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卿 第3部剑隐情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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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剑卿 第3部剑隐情归-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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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让我看看。” 

白安吓了一跳,连连摇手道:“二夫人,我没有见着什么镯子,真的没有……” 

“还不拿出来,你要让本夫人给你搜身不成。” 

白安苦着脸,只好把怀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那药瓶是白瓷的,很是显眼,杜寒烟一眼就看见了,随手拿过来,道:“这药不错,怡红那丫头昨儿绣花刺伤了手,正好给她用。” 

白安哪敢说个不字,眼睁睁看二夫人把药拿走了。没有药,自然就去不了白衣剑卿那里,白安摸了摸头,心想,公子平时对那人不闻不问,今儿也不知怎么突然发了善心,让送药去,指不定一回头就忘了,自己便是不送药过去,也不会教公子知道。这样一想,白安索性跑到大夫人李九月那里,找丫环绿玉玩去了。 

大夫人李九月,正在坐在窗边梳妆,远远看着白安蹦蹦跳跳来了,不由对着帮她梳头的丫环绿玉笑道:“白安又来找你了,听说你们俩最近常在一起玩。” 

绿玉也看到白安了,小嘴微翘道:“他就一小孩儿,好玩得很,天天冲着我喊姐姐,嘴巴上跟抹了蜜似的。” 

李九月又笑了,道:“记得他两年前刚来的时候,瘦得跟猴儿似的,半天也不说一句话,自打去伺候汝郎,那嘴巴也越来越会说了,可惜他比你要小三岁,要不然我就把你许给他了。” 

“夫人……”绿玉脸上羞红一片,顿了顿脚,“大清早的,他就往这儿跑,定是偷懒了,我去赶他走。” 

就这样,白安一脚才踏进大夫人住的碧水阁,就让绿玉拦住了。 

“白安,你又偷懒了,也不怕公子罚你,快回去,别再来了。” 

白安兴冲冲而来,被绿玉当头一盆冷水,脸顿时垮了,道:“公子又去练功了,让我给那个人送药,可是药被二夫人拿走了,我没事可干才来的,不是偷懒。” 

在白家庄里,白衣剑卿的名字,一向用“那个人”来代替。 

“送药,那个人生病了吗?对了,他不是让公子派出去追杀采花大盗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绿玉好奇地问。 

“就是昨儿夜里呗,公子又去找他了,回来的时候发现衣服上有血迹,公子就让我去送药。” 

他们二人在这里说话,一字不漏全听入了李九月的耳中,他受伤了?李九月眼里渐渐浮上一抹担忧,转身走到里屋,打开一只箱子,犹豫许久,才从里面取出一瓶药,紧紧扣在手心里。 

04 

白衣剑卿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阳光从窗棂前射进屋里,直直地照在他的眼睛上,使他一睁眼,便不得不又闭上,缓缓抬起手,挡住刺眼的光线,这一个轻微的动作,不出意外地给他带来一阵痛楚。 

全身上下都在痛,身体仿佛散了架,让他不得不苦中作乐地感慨一下白赤宫的精力充沛,以及自己的力不从心,从某个方面来讲,他连当个暖床的都不够资格,只能被动地承受,这样的他,是无法取悦白赤宫的吧,尽管三年来,已经有过无数次情事,他也知道,这不过是白赤宫对他的报复羞辱而已。 

没有了尊严,没有了自我,他被一根名为情的锁链,捆住了双脚,多少次恨不能就此离去,可是还没有走出白家庄的范围,他就又走了回来,只要时不时还能看白赤宫一眼,陪在身边待一会儿,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不是不想求得更多,而是这三年来,白赤宫肯施予他的,仅只有这么多。 

胡思乱想了一阵,身体终于能够适应痛楚,他勉强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尽管他已经尽量小心,阵阵酸痛仍然在这一瞬间袭满全身,最大的痛楚,来自小腹,断肠童子的匕首刺中的伤口虽然不深,然而昨夜在白赤宫不知节制的索求下,伤口又开始流血,将身下染红了一大片,结成了一片硬硬的血渍。 

