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仓木掏出手机,搜索着脸被烧毁的流浪女的事情,尸体是在锦都一座废弃别墅里边发现的,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别墅里有很多玫瑰花……
“该不会是……”我生怕那个死去的人是君如诗,但想了想,发现不可能,戚艾雪和药草建立的契约是让她无法解脱的,就连死的机会都没有,君如诗和她换了魂,也就承接了这契约,是不可能死的。
我看看仓木,发现他的表情好凝重,这样的表情在他脸上真是罕见,他捧着手机,脸上的肌肉绷得有些紧,嘴也紧紧抿着。
就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喂,”仓木走到一边去,“妈妈?”
上官琳的电话?我有些好奇他们会说些什么,妈妈去酆都,应该就是去见上官琳了,上官琳这个人,我一直不知道她是好是坏,虽然我很喜欢她儿子,可是她这个人还真让人捉摸不透。
我很好奇他们在说些什么,凭我的能力,听到上官琳说话的声音也不是难事,可我就是不知为何不想去听,我干脆走近病床,去看看鲜之。
“鲜之……”我轻轻喊她的名字。
“嗯?”她的眼睛里闪着光芒,看来恢复了很多。
“你看起来好多了。”
“精神上好多了,我想通了。”
“想通什么了?”
“斗不过我还躲不过吗?大不了我就不写戚艾雪和君如诗的故事了,太监就太监……”她兴冲冲地说道,“我现在又有一个新的题材了,嘿嘿,反正diviner大神在此,还怕写不出好小说吗?”
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也高兴了不少。
“白苏,”她喊我的名字,然后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想喝摩卡的拿铁咖啡了。”
“好好好。”她正在养身体,我可不想打击她很低的卖萌水平,连忙起身,“我去帮你买。”
“白苏!”鲜之的爸爸忽然把我喊住,对我说,“把你男朋友也喊上一起去,教他怎么识路。”
“哦。”
“哈哈,大叔太有幽默感了!”和我走在一起的仓木听我复述鲜之爸爸的话,乐得哈哈笑,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倒是仓木,笑点太滴了吧。
“白苏,你要不要些什么?”选完咖啡,仓木顺便问了一句。
我想了想:“买包山楂片吧。”
“好的!”仓木答应着。
我看了看仓木,结果看到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就要砸中仓木的脸,我飞快跑过去准备把那个东西挡住,但我抓了空。
这下糟了,仓木肯定被打到了。
我连忙去看仓木,却见他一脸得意的小,手指勾着一只木屐。
原来仓木没被打到,而是把那不明飞信无抓住了啊。
等等,我盯着那只木屐,感觉心狠狠跳了几下。
我感觉仓木的目光是注视着他的正前方的,我也朝那里看,看见了蔚然。
意料之中啊。
她红色的头发长出来的,可能是她觉得红发和金发夹杂在一起不好看,就把金发剪掉了,结果头发短短的,陪着她那张俊俏的脸,显得更加桀骜,有些特别的美感。
入秋的她穿得也是相当精干,背带短裤外加大红色小外套,腿上光光的,一只脚上穿着木屐,另一只正在仓木手上。
蔚然板着脸走过来,先是冷冷地盯了仓木一眼,再冷冷地扫了我一眼。
“瘦猴子,你一边去,我有话要单独跟仓木说。”
她相当理直气壮地说着。
我不想为了蔚然纠结正牌和小三的问题,对于蔚然来说,就算她是小五小六她也会把自己当做正牌,还是压迫伴侣的正牌夫人。
我还是走吧,遇到这些事,让让就好,反正仓木是我的,我很清楚,别人爱怎么对付我就怎么对付我,反正占据仓木内心的一定是我。
我刚迈开几步,就觉得自己心理有问题了。
我当心理医生的时候专门研究过恋爱心理学,我现在的心理状态是极为反常的,我就算不嫉妒不误会,也该觉得蔚然很可鄙,很无理取闹,我要真走开,应该觉得委屈得要死。
可为啥我那么乖乖听话,还真的准备走到一边去?
