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啦!”东方朱雀自然是摆出傲慢的太上皇态度,不客气的倚上躺椅。
亚历山大、小兄弟,就隔着东方朱雀,立正站好的大眼瞪着小眼。
片刻,兄弟俩再也憋不住了,齐声问道:
“我亲爱的少爷,请问,可否替我们找些闲事做?我们兄弟俩,实在一刻也闲不得。”
东方朱雀皱了一下眉头,认真的沉思半晌,才指着他们道:
“好,我现在就给你们一些闲事做。你们呢,就这样闲闲的立正站好,闲闲的闭目养神,闲闲的吹着海风,若想闲闲的睡上一觉,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不知你们对于我这样的安排,有没有异议?”
“没有!亲爱的少爷!”亚历山大、小兄弟向来傻头呆脑,不知是非黑白,只知对主人效忠,主人说一就是一,是以一接到指令,立刻闲闲的立正站好,闲闲的闭目养神。
“很好,闲得漂亮!继续努力的闲下去!亲爱的少爷我,会替你们打气加油!”东方朱雀夸张的竖起大拇指,赞扬他们兄弟一番。
亚历山大、小兄弟很高兴得到主人的赞美,乐得互瞄对方一眼,得意洋洋的笑弯了嘴,然后继续闭目养神,结果不到一分钟,竟然鼾声如雷,这一对呆头兄弟,身体已化为雕像,找周公玩乐去了。
“呼,玄武,你这地方还真舒适,简直是世外桃源,令人流连忘返啊!”东方朱雀乐得轻松,恣意的翘起二郎腿,让海风吹拂在他俊庞上。
“喜欢的话,小岛就借你几天。”东方玄武不疾不徐的收起电脑,准备和三哥长谈。
借他?东方朱雀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不禁好奇的追问:“咦?不对喔,四弟,好像有事发生了?瞧你似乎有点……沉重。”
“我有一个老朋友命在旦夕,所以……”东方玄武缓缓说道。
不好!东方朱雀的脸色当场僵掉。
“千万别告诉我,你打算把你那个传输部门全部丢给我一人管理———”
坏!东方玄武这家伙……不得不防。
因为,只有他们兄弟心知肚明,东方玄武表面上看来无害,不具任何的威胁,事实上,他根本就是个“惦惦吃三碗公饭”的厉害角色!
很多人都是莫名其妙的栽在东方玄武的手中。
足以,东方朱雀有预感,自己即将陷入水深火热当中,但,他仍希望这只是他的错觉……
“唯有不断的抢攻市场,才能替咱们四兄弟带来永恒的财富,朱雀,你说是不是呢?”东方朱雀的话,正中东方玄武的下怀,不然他怎丢得下工作,前去英国探望老朋友的最后一眼呢?
“呃……”愈来愈不妙了,东方朱雀怕怕的直视着表情凝重的四弟,他有种大祸临头的预感。
“所以呢,我的部门就交给你了,万事有劳了,我会尽快赶回台湾的。”东方玄武索性坦率的道。
“喔!该死!”东方朱雀吐出一连串的诅咒声,一副快要杀人的模样,“我为什么偏偏要挑这个鬼时间来找你?真倒楣!怪不得你会愿意把小岛借我住了,原来是不安好心眼!你要知道,我是你三哥耶!你怎可以这么没良心……”
暮色悄悄降下,微风带着几丝凉意朝他们迎面袭来。
东方玄武没理睬三哥的抱怨,一颗心正揪成一团。因即将面临的生离死别而悲伤起来。
☆☆☆☆☆☆☆☆独家ocr☆☆☆☆
英国 伦敦
东方玄武千里迢迢的独自来到英国,在出了机场后,便匆匆乘车赶赴伯爵的住处。
这是一条暗巷,英国伦敦最肮脏的一区。
但,为了见伯爵的最后一面,东方玄武二话不说地前往英国最肮脏的贫民窟。
当他伫立在狭小的暗巷中,建筑在两旁简陋的老旧房子,和他超凡脱俗的气质,完全不搭。
远远望去,就好像一个贵气逼人的英俊王子,伫立在荒芜韵废墟当中。
东方玄武继续机械化的往前踱去——路很小、很窄,满面污秽的小孩子,在暗巷中,喧闹的追逐着。
这群蓬头垢面的孩子,一看见西装笔挺的东方玄武,纷纷停下脚步,一个个围绕在他身边,嘻嘻哈哈的研究着他。
