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女巫(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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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女巫(寄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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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也不幽默,医生。”他用的是拐杖,有四条腿在摇摆。

    隽儿已经一天一夜没消息了,忧心如焚的龙御海在宅子里干着急,拄着拐杖来回走动,不时望向外面查看有无动静,打算在第一时间冲出去。

    虽然心上人一再担保没事,可是人不在身边硬是难以安心。

    找了个借口支开凡事爱大惊小怪的桃莉姑妈,大大的宅子突然地就冷清下来,现在室内的温度似乎又低了好几度,原因是有个冰山女巫坐在角落,认真的研究康熙时期的古董花瓶。

    “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不用一直干焦急影响别人的情绪,老人家的脑神经容易衰弱。”眼都快成吊钟了。

    跟着他的脚一左一右,一左一右地摇晃着。

    “没人要你越墙而来,去陪桃莉姑妈到伦敦批管丝窗帘。”有他在。更烦心。

    琼斯一嗤地扬扬眉。“女人家的事何必重视,随便哄哄就开心了。”

    他只说一句话,她马上兴高采烈地往大城市回,多单纯的可爱妇人啊!

    “臭老头。”一遇冷冷的声音传来。

    “咦!她在说什么?”琼斯的中文不太灵光。

    龙御海没耐心地用英文再说一遍,他都快急死了,医生还有心思在意旁人的一言一行。

    “小丫头,你是不是在讽刺老人家?”不可爱,老是用眼白睨人。

    “多珍重。”女子不带感情地道,视线停在花瓶纹路上。

    “你会说英文嘛!干么装神秘戏弄人。”现在的年轻人真乖张。

    “蠢。”她又用中文一说。

    “阿尔朗斯,她是不是在骂我?”他以前听丝丹亚念过一次。

    “她是在骂人。”因为他也想开骂。

    坏小孩。“坐下来等嘛!晃来晃去不累吗?”

    “被当成女巫架上火刑台的女人是我的爱,你以为我能静下心吗?”不行,他非去教堂瞧一瞧。

    “她本来就是女巫嘛!被火烧死是常事。”上回那个还烧得面目全非呢!

    “琼斯·山南,打击我的信心你只会死得更快。”龙御海凶狠的一瞪。

    “你太小题大做了,瞧人家的姐妹多悠哉,一副死不了人的模样。”冷冰冰像阿尔卑斯山的冬雪。

    两个男人同时把眼光投注在一脸冷淡的女人身上,实在看不出她哪里有女巫的特性,对人爱理不理,一开口就没好话,维持同一姿势亦不嫌怪,活像石雕像。

    七个小时前忽地一阵白烟升起,她人就由烟雾中走出来,一言不发地用眼神表达“我很困,别吵”,然后人一躺就睡得不省人事,连翻个身都没有。

    直至两个小时前才幽幽醒来,在这五个小时间龙御海试过多种方式想摇醒她,但是总有一层透明的墙阻隔,直到她肯睁开眼为止。

    最叫人称奇而且气馁的是,他连大门都跨不出,正确说法他像是被一股无形力器困在宅子里,而且只有他一人无法自由进出,一切外界的消息都倚靠佣人的打探。

    到目前为止教会那边尚无大动静要烧巫,仅有少数人盘桓,看情形似乎也很困扰,犹疑沙越隽是巫非巫阶段。

    “我不是标本,看够了吧?”蠢人类。

    “几时才放我出去?隽儿是你的姐妹。”龙御海的口气中有责备,怪她无手足之情。

    “隽儿?!”挺可笑的名称。

    男人真可悲,老爱管女人取个自用的小名,好像这样人就会有归属感,专属于某人所有。

    “你不关心她是你个人意愿,可是她对我而言是生命全部。”龙御海想办法说服她放行。

    “爱上沙家女巫的男人都值得同情。”她口气中听不出一丝属于人的情绪。

    像绝口不承认爱上搏儿的沈劲、迷恋笨女巫的恶魔之子上官控还有不知死活的大明星江耀祖,居然傻到看上好色女。

    现在多了个残而不废的拐杖男,他们的命运只能用“悲惨”来形容。

    “你叫什么名字?”一旁的琼斯早就想问她,可是苦无机会,她太冷了。

    “沙夕梦。”

    怎么又用中文,分明要他难堪嘛!

