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奈奈千赶万赶,还是迟到了五分钟,到售楼处正看见小陈在那儿擦门玻璃,发现四周没有组长的踪影,赶紧低头往里走,小陈神秘兮兮拽住她胳膊,贼眉鼠眼的靠近问:“老实交待,昨晚干什么去了?”
“小祖宗,你得让我先换好衣服吧?万一被组长看见,我这个月的满勤奖又没了。”奈奈低声恳求,一双眼睛四处寻摸组长的身影。
“组长来不了了,听说昨晚腿好像摔了一下,今儿明儿请假,咱们可以放松两天了。”小陈兴奋的说。
“是吗,怎么摔的?”听说没人监督了,奈奈也不用着急了,不急不慢的帮小陈把袖子挽好。
“听说是被人追的时候逃跑摔的,具体也不清楚。怎么了,昨晚黑社会来啦?怎么你消失了,她受伤了?”小陈大声的问,引得售楼处的人全体向奈奈这里行注目礼,让奈奈恨不得缝上她的大嘴巴。
“才没,我去换衣服。”奈奈低头往里走,声如蚊呐。
“刚刚21号往这儿打电话,说你发夹落他床上了,问你什么时候去拿?”小陈坏笑不止,眼睁睁看着奈奈扑通一下被椅子腿绊住,崴了脚,吱牙咧嘴扶着腿,一瘸一点往更衣室挪步。
这个死雷公,怎么不召唤个十亿伏的闪电劈死自己算了,真不要脸阿,竟然大剌剌的打电话说这些事,丢死人了。
奈奈把衣服换好摔在更衣柜里愤愤然,这不是敲锣打鼓昭告天下,说他和自己那啥那啥了吗?
啥人阿,真没素质。
虽然这样,但奈奈还是不由自主的记起早晨雷劲那好的不象话的身材,满脸通红,热血上头。
混蛋!
中午吃完饭,奈奈出去放风,一路扬马观花,只有在路过药房的时候,才愣了一会儿。
其实昨天欲望高涨之际,她还真想到过这个严肃的问题,且不说雷劲为人是否严谨私生活是否检点很重要,单单对于一个离异的独身女人来说,避孕是个很大的问题。
昨天是安全期,那么今天呢,那么以后呢?
肉香吃到了,闻到了,不能保证以后会不馋,欲望上身谁又能挡得住?既然挡不住,那么,安全一定就是最先行的保证,虽然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但奈奈还是抿抿嘴唇,在药房外面又看了一眼计生药品柜台,犹豫不决。
买避孕套这种事一向是吕毅做的,两个人逛超市时奈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拽上两盒,然后由他推着购物车结帐,她则站在远处捂嘴笑看他面对收银员面红耳赤的模样。
她问过他,男人怎么也会不好意思买这个?
他回答她,当然阿,我们脸皮也不是铁铸的,所以这东西应该女人买,悄悄的不引人注意。
外遇事件发生后,奈奈也曾后悔过,质疑过自己。如果是她买,至少会知道什么时候又少了一个,也好有个应对。可后来老妈的一句话点醒了她,如果真是拿自家的安全套出去找女人,还挽救什么劲儿,这男人也太无耻了。
也对,一想到那么腼腆的男人居然为了别的女人肯去买那个,还有可能让她们俩个女人用的是同款式同牌子的避孕套,更让奈奈事发后恨不能拼命的洗澡,搓身子,希望洗掉满身恶心的龌龊。
如果重来,她会主动一点去买,不用那么羞涩,更不能那么错过自己的丈夫。
可惜,事情没有重来的机会,她也能泰然自若的和其他男人在床上厮缠,释放自己压抑许久的欲望;还自作主张的跑来买避孕套。
如果她可以选择,她宁愿不用这个东西,一个安全的男人,一个可以生下来的孩子都是她想要的,可惜,目前;那些东西都不可能得到。
然后呢?还得买不是吗?
