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普若西亚吓得退后一步。“你明明是女巫……别过来。”
沙越隽像是死海中的飘浮物左右移动。“没听过超能力者吗?”
“不可能,我不可能揭错,你……你一定得是女巫。”这样才能烧死她。
“我是?!”她回落地一站。“有过百口莫辨的经验吗?”
普若西亚退了一步靠着增支柱她虚弱的身干,两眼徽实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使出邪恶巫犬。
“普着西亚,我们先带她到神父眼前,让神父净化她的灵魂。”胆小的蓝依·哈吉森不敢进入,和十数名信徒站在门外一喊。
“等一下。”普若西亚压低声音道:“这是你最后一丝希望,取决在于你。”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是无神论者?你的天主不在我心,但是它一定会惩罚你的私心。”沙越隽故意不近的一说。
面无惧色的沙越隽走过普若西亚身边,乘机扯下她一搓金发,吓得她失声惊叫夺门而出,以为人家要在她身上下魔法,哭得不可自抑。
游戏才刚开始,她得收敛些。
沙越隽把邪肆的气息一出,楚楚可怜的柔倾态度又现,迎向她的天主教教徒都不免为之心口一动,不愿相信她是吸人血、杀幼童的邪恶女巫。
同情是人性的弱点,美丽是绝佳的掩护,东方女子的柔弱表相可是她致胜的利器,不用她大声疾呼无辜。
人,有时真的很无知。
③$$
“奉天主之命,你可愿认罪?”
教会露天中庭架起高台,一位飘逸出尘的动人佳丽被绑在木桩上,双手受制在背后以免她作怪,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像在哀伤。
高台底下是附近教区的信徒,本来他们都笃定女巫定有一副邪恶狠琐样,张牙舞爪的咆哮着,所以此时个个的心中都出现另一种声音:她真是女巫吗?
有了怀疑,信任便不存在,互相交头接耳地传出心中之感,逐渐有一面倒的趋势。
声浪流转到斯高神父耳中。早在四年前他在婚礼上圣坛处往后一看时便知晓她非常人,只是真要抓她罪证确是不易。
女巫都是狡猾奸诈善掩饰,而她更是个中之最,先前的张扬狂肆已不复见,现在她表现出的迷悯和无助的确动摇了信徒们的信心,他不能任由她再蛊惑群众。
“认罪吧?女巫,天主会原谅你的罪行。”他大声地宣扬其身分。
台下微起鼓噪声!
沙越隽软语含泣的抬起清澈美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阵阵哗然声大起,以为她要付首认罪,然而她接下来的话,让斯高神父快慰的笑容很快凝结在唇角。
“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替毒枭洗钱的帐簿,那些和政客勾结的名单不是我拿的……不是我把你拿一千万美金买红衣主教之位一事给泄露出去……”
群众顿时激越不已,纷纷质问神父事情真伪,他几乎招架不住,平时犀利的口舌无法应付众多张口一开一阖,差点往台下掉。
无中生有的事情要他如何反驳,然而每一项控诉都极具杀伤力,并非他所能应付。
突如其来的诽谤叫人措手不及,天主使者的光环保护不了逐渐升高的激动群众向他逼近,眼看着就要迫于无奈停止烧巫的行动——
“各位不要误听女巫的挑拨,她是故意要陷害斯高神父,我是普若西亚·莱根,难道你们宁可相信一个异教徒而怀疑为我们牺牲、奉献多年的诚实长者吗?”
普若西亚一使眼神,蓝依·哈吉森接着开口。
“我可以向各位保证她是女巫,我就是活生生的见证,她曾经三番两次欲加害于我,是我命大有天主保佑才逃过一动,她是邪恶的女巫,烧死她、烧死她……”
像是骨牌效应,一个人起了头、第二个、第三个……盲目的群众跟着声浪走,受到质疑的信仰又回到最初的坚定,相信女巫都该烧死。
冷冷一笑的沙越隽勾动手指,一道响雷由天霹下,闪光就在众人面前一现,只差一寸就劈中斯高神父,他脚前的泥土为之焦黑。
想和女巫斗,你们的功力尚没。
就在众人哑口无言之时,一句句动人心的幽怨位音如丝如扣地回过封闭的人。“我知道你们仇视我,可是不是我的错,是阿尔朗斯不愿爱你,在圣坛上弃你于不顾,我没有横刀夺爱,难道他四年前逃婚的错也要怪在我头上?”
她看向普若西亚的哀愁视线转向蓝依·哈吉森,淡漠的黑眸泛着诡异让他为之一惊。
“你亏空公款本来就有罪,勾搭朋友妻是天主的神意吗?你敢向天主立誓你和莱根小姐之间没有奸情,光明磊落得清如白纸?”
“我……”他慌张的表情已说出事实。
“我不过是个来英国旅行的东方女子,你们不能见我无依可欺硬是冠上女巫之名,谁听过中国有女巫?”