    “阿尔朗斯,你未来的姻亲很不亲切哦!”他抱怨地嘟着嘴。

    “她不归我管。”龙御海不耐烦地又技起拐杖走来走去。

    “说得也是,你连丝丹亚都管不了。还能指望什么?”

    琼斯故意踩他心头痛处。

    “你、是、讨、人、厌、的、臭、老、头。”他一字一字的念着发泄怒气。

    “哇!你被丝丹亚带坏了,英国又损失了一位好绅士。”中国人说的近墨则墨呀!但心也变黑了。

    “老鬼,闭嘴。”嫌烦的沙夕梦冷冷一瞄,他马上供若寒样。

    她最讨厌苍蝇似的人,嗡嗡嗡地少个没完没了。

    龙御海真的捺不住等待的焦心。“你到底要怎样,困到我白头吗?”

    “不关我的事,是沙越隽的主意。”她把她从睡梦中挖起来,以心电感应交代了一些事。

    “她和你有连络?”怎么可能?一个在英国,一个在台湾,又不见她拔过电话。

    “我们是女巫。”五个字解释一切,表示女巫无所不能。

    “女巫也有寿命终止的一天吧?”他不相信女巫真是无坚不摧,钢铁不久;沙夕梦淡淡的抬眼一视。“两百年后再来问这个问题,也许有人会回答你。”

    谁的男人谁负责摆平,不归她的管祛权,她不想多管闲事。

    “你们能活两百岁?!”这还是人吗?

    “通常没有意外的话更长,不过我们预估她会是两千年来第一位巫后。”她太聪明了。

    “巫后是什么意思?女巫的最高统治者?”下意识的,龙御海不喜欢巫后的存在。

    “巫界没有统治者,我们不需要精神领袖,巫后是对年满五百岁资深女巫的一种尊称。”巫界是自由的。

    不像神界有上帝,魔界由撒旦统治,她们是无拘无束的个体,除了少数女巫制定的巫法必须遵从外,女巫是五界天、地、人、鬼、魔中唯一的变数,并存着正与恶。

    “她能活五百岁……”简直是——颠覆自然定律。

    沙夕梦突地竖直耳朵聆听,表情有些无奈。“若有疑问自行去问她,该走了。”

    手朝天空划了个大孤,她率先走出。

    迟疑的龙御海拄着拐杖尝试,果然通行无阻地出了大门,但是因为双腿受伤他无法自行开车而宅子内并未聘请司机。

    “我该怎么去?”他懂得利用资源的问她,女巫应该有本事解决眼前困境。

    “我倒忘了。”她朝着他的腿一点。

    吟唱般的怪异曲调由她唇中溢出,区塔似的绿光集中在食指及中指,流水般的涌入他的膝盖,透明而冰凉。

    不一会工夫,她收回绿色水光。

    “我的脚好了!”龙御海顿觉活力十足的抛开拐杖,试着跨出第一步。

    “早该能行走了。”指尖一弹,拐杖瞬间化成两片叶。

    “你的法力比隽儿强?”太神奇了。

    “不”

    “那为什么你能办到隽儿做不到的事?”她要早几天来,他就用不着大费周章的做复健。

    “不是不能,而是不为。”看来他苦头吃得不够,还未了解越隽的性子。

    “你说她故意不治疗我的腿?”是这么的吗?

    沙夕梦冷冷一撇唇。“难道你不晓得她最爱看的画面是战场上尸骨不全的死尸吗?”

