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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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少奶奶-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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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算盘打得正响,耳膜突然窜进一道熟悉的嗓音——
                 “暍!”
                 眼前赫然出现那张不陌生的男性脸孔,温柔惊吓过度,三魂七魄飞了大半。
                 “可爱的小姐,原来你的名字就叫步温柔啊!”
                 尚霈连忙帮她扶住托盘上摇摇欲坠的高脚杯,眼睛仍是睇著挂在她胸前的名牌,彷佛欲将她可爱迷人的名字深深刻入心田。
                 步温柔……和她的个性真是绝配,为她命名的那位高人肯定道行高深。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为了破坏她的好事而来吗?
                 温柔惶恐难安,他的手上握有自己相当丢脸的把柄,一旦昭告天下,她的美梦即将破碎……
                 “你跟踪我?!”揣著紧张的心情,她不禁扬高了声调,“为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你调查我?!”
                 他给的威胁之大,竟让她产生被害妄想症。
                 尚霈为了保全酒杯免於因她的疏忽而碎裂,抢过了托盘放置到桌上,然後拉著她走到墙柱之後。
                 “坏人,你拉我干什么,快放开!”温柔死命挣扎,只想和他保持距离,“我警告你,你再不放手,我要叫了喔!”
                 “用不著尖叫,你的高分贝音量已经够引人注目了!”而且还让他的耳膜深陷噪音污染里。
                 “那你还敢拉我到这里?你有何歹念?”
                 瞧她防备的样子,究竟他是前科累累的强暴犯,还是杀人魔啊?尚霈哭笑不得。
                 “在你心中,我好像很坏?”
                 “岂止坏而已,你根本是坏到骨子里了!”
                 “可是心怀歹念的人好像是你吧?”
                 “我?”温柔愣了一下,“我哪有!”她大言不惭地为自己辩白,“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心怀不轨?”
                 “我看你一身服务生的装扮。”这是近水楼台的必备行头吧,电视、电影的老掉牙桥段总是这么演的。
                 “那又怎样?”
                 “尚万庆的女友沦为服务生?於情於理都说不过去吧。”
                 温柔顿时好尴尬,气结地瞪他,“那,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那又怎样,除了那又怎样,她真的找不到新词回嘴了吗?
                 她不甘心,说什么也不愿屈居下风,她得想个法子打得他落花流水,外加七孔流血!
                 吸口气,“你说得没错,我现在确实不是尚万庆的女友,不过就快了,不瞒你说,我是他即将走马上任的女朋友!”
                 “是吗?”
                 通常,这种事情轮不到当事人主动告知,好事的媒体总会先一步将消息放送出来,不过这回没有。
                 “既然如此,你一定认识我。”
                 “嘿,你的脸皮果然厚得利箭射不穿,你算哪根葱啊,我为何一定就要认识说话语气骄傲到不行的你?”她後悔了,之前曾经背叛未来老公,对他产生的那些绮念,全当是她意识不清下所犯的错误吧。
                 “如果你不认识我,就断不可能会是尚万庆的女友,更遑论和他有著密不可分的亲密关系了。”
                 “奸吧,敢问先生,你到底是多么不得了的大人物啊?”温柔故意以万分崇拜的口吻问道,清晰可辨的却是轻蔑的意味。
                 “我自我介绍过了,你忘了?”
                 真是受伤,追求之路首次走得如此坎坷。他甚至开始怀疑离开饭店前一定忘了照镜子,所以没发现他有哪个地方不对劲!
                 可是没人跟他反应啊,还是……这个女人是个超级大近视却忘了戴眼镜,所以一直看不到他的优点、他的长相?
                 虽然他不屑以俊秀的外表来打败竞争敌手,但他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老男人?
                 “不记得了。”耸耸肩,温柔只记得他有个好听、和他的外表相当匹配的名字,却忘了他的名字由哪几个中国文字组合而成。
                 “尚霈。”
                 气息霍然一窒,“尚霈?!”
                 “不对吗?”她那强烈的语气,教他不由得也要怀疑,尚霈真是他的名字吗?
                 “你真的叫尚霈?!”她的表情看来彷似随时可能会晕厥过去。
                 “我们有仇吗?连名带姓的叫。”尚霈撇唇抱怨地道。
                 “尚万庆是你的谁?”
                 尚霈不晓得自己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她才是。“很凑巧的,步小姐的男朋友刚好是生我养我、和我有著血浓於水关系的父亲。”
                 “尚万庆是你爸?!”谁来扶著她啊,她快不行了!“你是尚万庆的儿子?!”
