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帮你报了仇,]他凝望着她,[你会学着笑吗?]
她微怔,木然地望着他。
梵刚唇角一掀,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我带你进安阳、我答应让你手刃仇人。]
翠河一听,难掩激动心情地哭了起来。她低头掩险,纤细的肩膀因为哭泣而颤抖着。
他心头荡漾着一种不曾有过的悸动,情难自禁地将她柔弱的身子纳入怀中。
翠河陡然一震,却没逃开。
她需要依靠,因为她已经独自一人撑了太久、太久了。
他宽厚温暖的胸膛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她不想离开这样温柔安稳的怀抱,一点都不想。
他的温暖让她觉得安心、可是一想到他打算将她献给他义父时,她又忍不住一阵心痛……
她以为除了俞家仇恨外,再无其他事或其他人能教她觉得痛心,但他却让她有了那样的感觉。
他为什么想把她送给他义父呢?他对她没兴趣?还是他心里已经有着另一个人?
抬起脸,她迷惑地凝视着他,而他也正低头睇着她。
四目交会,在两人之间激起看不见的火花,而他们像是都感觉到了……
娇客羞红、心律紊乱,她急急地垂下头去,将发热的脸压得更低、更低。
梵刚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心荡神弛、意乱情迷的感觉,他心底蠢动着一种不曾有过的冲动,甚至可以说是欲望……
他想拥有这个女人,当她一出现在他眼前,他就有着那样的期望。
低下头,他重新端起了她的脸,就着她微微颤抖着的湿润唇瓣,覆上了他的唇。
# # #
对于突来的掠夺,她没有太多的时间抵抗或反应,只是呆愣地接受。
紧贴着的四片唇瓣,引发着不可言喻的微妙及酥麻,尽管心里不安犹豫,她还是乖顺地任他索求着。
在她跟他达成协定的那一刻起,她就有着这样的心理准备。
他的唇舌像是一把烈火般在她口中窜烧,她觉得头昏,整个世界都像是在转圈圈似的。
掀掀眼睑,她睨见了他深情而又困惑的神情!
是的,此刻的梵刚是觉得困惑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他以为没有任何女人能在他心湖掀起如此巨浪,而她却……
她的唇柔软而湿润,那迷人的芬芳教他迷醉。原来,光是这样的接触就够他晕眩。
一直以来,他对女人都没有所谓的觉醒。在寨子里接触到的女人不是那个永远长不大的阿静,就是一些妇人及女娃儿;到了外头,又没见过哪个女人让他心动。
他从来不知道迷恋着一个女人时是什么感觉,而他现在明白了。
他继续亲吻着她、甚至开始想要更多。可初初相见,话都谈不上几句,要是他就这么要了她,会不会荒谬了点?
[唔……]翠河因为已经几乎透不过气来,而推推他的胸膛。
他以为她想挣脱,下意识地将她箍得更牢。
她像是求饶似的,[别……]
[嗯?]他沉下脸,疑惑地望着她,[你反悔了?]
[你还没替我办妥事情……]其实她也不是怀疑他,只是觉得尴尬羞赧。
他以为她还是不相信他,当下板起了脸。
不过他也没真的生气,毕竟他还没替她办妥事情也是实情,就算她对他有所疑虑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才相识便要一个姑娘家毫无保留地为他付出,实在也是强人所难。
[待梵大爷助我手刃仇人,我一定会遵守诺言任你处置的。]她幽怨地说。
[大爷?]听她叫自己梵大爷,他几乎失声而笑,[我不过长你七岁,就变大爷了?]
她讷讷地,[翠河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她一副生疏、卑微的模样。
[叫我梵刚吧!]他说。
[但是……]
[别但是了,我说了就算。]他以冷淡霸气的语气掩饰他满心的激动。
他必须立刻离开这儿,因为再与她继续共处一室,难保不会再重蹈方才之覆辙。
他不是个强人所难的登徒子,当她希望他给她时间,当她表示他还不到可以占有她的时候。他就必须从那股不知名的冲动里抽身而出。
其实需要时间的何止是她,就是他也需要更足够的时间,去厘清他心里真正的想法。
她是真的攫住了他,或者不过是一时激情?