伤口处的肌肉,已经因失血而泛起了病态的白,白衣剑卿用手一碰,便不由倒抽了一口气,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小伤也变成了重伤。应该还有药吧,白衣剑卿勉强站起来,在一地的破布里翻找药袋。 

玉露丸,这是三夫人凤花重给他的解毒药,正是这种药,解了断肠童子的七步断肠红,说是解毒药,其实也是一种剧毒,它所起的作用就是以毒攻毒,当时两种毒药在白衣剑卿体内互搏,剧烈的疼痛让白衣剑卿的身体无法动弹,如果不是断肠童子太胆小,他也许真的就回不来了。 

凝神丹,专治内伤的药,也是三夫人凤花重给的,事实上,在白衣剑卿被白赤宫当成打手一样呼来喝去,精通药物的凤花重就私下给了白衣剑卿一大堆药,她的理由是,白衣剑卿能做的事情越多,对白赤宫越有利,只要有白衣剑卿在,白赤宫就不需要东南西北到处跑,所以,她自然不会吝啬给白衣剑卿一些药物。 

还有迷风散、千里香等等居家旅行杀人必备的药,全让白衣剑卿从药袋里翻了出来,只是独独没有金创药,他这才想起来,上一次出去剿杀氓山六鬼,也受了伤,所有的金创药都用光了,他回来之后还没有喝上一口水,就又让白赤宫派出去追杀江湖新近出现的采花大盗玉蜂子,没有来得及到凤花重那里取药。 

跪坐在地上,白衣剑卿只得从破布堆里找出一件较为干净的中衣碎布,撕成布条,将伤口包扎住,正要起身,突然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步伐细碎轻微,是个女人。 

白衣剑卿微感惊愕,再怎么无所谓,也不能在女人面前身无寸缕,赶紧想从箱子里拿出衣服披上,谁知才一动,便头昏眼花,眼前一黑几欲晕倒,连忙一指点在百会穴上,逼得自己清醒,此时房门已经被推开一条细缝,来不及穿衣了,他只得从面前的破布堆里抓出一块较大的碎布,勉强遮住了下半身。 

05 

李九月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边,她心神不宁,竟忘了敲门,一推开门,乍见一个半裸的男人,她不由得惊呼一声,猛地转过身,俏丽的面庞上迅速涌上一层血红。除了白赤宫,她何曾见过第二个男人的裸体,更何况,还是她心有好感的男人。 

身后传来了一阵嗖嗖声,过了片刻,白衣剑卿平缓清朗听不出半丝尴尬的声音传入了李九月的耳朵里。 

“大夫人,失礼了,有事吗?” 

李九月用手摸了摸面颊,热度稍退之后,她才转过身来,飞快地往屋里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已经被大致整理过,那些碎衣破布也不知被藏到哪里去,空气里仍然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情欲气息。白衣剑卿半倚在床边,身上穿了一件衣袍,仍旧是一贯的白色,只是颜色旧得有些发灰。 

“我、我听说你受了伤……哦,是汝郎……他让我给你送药来……还有一点吃的……” 

李九月期期艾艾,脸又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心跳得极快,她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年在扬州初见白赤宫的时候,她的心跳得同样快,那时她被白赤宫的绝美风姿所迷,以为自己遇到了一生所托,谁料想,成亲不到三年,白赤宫就又娶了两房妾室,她深深地失望了,直到白衣剑卿出现。 

这是个男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白衣剑卿都是不折不扣的男人,她不明白,为什么像白衣剑卿这样的男人,会甘心做白赤宫的男妾,白衣剑卿初到白家庄的时候,她极看不起这个男人,直到她知道,白衣剑卿完全是为了救白赤宫和她们姐妹三个,才在阴魔的逼迫下,替白赤宫写下了一份甘为男妾的婚书。具体的情形她不知道,但是连白赤宫都无法否认白衣剑卿救了他们的事实。 

从那时起,李九月对白衣剑卿产生了好奇,这个男人,是真的爱惨了白赤宫,才肯放弃一切的吧。三年来,从开始的看不起,到后来的好奇,再到现在的关心,李九月的心态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改变,每每见到白衣剑卿受到庄中人的轻视和言语轻侮,她就会感到痛心。她不能为他做什么,只能尽量给他一点关怀。 

