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能借此大赚一笔也没什么不好吧?”
“你走了,总要有个说法,我要如何向众人交代呢?他们天天问我主子去了哪里,你让我怎么回答?”她倒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惜并非人人都如她这般收放自如,多少人的冷血因她而有了热度,她说走就走,那般洒脱自若,他不会加以阻拦,但若是被那些人知晓,她还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说我死了,失踪了,被外星人绑架了,随便怎样都好,你想怎么编就怎么编,反正别指望我还会回来做你们的主子就是了。”冰不耐烦的嚷嚷道。
“外星人是什么人?”
“呃,外星是个地名,那地方的人专会从天而降将人绑架走,被绑走的人就再也不能回来了……”瞎编一通,紧接着说道:“闲话少说,你快让人将炮弹都准备好,送到前线去,越快越好,这样吧!我走了。”看出魑魅并没强留她的意思,冰顿时安心不少。
“等等,我看你似乎不大如意的样子,难道是皇上不肯认你?”魑魅妄自猜测着,自己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便摇了摇头。
她本是皇后却在死后错投幼女之身,又想方设法的助着皇帝挞伐澜国,当年将冥星楼转为新生阁恐怕也有一份私心在内吧!只是为何这些日子过去,她伴在皇帝身侧,本应喜色洋溢,可怎么现在却是一副愁云惨雾的样子?想那痴情皇帝见了她怎会不欣喜若狂?莫非他是那种只重外表的俗人?
“与他无关,是我自己心里别扭。”冰不想多说,毕竟魑魅对发生在她身上的奇遇也只知晓一半而已。
“凡事还是不要太钻牛角尖的好,否则只会苦了自己。”是忠告亦是临别赠言,相处五年有余,彼此之间亦师亦友,她会离开早已是预料中的事,只是希望她能过得好,她若是执意要走,他当然不会阻拦,之所以设计逼她现身,只不过是气不过她的不告而别,心里堵着一口气咽不下,借此发泄一下罢了。
“我会尽快将弹药送去,且不收分文,就当是预送给你的贺礼吧!”
“魑魅,谢谢……”眼眶微微发热,竟感动的说不出别的话来,勉强忍住,便起身告别而去。
“是我们该谢谢你才是……”低浅的声音犹如呓语,魑魅含笑望着那飘然远去的人影,怔怔的出了好一会神,直到被人重重一推,这才发现魍魉含怒的脸几乎贴到他脸上来。
“主子人呢?”
“被外星人绑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外星人,从未听说过!你保护主子不力,依楼规该……”
“如今哪里还有什么楼规……主子说了,今后新生阁就由你我二人共同掌管,现在无事,你只管喝你的酒去,我还赶着去办主子临别前交代给我的事呢!”魑魅一个闪身躲过魍魉的纠缠,窜身就到了一丈开外。
“你和主子又在暗地里弄些什么名堂?你给我说清楚再走!喂——”
第二卷 84一层身份揭露
回程路上,冰一路疾行,只盼着在天亮之前赶回军营。
离开大营之前和澈是做了充足准备的,她称病两日内不能见风,饮食都由澈亲手送至她的帐内,其他任何人不得入内,想起瀚当时为她挂心紧张的样子,淡淡的愧疚中又有丝丝甜蜜绕上心头。
当天晚上便趁着夜色便悄悄离开大营去了秦诸,如果能赶在天亮前回到帐内,一切都将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心里高兴的是魑魅一点也没想要刁难她的意思,想必很快他就会派人将炮弹送达,攻破南安便指日可待了!南安,南安,这下可真的要“难安”了!
顺利潜入营内,冰一路小心避开夜巡兵,偷偷摸摸的到了自己帐前,她丝毫不敢松懈,毕竟现在装束未改,万一被人瞧见,那可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况且羽林军中有不少人是见过她这副模样的,肯定要误会是水水山庄庄主深夜潜入景军大营居心不良,说不定不等她开口辩解就直接被人乱剑砍死了……
冰躲在暗处,等到又一队夜巡兵过去之后,才掀帘入帐,走进几步,刚要松一口气,却突然感觉不对,帐内有轻微呼吸之声!
