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怜抿了抿唇,那日在书斋所受的重创再次拂掠心头,又一次撕裂了她假装没看到的伤口,如今她才知道这伤已经化脓难愈了,
“我没事,当真没事。”她眯眼看向远方的矮桂,幽幽地开口,
此刻正好雨个扫庭院的仆役慢慢地住她们的方向扫了过来,没注意到若怜与如意正在阁楼的坪廊上。
“听说王爷明日就要出战夏国,会不会有危险啊?”其中一人突然问道。
“应该不会吧!爷骁勇善战,必能获胜。”
“但愿如此。不过那些党项人最会使诈,咱们爷应付得了吗?”那人停下扫枯叶的动作,皱着眉说。
“哎呀!爷连宋兵都不看在眼里,哪怕小小的西夏国。”另一人以竹帚敲了下他的脑袋,“快扫地吧!”
“哦。”他揉揉后脑,嘀咕着。
这两个仆人的交谈全传进了若怜耳里,待他们走远后,她才担忧地抓紧如意,“怎么办?爷明日要出战了!”
“出战就出战了。”如意嘟着嘴说:“最好一去不回——”
“如意!”若怜蹙眉轻叱,“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是我的夫君。”
“夫君?他可曾把您当妻子?您那天病倒在花亭的事,东院内可是众昕周知,可他人呢?他来看过您一回吗?”
如意当真为王妃感到不值。她是这般温柔娴淑,只因为出身不好就必须受此侮辱?那他成天去红帐玩的女人又比王妃好多少?
“我……”若怜语塞了;但她旋念一想,又道:“不管他怎么对我,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战而无动于衷。”
“那您要怎么做?陪他出战吗?”如意摇头皱眉。
“我……我也不知该怎么做,但我是衷心希望他能平安归来……”若怜支额想了想,“对,我去神殿为他祈求平安符!”
“拜托,您身子骨虚弱成这样,怎么出府?再说爷已禁了您的足,没人敢放您出去。而且听说或麓神殿的平安符不好求,得从山脚下三步一跪地拜上山,您办不到的。”
“我……我可以,一定可以的,你相信我。我想如果我去求穆尔泰,请他放我们出去一下,他应该会同意的。”经过那日的交谈,她能感受到他是这府中唯一愿听她说话的人。
“这使不得!”如意抽息,“他是爷的贴身护卫,哪会听你的?”
“试试吧,我有信心能说动他。快替我换衣梳妆,我们去找他。”
噍她那副急切又执着的模样,如意只好同意了。“好吧,不让您碰碰钉子,您是不会死心的。”
“谢谢你,如意……”
事情的发展还真是令如意傻了!
当她陪伴王妃找上穆尔泰后,想不到王妃几句真挚的话语便感动了他,在他踌躇半晌后,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他甚至带着王妃和她到后门,故意遣走守卫后放她们出府。临走前,他仅交代道:“王妃,别忘了早去早回。”
若怜带着笑对穆尔泰曲膝答礼后,便与如意一道走往“或麓神殿”。
上回她是坐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没想到用双腿走来还真是遥远啊!
“您歇会儿吧!待会儿您还要跪拜上山,现在就这么赶,身子骨怎受得了?再说就算真把平安符求回去,您又怎么拿给爷呢?”
并非如意要泼她冷水,而是见王妃这般深情却无人怜爱,她实在不平哪!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交到他手里……等求到平安符再伤神吧!”若怜幽幽一叹,随即打起精神道:“我们得快点,否则回来天色又暗了。”
她拖着疲累的身子走到了山脚下,就此开始跪拜,一步步地走上山顶。好几次她都因体力不支差点倒下,但仍凭着一股意念强力支撑着,而如意又帮不上忙,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费了近两个时辰,若怜终于定到了“或麓神殿”。她跪在契丹人供奉的诸神面前诚心祈求夫君耶律风云此次出战能平安归来,也祝祷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战乱不再……
手中捏着求来的平安符,若怜细心地将它放置襟内,此时所有的疲累都不算什么了,只要它真能带给他平安。
由于来时已几乎耗费了她全部的体力,在走回将军府的这段路更是步步艰辛、寸步难移,尤其膝盖上磨裂的伤口更是疼痛难抑,几次都得倚在树旁歇息好一会儿才能继续前进。
“您可以吗?要不您留在这儿等如意,我回去请穆尔泰派马车来接您。”如意实在是担心极了。
“别……他放我出府已是冒了睑,别再为难人家。我可以的。”
若怜强打起精神,在如意的搀扶下慢步回了府邸。才进入东院阁楼,却惊见耶律风云已坐在厅内等她了!
她根本不敢妄想他会来这儿,居然兴奋得手足无措,什么辛苦都忘了。“你……你怎么来了?我……”
耶律风云冷着脸转向如意,冰寒冻骨的嗓音打碎了若怜欣喜的心,“你出去!”
“可是……”如意为难地看着若怜。
“出去!”耶律风云沉声又道。
如意吓了跳,即在若怜的眼神示意下离开。
“你去了哪儿?让我足足等了快三个时辰!”他转向若怜,冷沉的眸子下放松地掠取她脸上的变化。
“你等我?”她娇羞低问,单纯的她并未察觉他眼底狂燃的怒火,只知道他对她擅自离府之事已动了怒。
他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听说你病了?”