                 “如假包换。”她到现在才发现这层关系啊,可见他的名字不如她的响亮,无法给人如雷贯耳的印象。
                 “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像啊……
                 温柔胡乱揪扯著三千发丝,明明再简单不过的关系却搞得她一团混乱。
                 不是他和照片上的样子不一样,而是当初设定的猎“金”目标是他老爸,所以她压根没将他的模样记清楚。
                 “既然尚万庆是你老爸,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你这样欺骗女人,太恶劣了,死後一定下地狱……我讨厌你!”
                 义正辞严、气势凌厉,只可惜,语调太娇,嗲味十足,尚霈的反应几乎是无关痛痒。
                 “请问你数落完了吗?”
                 “骂完了!没事,退堂!”她急著闪人。
                 好丢脸喔,她得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反省自己丢人现眼的言行举止。
                 她到底捏造了哪些“见笑”的谎言啊?
                 “过来。”他不允许她就这么离开,在尚未讨论出结果之前。
                 “干……嘛?”很没用地,她的声音禁不住频频飘抖。
                 “你应该事前做好确认工作。”难得逮住训话良机,自然不能白白浪费,“毕竟日後你可能成为我的继母,不知道儿子的长相未免太不负责任?”
                 别再说了,她已经懊悔得恨不得以死谢罪了……
                 “现在我已经指正了,你是不是也该说点什么?”
                 温柔飞快瞟他一眼,“下次不要再这样钝钝的……知道吗?”
                 尚霈皱眉,眯视她仍在逞强的傲态。
                 “就这样?”
                 尚霈叹了一口气,人生走至今日,碰过不少这种思路胡乱跳跃的人种,但很少有人能像她这样,无论何种对话均能挑起他的兴趣与……莫可奈何的无奈。
                 “我、我……喂,是你没有尽到及时指正的义务耶,你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人!”温柔好狼狈,硬是理直气壮地回驳,面红耳赤。
                 尚霈始终一派淡漠,双掌悠然插在西裤口袋中,看不透他的情绪。
                 “哇——”她突然大叫,“为什么这是事实,不可能……不可能……”努力抗拒著这个明显已是事实的事实,拚命晃著头,希冀能够扭转乾坤。
                 “为什么不可能?”
                 “你、你……”
                 “你想当我的继母?”一个比他年轻的继母?!只能说,一旦她的希望达成,也是他的失望成立之时。
                 “我、我……”他问得这样直接,温柔反倒不知如何回答才是。
                 “舌头让猫给叼定了?”两次交谈下来,他发现她只要茫然无措,就会失去机关枪般的辩才能力。
                 “谁说的!”温柔最大的一个罩门,就是禁不起人家的言语激将。
                 “骤然变得那么文静,不像我认识的你喔!”
                 “哈哈,笑死人了。”大笑姑婆的笑法——仰头狂笑几声,希冀能够掩饰不自在。“你才认识我多久?”
                 讲这种话未免太矫情了,好像他们早已相识三五年。谁那么倒楣和一个专门搞破坏的讨厌鬼做朋友啊!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讨厌鬼手上彷如握有她的行程表般,总在重要时刻跳出来捣蛋,扰乱她的心绪和计画。
                 更呕的是,他甚至拥有左右她心情的能力,如此不费吹灰之力!
                 “刚才你左顾右盼就是在找家父吧?”
                 温柔不想说话,更少目前不想。
                 她正在为自己的大意而懊恼,和他交谈不是一两句,竟丝毫没有察觉整个状况疑点重重。
                 首先是他与尚万庆同姓,乍听这个不常见的姓氏,当下就该机灵点的,然後是他再三暗示她与尚万庆的不可能,字里行间透露的讯息似乎在提醒她,他与尚万庆相当熟稔,她不该糊涂得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我可以带你去见我父亲。”尚霈迳自说了下去。
                 温柔眸中重燃起希望的火苗。“真的?”他会这么好心?
