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躲避让她只能想到出此下策,对于结果会如何,期待中却夹杂着更多的不安,但事以至此,她已无退路,唯有在他清醒之后立即对他言明一切,如果他爱的人真的是她,一定不会计较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
一通百转纠结的思绪成功的分散了身体上的不适,轻浅的喘息渐渐变得急促,痛楚褪去,迎来的便是要将人焚烧殆尽的激情,身体仿佛着了火,炽热的火焰像是连灵魂都要被燃烧起来………。
“翰……。。你爱我吗?”
“又说傻话!”
回应她的是他更浓烈的热情,也让她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随着他沉浮其中………
当激情褪去,曹翰有些晃神,脑中闪过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像是做了一场回味悠长的美梦,可是身下温软的娇躯让他恍然发现一切并不是梦,不是梦!
他做了什么?!他竟然对冰儿……。
片刻的怔愣过后,脑中那些莫名其妙的画面渐渐串联起来,一些诡异的不合常理的疑点让他脸色铁青,这荒唐的一切都是源于他看到梅花树下的她,而那股不同于往常的梅花香气一定有古怪!
“冰儿!”
暴怒的吼声让冰儿一颤之后睁开了染泪的眼,面对的是他盛怒中的脸,那眼神中的痛恨简直让她不敢直视,下意识的抓紧他僵硬的手臂,颤声说道:“翰,我是冰啊!我如约回来找你了……。”声音在他的逼视下渐渐弱了下去。
“朕真是小瞧你了,东方为冰!”他甩开她的手,指如铁钳般掐紧了她的下巴,“说!朕与皇后的事实谁透露给你的?”
咋一听到他叫她东方为冰,冰还有些反不过来,是那几乎要将她下巴捏碎的力道让她回的神,此情此景与数年前刚来到这个世界竟是出奇的相似……。。
“说!是谁告诉你的!”曹翰下手毫不留情,根本不在乎失去了控制的力道会弄疼了她。他一直以为这世上除了他之外,只有澈是唯一知晓若研室冰的人,而澈在十五年前就已死在蝶谷,此事难道还有他人知晓?此刻他只想逼问出真相,逼问出这一切的幕后是谁在操纵,其目的又是什么!
“原来你调查过了………”冰含泪而笑,“翰,还记得当年你这样这样捏住我的下巴,然后叫我什么吗?”
曹翰仿佛触电般迅速松开了手,白皙的肌肤上已有了两道淤紫,记忆穿梭到了多年以前,那是的她心中除了恨再无其他,面对弱不禁风的她也能狠心下了重手,不仅强占了她,还捏碎了她的右臂……。。
“贱人,你叫我贱人……”见他怔怔的不作声,冰替他答道。
是的,当时刚夺回皇权的他一心只想要宣泄心中聚集了多年的压抑于仇恨,试了理智的将一切都倾斜在她身上………
厉眼危险的眯起,带着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冷然道:“朝阳郡主告诉你的是不是?”当年贬去了她的后位,迁怒于林范,除了绣儿之外,他身边再无他人随待,知晓当年详情的人非周锦绣莫属,可她又为何要将这些事告诉冰儿?
冰艰难的撑起酸痛难忍的身体,在他闪烁复杂光芒的眼光注视下扯过棉被遮掩布吻得赤裸,再开口时,己含幽怨,“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真的没有人告诉我这些,所有的一切都烙印在我的灵魂里,即使转世也不曾有丝毫的磨灭……”
“东方为冰!不要再和朕演戏了,你接近朕,是不是想为你东方家报仇?”
曹翰并不是为她的言语所动,毕竟她和澈都是东方家的人,而东方家便是死于他的一道旨意,她接近他,不惜牺牲色相,若说是为家族报仇倒是合情合理的解释了。
“东方家?报仇?”冰无奈摇头,拂开颊边的碎发,叹息道:“转世到东方家并不是我能控制的………”
“不必花言巧语,朕不会信!”
