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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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弃后-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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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瀚痛苦的抹了一把脸,三天来他不眠不休的守在她的身边,每当她唤出一声“焰”,仿佛就是在他的心里割上一刀,早已记不清她喊了多少声,也就不记得他挨了多少刀,只觉已疼到麻木……
    他想不通,就算那些柔情蜜意、婉转承欢都是虚情假意、委曲求全,她为他奋不顾身的挡剑,将生死置之度外难道也是假的不成?
    “焰……”冰觉得黑暗中她的身体越来越沉,胸口的疼痛也随之莫名其妙的越来越剧烈,剧烈到她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
    “好疼……”她下意识的伸手摸向剧痛的胸口,手中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正砸在胸口的伤处,“啊……”
    “你醒了!”
    熟悉的男人声音让冰惊疑不定,她猛地睁开眼睛,茫然不信的直瞪着眼前那个满面阴霾的男人,“瀚?”原来这里所有的一切并不是她的梦境而是真实的吗?
    “你还记得朕?”曹瀚语带讥诮,却在看见她瞬间煞白的脸色时,眼中又划过一丝不忍,沐远泽说过她不能受刺激,否则于她的伤势无益……他该沉住气的,一切都待她伤好之后再说。
    “我没死?”冰不懂他为什么又变得这么阴晴不定,她没死,他不是应该欣喜若狂的吗?
    她小心的拿下那个从手心里掉下来砸在伤口上的东西,感觉手指不仅麻木而且非常僵硬,猜测大概是因为一直都握着这个东西的缘故,这些动作都是在被下进行的,怒气攻心中的曹瀚显然并没有注意到。
    “你不仅没死,还因祸得福医好了心疾。”
    “你好象很不高兴?”
    “不,朕心里很高兴。”
    “朕?”
    “朕。”
    “为什么?”
    “皇后重伤未愈,还是少说些话的好,一会沐神医便到,朕先走了。”
    “瀚……”她才刚醒,他就这么走了?他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皇后自重,朕的名字岂是随便喊的!”曹瀚停步回头冲她喝道,终于听到她喊他了,对他来说却无任何意义。
    “为什么?”
    “问你自己。”说完,他拂袖而去,不愿让她看到他眼底的脆弱。
    问她自己?她要是知道又何必问他?冰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除了纳闷苦笑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房内一个人也没有,她不得不开始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就这样将她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了?
    无所谓了,生生死死对她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不忿在她为他连性命都差点牺牲掉之后,换来的却是他的冷漠以对,甚至再次端起皇帝的架子摆那副脸色给她看,活像她背着他偷人一样……
    灵儿与沐远泽在绿水轩外的拱桥上碰上了负气而去的曹瀚,灵儿不解一直守候在皇后身边的皇上怎么突然离开,“皇上,您……”
    “草民参见皇上。”沐远泽正要跪礼,曹瀚挥手说道:“沐神医不必多礼,她醒了,你快进去看看,灵儿,你好好照看着。”
    “是。”两人忙同声应道。
    灵儿心喜皇后终于苏醒,也顾不得细想皇上为何却要离开,一把拽住沐远泽的袍袖就往绿水轩奔,口里还念念有词,“谢天谢地,娘娘终于醒了,沐神医,麻烦您脚下快着点,这次真是多亏了有您,要不是有您在,娘娘也不会转危为安,还治好了心疾,今后奴婢不拜菩萨,就拜您啦!您简直就是从天上下凡的活菩萨!”