“躺了几天,已好很多了。”若怜羞涩地回开眼,避着他那对教人不安的炯烁眼神。
“是那夜吗?”他不着边际地问了句。
“啊?”若怜回望他,却在下一瞬垂下眼睑,因在他的眼瞳中她看见了卑微的自己,不由得自怜起来……
“那晚我将你赶出书斋是我不对了?”他的视线似冰般诡异又似火般灼热,让她无所适从。
“我……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她的嫣唇启启合合、欲语还休,蒲柳般的纤柔身段多情多姿。
耶律风云不讳言,这样的女人的确拥有让男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只可惜这些美好全是虚幻的。
“只是受不了被我遗弃的痛苦,所以身子一康复便出外打野食?”耶律风云冷目一扫,话语陡变激亢!
他可是好不容易拨了时间来瞧瞧她,免得让人说他无情残酷,可他来了后见到的又是什么?
一股被背叛的恨意瞬时扬起!
“我不是——”
“说,你拿什么来向穆尔泰交换出府的条件?残花败柳的身子?”他跨前几步,逼人的黝黑深眸对住若怜,身上散发出惊人的气势。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一丝惊惧和失望几乎淹没了她的心。
“我已经把穆尔泰打入大牢了,那你认为我为什么要这么说?”耶律风云嗓音阴冷,欲将她逼进死角。
“不!这事和他无关,是我求他的……”
若是因为她而害了他人,她又如何自处?他可以罚她、骂她,但不能以这种手段对付她。
“你拿什么求他?”他阴郁地冷笑。
“我只是告诉他要为你去神殿求乎安符,因为你明天就要出战西夏,我不希望你发生——”若怜哽了声,乞怜的眸直睇着他清冷的眼。
“你不是巴不得我早点一命归西吗?如此一来你就可以重获自由、为所欲为了。”耶律风云对她撇撇嘴,两眸掠过一道戏谑的光芒。
她倒抽了一口气,被他的误解揪痛了心。
“怎么,无话好说了?”他猛地拽住她的柔肩,力道之猛,似要将她捏碎。
“你从—开始就不信任我……就恨我?”对于他恶意扭曲她的意图,她已是无言以对。
耶律风云挑眉邪笑,啧啧摇头。“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至于恨你……那倒还不至于,因为你有存在的价值。”
她睁大懵懂的眼,似不明白他的话意。
“不懂?”他邪肆一笑,“就像这样——”
他的拇指突地拂过她的娇颜,柔眸定睇着她,眉眼间漾出浪荡神采。
若怜似迷惑地回视他,着迷于他脸上那道难得的柔性线条,却忽略了他眼底的诡谲之火。
倏地,他低下头封住她微启的小口,双臂牢牢的钳制她,舌尖更是放肆地撬开她紧抿的唇,在她香舌上攻城掠地!
“唔——”若怜惊觉不对劲,想推拒却已来不及了!
她知道他不爱她,为何还要这样对她?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价值”?
不,她不要这样的对待!
若怜抡起小拳直敲着他粗犷的胸膛,耶律风云索性握住她的手往下一移,搁在他下腹亢奋的骄傲上。
“啊——”她瞠亮了眸,心跳漏了半拍!
他接着扯开裤腰将她的柔荑放进去,握住那灼热跳动的男性。“你真是团火。感觉到了吗?它为你而胀大——”
若怜瞬间羞红了双腮,拚命摇晃着小脑袋,“不……”
耶律风云却硬抓着她不放,“别逃,你的职责不就是把男人的这儿弄得快活、亢奋吗?想不想在我面前施展功夫?”
他的眼是邪亮、酷冷的,醇厚的嗓音微含几分讥嘲。
她诧异地攒紧眉头,急着缩回小手,避开那烫手的灼物,眼眶泛浮着泪光。“别这样……”
他挑眉低笑,“我不过是想找机会让你大展身手,你何必开心的掉泪呢?”
“不要这么说,求你……你真的误会我……”再也止不住地泪珠悄然滑下她苍白无血色的面颊。
“误会你?”他突地将她的手抽离,狠狠地把她推倒在地上,“你真不知羞耻,诱拐了穆尔泰,还不顾我的颜面去外头勾三搭四,竟还说我误会你!”
“我没有!”若怜心脉疼痛欲断,“你可以怪我,但别怪穆尔泰……放了他,我答应你以后不再擅自出府……”
她两瓣朱唇不停轻颤,喉间梗塞着诉不出的千言万语——
多想告诉他,她爱他啊!无论他对她怀有多少偏见、多少误会,她心中放得下的也只有他……
“你是我妻子,竟为别的男人说话?”他火红着双目,怒火飞扬!
“你又可曾将我当成妻子对待?”此刻他嚣张的气焰与无故指控的眼神,像根滚烫的尖针,直螯伤她的心肺。
“你!”风云火眸一转,突然敛怒为笑,然危险的气息也霎时涌现。“你是在报复我喽?”