    “嗄?!”他的表情呆楞。

    对呀!隽儿的确说过今生最爱的游戏是让人生不如死。

    “别发呆,办正事!”一连串咒语一出,包含琼斯在内的三人顿时化成轻烟,不见踪影。

    ③③③

    “莎宾娜奶奶,你不是来找我聊天的吧?”至少不会在她身为阶下囚之际。

    四角方方是上灰色的窗,小小的通气扎在上方微射些光亮进来,一小盏灯在头顶上昏昏暗暗的照着,顶多只能瞧得出房间内的简陋。

    一张木板床,陈旧的老桌子,古老的小国椅,还有一只排泄用的小盆子,在旁人眼中她是受委屈了。

    但是对“自投罗网”的沙越隽而言,对这小指一动就能改变的环境不感兴趣,反正待不了许久,何必浪费心力去布自舒适,浮在半空中就能入睡。

    “瞧你这孩子真无请,奶奶难得来看你一回。”轻笑声照亮了一室幽暗,一位美丽女子优雅地坐在天花板下方三十公分处。

    看似二、三十岁的绿眸美人其实已是百岁,在魔法的保养下青春如昔,一点也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别说客套话了,有空怎么不回台港,想让你聪明伶俐的孙女忙死呀!”好像她多么多情似的。

    沙家女巫的冷血无情还不是遗传自她。

    莎宾娜降下身子瞧瞧她,“有你打点着我很放心,博儿、宝宝和小年都觅到未来伴侣。”

    “奶奶,这该不会是你的诡计吧!”她警觉地眯了眯杏仁般的黑眸。

    “呵呵……小越隽可别乱冤枉,或许是你们六个娃儿的姻缘到了。”中国的月老红线倒是挺管用,牵出六条姻缘路。

    “我瞧见你眼底的奸诈,你连自己的孙女都设计。”就知道女巫的动情一定有鬼。

    “奶奶心疼你们孤独无伴嘛!找个人来照顾不是很好。”瞧着她们各自成双成对,心底多少有点满足感。

    沙家很久没有婴儿啼哭声,想想真怀念。

    风凉话。“奶奶不如找个爷爷来照顾我们,一家八口多快乐呀!”

    “嗟!我干么弄个男人摆在身边碍事……呃,我是说奶奶年纪大了,不适合年轻人的床头战。”,她说得含蓄。

    自在快活了一百多年,什么情情爱爱早看破了,人生但求一时快乐,何必自找麻烦来累着身心,反正又留不住,来来去去都匆匆。

    “艾力克、法郎斯、沙度、内田有克、张经理、克夫亲王、德雷敦王子……”沙越隽一口气念了十来个人名。

    莎宾娜的脸色一变,食指一点消去她的声音。“坏小孩,你打哪得知奶奶的情人簿?”

    她嘴嘟了嘟恢复说话的能力。“关心嘛!毕竟奶奶年事已高,太激烈的运动还是少做。”

    没见过性生活这么活跃的‘老太太’,一日无性像是少了味道的白开水,伴侣之多令人咋舌,她该不该提醒她爱滋病的流行。

    女巫得了病一样难治,勿抱侥幸之心。

    “小嘴锋利,看你没事就好了,我和小约强有个……”床局要赴。

    “等一等,奶奶,你这样就想走了?”有没有搞错,她来观光吗?

    “难不成你留我喝下午条?”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沙越隽没好气的撇撇嘴,“不看看火烧女巫,机会难得啊!”

    “我还错过可惜呢!你别说笑话逗奶奶开心了。”巫界最聪明的女巫怎会被火烧死。

    “请问一下,你到底来干么?”纯粹来看看她孙女死了没?

