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事? 再提分手; 就成了绝情; 不念旧情。 怎么我对我自己的生活都没有发言权了? 怎么你和你妈就把我一辈子的生活安排了? 我只能接受; 不能说不字。 凭什么? 凭什么你和你妈就能主宰我? 就凭我和你谈了三年恋爱? 你就成了我的上帝了? 那告诉你; 对不起; 你和你这样的家庭; 还真看不上; 你和你妈不配主宰我。 你走吧。”
就这样; 修红一个开水瓶的代价; 明白地告诉张松: 流水落花; 往事如烟; 一切都回不去了。
修红的世界终于清静了。
修红的世界真的清静了吗?
14 无事生非(上)
一个星期后的星期三。 晚上; 母亲给修红打电话告诉她; 敏惠第二天要到C市; 奶奶吩咐修红好好接待她
敏惠这次是路过C市。 她的目的地是榆阳电力设备总公司在W市的办事处上任的。 她明天搭乘电力设备总公司的车到C市; 在C市住一晚。 第二天; 苏维嘉来C市接敏惠到W市赴任。
修红第二天下午要带本科生的实验课。 问母亲可不可以帮敏会在学校的招待所预订个房间; 敏惠到C市后直接去招待所。 修红会在下完课后去招待所看看敏惠。
母亲去请示奶奶; 回来说: “奶奶说了不行。 这次是敏惠自己地一次出远门; 大姑妈和奶奶都不放心; 让修红一定要照顾好敏惠。”
过了一会儿; 奶奶的电话又来了。 再次要求修红全天候等待敏惠的到来。 修红解释: 下午有课; 没办法接待敏惠; 可不可以让敏惠直接去招待所。 奶奶说不行;敏惠单独出门; 不能独自一个人住招待所; 怕遇到坏人。 再说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方便。 修红下午有课可以请假; 在宿舍等敏惠的到来。
修红解释: 实验可早就安排好了; 她要不去上; 就是耽误了二十几个学生。
奶奶说: “那你自己想办法。”
修红很生气; 自己十八岁时独自一个人坐长途汽车离开家的时候; 除了母亲没有一个人关心她是否在陌生的地方害怕? 是否不方便? 可是今天; 已经二十八岁的敏惠出门却被如此关照; 并且接待照顾她居然成了修红必须完成的任务。 她不知该为自己的自立自强而骄傲; 还是该为自己如此被轻视而悲哀?
第二天下午; 敏惠的车那的时候; 修红正在带学生做实验。 修红安排一个朋友去校门口接她; 然后带到修红的宿舍。
修红下课后直接回宿舍。 敏惠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对着手机诉说修红照顾不周。 修红一进门; 敏惠就把她的手机给修红。 还没等拿稳手机; 修红的耳边立即响起了大姑的咆哮。
等大姑平息了以后; 修红问敏惠你: “晕车了? 好些了吗? 要不要喝点热水?”
其实开水瓶里就有热水; 可是敏惠是那种要人把水端到面前才喝的人。
修红把热水端到敏惠面前。 敏惠却不喝。 说她饿了; 刚刚晕车是把胃吐空了; 现在想吃点稀饭。
修红说: “现在没有稀饭; 学校里只有食堂; 要吃饭只能等到食堂开饭; 食堂有什么吃什么。 要不去校园外的小饭馆吃。 不过这个时间恐怕小饭馆也没有稀饭。”
其实也不是真的就没有办法。 隔壁住的刚结婚的小两口; 也是学校的老师; 因为没有自己的房子; 就在单身宿舍先凑合。 小两口有个煤气炉; 放在共用的厨房里。 修红如果去借; 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为敏惠; 修红就不打算麻烦了。
修红和敏惠; 两人相差两岁。 这个大家庭里仅有的两个女孩。 按说应该可以关系好得跟亲姐妹一样。 可是; 在家里的时候;修红一直被当作是敏惠的陪衬。 她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衬托敏惠的高贵; 优越。 所以她们的关系非常冷淡; 比陌生人还不如。 如果一个陌生人感觉不舒服; 在修红的面前求一碗稀粥; 也许修红会想办法。 可是看惯敏惠优越的样子了; 现在看见她受点小苦; 修红居然有种满足感。