[你要是饿了,我找人给你准备吃的。]他说。
她摇摇头,[我不饿。]
[唔。]他淡淡地瞥了她一记,转身就要离去。
[梵……梵刚!]她突然唤住他,却不知道自己唤住他做什么。
她好像舍不得他离开,可是……她又不想承认。
[有事?]他疑惑地望著有点不知所措的她。
[我……]她揪着衣角,神情不安,
[什么事?]他注视着她,表现得一副淡漠。
他向来不轻易将自己真正的情感表现出来,不过他刚才却做了一件非常冲动的事。
为了掩饰他刚才的[不慎]他这会儿可装得比谁都冷漠倨傲。
[我……我是……]她支吾着。
他皱起眉头,故作不耐,[你不说,我可走了。]
[你……]狗急会跳墙、人急了也会不知所云。[你为什么亲我的嘴?]情急之下,她冲口而出。
如果他真想将她送给梵九,方才为何要亲吻她?她不懂他在想什么,难道身为绿林中人就能如此不依常理行事?
他微顿,沉默地凝视着她。
被他这么一盯,她忽地觉得抬不起头来。真是羞人,她为什么那么问?!莫非是让他给亲昏了头?
[你不喜欢?]他闲闲地问。
[不是……]她当然不是因为觉得厌恶而这么问,只是不知道他那个吻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可是当她冲口回答不是时,又惊觉似有语误。不是不喜欢,那么就是喜欢啰?
天啊!她在说什么!
他又是一顿,[不是?那你是喜欢啰?]
睇着他那似笑非笑的俊脸,她更觉羞惭。[我是说……我……]唉,越想解释就越解释不清了。
[我有权利那么对你,不是吗?]他故意说得不痛不痒、不挺在意。
翠河秀盾一拧,有些受挫地。[是,你有。]原来那个吻什么都不是,想必他是觉得不亲白不亲吧?
[你在意?]他反问她。
为了不让他觉得自己在乎、她强自镇定地,[当然不,反正不是你,可能是别人。]
这句话,她说得满是怨怼、但他并没有听出端倪。
梵刚浓眉一叫,略显懊恼。
她的意思是只要能帮她报仇、她根本不在乎亲她、抱她的是什么男人吗?
难道刚才不是因为对象是他,她才那么顺服地任他拥吻着吗?
原来他梵刚在她心里不过是个普通男人,只要他帮她报仇,就算他是头大肚子、短腿塌鼻子都没开系?
真教人懊恼丧气!
不过他奢望什么?他们不过初初相识,而她也只是为了报仇,才上山跟他谈条件。
在未见着他前,她早已有了不管对方是谁都无所谓的心理准备、在这情况下,难道他还期望她对他会有什么情感?
对她而言,他只是她用来手刃仇家的兵器。
他冷睇了她一记,沉默地步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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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刚前脚刚走,古灵精怪的梵静后脚就跟着进来了。
[俞姊姊……]她开了门,探着头。
翠河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叫……]好个消息灵通的女孩!
[跟爹问来的。]梵静笑笑,[我可以进去吗?]
翠河点头,温柔地一笑。
梵静精灵可爱,真是个教人难以拒绝的女孩;不知怎地,翠河一见她就觉得喜欢。
[喏,]她将手上一套淡紫色的女衫递给了翠河,[是大哥要我拿来给你的,你试试吧!]
知道是梵刚要她拿换洗的衣物给她,翠河不禁心中一悸。
看似冷酷的梵刚为什么总不期然地有一些贴心的举动,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发现自己的心思被他牵扯住了,这是她第一次为了报仇之外的事情烦心……
[对了,俞姊姊,]好事的梵静一脸试探地欺近翠河,十分亲匿地,
[听说你要大哥帮你杀安阳太守江均?]