“我从没这么想过……我真是求穆尔泰让我去神殿,为什么你不肯听我说?”她痛心无比。
若怜望向他宛若刀刻的五官,感叹这样的男子是不属于她的。阴错阳差的嫁给他,难怪上天要以这样的苦痛来惩罚她。
“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个娼妓的话吗?”他的表情有着嘲讽,笑意里更带着几分狂放和笑谑。
她彷似听了什么伤魂之语,泛滥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能心碎地问:“我……我在你心底真是一文不值?”
他蹲在她身前,掬起她的下颚,对着她邪笑,“我刚才说过,你还有让我戏弄的价值。”
若怜惊得直往后仰,而他玩世不恭的睑随之贴近,“来,把你勾魅男人的技巧全都施展出来,如果称了我的心,我就放了穆尔泰。”
她的水眸对上他沉冷的幽瞳,知道他是拿穆尔泰来要胁她,可是……她不是妓娘又如何懂得勾魅?
“嗯?救不救穆尔泰就看你了。”他又趋近,热唇微贴着她的眼睑。
“我……我不会。”她直摇头,泪水狂肆地横飞在面颊上。
“那你是想帮穆尔泰收尸了?”他残佞地说。
“不!你不能杀他!好……我做……”若怜浑身僵直,想着他曾经对她做的事——
可若由她一个女孩子来做,好羞人啊!
她先试着凑上自己的唇,轻轻吻住他,柔柔细细彷似蜻蜒点水,胆怯又带点儿羞怯。
而她的小手更是抖颤不住地轻探他衣襟内,乱无章法地摸索着他坚挺粗犷的胸膛。当手心触及那胸前的细毛时,她不禁震了下,怯柔柔地问,“你……你这儿怎么……”
耶律风云突地拽住她的手,谑笑地逼问,“你会不知道?”
“呃!”若怜黯下眼神,她怎忘了,他把她当成那样的女人……
“你当真是个勾引男人的高手,伪装处女的模样还真是逼真。”他忽而抓住她僵住的手,粗暴地命令,“继续。”
耶律风云肆笑着,染上狂狷的俊容充满了杀伤力;他狠戾无情的话语更像火焰焚尽她偷生的念头。
她脑中空白了半晌,泪也凝在眼睫,蓦然瞧见挂在墙上的狼牙剑,寻死的念头竟又陡生。
费尽力气抽回手,她在耶律风云会意的同时冲到墙头,小手还没触及剑柄,身子已被凌空抱起,狠狠地掷在床榻上!
“你说,你除了会寻死外还会什么?”他犀利地瞪着她,“上回已警告过你,你的命是我的,如果你一死我立刻率大军攻宋,信不信?”
“我不信!你不会因为我这个“妓娘”如此劳师动众!让我死,把剑给我……”她呜咽地想从他身下逃开。
“好,你真想死,那我就整死你!”
耶律风云火冒三丈地撕碎她身上的衣物,当她的外衫被他粗暴的一抽时,袖袋中一样东西顺势落在他眼前——
他定睛一看,竟是“或麓神殿”的平安符!
瞬间他又掀起她的长裙,在她来不及掩护下按住她双腿,仔细观察她已被磨破见血的膝盖。
“你……你真为了我三跪一拜地去求平安符?”他原本清冷的双目倏转浓热。
若怜紧张地蜷缩起身子,“但你……你不希罕。”
耶律风云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别因为这女人临时的善意而弄混了心思,于是又回复冷硬道:“是不希罕!”
说着,他猛一推窗,将那只香符远远地抛了出去……
“不——”她怔愕地掩嘴抽息,想挽回已来不及了!
若怜冲了过去,整个人攀在窗口,眼睁睁看着它已随着风儿飘到矮墙外。
那……那是她的心血、她的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它是我千辛万苦求来的,就算你不要也不用当我的面扔了——”
她怔茫地望着那只被遗弃的平安符,就像她这个孤零零的女人,只有被他讥笑嘲弄的份。
如果他能遗弃她,是不是也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抛得远远?
“我不需要你的千辛万苦,况且我此行是死是活也不关你的事。倒是我死了你可以解脱,活着你将痛苦一辈子!”
耶律风云醇厚低柔的男性嗓音出现在她身后,一只手狎玩起她诱人腴白细腻的后颈。
“别碰我!”趴附在窗口的若怜想转身,他却紧紧地压缚在她身后,让她无法动弹,已伤痕累累的双膝摩擦在墙面上,疼得她浑身打颤。
“不喜欢吗?我是在回报你的千辛万苦啊!”他眉尖紧蹙,嘴边勾勒出一抹狎戏的笑痕,手掌已不规矩地探进她上衣下摆,紧捧着她丰腴的椒乳,热唇紧抵着她的耳畔轻轻呵气。
“不要这么对我……求你放过我……”
若怜的泪水狂肆地奔泄而下,彷佛在向上苍做无言的抗议。
她的泪痕无不刺激着耶律风云的心,让他坚韧的恨意陷了一角……为了不让自己被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所影响,他更残暴地抓住她的丰胸,狂狷黑瞳冷冽地闪烁寒芒。
“要我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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