“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冰忍不住朝他尖叫,“我承认没有立即与你相认是我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十岁的我突然见到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当我梦到你因为一个长的和若研一摸一样的女人而将我以君之罪论处的时候是怎样的心碎欲死?当我看到你对着若研的画像念着我的名字的时候又是怎样的痛苦难当?我害怕你爱的人不是我,我恐惧曾经拥有的东西其实从来就不曾属于我……。。有些话一直不敢说出口,只想着等回京之后就告诉你,可逆却不肯再见我一面,连说话机会都不肯给我……。是你比我对你用药的,你要是肯见我,我怎会对你用‘醉梦’……。。现在我全都告诉你了,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
他不管不顾的扑入他怀中嚎啕大哭,是委屈,是深深的自责,也是不敢面对他的懦弱,她本有许多次向他言明的机会,却全都因为内心的胆怯而选择了退却,苦了自己也他深受煎熬,可是那些军中的日子,她也并不是毫无表示,她为何就一点也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哪怕他只要给她一点点鼓励的暗示,现在的情况可能就会截然不同……。。
落在胸膛上的泪带着烫人的温度,仿佛要灼穿皮肤直烧进心里去,曹翰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是个自以为是的混蛋,明明上天已在多年前的那个梦里给了他启示,他却置若罔闻的一直对她存怀疑,于是鬼迷心窍的命人暗中彻查她的身世,这一查就查出了她和澈儿竟然是东方家的孩子………。
“冰……。。真是你妈?”声音都是颤抖的,巨大的心喜背后,滔天的悔恨与心惊跟随着翻卷袭来,“别哭……。”
他备受思念煎熬,饱尝孤独滋味,她亦在彷徨中挣扎,天意弄人,让她投身于东方家,若不是因着苏定与东方家的那一层关系,十年前他的那个灭门的决定可能已让她丧命,又何来今日的重逢?
“是我!是我!是我啊!”满是泪水的小脸布满了凄绝,“你还是不心吗?是因为我不在拥有若研的美貌,还是你心里在乎的人根本不是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那么爱你……”
哽咽的难以出声。她那么爱他,难道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即使做了足够的心理防备,可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痛的心碎欲死……
“不许胡说!容貌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冰,五年前,你就该告诉我才是…。。”叹息着吻去她脸上的泪。五年的岁月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他的人生还有几个五年?可错的人并不是她,除了怪天意弄人之外,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冰难以置信的瞪大了泪眼,他刚说了什么?最重要的是她?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她?
“翰……你相信我的话了,是吗?”那不确定的眨着泪眼问道。
“怎么?现在时换你不信我了吗?”曹翰用故作轻松地语调想要缓解她眼中的哀伤,可是却引出了她更多的泪……
“翰。都是我的错,是我潜意识礼的自卑在作祟,是我总是在钻牛角尖害的我们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你怪我吗?”过往的那些彷徨显得多么可笑,全都是她在庸人自扰,横在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原来是她自己挖城的,她真是傻啊!
“冰。你没有错。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谁了,先前的那些话都是我故意说的,意在逼你对我说实话……”不想让她内疚自责,不想看她为此泪流不止,曹翰索性将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什么?你早就知道?惊愕过后,袭上心头的愤怒止住了冰眼中的泪,气的锥着他的胸膛,怒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对我点明?”原来他竟然是在刷她!太多分了!“等等,你就算有怀疑,也不可能确认,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虽然多少有些外露,但最多引起她的怀疑罢了,他若要证实必须向她询问的,除非他会读心术,能直接读到她内心里的所思思想。
“别打别打,我招了!”被锥的胸口发疼,曹翰握住了她的拳头,小的像个自知犯了错的孩子。如今的她可是姑娘家的花拳绣腿,而他自从蝶谷回来之后,功力只剩一成不到,在被锥多了吃不消了。
系牢鼻端的幽香来自于她柔顺如丝的青丝,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无声的落在胸膛上,轻轻叹息一声,将怀中抽泣的人儿搂得更紧,仿佛想要将她融于自己的骨血之中,暗哑的轻语,“十八……”
“什么?”冰抬起梨花带泪的小脸,憔悴的让人心疼。他说的十八时什么意思?