听到李九月的话,白衣剑卿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自然一点,好在他天生一张笑面,并不太困难就做到了,只是笑容并不能掩盖脸色的苍白。 

“大夫人,谢谢你的关心。”白衣剑卿半倚在床边,试图站起来,却仍是无力,只得对李九月道,“我有伤在身,恕不能相送,有劳大夫人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可以了。” 

“那……我放下了……” 

李九月默默地放下东西,离开了这座破旧的小木屋。白衣剑卿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心里难得地浮上一抹暖意。 

白色的药粉抹在伤口上,带来一阵清凉的感觉,没有半丝痛感,证明了这是品质最为上乘的金创药。重新将伤口包扎好,白衣剑卿的心里渐渐生出一抹歉疚。真是个善良的女人,好心为他送药,还顾忌着他的心情,骗他说是白赤宫让送来的药。 

他的痴缠,不仅让白赤宫生厌,也深深地伤害了这三个女人,毕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与一个男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他忍受了来自杜寒烟的挖苦刁难,忍受了来自凤花重的私心利用,只对李九月这个善良得无可挑剔的女人,他深感歉疚。 

何苦来哉,无数次地在心里唾弃自己的轻贱,却又无数次地选择了留下,宁可默默地吞下这枚自酿的苦果,甚至多少次午夜梦回,还幻想着有一天白赤宫能发现他的好。 

06 

这一次,白衣剑卿休养了整整三天,才缓过劲来,三天里,没有人理会他,只有李九月,偷偷摸摸给他送过几次食物,这份恩情,他记在了心里,只是劝李九月不要再来了,如果让白赤宫知道了,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但绝不会是好事。白衣剑卿不想连累了李九月,谁也不知道白赤宫会不会把对他的憎恶带到李九月身上。 

第四天天未亮,白衣剑卿就来到白赤宫练功的树林。树林位于白家庄之后,靠着西湖的一角,水面上飘浮着一层雾气,让这个树林显得更加静谧。只要白衣剑卿回到白家庄,他就会天天到这个树林里来,白家大院不是他能去的地方,没有人欢迎他,只有在这个树林里,他才有机会见到白赤宫。 

一开始,白赤宫见到他,功也不练了,沉着脸转身就走,几次过后,白赤宫就忍不住跟他动手。三年前的白赤宫,在白衣剑卿手下只能走过十招,这还是因为白衣剑卿的左手手肘处插着一根针,大大减低了折梅手的威力。一年之后,白赤宫就已经能跟他打成平手,这时候,年轻的优势便显露出来,白赤宫的体力明显比白衣剑卿好,打不赢,磨也能把白衣剑卿磨趴下。 

白赤宫第一次胜过白衣剑卿的时候,就是在这西湖边上,他把耗尽体力的白衣剑卿压在树上,狠狠地羞辱了一通。 

来到白赤宫经常练功的地方,周围树干上的痕迹已经很陈旧,没有新的痕迹,就证明白赤宫最近没有来树林里练功,也许是换地方了。白衣剑卿摸着这些痕迹,心里微感失望。或许到了夜里,他可以偷偷潜入白家大院,能看白赤宫一眼就好。 

天色渐渐亮了,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上形成一片光影斑斓,该是用早膳的时间了,对于三位夫人来说,白赤宫是一个体贴的丈夫,只要人在庄里,必定要陪着夫人们用早膳。到现在不来,他今天就不会来了。 

清晨的微风带着些许凉意,独自站在湖边,湖水的倒影随风荡起了涟漪,将清瘦的身影一点点荡碎。 

脱下衣物,白衣剑卿缓缓步入水中,三天前那一场激烈性事,弄得身上都是秽物,因小腹上的伤不方便沾水,他只用湿布略略擦洗了一下。现在,伤口已经开始结疤,也是彻底清洗一下的时候了。 