“白苏,回来。”仓木沉沉地说出这句话,我感觉到了这话的分量,就像沉沉地金子沉淀在我的心底。
我犹豫了,停在那里。
“有什么话就说吧,蔚然。”
蔚然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她走过去,看着仓木,目光里充满了挑衅。
“把鞋子还给我。”
仓木直接把鞋子递给他。
“你还是这样啊,蔚然。”仓木也笑起来,就像面对着一个老朋友一样。
蔚然的嘴唇动了动,眼睛里的冷酷也一点一点碎裂,我似乎听到了冰解冻的咯吱声,下个瞬间,蔚然一把将仓木抱住,眼泪也变得汹涌。
“你真是……怎么不回来看看我们,早点让我们知道你没死!”
“我是死了,但莫名其妙活了嘛。”仓木笑嘻嘻地拍拍蔚然的背,“好了好了,你再这样白苏要吃醋了啊。”
我这下子真的生气了,恨不得把脚上的高跟鞋也提起来,往蔚然脸上砸去,再将另一只往仓木头上砸去。
蔚然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挡住我的面吃我男人的豆腐,仓木也真是无视我,当着我处处留情,过分!
算了,不去看他们了,我转过头,继续挑山楂片。
挑的我心神不宁的,我时不时要去看拥抱的两个人。
怎么还在拥抱?起码拥抱了三十秒了。我感觉要怒发冲冠了……
忍了,忍了。白苏,忍了……
“呵呵,”终于抱完了,蔚然神清气爽,接着她看着挑山楂片的我,脸色马上又冷了下来,她问我,“你怎么也不表示点什么?”
“我表示什么?”我在心里想着,难道还要我也和她拥抱吗?
“你吃醋了。”蔚然走过来,轻笑,笑容是胜利的味道。
我沉默。
“为什么不把我拉开,不把怨气表达出来呢?”蔚然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好像是故意来嘲笑我。
“记住,”蔚然大声喝道,“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我这么明智,知道不属于自己的还不放手。”
我疑惑地望着蔚然,这个女人的思维真是让人难以弄明白。
“我是说,若是遇到其他喜欢仓木的女人,她们可能会来纠缠不清的,就算仓木只喜欢你,这件事也会很麻烦啊,再说了,”蔚然的眉梢轻轻一翘,一缕红发刚好伏在那里,显得很媚,蔚然偏过头看仓木,“我知道,你向来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的。”
仓木很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了蔚然,”我轻轻吼了一声,“你别调戏仓木了。”
“好好好,我的好妹妹。”蔚然竟然牵住了我的手。
这一举动给我带来的惊讶不亚于仓木说他喜欢我的惊讶程度。
“妹妹?”我疑惑。
蔚然什么意思,她真当她是仓木的正牌女友,我是被摆在台面的小三,她还打算学宫廷戏里的那些女人,和我姐妹相称啊。
“艾叶蜜是我妈,也是你妈。”蔚然说着,帮我挑了两袋山楂,然后拉着我向提着购物篮的仓木走去。
原来是这样。
我觉得……蔚然的手很暖嘛,和我想象中的冷冰冰完全不一样。
。
第三十七章 预谋拜访
更新时间2013…3…16 17:28:07 字数:3492
和蔚然一起来的,还有妈妈,上官琳,萤火,还有阿助。
几乎上官琳那堆人都来了,金碧寒大概是为了避免一些尴尬,没有出现。阿助打死也不相信戚艾雪变态到和君如诗换魂,他可是喜欢了戚艾雪很多年了。
我不得不感慨,什么样的人都有人喜欢啊……如今的阿助已经是个老头头的,他的皮肤也比较黑,牙齿却很好,说话也比较清晰。
按理来说,这把年纪的人孙子都该有了,但阿助单身许多年……