[嗯。]她点头。
[这价钱可不低,]她一险贼淄溜地睇着翠河,[俞姊姊一定给了不少银两吧?]
打从下午在寨子里儿到梵刚带着翠河回来,梵静就一直想知道她到底付了多少银两雇用梵刚替她杀人。
看她一副穷愁潦倒的模样,实在不像是能付出天价的人。可她大哥却说她给了[无价之宝],那究竟是什么[无价之宝]呢?
她大哥那个人是个闷葫芦,口风又紧实得很,想从他那儿问到些什么,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既然从他那儿得不到讯息,那么她就跟这位美丽的俞姊姊攀攀交情、套套关系,也许能议她问出个什么也说不定。
想起自己连一文钱都付不出来,翠河就觉得很窘。她低着头、纳纳地说:[我……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无价之宝。]
[咦?]梵静一怔。
因为同样都是女孩子,梵静又待她亲切和气,翠河也觉得没什么好对她隐瞒。反正,她将自己押给梵刚这件事,迟早会在寨子里传开的。
[其实我是将自己押给了梵刚。]说着,她满脸羞红,[如果他帮我报了仇,我就是他的,这辈子作牛作马任他差遣处置……]想起他可能要将自己送给梵九,她就觉得难过。
[你将自己押给了大哥?!]梵静就像听到了什么荒谬的大事似的,瞪大了眼。
想她那冷酷没趣的大哥,这辈子活到现在也没听他说中意过哪家的姑娘,怎么却会答应俞姊姊的条件呢?
她大哥对女人根本就没兴趣,莫非——-
哈!莫非她大哥对这位俞姊姊动了感情?有此可能唷!想他说什么[无价之宝],指的根本就是俞姊姊嘛!
[俞姊姊,你就是那个无价之宝呀!]梵静狡黠一笑。
翠河一愣,蹙眉苦笑。[才不是……]她幽幽地续道:[要真是无价,他也不会想把我送人。]
[送谁?]梵静眨眨那双好奇灵活的水眸,[大哥才舍不得把如花似玉的俞姊姊送人呢!]虽然她现在看起来还有点狼狈落魄,颊发也短得可怜,不过待她一打扮起来,定是位天香国色的美人。
因为面对的是梵九的女儿,翠河实在不好说些什么,只好无奈地一笑。
梵静亲密地牵着她的手,[大哥又还没成亲,要是俞姊姊以身相许,那就太好了!]
[梵姑娘,我……]
[哎,]梵静爽朗一笑,[叫我阿静吧!我们都快是一家人了。]
梵静也知道她这个亲攀得快了些,不过发现她大哥的[秘密]让她窃喜得禁不住想赶紧喊翠河一声[嫂嫂]。
翠河又是苦笑。
一家人?只可惜她要跟的不是梵刚,而是梵九。
要是梵静知道她大哥想把她送给梵九,不知心里又会怎么想?
[静妹,你娘亲还在吗?]
[咦?]梵静愣了愣说:[我娘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
[噢,那么说……你爹是孤家寡人?]难怪梵刚想把她送给梵九,真是[孝顺]儿子。
[是呀!]梵静讷讷地,[俞姊姊怎么这么问?]怪了、她为什么一直问她爹的事?
[没什么,]她撤唇一笑,[随口问问。]
思像力丰富的梵静一下子就把念头动到她爹身上。蓦地,她一震——-
[俞姊姊、你该不是……]她一脸惊恐地望着翠河。
翠河一愣,[是什么?]
[你喜欢我阿爹?]梵静实在不愿意这么想,不过翠河一直探听她爹的事,让她起了疑。
翠河一听,急忙否认着:[不是、你……你怎么这么想?]真是冤枉!