阳光照在他身上,水面的倒影构勒出完美的曲线,肌肤闪动着一层温润如玉的光彩,就连从他身上滑下的水珠,都反射出非同一般的耀眼光泽。 

微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在他身后的林子里,缓缓走出了一个人。 

是白赤宫。 

虽然他已经尽力忘记衣服上带回的一抹红,但是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来。那天晚上,他并没有克制自己,也许已经使白衣剑卿伤上加伤。 

庄里死了一个人终究不大好,何况这个人他还有别的用处。利剑虽然能杀人,但是锋利的双刃会在不小心时反伤了自己,而白衣剑卿却是一口绝不会伤了自己的绝妙之剑。 

不但如此,他还能在自己有那方面需要的时候作为宣泄的渠道,他不希望他死得太早。 抱着这样恶劣的想法,白赤宫来到白衣剑卿独居的破屋,却发现屋里没人,冷清的破屋里,似乎还残留着几日前那场激烈交欢后的余味,让他心里一荡。 

其实不用多想,他就知道白衣剑卿一定是在这个地方,只是想不到白衣剑卿竟然在水中,线条优美的身形,让白赤宫略有恍神,依稀仿佛想起很久以前,在一个山洞里,他对身在水中的白衣剑卿动了心,那是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回忆起来却让白赤宫感到不堪,那一夜,是他意志不坚,乘人之危,造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污点。 

看着水珠从白衣剑卿的背脊滑下,白赤宫感到体内的烈焰霎那之间熊熊燃烧起来。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在这里宽衣解带……实在是……实在是…… 

白赤宫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恼怒愤懑的感受,仿佛一把软刀子插进心口,流出来的却是酸水。 

看着水中的背影,白衣剑卿紧致的小麦色肌肤在温和的晨光中如斯动人,残存的吻痕青青紫紫,肩上背上依稀可见,越发有几分情色的意思。 

他下腹一紧,不由自主走到河边,当白赤宫回过神时,已经伸足下了水,冰冷的河水让他忽然之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停住了脚步。 
但他入水时激起的水花声已经惊动了白衣剑卿,停下擦洗的动作,白衣剑卿转身看向了他。 

白赤宫注视着这个男人。男人正面的身体上吻痕更多,从颈上、胸前一直滑下,直到腰间,水下却是看不清了,却越发令人想入非非。 

男子身材好时腰身是比女子还细的。白赤宫盯着男人细窄的腰线,直到发现对方也在注视着自己,才回过神来。 

两个人相对注视了片刻,白衣剑卿轻咳一声,打破了彼此之间的寂静。 

“汝郎,有什么事么?”为了掩饰相持的尴尬,他随意地拧着手中用来擦洗身体的汗巾,拧干了水,展开了,慢慢擦拭身躯上的水珠。 

白赤宫来这个小树林,自然是为了练功的了,还问他什么事情。想到两个人之间已经到了没话找话的地步,白衣剑卿不禁黯然失神,没有注意到白赤宫盯着他时眼中火热的神采。 

“汝郎,有什么事情,上岸再说吧。”白衣剑卿擦拭完身躯,停了一停,说道。 

白赤宫仍然阴沉不定地看着他。这个男人不像别的男女这么矫情,被人看到身体时便会慌忙找衣物被子什么的遮挡上身,只是用汗巾略为遮掩了下身不雅之处,便慢慢从水中走出,水珠纷纷从他身上滑落,发出清泠的水声。 

他这么做一定是已经习惯了。想到白衣剑卿不知道多少次这么袒胸露背,不知道多少次被人看过,白赤宫心头的怒火更炽,一言不发,反而向他一步步走去。 

白衣剑卿有些奇怪,停下脚步刚问了一句:“你要……”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被白赤宫脸上的神情深深撼动。绝美中带着冷魅的面孔如此逼近,这是多少次魂梦之中也牵扯不断的容颜,无论这个人要他做什么,他都无法抗拒,又何必问他要做什么? 

他贪恋地看着面前这张已经褪去了少年时的稚气,变得越发成熟冷魅的绝色容颜,清晨的曙光使白赤宫脸上的肌肤更显细腻光滑,即便是女子也少有及得上他,近在咫尺的距离,连细微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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