帐内有人!而且似乎还不止一人!
冰感觉不妙,刚要回身出帐,便感到耳畔风响,显然是有人从身旁掠过,且已到了她的身后,正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燃灯。”
低沉压抑的声音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传来,激的冰头皮发麻,一阵寒意瞬间袭遍全身。
是瀚!为什么瀚会在她的帐内……
火光一闪,灯被点燃了,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稍微有了点光亮便将帐内看的清清楚楚,只见曹瀚当中正坐,一脸诧异的望着她,而澈站在他的右侧,正焦急的对她猛使眼色,侧回头一望,那挡住帐门之人原来是苏绽,看来是她装病被识破了……
可就算是这样,也没必要摆这么大个阵仗在这等她吧?
“你是何人?”曹瀚脸上惊异未褪,厉声喝问。
傍晚时他不顾澈儿的阻拦执意进帐探病,谁知帐内竟然无人,逼问之下,澈儿才说了实话,冰儿根本没病,只是心里郁烦,借病私自出营散心去了,冰儿向来有些任性,他一时也没太在意,等到了晚间却还没见她回来,心里便开始担忧不安了,一面派人出营找人,一面也在等她,谁知出去找寻的人一直没消息,这一等就等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等到个人踏着星光入帐,还以为是冰儿回来了,谁知竟是个陌生的俊雅少年!
方才少年回首的一瞬,看清他面目的苏绽顿时大吃一惊,深怕他深夜到来是来对皇上不利的,一双蒲扇般的大掌便迅速从背后向他袭去……
冰正在寻思着用什么办法来掩饰,才能既安然全身而退,又能让曹瀚和苏绽不对她起疑,对于苏绽的袭击根本没有防备,等她察觉危机到来,已经迟了,双肩被两只大掌死死扣住,肩上大穴被制,一下子便动弹不得了。
她缓缓对正张口要说些什么的澈轻摇了一下头,示意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说话。
就算是要说什么也该由她自己来说,现在还不知道瀚在知晓她就是水水山庄庄主之后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如果万一震怒之下降罪的话也该由她自己承担,澈是不应该被牵扯进来的,他只要装作一无所知就好……
“皇上,此人就是水水山庄的庄主!”苏绽直接点明了来人的身份,“见了皇上,还不跪下!”手下一使力,逼的冰只能屈膝跪下。
“哦?”曹瀚闻言更为讶异,那打量冰的眼神便更加的犀利如锋,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凛人的寒意,“庄主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贵干?恐怕不是来与我军洽谈生意的吧?”苏绽说的不错,此人确实如他所言那般俊逸出尘,可他既然拒绝了云楚,为何有趁夜潜入冰儿的营帐?
冰脑筋急转,没别的办法,只能压低了噪音嘴硬道:“正是来谈生意的,前次属下无理,草民亲自前来向皇上赔罪……”
曾瀚眸色幽暗,冷声道:“庄主倒是艺高人胆大……”
“皇上过奖……”
“你小子皇上面前也敢口吐妄言!你若是来想皇上赔罪,为何不去正大光明的来,深更半夜的做贼似的潜进来一看就是没安好心,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说!”原本还对这小子挺有好感的,但自从上次水水山庄突然抬价之后,便觉得这小子不是个东西,现在又在深更半夜潜进来,肯定是不安好心……
听他面不改色的扯谎,苏绽心头火起,大掌猛地使劲,冰痛呼一声,感觉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
就是这一声痛呼坏了事,苏绽愣了愣,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否则怎会听到这人发出冰儿的声音?
“冰儿?”曹瀚脸色也变了,倏的起身,朝还在发愣的苏绽大声喝道:“还不松手?”那分明就是冰儿的声音,莫非面前这个一脸痛苦之色的少年会是冰儿?这就难怪她会出现在这座营帐了……可想想又觉得不通,苏绽怎会称冰儿为水水山庄的庄主?