敏惠又生气了; 打电话给奶奶告状。
电话立即转给了修红。 奶奶在电话里责怪修红没有照顾好敏惠。 责令修红马上给敏惠做稀饭去。 修红在电话里答应奶奶。
挂了电话; 修红告诉敏惠: “一会儿食堂开饭以后; 我去买饭; 然后你可以用开水泡饭当作稀饭。”
敏惠对修红宿舍的条件极不满意; 讥讽道: “我以为大博士住的条件多么好; 原来比我们家的狗还住得差; 难道你一直就住在这里。”
修红说: “要不我给招待所打个电话; 看看还有没有空位; 你去招待所住? 那里条件好一些。”
“我一个人住招待所? 我不去。”
“那就只能在这里凑合了。”
敏惠凑合了一晚上。
第二天敏惠和修红都盼望着苏维嘉赶快来。 修红是希望早早把敏惠这尊神给送走; 自己好该干什么干什么。
敏惠呢; 当然是对新生活; 对爱情充满期望。
“苏维嘉知道你在我这里吗?” 修红问。
“他当然知道; 我妈都给他说好了。 他一到C市就给我打电话的; 他有我的手机号。” 敏惠小小得意地说: “他对我的事情不敢不上心。”
“他是专门来接你的; 还是出差顺便?”
“当然是专门来的呀。 我妈一说让他来接我;他就答应了。”
“那他说了是今天从W市动身接了你当天来回W市; 还是昨天就动身了; 在C市过了一夜?” 修红主要是想推测一下苏维嘉什么时候能到; 这样她好安排自己的时间。
“应该是今天动身; 要是昨天他就来C市; 肯定昨晚就给我来电话了。”
修红一听; 心理算计到: 从W市到C市开车至少4个小时; 这意味要过了中午敏惠才能被接走。 如果苏维嘉不想当天返回的话; 那么敏惠可能还会在这里委屈一晚; 一想到这里; 修红不免沮丧。
“你晕车。 要不要我去找点晕车药给你?”修红问。
“我根本不晕车; 昨天是那个司机开得不稳。 一会儿快; 一会儿慢。 今天坐维嘉的车; 又是高速公路就不会有事了。”
大小姐; 从榆阳到C市的公路也是高速。 修红很想告诉敏惠。 不过还是闭嘴了。 她承认自己刚才是没话找话说。 出了这个门。 她晕不晕车已经不是她修红关心的事情了。
苏维嘉比预计的来的早一些。 上午十一点多; 他的电话打到修红的手机上; 说已经进校园了; 问修红的宿舍在哪里? 怎么走法。 修红把地址告诉他。 挂了手机;却看见敏悔一脸愠怒: “维嘉怎么会打电话给你?”
“我怎么知道? 他给你打电话; 你能告诉他怎么走吗?” 修红讥讽道。
“那你什么时候把你手机号告诉他的?”
“我没告诉他; 至于他怎么知道的跟我没关系。”
再次无语。
片刻; 有人敲门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但是。。。。。。
15 无事生非(下)
但是; 修红开门后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苏维嘉。 而是张松和他的母亲。
“怎么是你们?” 修红诧异道。
“小红啊; 阿姨想你了。” 松妈一步扑到修红前面; 张开怀抱; 一把揽住修红。 修红淬不及防; 已经被她揽在怀里; 虽是冬天; 隔着好几件衣服; 那暖哄哄的气味仍然让修红想赶紧挣脱。
“您什么时候来的?” 修红忙问。
“小红啊; 阿姨这几天茶不思; 饭不想。 晚上睡不着啊; 就想来看看你。 我的儿啊; 你还好吧? 让我看看; 怎么瘦了; 宝啊; 你要多吃点。” 松妈声情并茂; 亲昵得让修红浑身不自在。 修红瞟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敏惠。 敏惠脸上已经挂着讥讽的笑容; 饶有兴趣地看着热闹。
“您坐; 您坐。” 修红忙把松妈让进屋里; “您喝点茶吗?” 说着想挣脱开被松妈抓紧的手。