[不然你干嘛一直打听我阿爹的事啊?]梵静睇着她,还是有点怀疑。
看梵静一脸狐疑,好像她是什么要抢走她爹的狐狸精似的,翠河就忍不住紧张起来。
[静妹,我不是那个意思……]
梵静睇着她,没有讲话,可是脸上却摆出一个[那你是什么意思]的表情。
看她对自己误解甚深,翠河也不得不说了。[其实是因为梵刚他……]
[大哥怎了?]梵静挑挑眉。
翠河头皮发麻,窘得她好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梵刚他……他想把我献给你爹。]啊,她终于说出口了!
[啊?]梵静张大著嘴,傻了。
[是真的。]翠河有口难言,[今天他带我去见你爹,你爹还说什么,这姑娘我中意,所以……]
梵静皱起眉头,[怎么可能?我阿爹这辈子只爱我娘一个、他不会对其他女人有兴趣了!]
开什么玩笑!她阿爹做了半辈子的鳏夫,怎么可能到现在才晚节不保?
[但我是亲耳听见的。]翠河尴尬地说。
[不行!]梵静霍地站起,一脸严肃,[我找爹问去!]
[嗯,静妹……]翠河想拉住她,可是她却跑得比风还快。
梵静一打开门,迎面就撞上了正在门外的梵刚。
[唉唷!]她惊叫声。
[你这冒失鬼!]梵刚皱起眉头睇着她,[我叫你拿衣服来,你怎么反倒在这儿黏住了?]
梵静瞪着他,一脸不悦,[大哥,我问你……]没问到她爹,问他也是可行的。
[什么?]见她一脸愠恼,他也觉讶异。
[你为什么要把俞姊姊送给爹?你想帮爹续弦?!]她质问他。
梵刚一怔,莫名其妙地,[你从哪里听来的?]
[是俞姊姊说的!]梵静手儿一指就指向站在桌旁,百口莫辩的翠河。
他眉丘一隆,[没有的事,你别瞎猜了。]
她眼睛一瞪,[可是俞……]梵静还想再说,梵刚却打断了她。
[行了,你出去,我有话跟她说。]说着,他犀利的目光射向无辜的翠河。
梵静一顿,不甘心地,[你还没告诉人家……]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他板起大哥威严的脸孔瞪着她,[先出去。]
梵静虽然平时在她三位义兄面前耍赖使诈惯了,但梵刚不像梵辛那么爽朗,也不像梵毅那般随性,他严谨、他内敛、他喜怒不形于色,感觉是威严多了。
见他真的板起脸孔,她低下头,[出去就出去!]她嘀嘀咕咕地踱了出
# # #
翠河惶恐地站在桌子旁,动都不敢动一下。
梵刚冷冷地、气恼地瞪着她,心里不知道在忖度着什么。
迎上他懊恼的、愠怒的、责怪的目光,她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
他生什么气?怪她把[实情]说出来?反正迟早要给人知道的事、他瞒有什么用?
是他要将她送给梵九、要说生气也设是她!
想着,她猛地抬头想跟他抗议两句!
[你这该死的女人!]她刚抬头,梵刚就正好一个箭步欺近,毫无预警地攫起她的手腕。
他一扭她的手,她便疼得皱起了眉额,[啊……]忍着几乎要飙出来的泪、她不甘地瞪着他。
[你是存心挑拨?!]他喝问。
[我……]她让他给扭住,疼得快说不出话来。[我……挑拨什么?]
他瞪住她,[是谁说要把你献给我义父的?]寨子里谁不知道他义父对
他死去的义母情深义重、难以忘怀,而她居然告诉梵静说他要将她献给他义父?
翠河不甘心地瞪了他一记,[不是你的主意吗?]
[我的主意?]他一顿,疑怒地盯着她,[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
[你带我去见你义父时,别……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赖?当她是笨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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