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苏重重封锦 作者:木路荵乙(起点2013-03-24完结,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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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苏重重封锦 作者:木路荵乙(起点2013-03-24完结,命中注定)-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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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也好,”爸爸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准备离开,“平平淡淡过日子很好。”
  “嗯。”我闭上了眼睛,希望能进入安稳的梦乡。
  梦里边是我的童年。
  可以说,我的童年很长很长,也可以说,我是没有童年的。我见过的人类的孩子,都有一个童年,他们的童年几乎都很难忘,有艰苦的,有幸福的,有苦涩的,有甜蜜的,无论是哪一种,在他们老了的时候,童年都是一比美好的财富,沉淀成了珍贵的记忆。
  而我回忆所谓的童年,是血红一片,黏黏的。
  我也许是沐浴着鲜血出生,因为我知道,白龙一族,只有我和白离了,而别的族人,已经去世。
  白离,白离还在畔疆吗?我很想见见他了,我想告诉他现在我的生活很好,但这远远不够,我希望他也能过得很好,我也是这几年才渐渐明白他的辛苦,身体里流淌着白龙的贵族血液,却被迫做了一次又一次的男宠,一次又一次为别人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他虽然罪大恶极,但也无奈至极。
  我模模糊糊知道,除了白龙,龙族还有很多种族,只是我和他们并不熟,他们和白龙有仇,甚至联合起来造成了白龙的灭亡。
  别想了,白苏,会很累的。
  第二天我就去上班了,张存孽嘻嘻哈哈地问我身体好些没有。
  “好多了。”我回答。
  “昨天我去你家看你,结果你爸说你在睡觉。”
  “然后你就走了?”
  “嗯,不过我不忘去你卧室亲了你一下。”
  “啥?”我差点跳起来。
  “哎呀,只不过是亲一下嘛,我们之间还那么见外。”
  我懒得理他,进了办公室。
  还没有客人,我就打开电脑玩玩游戏,我最喜欢的游戏是很老很老的大富翁4,虽然六七八我都玩得很溜,但就是喜欢四,而且每次都选择莎拉公主,特别喜欢她说“塞牙缝的不够”,声音特别萌!
  早上来了几个病人,中午我和张存孽去吃了个饭,下午五点之后就开始空闲了,我坐等六点下班。
  我给自己冲了杯拿铁咖啡,坐在椅子上呆呆望着窗外,看街道边上的柳树发芽,枯黄老叶上叠加着翠绿新叶,就像破旧的托盘上放着翡翠,入春了,不过太远还是下落得好早,夕阳都开始给我镀上橙色光芒,我感觉自己好像裹上了温暖的轻纱。
  正在这时候有人敲门,我想应该是病人,于是连忙关了游戏,打开一个用来做样子的有关心理学的文档,然后起身,笔直着身子,优雅地去开门,嘴角勾勒出和煦的微笑,做出一副优雅知性的心理医生的样子,一开门,却发现是楼下管人力资源的秦慧(这丫头的父母是历史盲吗?不知道历史上有个大奸臣叫秦桧吗?)。
  “有事?”我问她。
  “楼下有个帅哥找你。”
  “别告诉我是张存孽。”
  “不是啦,张存孽在你办公室隔壁认真上班呢,”她回答,然后顺便问一句,“对啦,那帅哥是谁啊?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找我?那该到我办公室来的。”
  “人家又不是病人。”
  “你怎么知道。”
  “哪儿有那么帅的病人啊?”
  我无语,这是什么逻辑?
  我以为来的人是我爸爸,他几年前就辞职不干了,因为这么多年的年轻面孔惹人怀疑,他就呆在家里继续在网络上写小说,新来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他曾经也是这里的心理医生,秦慧以为他是我认识的某一个帅哥也是正常的。
  所以我是很平常地下了楼,走了几步,就再也卖不动腿了。
  “我不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邮筒的,不过好在收信地址还在,就跑来还给你了。”他的声音温柔好听,轻轻的,有些慵懒的味道。
  一如从前。
  我呆呆地望着我面前的男子,他像是嵌在黄昏的画面里,发型还是我讨厌的刺猬头,头发有些长了,微微有些下垂,脸还是很清秀,狭长的眼好似深秋的一轮弯月,目光依然澄澈。
  夕阳晒红了他的每一个细胞,他轻得仿佛可以飞起来。
  我轻轻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生怕这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紧接着那个温暖的拥抱让我感觉到了真实的温度,真实的心跳,真实得的呼吸,在我身边的这个人真的是仓木,而且是有温度的笑容明朗瞳孔里吹出夏日凉风的仓木。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什么也不说亦是美好的,就让他这样抱着,这久违的温暖,让我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
  没有他的九年,感觉比九千年还漫长,我现在真不敢相信,失去他以后的那几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

第三十二章 相似场景
更新时间2013…3…10 21:22:42  字数:3229

 漫长的拥抱终于结束了,我拿着手中的信,这封信是仓木写给我的,没有贴邮票,收信人地址是我的办公室所在地,而寄信地址好像被人故意用水泼洒揉捏过,纯蓝色的墨水浅浅散开,形成一圈淡蓝色的背景。
  我笑了。
  这和我们初次相遇的场景是多么相像。而我的仓木就站在我面前,露出孩子般干净的笑容,一如从前,带着少年的模样,却保持着孩子的质朴。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地址的?”我觉得很好奇。
  我们的初遇,是因为契约注定了冥冥之中的缘分,但是契约在他跳下断肠崖之后解除了,我们之间没有了那种冥冥之中的维系,他又怎么能找到我?