松妈进了房间; 但拉住修红的手并没有松开。
“小红啊; 阿姨知道小松委屈你了。 不怪你; 也不怪他。要怪就怪阿姨没本事; 挣不来大钱给你们买房子。 小红啊; 阿姨知道你是懂事的孩子。 你也知道阿姨命苦; 一辈子受累。 小松他爸;身体不好; 是个废人。 指望不上他。 小梅呢; 虽然不是我亲生的; 可带了这么久; 也带亲了不是。 我也不能撇下她不管。 这么多年我起早摸黑; 勤扒苦做; 为的是谁啊? 还不就是把这个家维持好了。 等你和小松买房结婚了; 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团圆圆地在一起了……”
修红听明白了: 合着松妈把修红和张松分手; 归咎于修红嫌弃张松没钱买房。 现在是想来和稀泥呢。
“阿姨; 我和张松已经分手了。” 修红忙说到。
“分什么手啊; 年轻人在一起谁没有个斗嘴耍性的时候? 是小松不对; 不知道深浅。 阿姨帮你打他。 可是性子耍了就耍了; 日子还是得过。 你和小松好了三年; 阿姨高兴啊。 睡觉都会笑醒。 你妈见过小松; 不也是喜欢吗? 对你也放心了。 现在就要好好的; 把房子买了; 婚结了;就算安定下来了。 知道你们年轻人要干事业; 以后家里的事;你一点都不要操心。 全交给我。 生了孩子; 我也不要你管。 我给你带。 一点也不拖累你们。 这多好的事啊! 阿姨这次来就是给你们送钱来了。 我知道十万是少了点; 又找他叔叔把原来借给他的两万要回来了; 这次全给你带来了。 阿姨把钱给你; 你去看房; 看好了就交款。 你就做主了。” 说着松妈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来要塞到修红的手里。
修红吓了一跳; 把手缩回来: “阿姨; 这钱我不能要。”
“怎么不能要? 你是我儿媳妇 ; 我给你钱; 你只管拿着。” 松妈使往修红手里塞。
“阿姨; 我真的不能……”修红躲着。
“小红啊; 说实话我也老了。 以后这家迟早要交给你的。 我把这个家的家底都交给你了; 你不是嫌少吧。” 松妈说。
修红急红了脸。 她怎么也没想到松妈会来这手。 十二万;他家的全部家当都给你了; 你不接就是嫌少。 你要接了; 以后人家只管来住大房子了。
修红摇摇头: “ 阿姨这钱你给张松吧。” 说着看看张松。 张松的眼睛看着别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而此时; 站在一边的敏惠早已要笑出声了。
那张卡在修红和松妈之间推来推去。 修红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用尽。 她实在没有心情在敏惠的面前; 配合松妈表演这场悲情戏。 眼角瞟到仅剩下的暖水瓶。 思忖着是不是该用暖水瓶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 效果一定会不错;就是过后打扫战场比较麻烦。 另外; 就得再买新暖水瓶了。
正在这时; 敲门声再次响起。
其实; 门是开着的。 敲门的人只是用敲门声来提醒: 有人来了。
门口站着的是苏维嘉。
修红暗自苦笑。 不知应该感谢上帝派苏维嘉在这时候出现; 给自己解脱困镜; 还是应该埋怨上帝让苏维嘉看见了这尴尬的一幕。
“你找谁?” 最先开口的是松妈。
“我找红红。” 苏维嘉的笑容异常亲切。 就在松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他走向修红; 柔柔地说: “红红; 我来了。 等着急了吧。” 他的声音柔和而温暖; 犹如一池温泉环绕; 任一个在他周围的人都能感觉他对修红的那份似水柔情。
修红的脑袋嗡地一下就乱了; 他叫她红红? 他其实根本不算认识她; 却对她如此亲切。 这不是存心要给她找事吗?
