帛衣玉食生活的她,简直就不敢想象,出了白府等待着她的将是什么样的生活,她该去哪里,身无分文,居无定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