因为鲜之割腕的事情也过去一些日子,来看鲜之的粉丝大大减少,他们进来也容易多了,只是鲜之爸妈一下子看见来了这么多俊男美女外加一老头,实在惊讶。
恢复了的鲜之开始写一部新的小说,名字又回归了过去的俗气,叫做《破碎的洋娃娃》,我很好奇地凑过去看她在些什么,她连忙将笔记本电脑合上了。
“写作过程中请勿打扰。”她说着,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直到我退到一边,不再有看她写小说的意思,她才把笔记本电脑打开,继续疯狂写作。
午后,鲜之休息之后,我们一群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商量事情。上官琳觉得,爸爸最好还是去一趟上穹比较好,确定一下换魂的事情是否属实。
“那我们,是不是去找如诗呢?”妈妈问。
“这事交给我和琳,”归海萤火说道,然后看了一眼仓木,“你和白苏也一起去上穹。”
“为什么?”仓木看了看他爸,看了看我。
“去上穹总要有个理由啊,”上官琳说道,“你如果和白苏结婚,去上穹得到君如诗的祝福……这个理由还说的过去。”
“我觉得说不过去。”我冒了一句。
这件事多扯……
“这是最好的理由,小荵。”爸爸发话了。
“嗯?为什么?”
“记得上次我和阿苦结婚的时候她来过吗?当时聊天她说如果哪天小荵结婚,她会很愿意来参加婚礼的。”
“可是……君如诗当然知道这件事,但上穹王座上的人是戚艾雪……她就不会怀疑?”
“有什么好怀疑的?”妈妈说,“她该害怕我们怀疑她才是。”
于是,最后的结果是,我和仓木要到上穹去接受假君如诗的祝福,带我们去上穹的斑狐是蔚然,我这才反应过来,蔚然原来是斑狐。原来一对斑狐也能生出斑狐啊。
与我和仓木同行的就是我爸妈,蔚然不想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对此我觉得有些内疚。
上穹的市镇很繁华,和荒凉的畔疆截然不同,也和以前的上穹不同了。
从前的上穹,就算只是普通市民也会做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把自己伪装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现在普通人就是普通人的样子,和和乐乐,很有人情味。
只是要去三离还需要爸爸施法才行,如果说上穹是隐匿在凡人不知道的空间里,那么三离则是隐匿在上穹的某个空间里,普通的子民也是进不去的。
三离一直飘荡着天央花的花瓣,这些花瓣落在琉璃地上,就会像雪一般融化,在地面上留下一道粉色水痕,然后渐渐消散。
空气里弥漫的都是天央花的味道,和凡世的花不一样的芬芳,那芬芳会一寸一寸顺着血管遍及全身,毛孔似乎都能和着呼吸释放这种香味,就像用这种香气洗了澡一样。
如果能在这样的地方举行婚礼也不错啊,有有花瓣源源不断地飘下来,有晶莹剔透的碧玉琉璃见证爱情,挺美好的。
仓木握住了我的手,我的心跳和着他的脚步,稳稳地守护我们的幸福。
“羽翼!”一个穿蓬蓬裙的女孩蹦蹦跳跳地来了,她见到我们,就长大那双灵动的眼睛,仔仔细细打量着我们,“我来猜猜你们是谁。”
她看了看艾叶蜜,说:“你就是羽翼哥哥的老婆艾叶蜜。”
“小鬼头。”
女孩吐了吐舌头,又瞧着我和仓木,眼睛就像一对葡萄,似乎能滴出酸甜的果汁。
“你们……是一只白龙和一只麒麟。”
“好眼力,”仓木赞赏道,“你是羽藻吧?”
女孩点点头,天真无邪地笑:“是啊。”
羽藻……传说中的主神之一,没想到是天真可爱的小萝莉,看起来一点心机也没有。
“麒麟哥哥叫什么名字?”