至少一个成年的女人应该要懂得怎样才能保护自己,奈奈暗自咬牙,呆呆望着玻璃窗下定决心,一低头赶紧进门就瞄见药房里还有几个顾客,奈奈做贼心虚,只好先在内服药那里来回的踱步看,头几乎要埋在玻璃柜台里,低声询问着超级白痴的问题,随口要了泻痢停,感康之类的药,掐着一叠单子往计生药品那个柜台散步,佯装误入禁区不晓得的模样。
等那几个人走了,她才迅速的四下巡视了一眼,赶紧挑了一个颜色绚丽的说:“这,这个多少钱?”
“32。”药房的医生习惯了奈奈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买避孕套的女人,爱搭不理的。
真贵。奈奈闭上眼睛大大的吸了口气,然后勉强笑着指指旁边红色盒子的,:“那,那个呢?”
“25。”
这个还可以,算下来一次才两块钱,奈奈觉得还算蛮划算,刚想抬头要买,身后突然有人喊她:“奈奈姐,你在干什么?”
下午的阳光突然热起来,让奈奈身上涌了一层了冷汗,炙热的尴尬空气中,奈奈缓慢的回头和她互望了一眼,“我……我买拉肚子药。”
奈奈结巴的晃了晃手里的单子,小陈抬头看看计生药品的牌子,又看看奈奈还没收回的手指头,明晃晃的指着那个安全套。
“呵呵,呵呵,我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如今这年头市场行情总在变,我们要了解首都物价,对我们房子的销售有用。”奈奈硬掰的功力很多年没发挥了,今天终于找到施展的机会。
“理解,理解。”小陈笑得很诡异。
奈奈再这么维持脸上的笑容实在很辛苦,所以赶紧跑到收银台交钱。
然后冒着冷汗到柜台领了一堆没有用的药,灰溜溜跟在小陈身后买了两瓶念慈庵枇杷膏,嬉闹着走出药房。
临出门时,奈奈颇为留恋的看了一眼差一点就到手的必需物品。
看来,这次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奈奈沮丧的想。
接力赛由他来完成
奈奈童鞋是生长在红旗下的苦孩子;自然从小被教育出做事一定要坚持到底;一定要百折不挠的品质。而理论是行动的先导,她目前虽然因困难倒退了买必需品 的步伐,但要坚定树立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的信念,在端正自身思想的同时,也要鼓励自己积极与心理障碍作斗争,能够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的态度,无条件的再次勇返药店去完成进行一半的任务,并尽力以最完美的姿态来结束这次尴尬形成,并增强自己以后的信心,为以后多次购买打下良好的基础。
下午五点,没有客户的登门的结果是众人昏昏欲睡,虽然原地不动的站位,却各自天马行空的幻想,眼神都是茫然的,笑容都是僵硬的。
这需要一定的功力,非正常人都能够做到一脸端庄的微笑下是混乱无比的幻觉和YY。
嗯;很考验功力。
奈奈思想斗争了一下午,还得去买。
以前自然不需要,以后恐怕离不开。肉几年不吃都没关系,可是吃上一次以后,再想戒难了点。掐指一算,也三十出头的女人了,正是三十如狼四十似虎的年纪,尤其雷劲表现还不错,单凭第一感官,奈奈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她还有再继续下去的念头。
她甚至有点想念早上醒来时腰上的手臂,那么大剌剌的横过来,像是宣告占有权一样的霸道,还真有点温暖的恍惚感动。
越是这样,她就越要完成那个艰巨的任务,在自己还来得及的情况下。
“奈奈姐,电话找。”前台隔空一嗓子,奈奈茫然的回头,显然有点不适应从英雄奈奈到平民奈奈的转变,,她小步跑到前台接过电话,“您好,我是秦奈奈。”
“晚上我去接你?”雷劲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有无限的诱惑力,意志力不坚定的奈奈差点就点头答应了,甚至还要摇摇尾巴。
不对,她突然反应过来:“你要干什么?”