肩上如铁钳般的箍制终于松开了,冰轻吐了口气,坐倒在地毯上,揉着剧痛的肩膀,一脸无奈的望着面色疑惑,正一步步走向她的曹瀚,心跳不稳起来。
心知是瞒不住了,嘴角含了苦笑,转过头仰望着噔大了眼,一脸不信之色的苏绽抱怨道:“姑父,你捏疼我了。”
“你真是冰儿?”苏绽还是不大相信的样子。
“如假包换。”冰站起身的同时丢给又想开口说话的澈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多话,澈会意,闭口不言。
“各位稍等片刻,我去洗把脸换件衣裳,然后再向你们老实交待行吗?”既然已经瞒不住了,告诉他们也没什么,反正她已经成功脱离了新生阁,瀚如果要治她欺君之罪的话,就随便他好了……不过,他应该不会这样对她吧……
得到皇帝首肯之后,冰拉了隔帘,在帘后洗去脸上多余的粉墨,而后换了衣衫,一身素净的走了出来。
“果真是冰儿啊!”苏绽似是这才信了,侧首偷觑曹瀚阴晴不明的面色,一时心下揣揣,毕竟此事可大可小,全在皇上一念之间,只盼着他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别真的治冰儿个欺君之罪才好。
“冰儿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本事倒是不小,就连朕都被你骗的团团转……你可知这是欺君大罪,按大景律是要诛连九族的?”
轻浅的话语却让冰打了个冷颤,他这么说的意思是准备治她的罪?
“皇上,冰儿年幼无知,您别怪罪,回头臣一定好好教训她……”苏绽在曹瀚的厉眼扫视下,顿住了口中的话,但已挺身挡在了冰的前面,袒护的意味十分明显。
曹瀚眼中闪烁的不明之光激起了冰心头的不平之气,她深吸一口气,绕过苏绽,直面曹瀚,难掩激动的说道:“不错,我是对大家撒了谎,这五年来我不是和什么高人师父在一起,当然了,我也不是什么水水山庄的庄主,那是我杜撰出来的,天底下根本不存在什么水水山庄!这一点相信皇上应该也知道的吧?”
“冰儿,你……唉!”苏绽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加之皇上的脸色愈加沉郁,心里越发不安起来,假意狠狠瞪了冰一眼,怒道:“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快如实说来!好好向皇上请罪,皇上大人大量必然不会和你小孩子计较的。”
曹瀚板着脸盯了急慌慌的苏绽一眼,好不容易按下即要扬起的嘴角,冷声道:“冰儿,还不说实话吗?还是你心中有鬼,不敢说?”
“呵,没什么不敢说的!不过说来话长……”将曹瀚表里不一的表现看在眼里,冰的心几乎快乐的飞起来。太可恶了,竟然板着脸吓她!
“那就长话短说!”还不明就里的苏绽兀自焦急,生怕皇上动怒,治他宝贝冰儿的罪,一迭声的催着冰快说。
短短几句便将五年来的经历带过,隐去了其中的艰难,说完接过澈递上的清茶润了润喉,冰笑了笑,又接着说道:“应该很快魑魅就会将火炮的炮弹送到,如此不知皇上是否还要治小女子的罪?”
治罪之说当然没人再提,只是曹瀚与苏绽听闻她的经历之后,皆有些怔愣,之后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变了,明显没有了以往偶尔还将她当成小孩子似的疼爱,反之多了许多对她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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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冉冉初升,冰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沐浴在朝阳和煦的光芒下,轻风已颇有寒意,脚下已经开始枯黄的青草上结了一层薄霜,这全都在预示着冬季的即将来临,而即将重现战场的火炮也将让这场旷日持久的攻城战落下帷幕,战争终于将要结束了……
一夜未睡,冰的精神却很好,天快亮的时候,魑魅亲自送来了亟需的炮弹,果然未收分文就离开了,临走前还留下一句颇有深意的话,“新生阁的那把座椅永远都为你留着。”
扭头瞥见曹瀚来不及掩去的怒意,心头微甜,他是在担心她还会回去吗?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余光瞥见一抹明黄,便已知晓来人是谁,回头冲他嫣然一笑,如同初升的旭日般充满生机与朝气。
“冰儿,这几年你藏身冥星楼,费尽心机将其转变成了新生阁,为何却在鼎盛之时毅然选择离开?”