“哇!是有钱人耶!好漂亮的有钱人耶!嘿,有钱人叔叔呀,你为什么到我们这来了?”小孩子好奇的追问着他。
“我是来找朋友的。”东方玄武抿唇笑了笑,鼻问嗅到一股难闻的异味,但他并没有露出任何嫌恶的表情,反而由口袋里掏出一些英镑。
“乖,拿去买糖吃。”
“耶!是钱耶!谢谢有钱人叔叔!”小孩子们欢天喜地的抢过他手中的英镑,身一转,便手舞足蹈的冲出小巷,往吵杂的大街跑去了。
东方玄武继续往前步行,不知走了多久,才在一堆残砖败瓦前停下脚步。
眼前破损不堪的简陋屋房,令人无限欷歆,他向前走了几步,望了一眼地上的污水潭,毫不犹豫的举步跨过污水潭,伸手把门往里头推去。
东方玄武环视四周,霍地被眼前的景象深深的震慑住了。
犀子在阴暗的光线下,显得特别窄小而凌乱,尤其屋内还塞了一堆杂七杂八的破铜烂铁,和一些没用的破家具,很显然,屋子的主人是靠捡破烂维生的。
东方玄武心中泛起一股说不出口的悲痛。
往日历历在目,曾几何时,那曾经过着富有奢侈生活的伯爵,竟沦落到今日这个凄隆地步?
倏地,一道节奏缓慢、音色坚实、震撼人心的吉他声,在屋内铮锵响起。
那曲风很哀伤、忧郁,扣人心弦,如泣如诉,强烈的吸引住他,东方玄武心一动,连忙三步并成一步,匆匆循着声音来源走去。
老旧的木门嘎吱一声,缓缓打了开来,一望见如麻雀般小的卧房,东方玄武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这卧房竟然小到只能放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桌子。
他看见一个原本蜷缩在破旧的床上,拨弄吉他的小小纤影,因他突来的闯入,而吓得整个人由床上掉到床底下来,由于动作太大,吉他也被拖下地去,铮锵作响……
第二章
“唔……”小芽的眼里盛满了恐惧与不安,她悄悄把纤手伸出,飞快抓起地上的布娃娃后,就把娇小的身子整个缩进床床下,瑟瑟发抖。
名义上,她是伯爵的千金,但事实上,伯爵在社会上,一点身分地位也没有,根本没人肯来探望他们。所以一见到有个陌生人忽然闯进来,还是个一身名牌的稀世美男子,她不由得大吃一惊,吓得跌下床去。
在这之前,从来没人会踏进他们简陋的屋子,就连医生都不愿走进来。
那日,她和爷爷在房子里练拳,爷爷突然发病倒下,还是她背着爷爷,艰难的一步步走到医院门口,跪下来恳求医生,医生才肯诊治爷爷。
然而,看了诊又如何?他们根本没钱支付医药费,最后她还是背着爷爷回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爷爷的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他甚至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对小芽交代着遗言。
为了完成爷爷的心愿,小芽不惜一切代价,混进有钱人家里盗用电话,因为如果她不这么做,根本没办法联络到爷爷所要见的人。
此刻,她虽然害怕见到陌生人,可是,她几乎一眼,就被东方玄武那特殊的气质所深深吸引。
她知道爷爷即将撒手人寰,她不该存有任何的遐想,可是他是那样的器宇非凡,有着足以傲视顶尖模特儿般颀长伟岸的体格,以及夺人心魂的帝王气势,他是那样的出色,叫人不多看他一眼是在很难。
英俊得男人来到床边,她像只刺猬般,全身毛发全竖立了起来,惶恐地往后一缩。
“怎么躲到床底下了?女孩。”东方玄武蹲下高大挺拔的身子,侧着俊庞,用无限温柔的眼神,凝望着趴在床底下,瑟瑟发抖的小小可人儿。
这一眼却让他的心整个揪了起来,少女眼波柔似水,好像随时都蕴着泪,令人自然心生怜惜。
而令他不敢相信的是,在这世上,还有人会穷到没一件像样的衣服可穿!