                 “怀疑我有企图?”他好笑的问。
                 他真的有企图,但不到最後关头,绝不承认。
                 她初时的计画应是藉著近水楼台的机会,再循序渐进,蚕食鲸吞父亲的心房,而他现在正打算如法炮制,来实现他的想望。
                 “你学过读心术吗?”心思宛如曝晒在烈日之下,赤裸的虚虚实实教人一眼看透,真没安全感。
                 “当然没有!不过你的表情不难猜。”
                 这事说出去不会有人相信,因为尚霈自己都不信。
                 他今天真的不正常到了极点——脑海回绕她独特的声嗓,心里盘旋著她的倩影,他已经想她想了一个小时了,就从他们在马路旁边的分手後,他无时无刻不想著她。
                 想著跟她的每句对话,她的每一个表情,那份矛盾的特质,敦他念念不忘。
                 也许心里不曾设限喜欢女孩的类型,但她冲动暴躁的个性却是今天以前的他敬谢不敏的,可是这样的她加上不做作的作风,偏偏有种不同凡俗的魅力。
                 “你愿意帮我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然计画再完美无瑕,温柔也明白单凭一己之力,想要接近大忙人尚万庆,只有三个字——难难难。
                 所以,低声下气地向他求救,绝对是必须的权衡之计——她为自己的没用找了一个容易接受的解释。
                 “你那么喜欢我父亲?”
                 “嗯……是啊!”不敢直视他的眼,温柔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原本坦荡荡的心,因为他的问题而怯懦。
                 “真心喜欢?”尚霈又问,很想知道昧著良心说话的本事,她究竟上哪儿学的。
                 “你很罗嗦耶,我说是就是,你穷追猛打个什么劲啊?”
                 一火大就开骂,将自己有求於人的事抛至九霄云外。
                 一直问、一直问,是非要问出她的心虚吗?难道他不晓得,她走至今日这一步,费了多少心力,她的自信很容易因为他的质疑而磨损!
                 “好吧,我不问,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他。”结束话题,尚霈也不愿意壮大情敌的声势来让自己更加苦恼。
                 “你真的知道他在哪里吗?”温柔快步跟上他的步伐,心脏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奇怪的是,她很清楚的知道,狂跳的心脏并非因为就要见著尚万庆的缘故。
                 一个人独来独往久了,和异性一直无缘的她,一贯维持的生物距离突然被打破,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今天不是为你特别举办的酒会吗?为什么整个会场找不到他的人影?”
                 “因为媒体记者都来了,他要的效果也达到了。”他见怪不怪的说。
                 “所以呢?”
                 “他不会出席。”
                 快走的步伐倏地停顿,望向前方的背影,“你说什么?!”
                 温柔下了车,跟在尚霈身後走入一座装潢得富丽堂皇的城堡,她看傻了眼,驻足流连。
                 脖子转来转去,视线瞟了东边,再瞟西边,最後,一双手终於禁不起四周精致摆饰品的诱引,这里摸一下,那里也摸一下。
                 “喂,这是哪里呀?”
                 “我家。”尚霈饶富兴味地将她的表情纳入眼底。
                 因为她的表现,让原本对这个家没啥特别感情的他,有了些许改观。
                 “对了,你爸咧?”真是不应该,刚才恍神的那段时间里,她竟忘了最重要的正事。
                 “照常理来说,他应该不在。”尚霈闲适地坐了下来,一位下人很快地送上茶水,并有礼却不越矩地递送一抹和善的微笑,温暖温柔的心窝。
                 “你家的佣人好客气喔!”她这辈子还没机会体会到家里备有佣人的尊贵感觉呢!
                 嗯,若要勉强沾上一点边,她妈算是家里免费的台佣吧。
                 不过这个佣人很不尽责就是了,几乎要比信奉“眼不见为净”至高无上守则的她还要懒惰,常常将家里的杂乱视若无睹就算了,最令人佩服的是,竟还寡廉鲜耻地把女儿处之泰然的本事学得透彻,甚至还有发扬光大的嫌疑。
                 她发现洁癖的父亲渐渐地也被洗脑了,每每他们夫妻俩甜蜜依偎在沙发里,快乐地看著电视、讨论剧情时,收拾茶几上那堆由饼乾盒、饮料罐积成的小山这类杂事就变成她的责任。
                 不爽眼睁睁看著美丽宏远的志愿,由骄傲光鲜的少奶奶变成免费委屈的苦命劳工,所以她行李一背,漏夜离家出走。
                 “你看到的那些叔叔伯伯阿姨们,都在我家服务很久了,我从没拿他们当下人看。”
                 “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温柔心怀感激,赶忙记下他的警示。
                 从今天起,她得时时提醒自己千万不可乱使少奶奶威风,免得这些元老级的佣人恼怒。得罪了他们,无人侍奉,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享受日子也就没了。
                 她的回答真突兀,令尚霈一头雾水。
                 “你知道什么?”他提醒了些什么,怎么他自己都不晓得?
                 温柔不肯多说,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我的阿娜答吗?”
                 她喊得是很顺口,他却得强力制止,方能不让恶心的疙瘩占据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我通常是在家里碰到他,这里是和他见面机率最高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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