    “路过嘛!”沙宾娜尴尬的笑笑。

    刚从巫岛回来要上爱尔兰一趟,正好飞过英国领空听到底下一阵骚动,所以她就来瞄两眼,没想到却发现是自个孙女在“坐监”。

    旁的女巫或许需要她出手相救,小越隽就免了,怕只会嫌她多事。

    “路过?!”她还真好意思说得出口,身为人家的奶奶是如此负责法。

    “别太计较了,奶奶含辛茹苦抚养你们二十余年,没功劳也有着劳……”沙宾娜反常地像个唠叨的老太婆企图博取同情。

    “奶奶,你在唱大戏呀!要不要用锣打鼓帮你助阵?”来这一套,她几时含过辛吃过苦了。

    打小她们姐妹就很认命,一学会认生字就自个研习魔法背咒语,然后以巫术养活自己,鲜少需要大人操心,而沙宾娜奶奶顶多负起监督之责。

    “算了,早知你的良心被月亮啃了,想要向你骗取一盎斯的关心是奢望。”同样的食物养出六个不同个性的孩子。

    “奶奶——”沙越隽声音一低地表示不满。

    “好啦!不跟你闲聊了,自己多保重,别玩火玩过头。”这孩子又在不耐烦了。

    “等等,芎芎最近没和我们通消息,有空顺手查一查。”老人家不该太清闲。

    “知道了,小管家婆,晚一点我唤水晶球出来问问。”耳边传来细碎的足音,她手一抹消失了身影。

    闪得真俐落。沙越隽眼睛一眨,明亮的光线一下子变得和先前一般幽暗,淡淡的腐木味倒不难闻,墙角的老鼠窝在洞里不敢走动。

    因为寂静,所以即使像外掉在地上的小声响都清晰可闻,何况是女子高跟鞋的叩地声,回音特别明确。

    也该是时候了,情敌见面该说什么呢?

    “你考虑得如何,要认担了吗?”飞扬跋扈的普若西亚屏者呼吸推门而入。

    “是认罪吧!不然你们如何上演火烧女巫的剧码?”瞧她多配合,不吵也不闹。

    “临死还嘴硬,只要你肯放弃阿尔朗斯,我会请求神父放你一条生路。”天主的心是慈悲宽大。

    “点不点头很重要吗?死亡会比终身监禁愉快些吧!”打什么主意她岂会不明了,红柿子人人识。

    “天父仁慈不愿伤人命,你何苦逼我们筑成火刑台。”她企图采取悲悯之心以刊已身。

    说得真好听,过用了个退字。“显然你不够聪明,莱根小姐。

    “什么意思?”为何她脸上没有恐惧?在英国被捕获的女巫一向处以极刑。

    “你以为我自愿退让他就会要你吗?天真的茱丽叶呀!罗蜜欧都移情别恋了,你留着自杀的匕首有何用。”

    当她不死就能索回一点人情,借此要胁龙御海旧情复燃,好重回昔日美好光景,这么想来,自己的应允自然很重要,活人的价值远超过一具尸体。

    爱情会使人做出傻事,趾高气昂不成便低声下气,一段退了色的过往值得放下尊严吗?

    她不会为了爱情委屈自己,更不允许男人掌控她的世界,她的世界可以分享,可以安贫,可以煮鹿烹鹤,唯独自我抛弃不得。一个人连自己都不加以珍措,那么有何能力去分送半颗心。

    “你很不识相,皮肤被火烧的的痛可不好受。”仁善的绿眸一转阴狠,普若西亚怒视着她。

    “女巫尚未能忍人所不能忍,你等着让他恨你一辈子吧!说不定一个悲伤过度还会挖你的尸鞭打呢!”她喜欢焦肉的味道。

    “该死,你不要以为自己是无可替代,他很快就会把你抛诸脑后。”她激愤的握紧拳头。

    沙越隽轻快的一笑,将手枕在脑后。“他爱我如狂,你能让他为你做到吗?”

    “用不着太张狂,等大火烧净了每一寸的你,所谓的爱也会成灰。”她要放手搏一搏,只要阻碍不存在。

    “可怜的小信徒哟!违背天主的信条好玩吗?”若说信仰就是力量,那么她就来消毁信仰。

    “女巫的存在本就是错误,我们代替上帝行使她的旨意并没有错,你少混淆我的思想。”她没做错,消灭女巫是天主教徒的使命。

    “我是女巫吗?”她可没承认。

    普若西亚面红耳赤的一喝。“休要狡辩,你邪恶的力量我们都亲眼目睹过。”

    “凛!我是生剖活人的肝呢?还是撕裂你的的心?没凭没据的诬赖可是有罪。”沙越隽轻轻一浮,离地一尺。

    “你……”普若西亚吓得退后一步。“你明明是女巫……别过来。”

    沙越隽像是死海中的飘浮物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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