她薄薄的衣服不仅脏,而且破旧不堪,几乎无法遮掩她纤弱的小小躯体,在这四季分明的伦敦,她是如何挨过一年又一年飘雪的冬季?
东方玄武实在不敢往下想。
视线又回到她充满惊恐的小脸上,那快被她掐烂的布娃娃,让人轻易探出她心中的不安。
破旧的衣衫、凌乱的长发、瘦弱的小小身子,和那一对惊慌且哭红的美丽眸子,丝毫藏不住少女的天生丽质。她或许称不上艳丽,却有着精致的五宫。
眼前的这个小小人儿,他敢打赌,若让她丰腴起来,绝对是个惊艳四座的大美人。
“女孩,别怕,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他敢发誓,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么温柔过。
“小芽……”少女眨了眨湿润的眼睫,怕透了和陌生人攀谈,但他的神色沉稳,抚平了她的慌张。
“你就是小芽?”东方玄武难以置信的蹙起剑眉。
小脑袋点头如捣蒜,差点儿把脑袋撞上床板。
“是……我……我是小芽啊!”
可怜的小东西,竟紧张到口吃。东方玄武爱怜的看着她,并把厚实的大手伸向她,“小芽,来,出来。”
“不……”小芽骇怕的轻轻摇头,无措而慌张的扭绞起自己的十根纤指。
“你惧怕陌生人吗?”东方玄武用深沉的眸子注视着她,仿佛要望进她的心灵深处。
小芽也悄悄地回视着他,悄悄地颤抖着,像被发现了心事般,只想挖个地洞,将自己藏起来。
“你的吉他弹得很好。”他想抚平她的不安,遂转移了她的注意,取起摔落在地上的旧吉他,用指尖拨弄了几下,试了试音。
“嗯。”小芽怯怯的瞄着他,“捡来的。”
“什么?”他拨弄了一下,调了调音。
“这把吉他是我捡来的。”小芽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解释着。
“喔,你真幸运。”他温和一笑,没露出半点嫌弃,“可以借我弹吗?,’
小芽愣了片刻,点了点头。
他长指拨着琴弦,即响起一段美妙的旋律,那迷人的乐音,轻快地从他指端流泄,有着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小芽听得如痴如醉,心中的惧意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崇拜与慕情。
音乐顿时停了,他露出迷人的微笑,“喜欢这首曲子吗?”