  还有,他怎么会出现?
  我忽然担忧起来:“仓木,你怎么没死呢?”
  “白苏,”他做出一副失望的样子,“你巴不得我死掉吗?那我再跳一次断肠崖好了。”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说道:“当然不是,我是太兴奋了。”
  “我也是。”
  “那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这个晚上慢慢跟你讲,今天我去了锦都的房子,看来好多年没人来过了,好乱啊,我收拾了整整一天,好在赶过来给你送信。”
  我看着手里的信封,觉得他有意营造和初遇相似的场景很是有趣,我把信封打开,问他:“里边是情书吗?”
  “额……算是吧。”仓木的脸忽然红了,他微微低下头,笑着,“去我家吃饭吧,就我们两个人。”
  “好!”我高高兴兴地答应。
  这时候,从办公楼里忽然传来了张存孽的声音:“白苏,你跑哪里去了?我们等会儿去吃过桥米线啊!”
  身后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然后拿脚步声戛然而止,我想,他看到仓木,也一定很吃惊吧。
  结果张存孽走上前,拍了拍仓木的肩膀,说道:“好小子,什么时候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我记得最近我正在看一本叫做《不平静的坟墓》的书呢。”
  “跳下断肠崖都是尸骨无存的,我哪儿来的坟墓啊,”仓木笑着回应,“这些过得如何?”
  “唔,才凑合,”张存孽双手插到裤包里,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他很轻易地接着说了一句,“就是不小心泡到了你老婆。”
  仓木哈哈笑着,一把搂过我,说道:“那你和蔚然好好过,还有,纠正一下,我老婆是白苏。”
  “我知道,我说的就是他。”说完,张存孽也伸了一只胳膊过来,将我楼主。
  “喂!”仓木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想打架?”
  “你小子一复活就来抢我女朋友,你还好意思,有没有什么先来后到!”
  “我告诉你,我十六岁的时候就和白苏在一起了,你说谁先来的?”
  “哼,我和白苏玩暧昧那会儿你小子还没出生呢!”
  “……”
  我没想过两个男人能如此有孩子气,于是我大喊:“你们两个够了啊!”
  两个人终于消停下来,后来我们达成一致,三个人一起去吃过桥米线,当然,这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张存孽友情推出,我和仓木牵手成功。
  “白苏,你这些年你没换手机号吗?怎么我刚才还收到你的短信呢。”吃米线的时候,仓木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虽然在外地读书漫游费很贵,但我又不是出不起钱,而且总懒得换号,这没什么奇怪。
  奇怪的是,仓木的卡竟然还能用,他竟然收到我的短信!
  “仓木,你的卡还能用?”张存孽也很惊讶,“莫非你跳崖没跳死,还在底下玩手机?那谁给你充的话费呢?”
  仓木也意识到这件事的神奇性,但他这个人不太在意这些问题,说了句“我也不知道”,笑了一下之后,就高高兴兴吃米线了。
  张存孽无语了。
  他继续问:“还有,你小子不是死了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醒过来了,”仓木停下了筷子,一脸茫然,“我记得我在奈何桥旁边转悠,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醒来了。”
  “你在哪里醒来的?”
  “当然是断肠崖底下的水里边啊。”
  “这么多年了也没泡烂啊?”张存孽向来很毒舌。
  “没有,”仓木说道,吃了几口米线之后,他又停下筷子,茫茫然发神,半晌说道,“真的很奇怪诶!”
  “喂,”张存孽的脸忽然凑近仓木,然后压低声音说了句,“你小子真的是仓木吗?该不会是哪里来的斑狐变成仓木的样子来跟我抢女友的吧?”
  虽然张存孽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到了,我说了句:“我确定这是仓木,我是白龙,还会看不出斑狐的真身吗?而且这明明就是仓木嘛!”
  “证据!”张存孽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我。
  “证据一,千年白龙的我的直觉是可靠地,证据二,我只对真正的仓木有感觉。”我回答。
  “证据一不成立,直觉这东西靠不住,证据二也不成立,因为你之前没有遇到过假的仓木,所以你不知道你对假的仓木有没有感觉。”张存孽说着,一边对我摆摆手。
  我懒得理会。
  这时候,我听到旁边桌上的两个女生在窃窃私语。
  “那三个人是演员吗?他们说的东西好奇怪啊,是不是要淹魔幻大片。”
  “我怎么没看到摄影机?”
  “那两个男的真帅啊~”
  “女的也很漂亮!”
  “看吧看吧,这就是明显的三角关系……”
  “……”
  张存孽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两个女生,但他凶巴巴地转过去瞪了两个人一眼:“小女孩就给老子好好吃饭,别在那里议论了,都那么拙了,犯花痴也是没用的!”