    “灵儿姑娘,远泽可不敢与菩萨相提并论。”沐远泽啼笑皆非。
    “那是打比方嘛!沐神医,您快点,快点……”
    以为自己已被曹瀚放任着自生自灭的冰,正在打量手中那颗给了自己一剑,然后又丢给她的那颗东西,当时不及细看,现在才发现是一颗雕琢成长约3厘米宽约1。5厘米厚约5毫米的黑曜石,迎着光看去,那石头竟像是透明的,里面有些不规则排列的亮点和一个宛如月牙似的图案,而越是贴近眼睛,越觉得其中浩渺博大,就像是夏夜仰望时所能见到的浩瀚星空,更奇妙的是不仅有星与月的相位伴,其中还有几片像是棉絮似的漂浮物巧妙的恰如漂浮在夜空中的云朵……

    第一卷  又见皇帝
    冰无法确定自己手中的是什么,更想不通那个假扮成灵儿的刺客为什么临死之前要将这个东西交给自己,当然她对这奇异的黑曜石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曹瀚对她急转直下的态度已够让她摸不着头脑的了,她哪还有心思去琢磨这些有的没的。
    回想之前看见前生的那一幕,怅然若失间她拨开丝被,见自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缕,胸前被裹的严严实实,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受了那么重的伤这具娇弱的身体居然还能挺过来,想想都觉得是个奇迹,正想松松胸前的紧裹好让呼吸更顺畅些,却听到一声惊呼。
    “娘娘,您在做什么!”灵儿刚进里屋就见她正低着头,意图动手解开胸前的结,惊呼一声直奔床前阻止冰的举动。
    “灵儿?”冰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这个丫头了,在她的想法里,刺客既然冒充灵儿,那么灵儿一定已经被毁尸灭迹了,没想到却看到她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眼前,惊讶之余更多了些劫后余生的欣喜。
    “娘娘,皇上说您醒了,果真是醒了,您先躺下,让沐神医再帮您看看,多亏沐神医来的及时,您才能转危为安呢!”
    冰这才注意到房内还站着一个男人,年纪看上去很轻,颀长的身材,白净清秀的面庞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忧郁,微低着头沉默的站在一旁,其内敛的态度很难让人关注到他的存在,如果不是灵儿提起,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这位便是沐神医吗?”好年轻的神医!冰对自己所受的伤清楚的很,剑刺的并不是太深,搁在现代,一个稍有经验的外科医生都可以让她痊愈,但在这个医学极不发达的地方,她还真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做到的。
    “草民沐远泽见过皇后娘娘。”
    冰自嘲的轻笑一声,“起来吧。”皇后娘娘?看皇帝刚才的态度,她这个刚恢复了后位的皇后做多久还不知道呢!
    “沐神医,请问你是怎样为我治伤的?”这里可没有输血的概念,他是怎么保证她不会失血而死的?
    “娘娘……”灵儿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问,冰心神领会,心想这也许是人家的不传之密,便也就不准备再问,忽而又想到他给自己治疗期间免不 了会看到她的胸部,在想到一会他说不定还要查看她的伤势,冰多少觉得有些别扭。
    好在他也只是为她把了脉,就说伤已无碍,又嘱咐了灵儿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宜,便告辞而去。
    “娘娘,您已经昏睡三天了,奴婢知道您一定有许多话要问,不过等奴婢给您换好药,您吃过了参粥再问好吗?”
    冰只得点头答应,她还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夜,原来竟然已过了三天。
    换药时,冰瞟了眼胸前丑陋狰狞的疤痕便转过脸去,随灵儿去摆弄,好不容易换好药吃完了参粥,冰拉住灵儿的手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冒充你的刺客没有伤害你吗?”
    “啊!您知道那人不是奴婢?”灵儿好吃惊的样子,“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是侍卫巡查的时候在水榭发现奴婢的,后来听人说起,才知晓是有人冒充奴婢在龙庭阁行刺皇上,要不是您挡下那一剑……”
    “别说了,我这么做有的人也不见得感激我!”她冷下脸来,“不过也怪不得别人,要不是我发现的晚了,事情也不会变得这么糟。”
    “娘娘,其实也没有那么糟啊!您可是因祸得福,连心疾都被沐神医给治好了呢!”
    “皇上已告诉我了,也就是说今后我都不用再吃‘索心丸’了吧?”明明应该高兴的,为什么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快乐?