小芽彷若刚由梦里惊醒过来,睁大圆圆的眼儿,愣愣的望着他。
“不要怕,出来。”东方玄武试探似的再度将大手探向她。
她怯怯地看着他,挪动的小嘴欲言又止。
“我是东方玄武,是你拨电话给我的不是吗?我千里迢迢的赶来,就是为了你们,相信我,天大的事,都有我帮你顶着。来,出来,别躲在床底下,床底下有蜘蛛和老鼠喔!它们特别喜欢咬人家的脚趾头。”
小芽的小脸抽动了下,圆圆的眼儿,不由自主的往自己的脚底瞄了一眼,这才把小手覆上他的大掌心。
他一把握住她的小手。
当攫住她瘦弱如柴的小手,他的心再度无来由地泛起一阵痛楚。
她的掌心是如此的冰冷而单薄,而且好小、好瘦。
“对,这就乖了,小心头……”他温柔且小心的将她由床底下抱出来。
然后,那种止不住的心痛,令他有了下一个动作。
在完全不经考虑下,东方玄武脱下西装外套,整个裹住她瘦小的身子,爱怜的将她纳入自己的护翼中。
他并不想花时间去思考这样的举动该作何解释,只是当他看见她破烂的衣服,完全掩盖不住她小小的身子时,他的心便纠成了一团,继而就反射性的做了这动作。
他一直知道伯爵收养了一个女孩,却只在伯爵千金十岁那一年,见过她一面,当时她只是个稚气十足的小女孩。
才几年光景,她眉心之间……居然有种说不出口的女人韵味,有些动人;但她的个子却娇小瘦削,他怀疑她根本不足三十五公斤,她纤细得好离谱,好像风一来,她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似的。
小芽瑟缩在男人健壮的怀里,一双小手无助地环住他的腰,仰起小脑袋凝视着俊美无铸的他。
自小到大所受的委屈,让这份突如其来的关爱,完全驱散了。
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爱上他了。
心儿一暖,她的眼里蒙上了一片雾气,一股没来由的热浪冲进了小芽的眼眶里。
“可怜的小东西,怎么哭了?乖,不哭、不哭。”东方玄武对她的疼惜与怜爱,一再的由内心深处涌上来,捧起她小脸儿,他轻声安慰着。
她的泪揪痛了他的心。
伸手掏出西服里的手巾,他厚大的掌心熨贴在她脸上,温柔的拭去她的泪痕。
一股甜蜜暖流袭上少女心扉,小芽羞怯的取过充满男性味道的手巾,把鼻涕全擤在上面。
她不好意思的揉成一团,拿在手中,红了小脸儿道:
“手巾脏了,我洗好再还给你,好吗?”
“不用了。”他万般疼惜的轻抚着怀中那颗小小的头颅。
小芽好宝贝似的,将他的手巾紧紧握在小小的掌心里。
“对了。小芽,你爷爷呢?”东方玄武猛然忆起伯爵,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看见伯爵,也许屋子里还有另外一问小房问。
他这么一问,小芽眼儿一红,两颗豆大的泪珠,忽然又沿面滑落。
“怎么了?”看见她的泪,他揪心。
小芽将小脸埋进东方玄武的怀里,紧环着他的腰,不能自已的啜泣。
她深深忏悔着她惹出来的祸,她缓缓地把心中的罪恶感告诉他。
“是我……是我害爷爷病倒的,我无法原谅自己……那日我们在打拳,为了取胜,我要了点小诈,我在自己膝上装上铁片,最后被爷爷发现,他才昏倒的,我觉得爷爷是被我气昏的……”她哭得抽抽噎噎的。
“我认为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别把罪往自己的身上揽。”她愈哭愈伤心,弄得东方玄武心乱如麻。
小女生就是小女生,说哭就哭,伤心得如此惹人怜。
“不,这全是我的错,爷爷为了让我尝到冰棒的滋味,好不容易才赚到买冰棒的钱,他对我这么好,我居然还气他,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
“好了,别自责了,你爷爷会病倒,我相信绝对不是你的错,也没人会怪你,懂吗?现在带我去见你爷爷,好不好?”
东方玄武全然不知自己温柔的慰藉,已深深触动了小芽内心深处,最甜蜜的少女情怀了。
小芽仰起小泪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然后摊开颤抖的小手,又旧又脏的布娃娃,安静地躺在她小小的掌心上。
“我把最心爱的布娃娃送给你。”她哽咽道,“布娃娃对我意义非凡,是我从台湾唯一带过来的东西,其价值是无法用金钱去衡量的。”
“既然它这么有纪念价值,我更不能接受。”东方玄武不能理解她的动作,为什么她突然要送他东西?还是这么有纪念价值的东西。
“给你,求求你收下。”小芽坚持着。
“小芽……”她的坚持令东方玄武产生迟疑。
“我给你布娃娃,你给我希望……”
“给你希望?”他从不知原来希望是可以用给的。
她不停的点头,豆大的泪珠由她眼眶里不停滚落。
“是啊,求求你给我希望,我要爷爷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