  那两个女生还是学生妹,显然愣了,然后默默起身,离开了。
  张存孽,就算你讨厌花痴也不至于这样缺德得赶走小吃店的客人吧!
  晚上我到了仓木的家,我打电话告诉爸爸今晚我在男友家过夜了,他还以为是张存孽,在电话那头高兴得很,觉得我终于思想解放了。
  我和仓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捏着手里的抱枕问他:“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感觉啊。”
  我真不怎么相信:“怎么可能?”
  “真的,感觉到的。”
  “那你醒来之后,就直接到这里来了,没去看你爸妈和蔚然吗?”
  “还没有。”
  “为什么?”在我的定义里,亲人是该放在恋人前边的,虽然我经常干一些重色轻亲人的事情,但我知道那是因为爱情让人多巴胺分泌超常的缘故。
  他惬意地躺在软绵绵的沙发上,打开电视,说道:“因为我怕他们不让我来找你。”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话,我有些感动。
  “仓木。”
  “嗯?”
  “我能不能看你写的信。”
  “不能。”
  “那你把信给我是什么意思?”
  “肯定是给你看啊,不过别当着我看。”
  “为什么?”
  “白苏,”他忽然不看电视了,“苏”字也拖得老长,他看着我,轻轻一笑,“这种问题有问的必要吗?”
  我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于是说:“好吧,我不让你脸红就是了。”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仓木就脸红了。
  我曾幻想过和仓木重逢的场景,幻想他没有死去,又在某一个黄昏意外出现,我们会在他的住宅里点燃一支蜡烛,我们共剪西窗烛,絮絮叨叨地说起我们的过去还有思念,真正面对面的敞露心扉,不用害怕脸红,因为盈盈烛光下,我们看不真切对方的脸,却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感觉对方的呼吸。
  然而,事实上是我们开着日光灯,坐在松软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无聊的新闻三十分,两个人就好像从来没经历过生离死别,随随便便聊天。
  现实总是对不起我的少女情怀。
  今天刚好是周五,九点过的时候我和仓木靠在一起看百里挑一,我的兴趣之一就是无聊的时候看相亲节目,这都是学生时代留下来的后遗症,因为只有周末才有空闲看电视,看电视剧会很麻烦,就看看芒果台的娱乐节目或者是非诚勿扰和百里挑一。
  “老婆啊,”仓木这么一叫我还真不习惯,可是他继续说道,“哪天我们也报名参加怎么样?”
  我高高兴兴地答应:“好啊,我再给你牵一个帅哥回家!”
  “给我?”他疑惑地望着我,然后眼睛一瞪,“你敢牵,小心我扒你的皮!”
  “哼,我又不是为自己牵,是为你牵,你们刚好可以搞基。”
  “白苏,”仓木抿着唇望着我,然后说,“你什么时候成腐女了?”
  我仔细想了想,我好像是被妈妈带腐的,记得高三的时候,妈妈晚上总是陪我熬通宵,我看书她看视频,当时我就接触了什么纯情罗曼史,世界第一初恋,还有口味稍重的幸福花园,女装正太,还有没有钱。
  这时候,忽然又软软湿湿的东西碰到了我的脸颊。
  我才反应过来,拿起旁边的抱枕往仓木身上打:“你竟然趁人之危……”
  可是话没说完,仓木就吻上了我的唇。
  好吧,我承认我被泡到了,只有从了。
  ……
  是不是有点久了?
  按常理,我该有些窒息才对……可是我是白龙,没有窒息身亡这一说,我抚摸着面前男子的背,手指在他的脊柱上划过。
  我们真是奇异的组合,白龙和麒麟,一个生活了千年,却傻得像个少女,一个如今已过双十年华,却简单宛若孩子。
  我现在才明白,我迷迷糊糊过了千年,原来只是为了等这样一个人出现。就像白离,受了这么多苦,却仍然愿意为了心爱的人卑微的活下来。
  对啊,白离,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

第三十三章 淌血
更新时间2013…3…11 18:05:44  字数:3372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问起蔚然的事情,按理来说,对于这个女子,我应该有所忌惮的,可我就是莫名其妙地没有问仓木打算怎么办,毕竟人家还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那天仓木很晚都没睡觉,一直在那里看电视,偶尔和我聊几句,仓木家有个古老样式的大钟,到点了还会咚咚咚得响,上边还会开个小窗,钻出一直假的布谷鸟来报时,这可不是仿古货,而是正经的古货,据说是上官琳的朋友送的。
  这时,布谷鸟出来报时。
  两点了,布谷。
  我看了看仓木:“不困吗?”
  “我兴奋得睡不着。”
  “那我休息了,”我从沙发上起来,往洗手间走去,顺便叮嘱他,“明天早上记得喊我,我要上班。”
  “你用手机设闹钟吧。”他津津有味地盯着电视,完全没在意我。
  我转过身瞪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转过头继续走。
  刚迈两步,就听到他在后边冒了一句:“看你熟睡,我是不忍心把你喊醒的。”
  “我知道了,我会自己设闹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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