昨夜他们几乎说了一夜的话,天蒙蒙亮时才在迷蒙中睡去,可是好像才刚闭上眼就又惊醒过来,发觉自己安然躺在他的臂弯之中,才真正确定夜里的一切不是一场日有所思之下所作做的美梦……
“十八滴眼泪,一年一滴,整整十八年……。聚少离多……。。”算起来,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联三年都不到。
“是啊……十八年了……。”冰抬手环住他的颈项,俯在她胸前聆听他沉稳的心跳,“翰,再也没有什么能令我们分离了,今后的每一年,每一天我们都要在一起。”
“是,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到你,也绝不在眼睁睁看着你离我而去。”泛着柔情的黑眼刹那间掠过一丝凌厉的光。
“凭我现在的身手,谁也别想轻易伤到我!”轻嗅着淡淡的龙垂香,恍惚间仿佛时光回到了十几年前,很多个早晨,她都是这样自他怀中醒来,而今后的每一天也应该都是如此吧!
“皇上,早朝的时辰到了。”
路三的声音此时传入,很是煞风景,冰撇了撇嘴,装作没听到。
曹翰确是脸色微变,昨夜为大军接风洗尘,今日是不用上朝的,路三不可能糊涂到连这个都忘了,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是可能是碍于冰在这他不好直说,才以早朝时辰将至为借口……
“冰,最近朝中没什么大事,我去去就来,你再多睡会儿。”揉揉她顺滑的发,曹翰起身穿衣完毕,回头见冰侧躺而卧,目光满是眷念不舍,笑着回身坐在床沿,笑道:“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就走不了。”
88尘埃落定(大结局)2
“那样最好!”冰莞尔一笑,轻推了他一下,“快去吧!早点回来。”在她额心落下温柔一吻,“睡吧!等你醒了,我保证已经回来了。”
冬天的早晨最为寒冷,曹翰刚从温暖如春的殿内出来,不禁冻的缩了缩肩,路三赶紧上前为他披上狐皮大衣。
“什么事?”曹翰低声询问道。
路三愁眉苦脸,亦小声道:“苏将军和吴参将军来了,吵着要见皇上……。奴才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昨夜消息显然封锁的不够彻底,也不只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去给苏将军通风报信的,回头查出来一定要他好看!
曹翰奇道:“你什么事没办好?”左思右想也没想起自己曾交代路三去办什么事,他为何要自清责罚?
“没事,没事,奴才自作主张请苏将军和吴参将军先去御书房等侯,皇上是否这就过去?”苏将军脸都是青的,也不只是不是被皇上给气的,谁都知道丙二小姐是苏将军的心头肉,一会见了皇上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曹翰点头,“你先让人选朝阳郡主进宫,若是冰儿醒了,就让她去服侍着。
路三一头雾水的答应着下去传旨。
曹翰入了侧段,由内侍们服侍着重新整理了仪容,有随意用了些早膳,见皇帝心情出奇的好,传旨归来的路三旁拍起来马屁,又说皇上气色好,柔光焕发,又说他一夜年轻了五岁不止什么的,听的曹翰啼笑皆非。
离御书房还有几十步远的时候,就听殿内传出苏錠的怒吼声,“………你姐姐被人糟蹋了,你还这般气定神闲,你小子………。”
糟蹋?曹翰失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这样指责。
苏錠的吼声停顿了片刻,应该是澈儿插嘴说了句什么,却惹的有人发出了更大的怒吼声。
“皇上就能任意妄为吗?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冰儿才多大,就这么给………。”
“子放啊!”曹翰推门而入,脸上似笑非笑,“冰儿爱慕朕,朕也喜欢她,两情相悦,苏将军,何为糟蹋一说?”