“归海仓木,”仓木说完微笑地看了我一眼,“这是白苏。”
“哦……白苏……”羽藻念着我的名字,若有所思,那表情就像她在玩味一个古董,然后她忽然睁大眼睛瞅着我,双瞳里好像倒映着星星,闪闪发亮。
“我知道你妈妈白芷,还知道他的御辅程彧彦!”羽藻笑容灿烂,一脸神气。
可是我懵了。
不是因为她说出了白芷的名字,而是因为她所说的御辅,我从来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程彧彦这个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现在我才是他妈。”
“那羽翼成了白苏的爸爸了?世界真奇妙哈。”
怎么说呢,羽藻的眉毛扬起来,眼睛还是瞪得那么大,表情有点“刁”,这个女孩真是有趣,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吗?难道长不大?年龄介于小孩和少女之间,有点点妩媚,不过在天真的笼罩下,只是成了可爱。
她兴致勃勃地领着我们去宫殿。
但御辅和程彧彦这两个词一直在我脑袋里晃,羽藻刚才的话也一直在我耳边回荡,我就是这样,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纠结。
我总觉得,这和我残缺的童年有关,是本该在我生命中出现,却被现实无情剥夺的东西,我少了太多东西,所以软弱而无知,我知道我有做一个普通人的权利,可以隐匿自己的灵力,安安静静做个普通人,但血管里的血统好像不允许我这样想,它们会时不时沸腾,提醒我去获取更大的力量。
就像刚才听到了御辅,听到了程彧彦,我莫名其妙地感觉身体在发烫,那滚烫的血匆匆流过,皮肤也受到了热量的感染,散发着这血腥的欲望。
仓木发现了我的异样,他关切地问我:“你还好吧?怎么了?”
这种时候我只能说没什么。
可他有时候啰嗦得像个女人。
“你怎么这么烫,还不停发抖?”
我发抖了吗?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手,不,连同我的身体都在不住颤抖着,但这颤抖不是骨骼的运动,而是血液颤抖怒号的颤动,我似乎听到血水疯狂流淌的声音了。
“你这是怎么了?”仓木干脆停下来不走了,看着我,眼神很焦虑。
爸妈和羽藻也停下了脚步,看着我。
“这正常的啊,龙族力量成长的标志,”羽藻显得极为平静自然,“三离的天央花都是带有灵力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很适合龙族的成长,其实麒麟哥哥也是有感应的,只是不会像龙族那么明显。”
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多了。
在三离殿内,我又看见了羽英,他的头上还是那顶高高帽子,我还接着看见了其他几个人,身材很高大显得有点愚笨的是羽蓝,特别妩媚嘴角边上有颗痣的是羽蕙,玩世不恭特别自恋的是羽蒂,十分正经少言寡语还一头银发的是羽莫。
以前听瑾叔叔说起过这几个人,他说他们是六大傻瓜,没一个好货,最大的特长就是忽悠人。
现在,六个大忽悠加上一个假的君王,简直就是一个人员极少,力量却相当强大的忽悠军团。
这时君如诗来了。
看到我爸妈她还是笑脸盈盈,爸妈的表情也相当自然。
等爸妈说明来意,君如诗和那些主神都来祝福我和仓木,准备就在上穹为我们准备婚礼。
其实,在仓木刚刚复活,说要带我去见上官琳和归海萤火的时候,我还操心了好久,生怕他们反对我们,我还准备好了和仓木上演一出众叛亲离的倾世爱情,结果喃,上官琳直接来了句让我们去上穹准备新婚。
什么世道啊,现实有时候太顺利,反而是一种残酷,它将我的苦难情怀挤到一边,非要用真正的大问题来为难我,比如君如诗换魂,比如鲜之被下咒,唉……
我没想到羽莫还有一双巧手,她为我做了一件红色的长裙,姑且可以称作婚纱吧,最初她面无表情圣母般询问我要什么颜色的礼服的时候,我说好了要白色,结果她拿来的是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