果然; 松妈和张松的眼睛象四道火焰喷向修红。
“他是谁?” 松妈的声音越发冷酷。
“我叫苏维嘉。 W市的嘉华公司;您听说了吗? 我是老板之一。 您年纪大了可能不知道嘉华。 但是年轻一点的都知道。 我们公司生产的游戏金牌争霸在网上很红火。 很多人都在玩。 我们公司除了生产网络游戏; 还经营健身器材。 至于我和红红……” 苏维嘉非常礼貌而有耐心地给松妈介绍他; 他的公司; 他公司的产品……
苏维嘉说着; 把手里的一个包裹递给修红;: “这是麻糖; 奶奶说过年时你没吃上; 现在让我带来补给你。”
那温柔的声音; 那暧昧的笑容; 任是谁人都会联想到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旧情难忘; 断缘重续……
“维嘉; 你怎么才来?” 在一边一直看着热闹的敏悔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究竟哪里不对? 她说不上来。 但是苏维嘉对修红的亲热的神情让她很不舒服。
“敏惠; 你也在啊。” 苏维嘉象是忘掉了他来C市的目的; 直接忽视敏悔; 继续对修红温柔道: “红红; 奶奶让我这周末把你接到W市去玩两天; 她说她想你了。 你有空吗?”
修红的脑子里一遍空白; 她不知道苏维嘉在搞什么鬼。 但是能断定; 苏维嘉会给自己惹出点什么是非来。
“你说你到底是谁? 你和她什么关系。” 松妈的声音尖利起来。
“我和红红从小一起长大的。 后来我家搬到W市以后; 我们之间十五年没有音讯。 今年过年才又联系上。” 他再次温柔地看着修红; 一副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修红却象被火烤冰冻一般地煎熬着。 在她左边; 张松双眼喷火; 直逼修红。 那双喷火的眼睛里; 分明有八个大字。 左眼是: 嫌贫爱富; 右眼是: 喜新厌旧。
而在修红右边; 敏惠的脸已比冷若冰霜还冰了; 那两道利尖一样的眼光; 画着一个巨大的问号? 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维嘉的?
“难怪; 我说怎么年前还好好的; 过个年就死活要分手呢? 原来是攀上高枝了。 儿子; 咱们走。 咱家的梧桐小; 落不下那么大的一只凤凰; 就不耽误人家了。” 松妈说完; 拉着张松气宇轩昂地走了。
修红呆若木鸡。
终于摆脱了张松和松妈的纠缠。 但是却不是如修红所愿的那样。 她和张松之间; 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东西。 以后即使不成一家人; 还是会成为朋友的。 修红不想伤害他; 更不想让他被子乌虚有的东西伤害。 可是; 事情却成了这样。 怪谁? 怪苏维嘉么? 他说的其实句句是真; 只是太让人遐想了。 况且;没有苏维嘉的出现; 她还真不知如何摆脱松妈的纠缠。
所以谁也不怪。
修红只是觉得有些累。
“维嘉; 你什么时候到的?” 敏惠气怵怵地问。
“我和那两个人差不多同时到的。 我停车的时候; 看见他们上楼。 他们先进来; 我就一直在门口等。 过了一会儿; 看他们进来半天还没走的意思; 又怕你们等我等着急了; 就敲门进来。” 苏维嘉说着话时; 依旧暧昧地看着修红; 不过这时候他的暧昧的眼光里分明带有戏弄的成分。
这就是说: 他在门口看了这场闹剧完整的一幕。
修红这次的脸是丢大了。 不仅在敏惠面前丢脸; 还在苏维嘉面前丢脸。 以后若干年; 这场闹剧将被修家人和苏家人津津乐道; 给他们增添不少乐趣。
16 浑浑沌沌(上)
苏维嘉把敏惠终于接走了。 走之前还再三问修红是否愿意和她们一起去W市过个周末。 修红摇头。 她知道那是苏维嘉的客套。 可能是为了照顾眼下修红的情绪。 其实修红现在不需要别人的陪伴; 她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世界。
但是这个世界并不安静。 张松虽然从她的身边消失了; 但是却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几乎所有他们认识的人都知道了他们分手的消息。 而且。 都认定他们两分开是因为苏维嘉的介入。 张松成了被嫌贫爱富的女人抛弃的悲情人物。 修红有口难辩。 其实; 张松应该和修红一样明白; 他们在去年年底就分开了。 从那时起她他们相处的方式从恋人变成了同事。 只是他们都不是张扬的人; 没有发表分手演说; 让世人都知道他们的分手。 后来张松又后悔他们的分手; 所以否定了当初的决定。 所以那次分手就被忽略不计了。 苏维嘉出现了成为他们分手最好的理由。 张松成了受害者。 修红变成了势力女人。
势力女人就势力女人吧