    灵儿连连点头,“沐神医说了,等您养好了伤,就跟普通人一样了!”   
    冰静下心来想了想,疑心满腹,她皱眉问灵儿,“沐神医来的未免也太巧了吧?难道他还是个神算,算到了我会有此一难?还有,不是说我的病只有蝶谷医仙一人可治,难道这位沐神医的医术竟还胜过蝶谷医仙不成?”
    “沐神医就是蝶谷医仙唯一的传人啊!他也没那么神算到娘娘会有此难,听说是王爷离京之后遍寻医仙踪迹,正好巧遇到沐神医,才知医仙已逝,便请他前来化解您所中‘索心丸’的药性,谁知事情就是那么巧,沐神医到时赶上了您遭遇不测,若是再迟个一时半刻的,您可就危险了呢!可见娘娘您是个福大命大之人!”灵儿说罢,拍拍胸口,犹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事情真的有这么巧吗?那些刺客也许就是受命于瑾王前来刺杀皇帝的,可他为什么又要救她的命呢?他不是一直都和她过不去的吗?算了,她根本就无法猜测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她不得不承认,瑾王与皇帝相比,其实更加的深不可测,到目前为止,他的所作所为看上去都是扑朔迷离而又矛盾重重。
    冰觉得与其去琢磨瑾王的心理,还不如先弄清楚瀚为什么对她的态度巨变更为重要,她语气中不自觉的多了些凝重,“灵儿,告诉我,皇上是怎么了?”
    “娘娘……”灵儿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样子引起了冰的怀疑,“这三天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其实这三天来皇上一直不眠不休的守在您身边,可是……”
    “可是什么?”既然他守了她三天,为什么她一醒,他反倒走了?这其中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过节?
    “可是娘娘您昏睡中嘴里一直喊着……”灵儿见她刚有了些血色的脸颊刷的煞白,顿时闭口不言,不知所措的摆弄着衣摆。
    “我累了,灵儿你先下去吧!”即使灵儿的话并未说完,冰也知道自己无意识中所喊的人一定不是曹瀚,她可以肯定自己喊的一定是焰,她记得她是那么疯狂的喊着焰,那么疯狂的想要寻索到焰的灵魂却一无所获……
    她完全想不通上天为什么要让她的灵魂穿梭在这两个毫无交集的时空,她痛苦,她身边的人也跟着痛苦,她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将真相全部告诉皇帝,告诉他,她早已不是他爱的若妍,她只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魂魄,告诉他,她喊的焰并不是林焰,而是她在那个时空的爱人?
    她摇头苦笑,想要他相信这些,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个险冒的并不值得而且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
    冰临窗而立,默然的望着水面上倒映着的月影,湖中水波荡漾,月影也随之破碎凌乱,岸边树影婆娑,随风而起的沙沙声却为夜增添了几分冷清之气。
    沐远泽不愧为神医,他的独门秘药让她短短两日便可下地随意走动,伤口正以奇迹般的速度复原着,在她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这样神奇的疗效恐怕就算前生最先进的医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是做不到的。
    远远的忽然传来幽幽琴声,正是她所等待的,同样的时刻,同样的曲子,却也给予她同样诡异的感觉,其实琴是好琴,曲也是好曲,可就是根本不该在这个世界能听到的,因为那首曲子是就算她闭着眼睛在钢琴上也能弹奏出来的《致爱丽丝》。
    五天来,她在每晚的这个时候都能听到从湖对面传来的琴声,而弹琴之人却是那个满眼忧郁之气的神医沐远泽,她也曾旁敲侧击的询问过,但他却付之一笑不曾答言,自她苏醒之后锦红等人也回到绿水轩,当着众人的面,她当然不能再继续追问,只是心里的疑惑日益变深,怀疑他或许也和自己的境遇相似,甚至他们根本就是来自相同的时空。
    绿水轩始终被侍卫重重环绕,名为保护,其实在她看来更像是幽禁。
    就在今天,她自我感觉好多了,便想出去走走,却被侍卫恭恭敬敬的请了回去,说是皇上有旨,不许她踏出绿水轩半步。
    她愤愤回身,嚷着要见皇上,锦红出去了好半天才回来说是皇上政务繁忙,等闲了就会来看她。
    她很清楚,这不过是哄她的托词罢了,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是怎样沉着脸说出冰冷至极的两个字“不见”。
    不过让她放心的是他暂时并没有对林焰怎么样,否则她真的要为林焰而感到冤枉了……
    “娘娘,奴婢求您了,您就吃点东西吧!不然身子可怎么受得了……”灵儿急的快要哭了,自从午后娘娘想要出去透透气被侍卫拦回来,又听说见不到皇上之后就滴水未进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是啊!娘娘您千万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啊!”锦红也劝道。
    “娘娘您就吃点吧!”