这都是为了他吧,那些追随着他的柔情眼神,那些似真似假的表白之语,终究不是他自欺欺人的认为她在与他玩笑……可是,难道她在五年前就开始了筹谋?记忆中那个对他始终没什么好脸色的小丫头难道多年前就存了这番心思?怎么可能,那时她才多大……
“昨夜该说的都已说了,不过有一句话当着他们的面却没有说……”眼波流转间含了一丝湿润,那些多年来憋在心底此时却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在看清他眼中的迟疑与躲闪之后再次咽了目去,“还是等回京以后再说吧!”
曹瀚似乎松了口气,半晌不语,只随着她一起望着不远处正忙着排兵布阵准备攻城的大军。
气氛显得有些凝滞,却又有一种平静飘散在周围,想到即刻就要开战,澜国必定会拼死一搏,曹瀚还是开口嘱咐道:“冰儿,一会你乖乖跟在朕身边,不许乱跑!”
“皇上还当我是弱不禁风的弱女子呢!”扬起的嘴角满是自信,明眸也因他对她的关心而更显莹亮。
曹瀚笑道:“朕可不敢再小看了你……”
第一声战鼓声拉开了战争的序幕,伴随着隆隆鼓声,随之而来的便是火炮发射时巨大的轰响,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二十门火炮呈四面之势将南安城的四面城墙包围其中,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门,不间断的对着开炮,很快南安城四面城墙均有了不同程度的损毁,原先守在城楼上的放箭的澜国士兵被轰死不少,更有
许多随着城墙的崩塌惨叫着跌下城楼摔成了肉饼……
冰实在不忍去看那一幕惨状,她发誓此生手不染血腥,可陶潜已是例外,又不知有多少人死于火炮之下,心情益发的滴落,当即一扯缰绳,便想拉着马儿回去大营,一只大掌擒住了她的手臂,海龙纹的袖口在阳光下闪着金子般的光,“皇上,我想回营。”
曹瀚皱眉,断然拒绝道:“不可。”她说是回营,谁知道是了是又想去做些不顾自身安危的惊人之举,还是将她留在视线范围内放心些!
第二卷 85心灰意冷
冰心里叹气,看来是走不成了,只得认命的继续在那受着煎熬,看出己方的士兵对久攻不下的南安城痛恨极大,竟像是想将城墙炸平似的,蹙眉道:“这样炮轰城墙有什么用,费力又不讨好,再说城墙炸毁了以后还要修,直接炸开城门杀进皇官抓住澜皇不就行了吗?澜国的士兵也是人啊!”
“冰儿,此举意在震慑,你瞧,已经没有人再敢站上城楼,这样大军攻入城中的时候才能不用顾忌遭到上方暗箭所伤,便可一心拼杀了。”曹瀚缓言道。
重现战场的火炮以其不可抵挡的威力确是起到了震慑的作用,当朝堂上听着轰隆隆的炮鸣声面色如土、冷汗直冒的蔚封嵘得知城墙已经开始崩毁的消息之后知道大势已去,一旦景国三十万大军杀入城中,自己必然再无活路,为今之计也只有破釜沉舟冒死杀出城去,或许还可杀出一条血路逃到他城再谋下一步打算……
冰以为一切尽在曹瀚掌控之中,景军胜券在握,于是当看到正前方的南安城东大门缓缓开启,杀出一队数百人的澜国骑兵的时候,心里还对他们以卵击石的勇气与舍身为国的悲壮报以同情和哀叹,但是当那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