沙越隽无懈可击的演出在流下一滴清泪后终止。因为根据传说,女巫是没有泪的。
此时,一堆新闻媒体突地冲进教会,沙越隽为了增加看头念了个咒语,让众人产生幻相。
在众日睽睽之下,斯高神父、普若西亚和蓝依·哈吉森公然行凶,点燃火把把它丢向无罪的东方女子,火迅速的燃烧,烈焰冲天——
镁光灯此起彼落,印证了这极不可饶恕的罪行,借神之手进行谋杀。
死路一条。
第十章
“我真的不敢相信葛市勒会淋了我一身水,这个该死的天使!”
原本她只是想趁此机会教训教训那些猎巫者,一举平息英国的恐巫症,没想到反而引起一阵女巫热,人人把女巫当成有神沟通的桥梁。
这下子英国的同伴肯定会恨死她,她让她们一同沦为五界笑谭。
“你的灾难还没了,看到那位怒气冲冲的男士没?他好像要撕了你。”自作孽,不可活。
“嘿!好姐妹,你帮我去摆平他。”她趋势要开溜。
沙夕梦眼尾略带魅色。“有何问题,咱们是‘好姐妹’。”
她用力的一推,并非把沙越隽推得更远,而是直接推进刚会走路的男子怀里,说了句“后会有期”就消失了身影,回到遥远的台湾。
至于后续的咒骂声,她一概听不见。
“御海,你可不可以别握断我的腰,女巫的骨头不比寻常人硬。”要命,快断了。
龙御海低头先狠狠地吻她一顿,在她唇上咬出一小口红印,充满怒火的湛蓝眼眸为之深邃,她实在太可恨了,简直目空一切。
明知她体质特异不怕火烧,可是一看到火刑台上的火一燃,他还是忍不住惊慌,心一紧地直想冲上前去抢救。
她的大胆行径至少使他的细胞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也奄奄一息,少了她的体温安抚就是不踏实,非要抱在怀中才肯安心。
“龙御海,你聋了呀!我说……呃……”原本还想抗议的唇,叫温湿唇片给封了。
过了许久之后,相合的四唇才缓缓分开。
“你一定要这么玩命才开心吗?将我的深情置于何地?”仅只一次,绝无下回。
沙越隽有些气弱的回道:“我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没有危险,和媒体出现的时间配合得恰到好处。”
“你可不可以少用一点聪明才智,不是每一个人的心脏都和你一样强。”起码不包含他。
“我知道一种换心的咒术,换颗心小……喔!你干么咬我!”当她耳朵是可口美食吗?
龙御海的眼中有抹深深的无力感,“打个商量,短期内不要再提和女巫有关的话题。”
“好呀!反正我要回台湾了。一切都做了结,曲终人就该散。”
“隽儿,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居然还想回台湾。
在他聚集了媒体、记者和皇家骑警欣赏了一场神迹之后,她想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大摊浑水?她当他真没脾气呀!“琳”一声就想把自己变不见。
“有吗?该做的我都做完了。”他的腿都康复了,健步如飞呢!
“我怎么办?”
“欢迎你来台湾找我,我一定尽地主之谊招待你……啊!你怎么又咬人?”她的肉不好吃啊!
“你把我们的关系定位在何处,打打野食吗?”迟早有一天他会被她气到内出血。
难得脸红的沙越隽双颗染上羞色,“说得真难听,我有把你放在心上。”
“多深?”
“嗄?!”要拿尺来量吗?她怎么知道情有多深。
“像我爱你一样的深,深到不愿离开彼此,一生一世永远相伴相随?”她不懂不行。
“一生一世未免太长……厄,小别胜新婚,有空你来看看我,不忙的时候我去看看你,这样不好吗?”
不好。他拒绝的摇着头。“前提是我们必须先结婚,才能维持新婚的甜蜜!”
先拐到她再说。
“结……结婚……”沙越隽因受震憾的结起巴,及使自己的自作聪明,说出自打嘴巴的话。
“嗯!这是最好的办法,聪明如你应该会欣然同意。”他不怕她不就范。
“我当然会……等等,你真的很阴险,设下陷井要我往下跳。”差点就上了他的当。
“反正你是嫁我嫁定了,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龙御海强硬的说。
“你是维京海盗投胎呀!抢了女人就硬上。”她不满地捶着他的胸。
下手真重,打算谋杀他好逃避婚姻?“是你我才动心,而维利特家族的祖先的确出过海盗。”
他在处理维利特家族的产业时,发现一本古老家谱,里面记载了脱轨黑羊的辉煌史迹,一个在当时叫英国海军头疼不已的人物。
因此他的体内也有掠夺本性。
不过对于养父母的抚育之恩他不敢忘却,他准备接两老同住,奉养到天年以尽孝道,出生的第一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冠上龙姓以传香火。
“男人的甜言蜜语都是裹上糖衣的毒药,我会信才怪!”他还不是和其他女人订了婚,难道不曾对其动过心?
女人的心眼都很小,容不下一位沙子。
“隽儿,你有一辈子的时间印证我的活。”他的爱是无期限,直到未日来临那一天。
“我不要………唔……”小人,又用吻招堵住她的嘴。
一再吻得她说不出话的龙御海尽使下流招数。“要不要嫁给我?”