    “娘娘……”
    众人一阵七嘴八舌,扰了冰听琴,再加上等了这么久也没见到结果,心里很是烦闷。
    “吵死了!我说了不吃,把东西都拿走。”她头也不回的说道,明知道这绿水轩的一切皇帝都在默默的关注着,他心里再怒却始终还是放不下她,她这么做不过是要逼他来见她罢了,绝食是个虽然很愚蠢但也不失为一个有效的办法。
    “为何要绝食?”
    低沉的男声自身后传来,冰慢慢勾起了唇角,他总算是来了!
    “不这样又怎么能见到皇上?”冰回身之后,脸上已不见了笑容,再见到他的那一刻,为了他憔悴的面容而心疼起来,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才短短五天,他竟然比刚醒来时见到的更加憔悴了?下眼圈一片淡青色,看上去就像是几天都没有好好睡觉的样子……他心里一定是极度痛苦的,但帝王的傲气与尊严却不容许他流露分毫,这五天他也一定是在煎熬中度过的吧!
    “皇上,您快劝劝娘娘吧!娘娘身子才刚好些……”锦红也怕皇上带着怒气而来会伤了身子刚好些的皇后,话里便带着提醒的意思。
    曹瀚颌首道:“知道了,你们都退下。”  
    此时琴音已停,冰不言不语的走到桌前坐下,一声不响的吃着迟来的晚餐,同时思索着怎样才能解开他心里的结,她知道这很难,但从再见他的那一刻起,不管是理智上还是情感上都让她决定了非要这么做不可。
    她的心里又何尝不乱?她分辨不清所看到的前生那一场景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还是大脑自己编造出来的故事,但不可否认的是,在那之后,她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对焰爱的更深,还是爱这个男人更多一些。
    在爱情方面,她始终还是个新手,经历了生死,穿越了时空,她的灵魂还保留完整,但她的心,她的情感却已迷失了方向……
    “难道朕不来,你便永远不吃吗?身子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知爱惜别人又能如何?这次算了,下不为例!”曹瀚说完转身就要走,一见到她,耳边仿佛就会响起那一声声极富情意的呼唤,只可惜她呼唤的人并非他,五日来他想了很多,心里却是越想越乱,乱的他不敢来见她,她却用绝食逼得他不得不来……
    “别走……”
    刹那间两人都愣住了,同时忆起了那彻底改变了他们之间的一夜,那一夜她也是这样将他挽留住的,现在她还能留得住他吗?
    曹瀚只愣了一瞬,仍迈开了步,显然还是要离去。
    “懦夫。”这个男人竟比她还胆小,起码她还敢于面对,想要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归依,他却只想逃开。
    “你说什么?”曹瀚僵硬着身子慢慢转了过来,目光凌厉的直射向冰。
    “皇上若是想走,便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好了,若是留下,我便有几个问题要请问皇上了。”
    “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朕问题?”曹瀚布满血丝的双眼正凝结着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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