“我接你下班,一起吃饭。”雷劲在电话那边似乎心情不错,好像很有耐心的样子。
奈奈一想到自己未完成的事业就愁眉苦脸的,一张脸都扭在一起,执拗的很:“那个,我今天回家。”
“为什么?”电话那头的语气急转直下,有点不悦。
“反正我不想去。”奈奈嗫嚅。
“晚上下班我去接你,你在门口乖乖等着,否则后果自负。”雷劲二话不说挂断电话,连再见都没说。
啪嗒一声,奈奈愣了一下,看看手里的话筒苦笑几秒钟,赶紧挂断。
真霸道,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
前台同事抬眼睛看了一眼,笑咪咪的说:“男朋友来接?”
“不,是朋友。”不自然的解释显得当事人格外心虚,前台同事倒也不在意,一副了然在胸的模样笑笑。
奈奈又想解释,电话又响,奈奈就近接过电话,那头猛的一句:“你敢跑,试试。”所谓试试当然不是让奈奈真去试,而是一句威胁到极点的话,后面省略部分可以无限引起遐思,例如小说里,男人惩罚女人永远都用一种方法,……
奈奈被吓了一下,又赶紧说:“你……”
还没你完,人家又挂了电话,奈奈下意识的冲前台再苦笑一下,赶紧低头离开,生怕人家知道自己被威胁了什么。
奈奈是饱受言情小说侵蚀的朽木,虽然为人呆滞了些可也能听明白他话里的话,于是在前台小姐睽睽注视下,她顺利的变身圣女果,热辣全身。
而雷劲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奈奈这个女人太笨,虽然身子软乎乎的,但脾气似乎不软,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想偏了什么,被邪火冲坏了脑子,干出什么白痴傻事来。
这个土匪山大王还真不懂掩饰!/这个白痴女人到底在瞎想什么?
她和她同时想。
下班的时候奈奈故意磨蹭了一段时间,换完衣服小陈转身就走,都不问她一声,奈奈拽住她的手问:“你怎么不问我回家不回家?”
小陈眨眨眼,“你都买那个了,还能回家?”
奈奈心里突然发虚,赶紧解释:“谁说的,我要回家?”
“不要欺骗小孩子的感情,你们这些大人阿,简直是狼来了那里面的小孩儿。”小陈嘴不饶人。
奈奈用手指狠狠顶在她的脑门上,咂嘴:“人家说八零后鬼的很,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才不会乱七八糟的想事情。”
小陈贼笑:“都做了吧,想多没意思?”
奈奈气结,被噎得反抗不了,仔细想想,二十三岁结婚,可不是真在做吗?
一想到那个时候,神情有点黯淡,心头有点失望,虽然只是一瞬,却略起不小的伤恸。那时她学会的东西,如今都放在别人的身上,虽然还有一些迷茫,但日子仍必须走下去。
小陈看她表情不对,察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对奈奈说:“奈奈姐,回家吧。”
奈奈朝她笑笑:“你猜对了,今天我不回家,我去21号。”
肯于承认等于破罐子破摔,她的目的在于不让自己再沉浸在过去里。雷劲或许不是一个冲淡记忆的良方,却能暂时覆盖了疼痛,那么,她没道理带着伤痕往前走,能缓一时是一时。
“奈奈姐,门口有人找,帅哥噢。”起哄的几个人大叫着,也让奈奈心突然抽紧。说曹操,曹操就到,在自己很小陈承认21号的时候,那个人不期然的出现,挽救了低落的心。
债主终于上门了。
手脚无措的奈奈不得不在众人挤眉弄眼中走出售楼处,站在门口往下看,夕阳西下,雷劲正靠在车上点着烟,浑身裹着金色光晕的他在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当中朝自己招手。
从来都没见过这群女人这么激动,奈奈心里有点发酸,心头火一下就拱了上来。
死雷公,难道不招摇能死?这么多女人看着他兴奋个什么劲儿?