“我……唔……”他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头蛇尾吃定她,双臂硬得像铁一般挣不开。
“嗯!我当你同意了。”不等她开口,带笑的唇角再度封住她的口。吻来吻去的结果自然吻出了火;往后一倒是俱温热的身体;散发的热力融化了两人。
结婚?等等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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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秘书,辅佐上司处理公事是你的工作范围吧?”忙得焦头烂额的龙御海由办公桌后发出抱怨声。
“抱歉,总裁,我正在忙。”躺在用来招待访客沙发上的沙越隽闲适的回应。
他为免讥诮的一瞄。“忙着擦指甲油。”
“你这么讲对女巫是一大失礼,我擦的是魔法提炼的花油,可使人的法力更增进。”她轻轻地吹气呼干。
“你已经是聪明过了头,不必再加强害人的本事了。”往往受害者是他。
看来他有必要多请几位秘书,维利特集团实在太庞大,正式上任半个月来他都快被公文压扁了,而精明能干的机要秘书完全罢工,不管他的死活。
不过是集众人之力向她逼婚而已,以一年秘书合约不要求限制她回台湾,不算是泯灭无良的大罪吧!
和她先前的恶劣行迳相比他尚不及万分之一。
“总裁的文件看完了吗?我外面桌上还有一堆。”她不在意玩死他,地球人口太密集了,少了一人无伤大雅。
龙御海暗自呻吟自叹命苦。“稍微帮帮忙吧!只要动动你的小指头。”
“不好吧!这是作弊行为,有人才禁止我使用魔法和巫术。”一说完她勾勾小指,一颗鲜嫩多汁的苹果在手上出现。
“隽儿,一时的糊涂话别当真,活人比死人好玩。”他宁愿受魔法的摧残。
“我是没当真呀!”食指一画,一支挫刀自动修磨着她的脚指甲。
说话不算话是女巫的天性,何况她又没答应他。
“唉!你就是喜欢看我受尽折磨的痛苦样。”爱上她注定一生和灾难片画上等号。
“了解就好,总不能我一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你乐得逍遥。”她不平衡。
“又被桃莉姑妈拉去试礼服、挑首饰?”可想而知那种惨况,对一个凡事依赖巫术的懒女人而言有多痛苦。
“你才知道我有多可怜,连续逛了几天下来,我的腿都变粗了。”她还没走过那么久的路。
手指头一动要什么有什么,何必去花钱买,谁有闲情逸致逛街,楼上楼下只要一秒钟不到的时间,没有女巫会傻得去劳动自己的脚。
偏偏热心过度的桃莉女土天天上门烦她,唠唠叨叨一大堆言不及义的废话,烦得她只好屈服的陪她跑一下算是交差。
可是老人家精力真是旺盛,一连逛了好几天还不赚累,大包小包地堆满了整间房间还不满足,临时想到少了什么又奔到公司拉她去血拼,当着老板的面跷班。
好不容易溜出她的掌控,不找个人发泄发泄,她会浑身不舒服。
“辛苦你了,我来慰劳慰劳你。”龙御海笑着从一堆文件中起身,走到她身侧一蹲,揉捏着她一双娇贵玉腿。
“嗯,很好……唤!用力一点……下面再使点劲……哦!好捧,你功夫真好……”
如此暧昧的轻喃声叫人听了脸红,站在总裁室外的人影不好意思地先敲了两下门,见无人回应就偷偷地推开门——
“原来在按摩呀!我当你们在办事……呃,办公事。”太可惜了,以为有养眼画面好瞧。
“桃莉姑妈?!”
“桃莉女士……”
惊讶和无奈的声音并起。
“快快快,我朋友的婚纱大展出了点问题,你来帮忙走主秀。”桃莉急性子的拉起沙发上的沙越隽。
“我的鞋子………”不用赶成这样吧!有魔法的人“刷”地一声就到了。
龙御海取来她的鞋子为她穿上。“姑妈,你不能老是向我借吧!”
“喔!对了,他也说少了一个男主角,你来凑个数也好。”她一手拉一个地往外走。
“我们有工作要做……”
“放着又不会有人偷做,钱赚太多也花不完。”还会遭人绑架勒索。
“说得是没错,可是堆太久会出乱子。”他才刚做上手。
“这件事很重要,去慢了会出人命。”桃莉说得很严重似的。
两人相视苦笑,不相信她的十万火急有多严重。
沙越隽问明了婚纱展会场,弹指一蹦已置身现场,一片兵荒马乱的情形看来似乎真的很紧急,每个模特儿忙着打扮、试装,连他们突然现身都没注意。
几个工作人员样子的男女分别带开他们,匆忙的上妆,梳整发型,然后拿了一张纸要他们签下名,忙乱中他俩看不清内容便胡乱签下。
接着音乐起,刚才一脸慌乱的模特儿恢复专业水准,镇定地走向伸展台。
快轮到龙御海和沙越隽时,桃莉气喘吁吁地跑到他们身边叮瞩。
“待会佯装神父的人会念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你们看到场边有个红衣服的女人没?她一点头你们就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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