苏錠气愤难平,怒冲冲的瞪着曹翰,“冰儿呢?请皇上叫她出来!”是不是两情相悦可不能光听皇上一面之词,记得以前冰儿冰儿对皇上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怎可能转变的如此之快?
“她还在清阳宫睡着,现在还是不要打搅她的好。”瞥了眼淡然自若的澈,曹翰哈哈一笑,拍着苏錠的肩膀,“别在这耗着了,快回去给冰儿预备嫁妆去吧!”
“嫁妆?”苏錠惊喜。皇上的意思是要让冰儿进宫?涨红了脸暴吼一声,“我们家冰儿可不做别人小老婆!”就算是皇上的小老婆也不行!
“呵,不知朕若以后位待之,子放可满意?”说罢,好整以暇的望着瞬间呆滞了的苏錠。此消息一旦传出,恐怕会惊倒一片,且不说朝臣,就说那几个孩子,就算嘴上不敢多言,恐怕也会免不了在新乐诋毁他一番吧!
“皇上是在开玩笑吧?”苏錠说话都结巴了,实在是皇上的话太过惊人,不是将冰儿迎进宫里随意赐封个妃啊槟的,而是立为皇后!这怎么可能?
他也曾尝过痛失索爱的撕心裂肺,虽事过多年,但每每想起过往的相伴相持,仍旧心痛难当,至今无娶妻之意,而皇上为皇后连后宫都遣散了,用情绝不比她轻浅,怎会突然有此之举……这对冰儿来说究竟是服饰祸?
“君无戏言,朕会拿立后之事来玩笑?”
苏錠神情傻愣愣的往外走,迎面撞上路三,一把抓住,问了一句大不敬的话。“皇上是不是疯了?”
“哎哟!将军何出此言,奴才正要恭喜将军呢!”路三咧咧嘴,使劲抽回自己被抓的生疼的胳膊揉着,偷瞥皇上的脸色,竟是半点怒气皆无,心想这种犯上的话也只有将军敢当着皇上的面说………
“此事暂且不得对外宣扬,子放只管暗中准备就是,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好了,路三选带将军去清阳宫,等冰儿醒了让他们见见面,澈儿留下。”
熏炉里飘出缕缕轻烟,曹翰淡笑凝望着垂手恭立德澈,沉默半响,一指当年康王常坐之椅,“坐。”
“谢皇上。”澈亦含笑坐下,心喜之余也有着淡淡的怅然,回想起临进宫时冰脸上孤注一掷的表情,心下了然,她终于是将一切都对皇兄言明了,也终于寻回了自己的幸福,历经生死磨难,这份真情更是显得尤为珍贵,今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了,很好,真的很好!
曹翰眉峰微动,声音略沉道:“澈,没有别的话要说吗?”
澈狐疑万分,“皇上,臣……。。”皇兄看他的眼神变了,不是从前的关切慈爱,也不同于这些日子的冰冷漠然,难道是冰对皇兄说了他的事?可是他虽然没有明确要求冰别向皇兄揭露她的身份,但也有过暗示,相信以冰的聪明绝不会看不出来他并不想与皇兄相认,她应该不会不经他同意就擅自这么做吧!那就是冰的身份浮出水面之后,惹的皇兄也对他有了怀疑……。。
现在他该怎么办?是坦然承认还是继续装傻充愣?
“臣恭喜皇上。”思虑半天,澈故作平静的说道。
曹翰手一抖,几滴热茶溅在了手背上,缓缓搁下茶盏,叹息道:“澈,你满的皇兄好苦………。。”
“皇兄……。”
…
…
在去清阳宫的路上,苏錠渐渐回过神来,如果真如皇上所言,与冰儿是两情相悦,冰儿入宫为后,倒也不是坏事,至少在辈分上,皇上可就矮了他一辈了………。
朝阳初升,雪反射着阳光将殿内映照的通明一片,周遭全是他留下的气息,冰哪里能睡得着,嘴角全是甜蜜的笑,这久违的味道她等了多少年了,终于失去的一切全都再次拥有,他的心里爱她,他曾经许下的诺言,心里涌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