奈奈用龟速走下台阶,面无表情的站在他前,被他一把拽在怀里,他的手从她的手腕挪到腰间,再轻轻低头一吻,幸好他还记得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这个吻也是从脸颊滑过去,惹了一身的热气腾腾。
即使这样,身后的倒吸气声此起彼伏,让奈奈突然又有点兴奋,她偷偷的想,不管怎么说,他肯在那么多人面前宣告所有权,反过来也宣告了他的所有权是她,这种领悟满足了奈奈小小的虚荣心,所以,驱除不快后,她也不自觉的露出微笑。
“乖,回家。“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奈奈顿时红了脸,没驱除阴霾后的奈奈横了他一眼,撇嘴说:“招摇,这不算招摇算什么?”
雷劲被她顶着红彤彤的小脸蛋还要别扭着说出责备的话表情弄得心情大悦,呵呵笑着:“你管我?”
奈奈自然管不了黑社会,她只会在头顶冒烟的情况下猫腰钻到车里,把身子往下堆。
车子启动,小陈追上来敲车门,奈奈按下车窗,她神秘兮兮的说:“别回家了,吃好玩好。”
奈奈气结,一下子又把玻璃按上去。似笑非笑的雷劲问:“她什么意思?”
结结巴巴的奈奈说:“能,能啥意思,就那个意思呗。”
说完把脸扭到一旁,装做看周围的风景,面红耳赤。
吃晚饭回21号,奈奈在路边要求买水果,挑了小半个小时,还是必须得跟着大灰狼回家。她叹气,为自己不够彪悍,更为自己没骨气。
结果一上楼,奈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还是光秃秃的床,今天已经铺好了真丝床单,叠得整整齐齐的蚕丝被,还有两个看上去软绵绵的硕大枕头,再回头,窗帘居然也换上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雷劲:“怎么想到买这些?”
雷劲挑着嘴角说:“太硬,做着不舒服。”
“你可以躺着阿。”奈奈直接反应是他嫌屁股咯的慌,在接触到雷劲戏谑的眼神后,她顿时明白他的做非彼坐。
她尴尬的一吱牙,转身准备下楼洗水果,雷劲贴上来手臂向前弯曲正托住奈奈的胸,执拗的她不肯也不敢回身,只能克制自己假装没反应。
雷劲朝奈奈露在外面的白皙脖子亲下去,轻声说:“怎么了?”
“我,……”
不等奈奈说完,一双手臂用力抱起来她,往床上一摔,他压下来,让肌肤相互依偎在一起,用最热烈的亲吻想要唤醒奈奈鸵鸟的知觉。
奈奈反抗不过,被抚摸时偶尔会有呻吟,他紧紧抱着她,对她微微张着的嘴唇更是无法抗拒。
他低语逸出唇畔:“我要惩罚你。”
奈奈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少了了一件衣服,仰在那,显出胸前凸起的曲线,灯光打在光洁的肌肤上,有些诱人的香甜。
他的手臂顺着奈奈的腰线往上走,就势点在她的唇上,奈奈无奈的深呼吸:“可是,我没那个。”
“什么?”雷劲埋头在她的胸前,声音发闷。
奈奈低喘着,一边闪躲,一边端正态度:“避孕套。我们得用。”
雷劲撑起身子,眼睛定定的看着奈奈,面色立即阴冷:“你什么意思?”
“我要避孕。”奈奈目光很坚定。
“换种方法。”雷劲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吓着奈奈。
也说不出究竟是为什么,反正奈奈提出不想生他的孩子心里就是不舒服。他倒不在乎到底要不要避孕,他在乎的是奈奈主动不想要,这着实打击了他的尊严。
“那个最好,没激素。”奈奈还在坚持。
雷劲一拳捶在她耳边的枕头上说:“那就买贵的药。”
“贵的也有激素。”不畏权势,不畏恶势力是她的座右铭。
“那,下次。”雷劲压抑着心中怒火,再次努力。
“好。”奈奈刚说完一个字,雷劲开始肆无忌惮的啃咬下去,紧接着奈奈又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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